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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嫣表面上也对我恭敬得紧,与我互相行了礼,转向乔羽道:“乔师兄,接下来便由师妹带师兄前往比武场地吧。”
咦,今天这慕容嫣怎么这么积极。我心里感叹了一番,即刻又明白过来,这丫一定是想在师父面前表现。若不是这届武林大会是由我们青城山举办的,我不会介意让她的愿意落空的。
那边乔羽向慕容嫣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挥了挥手,见他带领着他的师弟妹们跟在慕容嫣身后,便与绯墨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瞧着你与那乔羽挺熟络的?”绯墨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问我。
卷发尾是她惯有的动作,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的发尾总是微微卷曲着,不晓得的人总以为她的头发自然卷。
“熟络算不上。”我耸了耸肩,“只是去昆梧的时候是由他接引的。”
绯墨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了点头:“我瞧着他对你似乎特别热情。”
她这话一出口我根本不放心上,哪次我仇家杀上门来,这丫头不说人家对我有意思的?不过说起仇家,我倒想起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当我找到她时已经时近正午,青城山伙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除了自家山上一大片弟子的饭要管,还要做其余各派人的伙食。针对这个我不得发表意见,有些门派可以说是脸皮厚到可以当城墙了,每到武林大会能带多少弟子就带多少弟子。目的无二,就是为了去其他门派蹭饭吃。
可怜举办方门派,在此盛会之际,总不能让其他门派有机会吐槽饭菜跟猪食一般。只有一咬牙一跺脚,拿出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把各种美味珍馐端出来。相信没有一个门派会愿意等该届武林大会结束后,江湖上充满着“某某门派如何如何小气,亦或是某某门派如何如何穷酸”的流言。
不过有个门派大抵除外,那便是至今还没举行过武林大会的丐帮……
“唐雨微。”我总算找到那个窈窕的身影,站到她身边轻轻咳了声,以提醒她身边还有我这么个人。
唐雨微闻声转过头来,见是我冷笑了一声:“想起我的名字了?”
我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笑道:“谁说我忘记了来着。”
唐雨微见我如此皮厚,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理我了。
“咳……”我继续问,“你不是还在为几支暴雨梨花针生气吧?”
一听到暴雨梨花针这五个字,唐雨微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冲我低吼:“你还敢提暴雨梨花针?!”
“如何不敢提了。”我咧了咧嘴。
“哼,上个月昆梧的人闯我唐门。逼问我们拿暴雨梨花针解药,伤了我们不少弟子的帐我还没同你算呢!”
唐雨微手腕动了动,手指上银光一闪,被我眼疾手快地按住。
“武林大会上,以和为贵。”我讪笑。
果然,我猜的不错。昆梧山人与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中,一定至少有一个中了暴雨梨花针的毒。呵,想要我凌不凋的命,还需要掂量掂量你承不承受得起这个后果。
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虽然用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却不见得会用他们的毒。他们的毒虽厉害,但江湖上稍厉害的大夫都会知道这毒的出处。
当年我在针上下的是另一种毒,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解毒的方法,内力高深的人倒是可以运功逼出一些。但另一些,会顽固得像毒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体里,如风湿病似的每到那个时候提醒你它的存在。
唐雨微只好罢休,收了手上的银针道:“上个月你去了昆梧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连唐门都知道了?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件事情传得如此之快,相信很快江湖上就会充满各种各样的传言的,到时候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难处理……
“师叔,师父请您过去共进午饭。”这时,一个唐门装束的弟子走过来对唐雨微道。
唐雨微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见我奇怪地抬头看她,凑过来对我低声道:“如今江湖上众人都知道,你凌不凋就是青城山的一把刀。”
说完,她顿了顿:“确切地说,应该是谢岚的一把利刃。谢岚连你都出鞘了,明事之人还会猜不出是什么事么?暴雨梨花针的事就算了,我当没发生过,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只是你须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理,一把刀打磨得愈锋利,刀身便愈薄。到时,会有很多人想要折断它。”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唐雨微的背影。
其实我与她算不上仇人,当年初见之时甚至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有段时间我们放浪形骸,把酒谈欢,对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不计出身门派,不计较身外的一切。她是我少数认可的几个人之一。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过虚长我几岁而已。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能明白什么大道理。
、谢岚的选择
武林大会不单是各门派武林新秀切磋比赛的盛会,更是由各门各派的核心人物,共同投票选出一个品德高尚,文武双馨的武林盟主的盛会。
要我说,这样的位置简直就是为了谢岚量身设定的。
论品德,谢岚他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心怀武林,兼济天下。论文化,谢岚无疑站在整个武林的最顶峰,要不怎么人人都称他“谢兰台”呢(出处参见第一章,我真的不是在凑字数)?而我大青城山,也是自打谢岚从牛鼻子师祖手里接过来之后才发扬光大,经济武艺双丰收的。再论武艺,看看他亲自栽培的,他的大徒弟凌不凋我就知道了,这些年来我为青城山赢得了无数荣耀,更是为江湖人所称道,成果也就不一一展示了。
当然,如果唐雨微听到我的这番言论,一定会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指着我的鼻子骂:“呸,你就吹牛吧!”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的确有一点点言过其实。平心而论,谢岚的确很适合当武林盟主。虽然江湖上总有人“谢兰台,谢兰台”地叫他,但大多数人还是明里暗里表示过对他的支持的。
青城山玉清宫里,各大派的掌门会坐一堂,共同选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就连前几日“因要事”没来的昆梧山人都在昨晚赶来了青城山。上届武林门主嵩山派掌门高坐在堂上,等待着唯一缺席的人,谢岚。
我站在嵩山掌门身后,焦急地盯着玉清宫门外的路。谢岚一向守时,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迟到过。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不见了人影。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越想越觉得太阳穴越涨得紧,谢岚武功高强,又是在自家青城山里,应该不会出意外的。
“凌师侄,谢掌门怎的还不到?”已经有人向我发问。
我收回目光,只有对他们歉意地笑笑:“请诸位掌门稍等,家师想必是被急事绊住了,立即就会过来。”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慕容嫣到了,我心中一喜,以为谢岚就会出现在她身后。可她一个人走了进来,身后什么也没有。
“二师妹,师父呢?”我忍不住开口问她。
她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话,双手抱拳弯下腰去:“林盟主、诸位掌门,小辈代家师向各位致歉。家师不会来玉清宫了,东道主之责还请林盟主代为实施。”
谢岚不来玉清宫了!我一愣,如何也想不明白,谢岚他为什么不来玉清宫。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顺理承章的事情,谢岚成为我师父,谢岚成为青城山掌门,谢岚成为武林盟主,谢岚名垂青史,万古留芳。
何况,当年牛鼻子去世时,可是拽着他的手,让他一定答应带着青城山踏上极致的繁盛。他亲口应下的事情,怎么会放弃呢?
“慕容嫣!”我冲出上清宫,追上慕容嫣款款走出去的身影,“师父呢,他在哪里?!”
她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传师父的话。”
“你!”我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告诉我,他在哪里。”
慕容嫣冷着脸,一剑朝我划来。我从未想过慕容嫣会在这种情况下向我动剑,一之时居然避无可避。
“岑!”千钧一发之际,一点火星在我眼前飞渐出来。一把剑横在我身前,牢牢挡住了慕容嫣的剑。
这把剑的剑身通体闪着寒光,剑柄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柄端还挂着一条黑色的剑穗。那是青城山掌门的相征,青曜剑。
慕容嫣脸色一白,手中的脚“铛”的声掉在地上:“……师父。”
我蓦地想起那日,我为什么会选那条穗子,或许这是唯一我与他相同的东西。
“去孤望崖面壁,没有为师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谢岚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长袖一拂转身而去。
我看了一眼在原地呆呆站着的慕容嫣没有再理她,连忙追上谢岚的脚步,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武林盟主之位。那我们之前所努力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师父,徒儿斗胆问一句,您为何不去玉清宫?”我跑到谢岚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他的脚程极快,我踩着纵云步用了最大的大气才追上他。
谢岚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阿凌,引魂灯有新消息。若我去当盟主,便不可能再去寻找引魂灯了。”
引魂灯,又是引魂灯。整整五年了,我与绯墨都为了引魂灯的一个又一个真实或虚假的消息奔波。可是我们从来不知道,这引魂灯究竟是什么东西,而谢岚找它又是为了做什么。
“师父,您命我们寻找了整整五年,那引魂灯真的比青城山的前途还重要么?”
谢岚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
无数次,我从江湖回到上清宫里,都觉得满身皆是疲倦。我无数次地想问谢岚,为什么一定要找引魂灯?不找了不行么?没有引魂灯青城山也能一直好好的啊。他若不愿意,就由我来完成师祖的遗愿,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但每每话到嘴边,总被他这样坚定的眼神挡回去,于是又觉得找到引魂灯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了。
可今天,我突然觉得他眼睛深处放出的光芒有些刺眼。尽管如此,却也不能例外。
谢岚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忽然用他清润的声音说:“阿凌,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
谢岚啊谢岚,你真是我的魔障。
我忽然想起南宫家的那个老头子念的诗——江湖夜雨十年灯。我这样的流转飘摇,只留一丝执念,它独独系在谢岚身上。
“那消息是什么?”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见到绯墨在我书房里坐着,这丫头应该是专程等我回来有事向我说的。
“你终于回来了?”绯墨看起来没精打彩的,看来也知道了谢岚放弃盟主位置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我与绯墨最大的共同愿望就是看着青城山走上繁盛,看着我们的师父谢岚能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这样我们时时出门在外也能多沾着光,将盟主嫡亲弟子的名头放出来,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嗯。”我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了?”
绯墨皱着眉头,满腹怨气的模样:“我就不明白了,阿凌,你说师父为什么要放弃盟主的位置?”
我一看她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连忙止住了她:“放弃了就放弃了,你我做徒弟的只有听命的份,以后继续找引魂灯就是了。”
绯墨张了张嘴,眼神复杂地盯着我:“阿凌,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没看出来?”
我被她一噎,被冷风呛了口气,狠狠咳了起来:“什……什么心思?”
她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弄得我一头雾水。随后,在我不解的目光中丢给我一个信封飘然而去:“呐,这个是不知道哪个给你的信。”
信?这年头还有谁会给我写信?
我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