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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哪个给你的信。”
信?这年头还有谁会给我写信?
我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笺,一打开一篇鬼画符似的,但极有神韵的狂草就印入眼帘:
卿卿阿凌,见信安好。当年青城山一别,不敢奢望此生复能相见。时光易逝,如今屈指算来已有整整三年。遥想当年初见之时,阿凌白衣似雪,如莲初绽,想必如今更为令吾魂牵梦萦。
此三年来,数次行经青城山,几欲入山一会。然,近阿凌情愈怯,终不敢入青城一步。一怕事世易迁,二怕人心不再,三怕爱而不得,四怕思之若狂。
初初,闻阿凌说此生不愿相见,顿觉痛锥心扉。日夜念之,病榻之上险赴黄泉。遂改期三年,如今三年之期已至,纵是死在阿凌剑下,某亦无悔。云霁字。
我重重叹了口气,痛苦地揉了揉额头。三年了,那人始终没有出现,我便侥幸以为他死心了,没想三年之后再度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可惜,我没办法像他一样,向爱慕之人大声表白,否则也不会有这段孽缘了。
“大师姐!大师姐!”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对着门外应了句:“什么事?!”
那声音道:“大师姐不好了!唐门的唐雨微唐师叔不知何故突然晕倒了,山上医堂的师伯师叔们都查不知是什么病因,大师姐你快去看看吧!”
唐雨微晕倒了?我一愣,连忙把信笺塞进信封里,跑出院子向唐门的临时住处跑去。
我到唐雨微的房间时,谢岚早就到了,和其他人站在房外。房内由几个唐门的女弟子照顾着,还有医堂的人在一旁小声讨论着什么。
唐雨微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冷汗泠泠,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怎么回事?”我看向一个在旁边照顾的唐门女弟子。
那女弟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一会儿的工夫,回来就见师叔晕倒在地上了。”
我顿了顿,对她说:“你在她袖子里找一个绯红色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让她吞下去。”
“这……”她对我的说话显然有些不相信。
“愣什么愣还不快些,出了事我担着!”我一见她犹豫立即沉下脸,吓得她立马照做了。
服下药不一会儿,唐雨微幽幽转醒,看向站在床旁的对我笑了笑:“阿凌……”
、出乎意料的表白
我点了点头,看她一眼:“嗯,没事就好。”
唐雨微有这个毛病许多年了。其实没什么大毛病,也就是不定期会晕厥一次。据我所知,长的话几年才有一次,短起来也可能下一刻钟就晕。且这毛病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根本无法为人力所控制的。所以,唐雨微她师父在世的时候,从来不让她出唐门。她的武功修为倒是不低,甚至还略高我一筹,就怕和人打着打着突然晕了,因为这个被人占了便宜。
再者是因为她过为纯良了一些,容易轻信于人。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唐门,因为颇有几分姿色,和个小白似的差点就被人贩子骗去青楼卖了,亏得我出手相救,才使她幸免于难。
这次她能够来武林大会,正是因为她师父在去年离世,她的大师兄继承了掌门的位置。自己都做到师叔这辈份了,自然也就没人知道她那些辛秘了。
而这世上除了她师父,大概也就只有我知道她有这个毛病了。
我从唐雨微那处回来,觉得累得不行,准备把那封碍眼的信给烧了再了睡觉。谁知我一回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信了。没错,我亲手放在书桌上,怕它被风吹走,还用镇纸压住了的信居然不见了!
在我离开这期间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进了我的院子!我一时急火攻心,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信究竟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不见了也就算了,就怕那厮自己看了还不够,还要到处传阅。到时全青城山都要知道,那个一百年都冷着脸的大师姐,居然惹了满身的烂桃花!那些场面想想就无法忍受!
最重要的是,如果谢岚也信以为真了,那要叫我如何是好!!!
我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直到鸡鸣之后再浅睡了片刻。之后,稍作洗漱又去山里上下逛了一圈,看谁都觉得像拿了我信的人,实在找不到可疑的人才去上清宫找谢岚。对了,他昨天还没和我说新消息到底是什么呢,后来在唐雨微那也是匆匆一见,根本没能说得上话。
今日已经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那帮赖在青城山混吃混喝的人也终于拉不下脸再待下去了,纷纷堵在上清宫门口与谢岚话别。
今年比武的第一名是嵩山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弟子,我从头到尾也没看见过他一次。只不过听绯墨说,本届大会由于少了我的参加,便少了许多看头,这几天她都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趣来。
其实这届比武大会我本也有意思要参加,谁知那几个老秃子非说我年龄过大,没脸没皮地要与江湖小辈争高下,硬生生把我的名字给划了。实际上本姑娘今年也才一十有九,只不过参加的次数多了,赢的也就多了,再加上为人奔放不羁了些,总会惹得一些人眼红的。既然老秃子们成全了,我日后也只好以江湖前辈自居了,咳……
不过说起来,唐雨微其实也参加过一次武林大会。当年她的出现让其余各门都瞪大了眼睛,直叹唐门有这么一个天才,居然这么多年都不声不响地藏了这么多年。
当时我还不知道唐雨微的毛病,也直觉得唐门埋没了人才,她多年不得参赛,一定是在派中受人排挤了云云……后来才发现,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她师父宝贝得和什么似的,正所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果她不是有晕厥的毛病,现在唐门的掌门也轮不到她大师兄来做了。
我等着那些人都走尽了,才慢吞吞地走进上清宫里,谢岚看了我一眼叫我进去。
“师父,你昨日说的引魂灯新消息是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有消息说,引魂灯几经流转,到了西北大漠之中的一处佛窟里。”谢岚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布,布上画满曲曲折折的线条,“这是地图,你来看看。”
我接过地图看了看,见它的确是一张沙漠地图,佛窟所在的位置只用一点朱砂标明了。可单凭这份简单的地图,要从漫漫大漠中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佛窟谈何容易?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我把地图叠好,交还给谢岚:“师父,那我与绯墨何时起程?”
这次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远了,我一人前去实在力所难及,所以没有征求谢岚的同意就把绯墨扯上了。从小到大我俩可不是只给谢岚添麻烦的,许多富有挑战性的任务也是在我们的配合之下出色完成的。实际上,放眼整个青城山也只有我们俩才能完成。
这么多年来,我与她形同谢岚的左右手,这也正是我为什么非得扯上她的原因。
没想到谢岚摇了摇头,把地图藏回袖子里:“不,这次为师同你一起去。”
我没想到谢岚居然会决定亲自前往,不由一愣,着急地说:“可是,师父你是一派掌门,不能有半点差错的。”
谢岚的神情淡淡的,仿佛去西北大漠就像去自家茅厕一般,轻松反驳了我的意见:“为师自有分寸。”
我被他这句话堵住,绞尽脑汁非要想句话出来反驳他,谢岚要亲自前往大漠,这无论是于他,还是于青城山都不是件好事。
“凌师妹!凌师妹!”
我正想得头痛之际,外边突然有个声音叫唤了起来。这时候我根本不想管其他任何事情,只觉得那厮叫唤得打断了我的思路,心里恼火得很,就由着他叫唤着,头也懒得伸出去看。
谢岚轻轻瞥了我一眼,迈着步子走到窗边看了看,回身对我说:“阿凌,外面昆梧的一位师侄唤你。”
昆梧的一位师侄?!貌似我在昆梧就认识一个乔羽吧,他这是来和我道别?但问题是……我和他很熟吗?这就是听见谢岚的话后,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的几个念头。
介于谢岚的威严,我只有应了一声,走出去与他见面。
“凌师妹。”他见我总算走出来,对我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想着出于礼貌也该对人家热情一些,便道:“乔师兄这是要回昆梧了?”
乔羽点头:“嗯,所以才前来向凌师妹道别。顺道……有些事情总觉得要与师妹说,思来想去却始终觉得羞于启齿。”
原来来找我就是说这些啊。我无语了片刻,自然鼓励他说出来:“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有什么不便说的,乔师兄不妨直说。”
乔羽听了我的话,脸上的纠结之色减了几分,像是痛下决心似的:“凌师妹说的是,是乔某过虑了,还请凌师妹借一步说话!”
是怎么样丢脸的事,居然还要借一步说话。我奇怪地看着乔羽,又回头瞄了眼谢岚,发现他此时正安坐在屋子里根本看不着他,只有扭头跟上乔羽的脚步。
上清宫前是长长的石阶,阶旁盖了座别致的红瓦小亭,名叫青云亭。这座亭子还是牛鼻子在世的时候建的,彼时他住在上清宫里,清晨总爱到这处来“吸取天地精华”,便索性盖了座亭子,大笔一挥题了名字在挂在亭上。
乔羽先我一步走进青云亭,看着我站定了,顿了顿道:“凌师妹,此前在昆梧之时多有失礼,望凌师妹莫要责怪。”
那是自然。我点头心里想,你是不知道我去你们昆梧做什么,你要知道我去干嘛,还不马上把我给剁了。所以对于他当日带着一大群人闯进我房里的事情,我真真一点也不记在心上,甚至都快要忘记这些事了。
我以为他已经说完了,正琢磨着要回去劝阻谢岚去大漠,又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就耐着性子等他说完。
“凌师妹,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的神采吸引住了。当时我就想,原来名扬江湖的凌不凋居然是这个样子,不像是传闻中那般模样。那日你与慕容师妹都披着火红的狐裘,我却偏偏只能看见你。其实连我自己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一眼而已,怎么就能这么、念念不忘呢?”乔羽像是排演了许多便,极为顺溜地一口气说了出来,“凌师妹,我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若师妹……”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乔羽的话,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特地上来找我就是要向我表白的?所以,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嘴角都不会翘一翘的乔羽是来向我表白的?我从来没想到从乔羽口中会说出这种话来。
“咳!”我重重地咳了声,动静大到连我自己都觉得突兀,“……这个,乔师兄,你我都身为一派大弟子,当以师门为重,儿女情长的如今为时过早了。如今天色不早了,我……我要回去找我师父了。”
什么叫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找我师父了?我一说出来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可是乔羽突然变得这么反常,真心叫我难以招架,还是先撤为妙。
“现在为时过早,那以后呢?”乔羽锲而不舍。
“师兄还是多为接替掌门之位做准备吧。”我连忙又补充了句,扭头就往上清宫方向走去。
哪想到这一补还比不补的强,乔羽马上从青云亭里跟出来,放柔了声音,在我耳后道:“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安心准备接替掌门之位……”
我被他这一呵气,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一个控制不住纵云步都使了出来,风一样地窜进上清宫里,险些被门槛绊了个狗□。
天不怕地不怕的凌不凋,居然被一个肉麻的表白吓屎了……
谢岚一个闪身到我身边,一只手轻松地扶住了我,我几乎要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天,这简直比让我进魔窟还可怕!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