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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文烨呼吸剧烈,“我们现在很幸福,这就够了。”
不想再与太后说下去,因为太后的话字字戳中他的内心最深处,他起步就走。
“难道你打算瞒她一辈子?”太后对着他的背影铿锵有力道。
他驻足,“如果可以,朕愿意一辈子瞒下去。”
说完,头也不会的大步离去。
苏姿晗醒来的时候,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文烨已经不在。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进入这个不喜欢的牢房。
当她迫不及待地赶去牢中接谨言的时候,没有煽情的话语,没有激动的眼泪,甚至连一个喜悦的笑容也没有。
锁链的声音叮叮想着,是能够获释的响铃,谨言站在牢中,透过一道木栏看着站在牢门外等候他的苏姿晗,面上无悲无喜:“既然已经出去,就不应该回来。”
“既然本宫已经回来,你就必须跟本宫出去。”苏姿晗平静视之。
谨言垂下眸子,脸上明晦不定。
“爹的事情,本宫已经调查清楚。”苏姿晗淡淡道。
谨言抬眸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笑容,但那双眸子却是那么诚挚,有着如深湖的沉静。
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锁链的声音戛然而止,紧闭已久的牢门打开,苏姿晗转身离开,谨言踏出牢门,跟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话语和解释,只有已经扎在心底的信任和理解。
等文烨再次来到凤銮殿时,苏姿晗已经坐在榻上,端着青花瓷杯悠闲地喝着茶水,看到他,对他微微一笑。
他脸上也绽放出笑容,看到她,她那样和善的对他微笑,他内心的不安才能稍稍平定。
谨言换上崭新的衣物,美貌依旧,仍是那位一品宫女,踏进凤銮殿,当看到那抹明黄色影子,僵住。
文烨坐在榻上低头品着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状似悠闲。
苏姿晗坐在旁边,静若处子。
看似安静惬意的环境,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坐立不安。
谨言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闪闪烁烁,面上却是沉静如水,须臾,顺从的跪在地上,没有害怕和恐惧,“奴婢谨言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苏姿晗端起一杯茶,有些烫嘴,但茶香袅袅,慢条斯理地吹着。
她还没有告诉谨言不是文烨杀死了她爹,谨言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只有这样冷静能忍的人才能做她的心腹,她能用之人实在太少。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当初太无所事事,太懒散也太软弱。
文烨呷了口茶,咽下,放下茶杯:“免礼。”
谨言起身:“谢皇上。”
苏姿晗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现在谨言才算真正从牢中释放。
自从太后寿宴上有关龙嗣那件事发生后,朝中对龙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直言也好,旁敲侧击也罢,不过是希望文烨能够为龙嗣考虑,雨露均沾,不要再独宠苏姿晗。
可尽管如此,这两天文烨还是在苏姿晗的寝宫留宿,即使她是在她信期之间。
苏姿晗从来不会按照太后提醒她的那样,劝告文烨要雨露均沾,因为他不喜欢,她也不愿意。
“小晗子。”半夜三更的时候,文烨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怀中的人儿。
“小晗子。”他又唤了一声,仍是没有回应,确定她已经睡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串佛珠,和太后送给苏姿晗的一模一样,这是他睡觉之前藏好的,得知佛珠有问题后命人制作的。
为了不让她知道太后送给她的佛珠有问题,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腕上的佛珠与自己新制的佛珠调换。
在他自认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苏姿晗闭着的眼皮却有着轻微的波动,在他唤她第二声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却继续装睡,感受着他的细微的举动,心中酸涩难言。
第二天清晨
苏姿晗坐在床上,长发披肩,却难掩倦容,摩挲着左手腕的佛珠,神情恍惚。
谨言为苏姿晗端来洗漱水,道:“娘娘,奴婢服侍你洗漱。”
苏姿晗从思绪中回过神,起床穿鞋,却难从哀伤中抽离出来,叹息一声,道:“谨言,去寻些鹿香来。”
谨言顿住,不是她弄不到,床头摆有祭雪,苏姿晗要香何用她不用问也能猜到,但是这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身体危害太大,她不得不劝说:“娘娘,终生不孕的代价,您不在乎吗?”
☆、第二十一章 规矩
苏姿晗垂眸沉思,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怎么可能不在乎?可是,她的身,她的心,早已完完全全给了文烨,除了他,此生定不会再为他人怀孕生子,然而,他却是她的仇人,她怎可再为他延续香火?
这能不能怀孕对她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冷漠的声音逸出口:“不在乎。”
她要继续将鹿香涂在文烨换过的佛珠上。
谨言沉默,眉间却有罕见的为难之色,思索间,已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既然苏姿晗自己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
苏姿晗兀自继续悠悠续往下说着:“你知道杀死本宫父亲的人是谁吗?”
谨言没有回答。
苏姿晗不急不慢地将最后的腰带束好,对着铜镜里华贵的自己左看右看,打量着自己服饰妆容,好似漫不经心,“是太后。”
即使再淡定,谨言的脸上还是出现惊讶之色,蓦地抬头望向苏姿晗。
*
苏姿晗散步在御花园内,忽而闻得女子的争吵声,发生争执处那一抹异服的色彩迅速吸引了她的视线,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一闪而逝,稳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那些人却好像并未察觉,仍旧自顾自地出言大吵,凝心清清嗓子,大声咳嗽着。
发生争执的是王鸢和蓝沁儿,这两人争吵是常有之事,她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这些人这样实在是太不把她家主子放在眼里,所以她必须提醒。
听到声音,争吵的人难得一致地没了声,转头朝苏姿晗这边看来。
王鸢虽有所收敛,在给苏姿晗行礼之前还不忘白了蓝沁儿一眼,“皇后娘娘。”
礼数动作虽是标准,但脸上的倨傲不敬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蓝沁儿白了一眼回去,又望了一眼苏姿晗,撅嘴冷哼一声,傲慢地将头偏向一边。
凝心气上心头,正要出言相责,苏姿晗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不在意问:“怎么回事?”
王鸢和蓝沁儿又恶狠狠相瞪,王鸢身边的丫鬟道:“回禀皇后娘娘,主子与沁美人在这小道上相逢,可是沁美人却让主子给她让路,主子毕竟位列妃位,皇后娘娘您想想,这世上哪有妃给美人让路之礼?主子不依,沁美人便出恶语相骂,这才起了争执。”
饶是那丫鬟说得可怜,条条在理,苏姿晗听得却是心不在焉,反而有些厌烦,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这丫鬟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蓝沁儿身上,她就不信依王鸢的刻薄的性子不会一点过错都没有。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像是在细细听着。
蓝沁儿气呼呼,“凭什么让我给她让?这路又不是她修的,腿长在我身上,我不让就不让!”
“尊卑不分!欠管教的狐狸精!”王鸢厉声骂完,转而义愤填膺却又带着哭腔地对苏姿晗道:“如此无礼,视后宫的戒律何在?皇后娘娘,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按照规定,后宫位分低者应向高者行礼,狭路相逢自然也应当向高者让路。
蓝沁儿目中无人,却是有违宫规,身为后宫主位的苏姿晗若不严格执法,威严何在?
苏姿晗启唇:“沁美人无视礼法,尊卑不分,押下去打二十个板子,下次若再犯之,再加十个板子,再犯,再加,直到改过来为止。”
蓝沁儿脸煞的一下变得铁青,上次文烨罚她的那一百大板,至今都心有余悸。
在她内心深处,总觉得苏姿晗是不会重罚她的,可是,当她想要出言反抗时,刚视线触及到苏姿晗脸,虽然柔和,眼中却是带着肃色,坚定,仿佛无人能够改变撼动已下的命令,且定能说到做到,张张嘴突然不敢再作声张,想着即将到来的二十大板,害怕不已。
蓝沁儿身边的老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求求您开开恩,小主子年幼不懂事,奴婢保证,以后定不会再犯了,求娘娘绕过这一次!”
上次那一百大板让蓝沁儿丢了半条性命,在宫中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连个看病的太医都请不到,若不是她跑到太医院苦苦哀求,好不容易请来有些医德的刑慎,才将蓝沁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着,拉了拉蓝沁儿的衣角,素闻苏姿晗和善,极少惩罚宫人,上次争执之事,苏姿晗对蓝沁儿的维护,蓝沁儿虽然感觉不到,但她还是明白的,如果蓝沁儿认错服软,兴许还能免去这二十大板。
蓝沁儿倔强地嘟着嘴,虽然不敢再有冒犯顶撞之词,但就是没有求饶认错之意。
蓝沁儿不肯认错,苏姿晗更是没有动容之色,目光幽远:“年幼?想来也该有十五了吧。”
十五岁,也是一大姑娘了。
王鸢得意地笑着,催促侍卫快速将蓝沁儿押下去执行杖责,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英明。”
蓝沁儿被侍卫粗鲁地按在凳上,一声又一声的杖责声传来,却咬着牙不肯发生痛苦的闷哼声。
老嬷嬷在苏姿晗面前刻着响头,清响的磕头声,一声又一声,撞击在人心头:“皇后娘娘,您就饶了小主子这一次吧!老奴求求您了!”
“错已经铸成,哪能轻饶?你们把宫规放在何处?”苏姿晗不曾垂眸看那嬷嬷一眼,移步施施然离开,留下在后头苦苦哭泣哀求的老嬷嬷和看好戏的王鸢一行人。
漆黑的夜晚,蓝沁儿趴在床上,埋在枕头里放声哭泣着,白天受了痛憋住了不哭,晚上她得把心中的所有委屈悲伤全都发泄出来,炎热的夏季,蚊子在耳边叫嚣,伸出手烦躁地乱打,却又打不着,还牵动了臀部的伤口,更加恼火和辛酸。
可恶,连蚊子都欺负她。
“小主子,您别哭。”老嬷嬷赶紧拿着扇子为她驱赶着蚊子,心酸的劝慰。
从远方来到这异乡,不受宠,没权势,宫中又尽是些见风使舵、见钱眼开的人,在这宫中受尽了欺凌,没人把她们放在眼里,如今连驱蚊的香料也没有。
蓝沁儿虽然跋扈,看上去强势,心里却很脆弱,事前虽然一脸蛮横之像,不悲不伤,事后每次都会大哭一场。
蓝沁儿哭得更凶,“嬷嬷,好痛。”
自从上次被文烨亲自下令杖责一百大板,连原本侍候她的宫人都不给她好脸色,甚至敢对她大声呼喝,也就老嬷嬷不离不弃,像亲人一样,一直对她细心照料。
老嬷嬷眼眶发热,“嬷嬷知道。”
她们在这宫中相依为命,她心里早就把蓝沁儿当亲孙女看待,但她们在这宫中并不受人待见,本来还指望着从刑慎那讨些药来,结果他却没在太医院,其他人不管怎么求都是无动于衷,像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一般。
苏姿晗进来,清楚地听到昏黄的房间内有蚊子嗡嗡作响,床榻是抹泪的两人,孤苦伶仃,扫视房间,十分简陋,没有散热的冰块,幸好已经到了晚上,热气散去不少,不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