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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往事浮上心头
那一场雨打乱了许多人,却没打乱年氏归心似箭的心情,马车停在了年府门口后,下人们连忙的来给主子们打伞,年羹尧搀扶着年氏下了马车,他命人把马车里的行囊取出,随后关照着随行的兰喜、水馨和老嬷嬷,老嬷嬷抱着福惠跟在年氏身后,年氏满脸笑意的看了孩子一眼,随后进了年府。
年羹尧领着年氏进入大厅,随后大声嚷嚷道:“爹爹,看谁来了。”
年老爷年纪大了,反应稍微迟钝的转了身,惊见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便满脸笑意的上前迎接。
年氏见自己的爹爹满心欢喜,便快步的走上前,投入年老爷的怀抱,年老爷搂着自己的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女儿想死您了。”年氏撒娇得说着。
“爹爹又何尝不想妳,听妳哥哥说妳要回来,不知开心了几天。”年老爷拍了拍年氏的背,疼爱的说道。
年氏松开了年老爷,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您看我带谁来了。”年氏转过身,从老嬷嬷手上接过孩子。
年氏把孩子抱上前,满脸笑意的说道:“我把您的孙子带来了。”她把孩子抱近年老爷,让年老爷看看自己的孙子,又说道:“皇阿玛和皇额娘都还未见过这孩子,还是爹爹有眼福。”年氏说完笑了笑。
“傻丫头,说这要杀头的话,怎能拿爹爹和皇上比,真是胡涂。”年老爷纠着眉说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拿他和皇上比。
虽说这话不太好,但年老爷还是满心欢喜,府里已经许久没那么热闹了。
年氏把孩子抱给了年老爷,年老爷笑嘻嘻的抱着自己的孙子,逗弄着,顿时让人觉得有活力许多,他许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年羹尧看自己的爹爹和妹妹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开心的笑了。
和年老爷畅谈后,年羹尧带着年氏去了后院,后院有间房是年氏的,每当年氏回娘家都是住在这间房里,年羹尧让下人把行囊搬进去,随后打点着老嬷嬷和丫鬟们的住处,年氏让福惠和老嬷嬷和水馨住一个房,房里应有尽有,让她们一同照顾福惠,年羹尧也发配了些丫鬟给照顾福惠的老嬷嬷,让她们听老嬷嬷的使唤。
年氏和兰喜进了房,兰喜打开行囊,收拾着衣裳,年氏一人独自在房里走动着,她看了看房里的摆设,这些摆设都没变过,这不经的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还未出嫁时。
八年前她第一次与胤禛碰面,随后因哥哥的关系,俩人有了更多的交集,胤禛是个有脑袋有思想的人,这也是她心中所追求得,她从小被哥哥带大,一心想要嫁给像哥哥这样有智慧的男人,遇到胤禛后,她便决心嫁给他。
那时皇子们争储君之位争得特别严重,尤其是胤禛和八阿哥,每个人心怀鬼胎,谁都想夺得兵权,得到兵权便象征着向储君之位迈进一大步,年羹尧是朝廷的一大功臣,康熙帝给了他许多的兵力,胤禛看在这点,便决定与年羹尧结亲家,而她也就这样嫁给了雍亲王胤禛,当时她是满心欢喜的,觉得嫁给这样有能力的男人,让她有头有脸,她便心满意足。
嫁予他之后,俩人是有许多话说,胤禛也毫无保留的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她,为了讨他欢心,她也极尽所能的帮助他,当他和哥哥的中间人,许许多多的计策,都有她参与的份,而皇宫中人也不会对她这样一个女人产生怀疑之心,久而久之她也越来越大胆,只要胤禛要她去做得,她便不会拒绝。
可日子久了,她发现她的心是那么的空虚,她成天面对的丈夫无非是个忙碌的将军,而她是一旁的那个师爷,她也有需要爱的时后,可他给的却是君臣之间的感情,胤禛给不了她那无任何压力的爱,甚至那么一点没有政治意味的嘘寒问暖都极少,俩人恩爱时,像例行公事一般,没有半点夫妻之间的感动与爱情,起初她不觉得,可后来那种感觉却一直浮上心头。
她时常让自己别这么想,她也曾经刻意掩埋住自己的忧伤,可这种感觉在福宜没了之后变得更加强烈,她觉得她什么都没了,上天连她唯一的孩子都要夺走,听到下人们的闲言闲语,她开始反思这些年她所做得一切,她彻底的崩溃,她一心认为是她和胤禛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就像那些因他们而死去的人一样,如今报应报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她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没了,此后她便哀伤成疾,身子骨也弱了许多。
兰喜见主子一人停驻在写字台前,没有任何神情,她唤了唤道:“福晋,福晋,在想什么?”她上前拉了拉年氏的衣袖。
这下年氏才反应过来,心惊了一下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过往。。。。。。。。”她看了兰喜一眼,又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吗?”随后又看了看房内四周。
兰喜说道:“大致上都收拾好了,年大人说如果有需要什么,可唤府上的丫鬟给福晋取来。”
年氏吸了口气,道:“辛苦妳了。”
兰喜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年府的丫鬟便上门让年氏到花厅里吃饭,这晚就这样匆匆的过了,而那场雨也停了,只不过那未流尽的雨水仍是滴答滴答的从屋檐上滑下。
第五章:同是梦里亲难忘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
这些天风雨逐渐转强,寒意更上心头,府里的丫鬟们都在替主子们准备着即将入冬的衣裳,年羹尧因平息了战事而得到了康熙帝的赏赐,便请年夫人让裁缝师来给府里的大大小小和家丁丫鬟们量制冬天的新衣裳,府上每个人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说平时哪有新衣可穿。
年氏待在年府也有些天了,她的心情也转好了些,然而身子仍在调养中,时不时的还是会咳了起来,一时喘不过气,家里的嫂嫂也待她极好,命人去抓了些药,熬制着汉方的药汁给年氏服用,要不就是抽空来陪着年氏,和她说说话。
年氏还是改不了每日上佛堂给菩萨诵经的习惯,自四年前女儿没了之后,每当回娘家她便会到城郊的慈悲庵,慈悲庵不像那有名的大觉寺还是广济寺,只是间较小的庵堂,虽说康熙三十四年,工部郎中江藻曾在那修建过陶然亭,但由于是在城郊,皇室宗亲还是较少到此地,年氏喜欢这样肃静的感觉,于是只要有空便会上慈悲庵给菩萨诵经。
这日,年氏与兰喜刚从城郊的慈悲庵回来,路途中年氏掀了掀马车窗口的帘子,她看了看外头,拉了拉身上的斗篷,脸上带着笑意的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毫不担心风吹了又染上风寒。
兰喜感受到了寒风吹进了马车,于是说道:“福晋,您再吹风会受寒的。”好不容易年氏这几日身子有些起色,她担忧着她又染上了病。
年氏笑了笑,仍是看着窗外,笑道:“妳看外头景色多好,有市集,挺热闹的。”她把手伸出窗外,只有几滴雨水滴答的打在她手上,于是又道:“雨都停了,不如下去走走。”她回头看了兰喜一眼。
兰喜一脸无奈道:“福晋,妳身子才有些好转,您在下去吹风怎么行呢?”兰喜把责任看得很重,每当年氏出了什么事,她都相当的自责,所以她总是谨慎的。
年氏放开了帘子,说道:“这几日上慈悲庵同是吹风,病也没加重,人总不能老待在屋里,待久了会病的。”年氏淡淡的说着。
兰喜拗不过年氏,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吧,那福晋还得把大衣给穿好,别受凉了。”说完之后她便替年氏理了理斗篷,像照顾着孩子一般。
年氏笑了笑,她知兰喜的个性总是爱挂念着,只要她多说一句,兰喜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她掀了掀马车前头的车帘,说道:“宝爷,把马车停到一边吧。”她示意着车夫停下。
车夫把马车停在一大榕树下,兰喜搀扶着年氏,让她下了马车。
年氏朝车夫笑了笑,说道:“宝爷辛苦了,我在这逛会儿,您就先回去吧,两个时辰后再来这接我。”
车夫福了个身,道:“是,那小的先回府上,两个时辰后便到这接福晋。”
年氏点了点头,示意让车夫先行回去。
随后年氏转身看着一旁的兰喜,替她把身上的披风理好,心疼的说道:“妳也当心别着凉了。”她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忧伤感,随后又道:“这些年妳跟着我,也没自己的时间,趁着今天没事,好好出去走走吧。”她轻轻的握住了兰喜的手。
兰喜心里突然一挣,说道:“福晋怎么说这话?”她不知为何年氏会说这番话,可她心里却是有那么的一点伤感。
年氏轻握着兰喜的手,另外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兰喜的手背,说道:“听说妳娘家在这附近,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吧?回去看看爹娘和妹妹们,要不梦里总惦记着。”年氏淡淡的笑了笑。
“福晋。。。。。。。。。。”兰喜心里一感触,眼眶便红,双眼充满了泪水,有些哽咽的说着,随后又说道:“是我在夜里说胡涂话了吗。。。。。。。”她担忧着是不是自己夜里做梦而说了梦话。
年氏笑了笑,一脸温柔的说道:“妳总说我病的说胡涂话,妳没病也说胡涂话。”她轻拍了拍兰喜的手,又道:“谁都会想爹娘,想家的,我还不也一样。”
兰喜心里想起爹娘便有些难受,双眼有些通红的看着年氏,说道:“我还得照顾着福晋,怎能走。”她抽出了手,反握住年氏的手。
年氏睁着眼,说道:“我都一个大人了,还怕什么,别忘了我还和年大人学过些皮毛,没事的。”她伸出手,拍了拍兰喜的肩,要她别担心。
兰喜心仍是犹豫的说道:“不行不行,王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兰喜紧张着,觉得无时无刻照顾着福晋便是她的责任。
年氏瞪圆了双眼,有些气的说道:“哎,不听我的话了?让妳去就得去。”她轻甩开了兰喜的手,假意生气着。
“福晋。。。。。。。。。。。。。”兰喜一脸纠结着,深怕年氏生气,可心里还是有丝雀跃。
“别福晋福晋的了,夜里还不是梦着喊爹娘。”年氏说道。
这几天夜里,她看兰喜总是睡得不好,老说梦话,低声哭喊着爹娘,她看了便心有感触,不经的让她想起了自己同样思念娘家的心情,她知兰喜已经多年没回过家,虽说都在京城,可也要有主子的命令才能回去,兰喜陪她度过了七个年头,只回去探望过一次,不管任何大大小小的节庆都跟在她身边,极少离去过,所以她心想找个时间让兰喜回去看看老人家,了却个梦。
兰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年氏的衣袖,说道:“一定是我说梦话了,可我敢保证福晋在我心中仍是排第一。。。。。可能那夜我说错了话。。。。。。”
年氏朝她挤了挤眉,说道:“去去去,别说那么恶心的话,在不去我可要收回成命了。”
兰喜仍犹豫着,轻扯了扯年氏的衣袖。
“去吧。”年氏拉开了兰喜的手
兰喜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但又感激的看着年氏,于是又握住了年氏的手,轻声说道:“谢谢福晋。”
年氏淡淡一笑,眼神飘到了后头的茶馆,又转头看了看兰喜,说道:“恩,那两个时辰后在福申茶馆碰面,快去吧。”
兰喜满脸感激的点了点头,便慢步的向前走去,她时不时的转头看了看年氏,年氏朝她笑了笑,她才安心的大步离去。
第六章:美人执香花雨落
雨停后,地上满是积水,话说那场雨已经连下了三天,断断续续,一早下到方才,才有了点阳光,市集里的摊贩们连忙的出来摆摊,要是雨在不停,可能连一个月养家餬口的钱都没了。
地上布满着树叶和细枝,脚上的鞋沾的有些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