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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請湝吃飯,还把你一起叫来。”
江进眸光温柔的落在妻子身上,语气里有着不满,“你嫁给我,许浅也就是我的女儿,这么多年你一直把孩子丢在国外,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还不让孩子回家门,认认亲人?!”
许清笑,“太麻烦了……”
“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话。”
“……”
许清有一个女儿,江屿心曾经听说过,是许清和第一任丈夫的,后来她的丈夫因为意外出世,她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江氏企业上班。
再后来许清嫁给了江进,她便将许浅送去了英国,而且这些年她很少提及女儿,也从不让许浅进江家的门。她的意思是,虽然自己嫁进了江家,可许浅到底是自己和前夫的女儿,不能跟着她一起进江家,江家的一切都与她没关系;更何况许浅去国外读书的钱全部是江进出的,她已经很感激了,不奢望更多,也不希望别人说她是为了钱嫁进江家,想谋江家的家业。
所以即便许浅当年在英国毕业,江进有意让她回来进江氏帮忙,许清的态度很强硬不同意,让许浅继续留在英国发展。
这几年许浅偶尔回来,许清也是订酒店,与她在外见面,不让她进江家,或是见江家的人。
也许是因为许清多年如一日的强硬態度,洠в薪z毫要讓女兒來分江家家業的想法,让江家的人逐渐对她放宽了心,也是越发的满意,认可她这个江家女主人的身份。
“浅浅在电话里和我说,这次是为工作回来,大概也逗留不了多久。我是想让她住酒店,可是你爸说住家里方便,屿心你看……”
许清欲言又止,眼神期待的看着江屿心,有些一丝小心翼翼,很怕江屿心会因此而不高兴。
江进道:“浅浅也是我的女儿,住家里再正常不过,你问她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屿心才是你亲生女儿,是江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这样的事得问问她的意思!”许清说着,眸光看向江屿心,“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她住酒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每天去酒店陪她。”
“许姨,这么多年您把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您的女儿回来了,住在家里陪陪您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这般见外。”
许是因为许清眼神里对女儿的那种温情,让江屿心想起了母亲,换做是妈妈,妈妈也会想要和自己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嘘寒问暖吧。
再者她也不怎么回江家,所以对于许浅要在江家住几天,她完全没有意见。
许清一听她这话,暗暗舒了一口气,“屿心,谢谢你的谅解!浅浅要是有你这么贴心乖巧,我就不用为她担心了。”
江屿心笑了笑,没接话。
见到了约好的时间,许浅还没有到,许清坐不住要打电话催,江进却一直在宽慰她,没事。
许清拨通电话,电话却没有人接,掐断电话,喃喃自语:“怎么不接电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进拿过她的电话放下,安慰道:“没事,你别担心,可能是在路上不方便接,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金色的雕花门便被人推开了,轻悦优雅的一声,“妈……”
江屿心、许清、江进,近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门口,江屿心手里还拿着茶杯,正在喝茶,看到进来的峻影,怔住了。
江进和许清的脸色也渐渐不好,许清欲言又止,“浅浅,这……”
手指着许浅身边的人,是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许浅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容恬静,接下来的话却在包厢里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魂飛魄散。
“这是我的丈夫,唐时遇!”
江屿心呼吸一滞,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溅了身子,她毫无反应。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好像有什么在瞬间分崩离析,有一种痛在顷刻间渗透她的骨血,直至灵魂深处。
唐时遇从进来后,看到江屿心和江进就微怔住,当听到许浅喊坐在中间的女人“妈”时,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谙,眸色复杂的凝视江屿心……
江进脸色极其的难看,碍于许清,他终究什么都没说,眼神从唐时遇身上转到了江屿心身上,看到她的失态,剑眉拧起。
许清岂会不认识唐时遇,立刻起身道:“浅浅,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许浅和唐时遇是怎么认识的。
许浅的双手紧紧揽住唐时遇的手臂,看向许清,眼神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在六年前已经注册结婚了。”
“什么?”许清这次彻底不淡定,优雅和端庄瞬间全无,惊呼起来,嘴型很不优雅的张成了“O”型。
“抱歉,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许浅说完,眼神看向江进,礼貌的问好:“江叔叔好。”
言语顿了下,看到脸色苍白的江屿心,露出盈盈的笑,“你一定就是江屿心,你好。妈妈经常在我耳边提及你,百闻不如一见,你真的很漂亮。”
江屿心鹅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卷翘的睫毛不住的颤抖,黑色的瞳仁瞬也不瞬的盯着唐时遇,许浅的话,她恍若未闻。
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已经狠狠的掐进掌心里,隐约有着痛意,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她的错觉。
站在眼前被许浅亲密挽着手臂的男子是唐时遇,而且许浅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否认。
他,真的结婚了!
他竟然结婚了!
他竟然娶了许清,她后母的女儿。
他们,在六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大厦忽倾,轰然塌陷,到处都是残亘断瓦,江屿心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口有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在慢慢的割着她的心,不会立刻出血,却很疼,疼的她神魂俱裂。
包厢里一时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除了许浅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许浅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又看看身边的丈夫,描绘过的眉头微动,“怎么了?”
江屿心近乎心死的眼神从唐时遇不露情绪的俊颜上移开,起身腿撞在桌子上,发出很清脆的响声,她却毫无反应。
机械的脚步离开座位,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江进皱眉,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沉冷:“你做什么?回来,坐下。”
江屿心背对着他和许清,步伐收住,与唐时遇和许清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和唐时遇隔着千山万水,天涯海角的距离。
抬头迎上他阴暗不定的眼眸,水眸里划过一抹明显的痛楚,紧紧咬着唇瓣的贝齿松开,一开口就满是血腥的味道。
嗓子里好像卡着一根刺,吞不下去,也拔不出来,痛的快不能呼吸了。
这个空间里的氧气也稀薄的让她近乎要窒息。
唇瓣颤抖好几下,声音平静的宛如机械,“我还有事,你们,慢用。”
话音落定,眼神绝望的收回,步伐不再迟疑,不再犹豫,挺直了背影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屿心……”江进站起来叫了她一声,她恍若未闻。
拉开包厢的门,背影毅然决然的离去。
三秒后,唐时遇突然拂开许浅的手,转身就追了出去,“心儿……”
许浅一怔,也要跟着追出去,“阿遇……阿遇……”
“许浅,你给我站住!”许清站起来,语气很不好,明显是在生气。
许浅犹豫,最终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妈妈……”
许清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隔壁的空包厢里拽,“我有话要和你说!”
“可是——”许浅眼神看向走廊尽头,终究是被许清拽到了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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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在大厅的中央,唐时遇一把抓住江屿心的手腕,“心儿,你听我说!”
江屿心步伐倏然停下,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尽是破碎和冰冷,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明明颤抖的不像话,却还在故作坚强,“我是有多愚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你糟践?”
她的话一出,唐时遇怔住了,眼底拂过一抹复杂和歉意,欲言又止:“心儿……”
江屿心伸手将腕出的大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渗出细密血珠的唇瓣颤抖碰撞,声音里透着极致的恨,“唐时遇,你赢了。”
“你总有办法让我对你恨之入骨!”
唐时遇峻拔的身影猛然一震,漆黑的瞳仁不断的扩张,看到江屿心利落的转身,他本能的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腕,可这一次江屿心很敏捷的避开了,他徒手抓到的是一把割伤掌心的空气。
眼睁睁的看着江屿心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回头,迎上的是江进阴森骇人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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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许清的脸色很难看,盯着许浅,言辞锋利,“你是不是疯了?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而且还是在六年前,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许浅眼眸从包厢的门转移向许清,声音淡淡:“我眼里要是没有你,我今天就不会回来。我只是嫁给我喜欢的人,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许清的脸色一沉,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力的玻璃转盘都在颤,音量不由的提高,“这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什么叫你只是嫁给你喜欢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许浅眼神明亮,声音清浅:“他是我的丈夫……”
“你给我闭嘴!”她的话还没说完,许清已经冰冷的打断她,“我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绝对不允许!”
“我们已经结婚了。”
“离婚!”
许浅漂亮的星眸平静无波的看着她,声音笃定,一字一顿:“绝!不!可!能!”
“你——”许清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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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的手不断的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车子并入主道时,甚至都无法开出直线,吓得路过的车主不断的按喇叭。
一直倔强的眼眶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早已被潮濕侵潤,眼前的场景全然模糊,宛如濃霧徽帧
双手紧紧的掐着方向盘,用力的骨节泛着苍白,神色迷惘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连绵不绝的鸣笛声,似是听不见,茫然无措的往前冲撞。
在下个路口终于发生了意外。
从右侧驶过来的车子没想到她会闯红灯,来不及打方向盘,而踩刹车也不够及时,车头硬生生的撞到了她的副驾驶位置。
一声剧烈的碰撞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音,车子被撞到了道路中间的护栏上停下。
撞了她的司机,立刻下车,拍她的车窗,“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怎么样了?”
江屿心怔怔的坐在车内,毫无反应,卷翘的睫毛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肆无忌惮的在苍白的脸上泛滥。
周围的人纷纷下车围观过来,司机不断的辩解:“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闯红灯,我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小姐,你下车啊……一会交警来了,你要说清楚啊!是你自己违反交通,不能赖我啊!”司机不断的在拍着有着裂痕却没有碎的车窗玻璃,“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