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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儿见我挡了她的道儿,脸上浮现一丝厌烦,又马上压制下去,迷茫地看着我:“你是?”
“婉儿,这就是上次我同你说的掌门师弟那跳下思过崖的大弟子,凌不凋。”她身后的陆皑双发了话,撑着那把足以把两个人罩在阴影里的油纸伞走上前来,与秦婉儿并肩站到了一块儿。
我弯了弯唇角,笑道:“不错,我就是那个因为魅惑师尊而跳下思过崖的凌不凋。”
秦婉儿听着陆皑双的话的时候神情还算平静,我一说完这话,她顿时就蹙起了眉头,难过地看着谢岚,手捂着心口微微俯下了身,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婉儿!”陆皑双顿时变了色,伸手就把秦婉儿揽在怀里,替她顺气,“婉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秦婉儿的眉头又皱了一会儿,才渐渐松开了,面有凄凄之色:“师弟,像这样的弟子怎么还能留在山里?我父亲在的时候,山中风气一向正派,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谢岚神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伸手一捞把我拖到他身后,道:“此事我自有定夺,师姐体虚,多宜静养,以后多留在居所里好生歇着才是。”
秦婉儿闻言瞪大了眼睛,陆皑双也冷哼了一声:“师弟,为兄知道你爱徒心切。可这妖女已经被逐出青城山,你若再护着她……”
“谁说她被逐出青城山了?”谢岚冷冷地看着陆皑双,侧脸原本柔和的线条都绷了起来。
陆皑双皱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就听一阵整齐的脚步身在陆皑双身后响了起来。他回头一看,一时间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领头的一个女弟子带着身后的人整齐划一地跑了过来。在遇到陆皑双与秦婉儿的时候,就像水流遇见了顽石一般自动分成两股,将他和秦婉儿包围在中间。
“放肆!”陆皑双脸色大变,既撑着伞又要护着秦婉儿,想要叫带来的弟子,却见他们早被人群冲得七零八乱,哪还帮得上自己。
“恭迎大师姐回山!”纪裴加快了步子跑,与身后大队伍很快拉开距离,到我面前“咚”地声单膝跪下来了。
身后众人见状,也齐齐喊道:“恭迎大师姐回山!”
我急忙将纪裴扶了起来,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其中少了不少人,但至少还有这些人是忠实于我的。他们足足为我等了五年,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五年我不在山中,绯墨与纪裴势弱,他们还能为杳无音信的我坚持这么年。
我看着站在一旁,却藏不住笑容的纪裴,想起她站出来说就算我死了,也要为我守住旧部二十年,心不由地颤了颤。
他们为我做的我无以回报,只有深吸口气,沉声道:“我回来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秦婉儿苍白了脸半倚在陆皑双怀里,脸色差得就像是放久了没烧的纸人,陆皑双恶狠狠地盯着我,眼是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一旁面带微笑的谢岚:“师弟,你别忘了你欠了婉儿什么!”
谢岚脸上笑容不减,语气却明显冷了下来:“大师兄,我这些年来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倒是你似乎在门派里插手多了。”
“你!”陆皑双被谢岚的话呛得脸一青,随即咬牙道,“你别忘了师父是怎么死的!”
谢岚闻言顿时沉了脸。
“我爹是怎么死的?”秦婉儿终于缓过来,惊讶地看着陆皑双,“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山(二)
“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婉儿震惊地看着陆皑双,又回头拿以置信地看着谢岚。
陆皑双没有回答秦婉儿的话,直直地看着谢岚,秦婉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目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知道陆皑双他是拿准了谢岚对秦婉儿的愧疚,又拿准了他心里对秦诲海的心结,这才敢这么出言威胁。
哪想谢岚看了眼陆皑双,冷冷地说:“师父是因何而死的,想必大师兄不会不知道。”
陆皑双变了脸色,秦婉儿却仍旧一副迷惑的样子。
我笑了笑,对着她说:“秦师伯若想知道也不难,师公的死,这青城山上下的师叔伯们也最清楚不过。秦师伯若想知道,随意找个人问问也就知道了,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陆皑双警告地瞪了我一眼,扶着秦婉儿转身向后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秦婉儿也是可悲,她若想知道牛鼻子是怎么死的何尝不简单?只怕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却自欺欺人不敢去证实罢了。
如今被陆皑双无意中这么一搅,让她连装下去的借口都没有了,她日后又该如何在人前自处?不过,这都不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当年秦婉儿跳下绝情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谢岚的拒绝么?
我与绯墨回到我旧时院落,谢岚依旧去了上清宫。
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里的东西还都如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床上也已经铺好了被子。我坐到书桌前随手翻了翻,见桌上摆的研里还有些没洗的墨汁,再看看抽屉里的东西也都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怎么?我这偏僻地方这些年还有人住?”我回过头去问绯墨,她正把我的东西都放进衣柜里,听我问她侧过身来说,“也算是有人住。”
我挑了挑眉。
绯墨放下手头的东西走过来说:“秦婉儿醒过来后,不知道为什么,说你的院子空出来了,非要住到你这里来。”
我听这话,心里对秦婉儿的不满又加了一层。这就是她的不对了,我放了自己一回血拼了条命才将她救回来,她居然恩将仇报要抢我的住所。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师父自然不肯,她便死活缠着师父,有几次还拿着行李差点就住进来了。”绯墨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
我问:“那我这里的东西是谁动的?”
绯墨叹了口气:“自那以后,师父便时常过来坐,有时夜里晚了便索性睡在这里了。”
我一时愕然,没想到谢岚竟然会不顾悠悠之口,直接住到了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起秦婉儿,这春节才过青城山这地界更热不到哪里去,她怎么还要时时撑着伞?
绯墨说:“那是她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我一愣,心中快意了一阵,看来引魂灯虽是神器,到底也做不到让人恢复如初。秦婉儿虽说是复活了却畏光,永远不能站在阳光底下,这与那些魑魅魍魉又有什么区别?
“对,本来我也不知道。可上次陆皑双派了个女弟子专门照料她,被人一撞便把伞撞掉了,那秦婉儿一见光便惨叫起来,我们这才知道她还有这毛病。”
我摇了摇头,笑道:“撞掉了?我看怕是有人早有了疑惑,故意派人去撞的吧?”
陆皑双对秦婉儿何其重视,能安排在秦婉儿身边的,也定不是寻常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撞掉了伞?
绯墨见我看着她,立即撇清了:“可不是我干的,是纪裴那丫头说天天看着秦婉儿那柔弱样就不顺眼,故意派了人去撞,自己又站在一边把撑伞的女弟子拉着。秦婉儿叫得倒在地上打滚,看那架势直接要烤焦了似的。”
我哭笑不得,只有说:“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那陆皑双可不是吃素的。纪裴在哪?你去帮我把她叫来。”
绯墨应了声出去了,很快就带着纪裴回到房里。
纪裴进来对着我看,脸上一副高兴的模样。
我沉下脸来问:“刚才我说的,绯墨可都告诉你了?”
纪裴敛了笑容,严肃道:“回大师姐的话,绯墨都告诉我了。”
“那以后可别这么沉不住气了。”
纪裴也沉了脸说:“回大师姐的话,再来一次的话我也要去撞!”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绯墨使劲冲着她眨眼,可人家就是不领情木头似地杵着。到底还是绯墨咳了一声,问我:“阿凌,你方才不是说喊这丫头来还有事要交代么?”
我虚咳一声,整了整情绪,点头说:“对,纪裴我喊你来是让你领些人,把师公的遗物借来看看。”
“师公的遗物?”绯墨的脸色不大好,“秦婉儿复活之后,就把师公的遗物收到自己院子里了,师父念着她与师公的父女之情便同意了。”
“无妨,不过是借过来看几日便还她,又不是要吞了那些个物什。”我半垂着眼帘看自己的手指,“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我一说完纪裴就帮腔:“是啊,大师姐不过是想借来看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还她。大师姐要真想要,就是抢来又怎么了?容得她不同意的么!”
我顿时觉得不能再同意,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她得了我这一眼,得瑟得更厉害了。绯墨脸色复杂地看着纪裴和我,我纵是脸皮再厚,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便不作声地别过头去,只剩纪裴一脸理所当然地抬头挺胸站在原地。
绯墨抹了把脸,点头道:“其实也不错,想想就觉得解气。”
后来我们三人达成了同识,那就是趁秦婉儿不在的时候进去偷。而这偷东西的行当如今我是干不了,只有她们俩个能够胜任,于是我的任务就变成了去吸引秦婉儿的注意。
、师公的遗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了 下午在床上挺了一下午的尸,真是爽、到、爆、了……以后再也不用上政。治课和大学英语了哈哈哈哈(喂,你四级真的过了么……)
我回到青城山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安生。一来大约是有谢岚拦着没人敢作怪,二者冯愈也被软禁在飘渺峰不能动弹,山高水远的一时间手也伸不过来。严君平那边倒还没有什么动静,如今而言最危险的莫过于陆皓双。此人就像是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伺机而动,等到猎物一出现就扑上去一击致命。
陆皓双此人阴险,毒辣,行事可以不择手段,唯一的弱点就是秦婉儿。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丑态毕露,无所不用其极,但在秦婉儿面前他却要装得比谁都好。慕容嫣什么的比之他,到底还是不成气候。
只是世人皆好颜色。这些年来他风雨摧残,艰难苦恨,已经如风中残烛不复当年。秦婉儿与谢岚的关系并不如众人想象中的那般好,这从她特地打了一把梅花伞就能轻易看得出来。所以她口口声声说爱谢岚,此前又为他而死,不过是爱他的容貌,却根本不了解谢岚心中所想。
说起来也可笑,上次打了个照面,看得出秦婉儿也是个细致的人,却怎么也不打听清楚了再行事。不知道她有一天明白过来谢岚为何偏爱梅花,面上会是什么表情?
但当局者迷。不管他陆皓双是真不明白,还是自欺欺人,我都乐见其成。我与他日后必定对上,而秦婉儿将会是他致命的弱点。
我从自己的院子去上清宫,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上清宫时,谢岚正坐在桌前处理事务,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都入了神,连我绕到他身后去都没发现。我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便从他身后伸了手替他揉了揉。
他抓住我的手,回对过头来笑道:“阿凌,你怎么来了?”
“一天不见你人,我便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我走到他身边站定了,见都是些琐碎的事务,便道,“这些事情以后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掌门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这些年都习惯了,整日闲着也无事可做。”谢岚放下笔,微微侧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由弯了弯嘴角:“没事做想我便是了,理这些做什么?”
谢岚哭笑不得,伸手轻轻刮下我的鼻子,拉我坐在他腿上,头支在我肩上:“我这几年没有一刻不想你,你可满意了?”
“再满意不过了。”我一边答着,一边拿起笔写了几个字。
说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