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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尝不想揍陆希城一顿,早在2008年亲眼看到陆希城对江屿心那样亲密的举动时,他就有打残陆希城的念头。
那是他的心儿,是他儿子的妈妈,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来染指!
陆希城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色,阴冷的笑了声:“那还等什么?”
他脱去束缚的外套,扔在旁边的木椅上,解开白色衬衫的袖扣,准备大干一场。
唐时遇是不可能拒绝他这样的要求,要是他拒绝了,此刻他就是懦夫,孬|种。
脱掉外套,他穿着的是黑色衬衫,解开袖扣,衣袖卷到手肘处,与陆希城动起手来毫不客气。
这里是医院的僻静处,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过来,此刻两个互看不顺眼的男人牟足狠劲放手互博。
这一次两个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再往上对方的脸上挥拳头,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伤哪里都行,就脸不行,那是最直接的脸面和尊严问题!
燥热的夏日午后,哪怕什么都不做站在树荫下也会热的满头大汗,而两个人男人打了有足足一个小时,身上的衬衫早已湿透,俊颜上的汗水更是肆意挥洒,平添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
陆希城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双手往后挂,喘着气道:“不打了,累死我了。”
岂止是累,更是痛。
唐时遇平常看着默不作声,一副老实人样,下手还真他妈的狠,每一拳都往他的软肋打,还让人看不出来伤痕,真够阴的。
唐时遇也在喘气,坐在木椅的另一端,额头的汗水如同瀑布沿着他冷峻的轮廓线蜿蜒流向他的颈脖。
两个人都打红了眼,眸底布满了血丝,一片血红。
比起唐时遇,陆希城其实更吃亏,因为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众星捧月的活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几个人敢不顺他的意,打架的话就更没有人敢真的对他下狠手。可以说除了时烟让他当年栽了一个大跟头,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
唐时遇就不一样,他的出生和生活环境注定他身经百战,知道打哪里看不出伤痕又能让人痛,对付陆希城除了避开致命的要害,他没少下狠手!
没办法,他心里憋闷太多的负面情绪,总得让他发泄出来。
差不多有十分钟,陆希城的终于没那么喘了,桃花眸睥睨唐时遇,低沉的嗓音随着清风响起,“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哪里吗?”
唐时遇沉默不言,鹰眸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没接话,洗耳恭听他说一说那些过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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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认识江屿心是在2008年的初春,美国的气候反复无常,扰得陆希城的情绪阴晴不定,那时他还没有走出时烟带给自己的巨大伤害的阴影,每夜都无法入睡,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有一个同学是学心理学,并且在一家出名的心理事务所做实习生,同学帮他预约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也就是他的老师见面。
那天是连日来难得的一天好天气,阳光正好,风和日丽,就连一贯让他觉得糟糕透顶的空气也变得渐渐清晰。
下午他准时抵达事务所,同学说他老师突然来了一个病人,要等几分钟。
同学带他去早已准备好的休息室,路过一间休息室时,同学的老师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同学立刻向老师介绍陆希城。
陆希城在和心理医生客套时,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休息室里面。
休息室的窗帘没有拉,靠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躺椅,女子面色惨白,神情麻木,连同凝视窗外的眼眸里弥漫的也全都是空洞与漠然,无悲无喜。
阳光温柔的点缀了她的容颜,明明看起来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可她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连同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悲凉与哀伤。
陆希城无端的记住这样的画面,时常会莫名蹦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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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只是失眠,情况不严重,同学的老师很资深也很专业,没给他开任何的药物,而是选择言语交流引导。
一开始他并不习惯这样的治疗,宁可要心理医师给自己开点安眠药。
心理医师和同学都不赞成这样做,同学还和他聊了很多次,最终他同意了,睡不着的时候就过来坐坐,与心理医师聊聊。
他的情况在渐渐好转,而他看到的那个女孩,每个星期一的下午准时两点会出现在事务所,他无意识的就选择了同样的时间,有时经过会看到她,有时看不到。
某一天他和同学聊天无意间提及到她,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
同学提到她,眼底流露出惋惜,不住的摇头:她的情况比你严重,没日没夜的不睡觉,来了也从来不说话。老师说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病人,再这么下,她很有可能不再来事务所了。
陆希城挑眉,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听到同学说:她要去的就可能就是精神病院。
那一刻,陆希城的心莫名的揪起,同学还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满脑子都在想,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是要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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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师判断的没错,很快她就出事了。
因为无端失控伤到邻居,而被警察拘捕,不管警察怎么问,她一直沉默不说话,像是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躯壳。
警方与学校联系,学校声称她自从办理入学手续后就没有来过学校上过课,她已经被学校辞退,而且她的入学资料里除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家人联系方式。
警方想要联系她的家人无果,找到了事务所,这样的麻烦事务所是不愿意碰的,警方空手而归,准备联系大使馆,看看怎么处理。
连续两个星期陆希城都没有在事务所看到江屿心,和同学闲聊的时候,陆希城假装无意的提及,她是不是好了。
同学叹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陆希城。
当下他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没几分钟迅速的离开了。
陆希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帮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只因为想便去做了。
保释她并不需要陆希城亲自出面,让人去警局交了保释金,做了担保,而邻居也表示不再追究,她当场就被释放了。
她回去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开车尾随了她一路,几次看到她低头闯过红绿灯时,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他真有一种冲动停车下去把她提进车子里,好好的给她上一堂交通课。
直到她到家,他都没有这样做,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这样做只会吓坏她,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坏蛋!
陆希城坐在车里给同学打电话,希望他们能想办法让她继续去事务所接受心理治疗,所有的费用他承担,不管有多麻烦的事,他解决。
同学很是诧异,因为了解陆希城,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在电话里问为什么?
陆希城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为什么!”说完果断的掐掉通话。
是的,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想便去做,这是他的座右铭。
她继续去接受心理治疗,可情况并未有好转,而是越来越糟糕,重度抑郁加躁狂症,行为意识都不受控制,极度容易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事情终于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那天她一贯的时间去事务所,在出门口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哭声,她的步伐被哭声吸引而去。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因为妈妈不给买玩具而正哭的歇斯底里。
她的情绪因为小男孩的哭声而受到刺激,她发疯发狂了,一下子冲过去,抱住小男孩就跑。
小男孩的妈妈吓坏了,愣了下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打电话抱进。
她不顾小男孩的意愿,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边跑,一边流泪,不断重复着:“阿惟……阿惟……阿惟!”
她将这个小男孩当成了江惟。
小男孩因为害怕哭的凶,不断的挣扎,越是挣扎,她抱的越紧,将他头紧紧的捂在自己的怀中。
她被孩子的母亲追赶到一条死胡同里,转身后背靠着墙壁,看到步步逼近的孩子妈妈,不住的摇头,仿佛是在哀求她不要抢走自己的阿惟。
孩子的母亲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不断的重复要她不要伤害孩子,不论她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给,只要不伤害到孩子。
两个女人都泪流满面,一个不断的重复不要伤害孩子,另外一个紧紧勒住孩子,不断的喃喃:“阿惟……阿惟……”
她的精神异常,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理智,丝毫没注意到怀中的孩子已经渐渐不在哭泣,被她勒的渐渐窒息。
警察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孩子已经没反应,直接对她拔枪相对,命令她快放开孩子,否则就要开枪了。
她不懂,自己只是想要回阿惟,为什么他们要杀自己?
警察不断用流利的英文命令她放开孩子,她始终像是听不见一样,其中有一名已经准备扣动扳机,枪口对准她空出的左侧胸膛。
“住手!”紧要关头是陆希城出现,他阻止了警察开枪,请求警方给自己五分钟,他会让她放开那个孩子。
警方犹豫片刻,为了孩子的安全,最终答应了。
陆希城近乎不忍看到她那般,好好的一个人好似灵魂支离破碎,没有理智,也没有所谓的快乐,只有悲伤,只有绝望。
他没有劝说她放开那个孩子,而是耐心的和她交谈,聊孩子,想知道她的名字,孩子的名字,年纪,还有孩子是不是长的很帅。
她根本就不听陆希城说话,只是在听到孩子是不是长得很帅,她想她的阿惟长大自然是很帅的。
抱着孩子的手渐渐松了,她想看看阿惟的样子。
岂料——
孩子已经在她怀中失去了意识,小脸涨的通红,似已是窒息了。
她慌乱,她崩溃的大哭,不断的摇着孩子……
孩子的母亲也崩溃了,泣不成声,不管不顾的跑过去一下子抱住孩子,一个警察帮忙要送他们去医院,另外一个警察则是要制服想要抢走孩子的她。
陆希城动作比警察快一些,他抱住了她,不让警察碰到她,因为他怕警察会粗鲁的弄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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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因为送去医院及时而抢救过来,可是孩子的母亲对此事非常的愤怒,一定要起诉她。
陆希城前前后后找那一家人不下于二十次,终于孩子的父母松口,可以不告她,但一定要将她送往精神病院,否则谁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又会是谁!
他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一旦进入那样的地方,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好了。
为了将她暂时从警局里保释出来,陆希城只得暂时答应他们的要求,之后怎么办还不知道。
实在没办法就带她回国吧。
在第一次从警局把她保释出来后,陆希城就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
青海城江家的江屿心,未婚先孕,难产孩子死了,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了,身败名裂,在青海城呆不下去了,被江进强行送到美国。
江进给了她优越的生活保障,却从未关心过她心里的伤。
到了美国之后,她一个人住,失眠,烦躁,没有食欲,先是得了厌食症,暴瘦,整个人枯瘦如柴;之后是轻度的抑郁症,再后来就是因为失眠引起的躁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