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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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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我都是送她出嫁和迎她回家的女官长,最初,她看我的眼神是愤恨,后来是悲痛与漠然,但到了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无论是我还是她,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纵使平日里爱怜无限,但进退,却终不能任由自己。
今天,又是她第三次出嫁的日子,当新嫁娘的她穿得很美,嫁衣以最高级的白绢布绣制,用银线与金线精细地织出花纹,缀满全身的嫩草与玫瑰花样。花冠是由法国国王专程从那瓦尔送来的鸢尾兰制成,今晨才用八百里快骑从边境送来,这些蓝色忧郁的花朵,纯洁地映衬着她浓密的金发和湛蓝的眸子,让那些私下议论说非处女的新娘不能再用花冠的闲人,只能闭口无言。
我真诚地对她说,今天的她,就像是仙后泰坦尼亚一样倾国倾城。她苦涩地看着我,眼神穿过我注视着那瓶马上要用来毒死她第三任丈夫的毒药,微微地笑了。可怜的费拉拉大公,虽然生命与国土马上就面临着终结与侵略,却仍不自知。他是爱着她的吧?从那次斗牛场上的偶遇,他也就以为她爱上他了……可惜,那只不过是误会而已。

斗牛的那一天,我也在场,作为露克莱齐亚的女伴。临行之前,她哥哥专程来叮嘱我,不要让她晕倒,因为最近她因为怀念丈夫而伤心哭泣,体质已经非常虚弱,几乎受不得任何的刺激。但今天,她一定要来看那场血腥的斗牛。或许因为她担心他的哥哥,或许是因为她血脉中那西班牙的遗传因子又在萌动——博尔吉亚家是来自于西班牙的望族,连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本人和他的叔叔卡利斯图斯三世本人,都以他们好战而英武的血统为荣——因此,她坚持要去,不惜为此和他争吵了几天。
我们坐在高高的看台上,拿着扇子,有侍女在为我们牵着由紫绡搭成的凉棚,遮挡五月那已经有些炎热的艳阳。我和露克莱齐亚是一样的装束,黑衣,长长的面纱直到膝下,我本不愿穿这样的衣服,但露克莱齐亚还要为她的第二任丈夫守孝,所以我必须与她一致。雷同的衣饰,倒不是因为我和她姐妹情深,而是,如果有刺客出现,他将完全分不清楚,座上两位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到底哪一位才是教皇的亲生爱女。
“丹青,我从没有把你当作露克莱齐亚的替身。”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但言有何益。他每一次望着我的金发与碧眸,都仿佛穿透了我的躯体,看着遥远的远方。我知道,他看的是露克莱齐亚。
或许,他看得更远,看的是那茫茫无尽的大海,以及意大利每一寸丰美的土地。除了头顶上少了那一顶冠冕,身在任何地方,他都是万众瞩目的王者。他是伟大的凯撒·博尔吉亚,教皇的亲子,欧洲最大的野心家与谋杀者,教皇国的实际主人,枢机主教,范伦提诺大公爵殿下。
尽管今年才24岁,但已经通过无数的战争与谋杀,确立了自己意大利霸主的地位。当然,在所有的王者中,他绝对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位,属于他的光辉历史包括:谋杀过自己的两位亲弟弟,无数的表亲,还把妹妹反复嫁给各国王公,毒死他们之后,再通过继承权获得该国的土地。
今天,他穿着西班牙传统的金红色武士装束,戴着黑色的丝绒面具,长发飘飘,完全按照斗牛士的规矩杀死了六条最粗壮的野牛,当然,那些牛耳都作为最好的赠礼送给了他心爱的妹妹露克莱齐亚,我替她接过了盛着它们的金盘,她透过丝绢手帕,仔细地抚摩着那些还带着鲜血与热气的活物,露出了九个月来的第一抹微笑。
当费拉拉的大公上场时,我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斗牛场中心的那片黄沙地上。他是个英俊的秀雅男子,苍白,文弱,然而为了吸引淑女的注意,不惜拿起了花标与长剑,期望着以雷霆一击杀死野牛,赢得美人的芳心。与心不在焉的露克莱齐亚不同,自他出场的那一刻起,我便颇有兴味地观察着这位颇有些女性气质的少年君王,因为凯撒很早之前就对我说过,他将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身为意大利五大公国之一的君王,费拉拉的大公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那身绣花的衣裳,让他看起来象是一个俊秀的吟游诗人,但纤细的手中,却已然掌握足以与威尼斯及米兰公国抗衡的权力——虽然,这种权力并非来自征战,而仅仅是来自世袭,但费拉拉公国的力量还是令人不得不重视的——那由黄金白银砌成的城堡,庞大的商人船队,都是范伦提诺大公爵统一意大利,所不可缺少的助力。
“丹青。”那一天,在迎拉费拉拉大公的欢迎仪式上,他对我说:“费拉拉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虽然都城并不临海,却拥有全意大利最出色的造船技术,连热那亚人都不敢跟他们相比。如果得到费拉拉,我所有的,不仅是十倍于斯克托红衣主教的财富,而且……“
“而且……亚平宁北部的海上霸权,也就尽归于您手中了。“我接上他的话,在彩缎旌旗与长号齐鸣中向仰起头,看着黑发飘扬的他。
他微笑:“丹青,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聪明得有些恐怖。”
费拉拉大公此次是作为庆祝教皇圣礼节的客人前来,自然需要保护他的安全。尽管凯撒·博尔吉亚已经想过无数次怎么不动声色地取走他的性命,但是绝不能是在众目睽睽的斗牛场上。于是,大公的对手被指定为一只才一岁出头的公牛,体格还没有完全长成,但威势看起来仍是不小,不会折损了他的颜面。
当他开始引斗公牛的时候,凯撒已经在走向我们看台的途中,他要穿过很长的观众席才能走过来。人声鼎沸着,逐渐被赛场中的博斗所吸引。但露克莱齐亚完全没有去看费拉拉大公一眼,她在吩咐侍女准备冰冻的蜜糖水,呆会凯撒到来的时候,就可以用它的清凉消退满身的热汗。
突然,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声影在向凯撒的方向急奔,他是那么的迅速,以至于旁人都没有看见他巨大斗篷下一闪而逝的利刃银光,但我却是绝不会忽略的,雷蒙多特城的两年严酷训练,已经让我学会在最放松的时候,都能对死亡有最敏锐的感知。
我猛地站了起来,露克莱齐亚也立刻发现了异状,她是那么惶急,以至于扯落了她缁黑的面纱。在她大声呼叫着他的小名罗伦佐的同时,他猛然地转过了身,用惯常的、血腥而又利落的动作扭住了刺客的手腕,反手一推,深深地刺进了那不自量力者的心脏。
而此时场上的费拉拉大公,也正好在万分惊险中杀死了那头可怜的小公牛,在全场的欢呼声响起之前,他就看到了花台上纱衣飘渺的露克莱齐亚,她是那么美丽而无助,晕倒在她哥哥凯撒的怀中。他以为她是在为他的博斗而担心,因为前一秒钟,她苍白樱唇中,切切叫出的,是他的名字罗伦佐。
没有人告诉他事实的真像,第二天,不顾大臣们的劝阴,他就怀着一片被爱情击中的热诚来求婚了。听了他的求婚原因后,凯撒在稍许的愕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有谁会拒绝一只自投落网的鱼呢?他的贴身侍卫东尼亚后来告诉我,那天晚上,凯撒喝了很多的酒,把成磅的产自费拉拉的珍珠赏给那些妖娆的舞女们,他笑着说,以后我还会给你们更多的珍珠,费拉拉很快就要对我敞开大门了。
于是露克莱齐亚在她还未为第二个丈夫服完丧的时候,就再度需要披上华丽的锦衣,这一次,是来自费拉拉最好的织料,精心地裁剪成西班牙的样式,为了纪念他们在斗牛场上的相遇。负责缝制她嫁衣的自然是我,一时兴起,我令修女们绣上了许多帆船与海图的图案。凯撒看到后,微微皱了下眉:“丹青,我容忍你的趣味,但是你叫她们绣的都是战船,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他欺身近我,从我怀中摸出那柄从撒拉逊人购来的那把晶光湛然的B级短剑,剑光轻轻向前一送,那美丽的塔夫绸长裙,就在一片清脆的微响中裂为两幅。
我只是屈膝行礼,心中微微地责备自己,怎么能放纵心智,又一次越矩呢?其实嫁衣是什么样的花纹,又有何重要,反正这一次美丽的误会,造成了教皇女儿的新的婚姻,也注定了费拉拉大公必死的命运。

在得知她需要再度出嫁的那天晚上,露克莱齐亚疯了。
“丹青,丹青!”她疯狂地呼喊我的名字,披散着头发在中庭狂奔,那纤细的双足□着,完全不顾深夜冰冷的露水。她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又哭又笑:“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要再嫁人,哥哥他不会再抛弃我!不会再要我杀死我的丈夫,把我当成获取他们王国的工具!”
如果是往日,也许,我会耐心地劝她,让她平复下来。可不知为何,这一夜的她让我想起海难那天清晨的我,那时,我又何尝不曾为父母的离去而撕心裂肺所谓哭过?但一切仍然不过是徒劳而已。于是,面对已不能自已的露克莱齐亚,我只是站在纷纷如雨的桃金娘树下,淡然而冷漠地说:“哭有什么用呢?我们的命运,不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吗?”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她的死穴。慢慢地,她平静了下来,用那湖水一般湛蓝的眸子看着我,脸上泛起一个惨淡的微笑。
“是啊,比你太多女人,我还是幸福的。至少我还值得用费拉拉最庞大的船队来交换。”她对我说:“我怎么可以忘了呢?我们的命运,一出生,就被神注定好了。而那个神的名字,就叫做凯撒·博尔吉亚。”
第二天,她去见凯撒的时候,平静地如同被送上祭台的羔羊。她微笑着听他向她介绍费拉拉大公,甚至主动把手伸给他亲吻。而凯撒嫉妒地看着这一切,在宴会的间隙,他在重重的帷幕后找到我,语气中间杂了地狱烈火般的怒气。
“亲爱的布伦瑞克伯爵小姐,”他用那纤细得有如白玉般的手紧扼着我的脖子,“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的露克莱齐亚那么快地就爱上了那个该死的罗兰佐·费拉拉。”
我没有惧怕,他的怒气从来就不能威慑我什么,我只是平静而缓慢地说,我没有让她爱上费拉拉大公,只是告诉她,女人的天职,就是要顺从命运而已。
“那么你的命运是什么?“他问,英俊的脸上慢慢扬起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那种平静的小小反抗,就象猫喜欢老鼠临死前的挣扎一样。
“我是您的毒药,大人。”我微笑着看着他,有如一个无知的少女。

(二)
又是夜深的时分,只不过,这一夜的海,并不寂寞,悠扬的音乐与鼎沸的人声交织着,掩去了海鸟的声声哀鸣。
我披着面纱,穿过甲板上那些欢庆的人群,他们原本是全意大利最高贵的贵族,现在,却在船上在肆意地笑闹,袒露着胸与腹,喝着最甘甜的葡萄酒,观看着最□的舞蹈。
我像一个幽灵般穿过他们,初时,他们都非常惊异,似乎觉得我这样衣着简朴的女人出现在这豪华的婚宴上,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当他们看到我身后的护卫东尼亚,便纷纷露出了害怕以及恐惧的表情。
“她就是布伦瑞克女伯爵,范伦提诺公爵的女药师,博尔吉亚家族那些致命的毒药就是她制造的。”
“露克莱齐亚的前两任丈夫就是死在她的手下吗?难怪要公爵的贴身侍卫东尼亚贴身护送……”
“听说她还是一个巫师,能够和海里动物交谈,有人曾亲眼看到她指挥鲨鱼跳舞……”
这些纷纷议论,在我出现在凯撒宫中的第一天后就已经听惯,他们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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