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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濯香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瞟了过来。梅念远忽然低声一笑,“虽然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浅墨你不要抓得这样紧,而且显然她是故意激怒你们,她想逃走。”
我明白过来,果然见那女人步子朝窗口方向悄然移动,我脱口喊道:“晏公子,她想逃!”
我语声未落,蛇蝎女猛地纵身,飞蹿窗外。晏濯香却看着我,右手微微动了一下,一道白光倏然飞出,直击逃跑的蛇蝎女左臂,一串血珠从空中洒落,蛇蝎女还是逃了。
我追了几步,不由顿足,“坏女人,药丸到底是真是假?”
“兵不厌诈,虚虚实实,顾大人自己看着办吧。”窗外飘来蛇蝎女最后的笑语。
我气恼地跑回来,将手里快融化的药丸交到梅念远手中,嘀咕道:“他是故意放她走的,果然是旧情人。”而后我挽起裙摆,飞身而起,直奔高处看台,对底下众人喊道:“你们的顾大人在楼上,正昏迷着,我是他表妹,大家再见!”
众人愕然。
我往窗外一跃,消失掉了。
片刻工夫,阵阵脚步声响在盘旋的楼道间,上锁的门被人踹开,众人涌进了一个狭窄的房间,房间内一张木桌,一张木床。
木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官。
晏濯香、梅念远、谢沉砚以及众多官兵都挤了进来。三人站在我床头,梅念远俯身将我抱起,拍着我的脸,“大人?”
后来我被掐了人中,这才悠悠醒转,迷离着眼看着他们,“念远?濯香?砚台?我不是在做梦吧?”
众人目光都对我审视许久,我穿着男人衣服,梳着男人发髻,眼神又极为迷离,心跳又极为平缓,全然是一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样子,而且货真价实是平日那个昏官。
我对发生了什么事表示十分茫然,梅念远一五一十跟我详细讲了,末了问一句,“大人有个表妹?”
我回忆着,“似乎是有个表妹。”
“叫什么?”
“叶深水。”
梅念远不无追忆,“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看望大人。”
这次风波以顺利找回本官,大理寺顺利破获失踪少女谜案而告结束,然而幕后黑手仍未擒获,金吾卫对长安城进行了一次大搜查,仍未找到牛鼻子与蛇蝎女。
晏濯香在我客厅里喝了半杯茶,分析道:“要么是他们易容了,要么是他们藏在了我们不易找寻的地方。”
我穿了一身闲服长衫,窝在椅子里点头,“如果是易容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了。如果是藏在了我们不易找寻的地方,那么是否可以想想哪些地方是我们不易找寻的?”
梅念远站在我身边,插话道:“不易找寻的地方,一是高官府邸,二是人多的场所。”
我捞过一杯茶,拿茶盖拨过茶叶,“却也不能打草惊蛇,金吾卫的搜查不过是意思意思。晏大人故意放走二人,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汤国国师潜入我大曜,只怕背后还有人,不知这曜国上下,是谁在叛国。”
晏濯香放下茶杯,“侍郎先休息几日,晏某告辞。”起身后,他将一枚翡翠扳指放到桌上。
正是被小道童捡走的那枚,我问:“是在当铺找到的么?”
“嗯。”
“有没审问那小道童?”我忙问。
“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气馁,又想起那晚谢沉砚说的话,便想问一问,“那个……晏大人怎就想到去当铺看看?”
“晏某想着,侍郎若是被人掳走,必会想方设法求救,既然那枚翡翠在侍郎手里,即便侍郎会万般不舍,但为了活命,想必会用上一用。”
我不由称赞,并道谢,“辛苦晏大人了,若不是晏大人,只怕我这会也回不来。”
晏濯香看了眼一旁的梅念远,笑了笑,“梅总管也想到了这点,让晏某去当铺查一查,总管自己却去一家家酒楼和青楼找人。若大人只是贪杯,醉在酒楼,却也不能排除。论起辛苦,还是总管更多一些。”
梅念远推辞一番,“还是劳烦晏大人了。”
晏濯香目光不冷不热,扫了梅念远一眼,道了告辞,抬脚便走。
我看了看外面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不由笑道:“晏大人这是要去醉仙楼?”
对方并没否认。我又道:“看玉姑娘去?”
晏濯香停了步子,回身看我一眼,“侍郎一同去否?”
我摆手,“休养好了再去。对了,醉仙楼正是人多的地方,晏大人可顺道看看那里的姑娘们——的左臂。哦对了,我这里有粒药丸,晏大人能否给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晏濯香出了厅,没接我的药丸,“晏某先去瞧瞧玉姑娘,再去看看谢大人,完成侍郎的心愿。哦对了,侍郎有时间可以去探望一下谢大人,据说谢祭酒为儿子意欲退婚打算娶顾侍郎表妹一事,正头疼不已。”
梅念远望着厅外月色,也叹道:“大人的表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探探亲。”
我喝了口茶,提醒某人道:“先不要想表妹的事情,本官记得,总管从此夜里是要打更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家家酒楼和青楼地寻,走了多少家?”
作者有话要说:老抽啊,登录好久。。。
抽得打不开页面,我再发一次试试。。。
坑爹啊,居然把这章给抽没了,摔!!!
心有嫌隙,九曲回肠
闲话一阵后,我到书房查阅两个邻国的相关资料,的确只有汤国有炼丹风俗,据说其民多不寿,所以从宫廷到民间都崇尚丹丸药石。这么看来,国师级的人物,必然被视为国宝一类的稀有生物,又怎么会出现在曜国长安呢?
不得其解,也就懒得再想了。日子已过到了八月,窝在书房内,还是闷出了一身汗,我合了书卷,到庭院去乘凉。
荷花落尽后的庭院仍然有飘散在空里的清香,池塘上连接两岸的飞桥上,有个身影停着,半靠在桥栏上,专注地望着已升到屋角上的月亮。
我在池塘外的石墩上坐下,一面摇扇一面看那望月的身姿。
月亮一点点爬升,我身上汗水也一点点凉透,看那人身姿就没动过,只有衣袖被晚风一下下吹到桥栏外,似乎是等着羽化登仙。我看不下去了,走上了桥头,走到他身后。
瞥见他手里捏着一物,我顺手夺了过来,一瞧,竟是一方雪白的丝帕,角落绣有一朵梅花,针脚细腻,触手是丝质的温良,香气散到鼻端。
梅念远转身看着我,眼里有没来得及掩去的伤怀。我将丝帕还了给他,凉凉道:“总管也有自己的伤情事?这丝帕如此馨香,莫不是哪家的小姐私相暗授?”
他将丝帕折好纳入袖中,神情十分低落,没答我的话,只垂眸看着桥下碧水中的月影。
我合了扇子,继续朝另一端的桥头走。
“浅墨!”被唤了一声。
我停了步子,耳朵竖起来。
“你不要误会。”某人解释着。
“这有什么误会的,郎有情妾有意什么的再平常不过了。”我继续往桥头走。
后面脚步声追来,将我拉住,“说了不要误会还误会!”
我望着桥外的残荷,“绣梅花是何意?”
“绣者爱梅,仅此而已。”梅念远看着我解释道。
我将胳膊收了回来,扭头便走。
“……”身后脚步声又追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脚下不停,夜风擦过我衣摆,呼呼作响。我走得快,后面的人跟得更快,追到我身前,将我拦住,继续解释:“爱梅是指爱梅花。”
“你要是姓何,这丝帕上指不定就绣的荷花。”我见前路被拦,转了身,朝另一端的桥头去。
梅念远跟着我后头走,“浅墨,这丝帕真不是什么小姐送的!”
我懒得再走,一步停到桥栏边,又走了一身汗,展开扇子不停地扇。梅念远把扇子拿走,凑我身边帮着扇,“浅墨,真的,这丝帕不是那个意思!”
“是女人送的不?”
“……是。”
“什么时候送的?”
“很久之前。”
“多久?”
“七年前。”
我望了望月,从他手里夺回扇子,“总管该去打更了,我有些累,要回卧房了。”
“浅墨,你不信我?”
我看他一眼,“总管是哪里人?”
“西域。”
我依旧看着他。
“祖籍江南。”
我目光继续徘徊在他脸上。
“没骗你。”
我靠到桥栏上,不再看他。
“浅墨,你是不信我了么?”他向我走近,眸子里光华凝聚,却如月影一般黯然。
我抬头向他再望了一眼,“总管不要误了时辰……”
他眸子一闭,将我抱住,封住了我的嘴……
这熟悉的味道总让人有几分沉迷,不由自主地跟着闭上了眼,唇舌游移,含住了彼此的气息,绵长细腻又温柔的动作从没变过。被堵得快要憋死时,他才退到一边,咬着我唇瓣。我立即吸气,脑中却还是空白了,不知他什么时候移到了颈下,咬开扣子。
炙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下,令人浑身发软,桥栏没扶住,往下一跌,被他接住,搂到手臂里,反压到栏杆上。袖管里进入了一只手,顺着手臂一路抚过,这攻城掠地的手段让我脑中发震,魂游天外。
从未被侵入过的地方感受到了束缚解脱,游动手指的抚弄攻势让人不寒而栗,手掌与肌肤之间的触感奇妙又可耻,我想逃,却发觉被压制住了,无从借力。额头开始冒汗,手心也汗津津的。
“梅念远,你真无耻!你不能这样……”我两手将他拦截。
他又咬开了一个扣子,呼吸渐重,语声微颤,“浅墨,为什么你总不拿真心待我?你漠然的神态就能将人推入万丈深渊,你总这样见死不救!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冷漠的女人……”
我呼吸紊乱,不知该怎样阻止,被他一路吻过的肌肤止不住地一阵颤栗,他却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总管,有话好说,你先停!”
恣意的吻落到了被束缚已久的地方,双手游移得也更甚,指下肌肤敏感地发胀,他气息纷乱道:“浅墨……你要是个平平常常的女人该多好,不扮男人该多好……这样美……却要缚住……”
“梅念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睁着眼,平望明月,喘息连连。
“我在侵犯神圣不可侵的浅墨……”他低头,半舐半咬,一只手还在继续解复杂的衣带,“想知道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可耻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回应,一股热潮在这样前所未有的刺激中涌下,怕自己发出什么可怕的声音,只得咬住下唇,却还是在换气的时候泄露了喉咙里的颤音。
他手掌往下滑的时候,我死命按住,不由求饶,“念远,快住手!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抬起头,看着我,再低头吻到我嘴上。在气息不够用的时候,我又陷入了一片空白状态。他突过我的拦截,一路侵入。
“啊!”我吓醒了,惊叫一声,却也似乎把他给吓到了。
“这么怕?”他神色低沉地凝视我,眼里的情感复杂难明,呼吸粗重,欲念毫不掩饰,“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真心,不想给我?”
他手指停在我的生死界线上,我一动不敢动,眼泪都吓出来了一些,“真的不行……”
“为什么?”他眼里划过浓烈的伤痛,绝望和苦楚,“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在你心里占不了一点地位?”
我无可奈何地摇头,苦于难言。
他转头,眼里凝起了一层水花,侧头过去,眼眸月下水光潋滟。他松了禁锢,放了我,顺手给我整理了衣服,再塞了一物到我手里,才转过身,往桥外走。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