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祖陵扶苏也曾来过,这是一片延绵不绝的宫殿,而宫殿的正中央,便是供奉着秦国历代先帝的宗祠。而在这祖陵的旁边,便是还在修建即将完工的始皇陵。
扶苏记得这座陵墓修建了近三十年。
他也记得,据统计,为了修建此陵累死劳工三百万人。
他在路过那里的时候,特意的忘那边看了一眼,他看见路面无数衣衫褴褛瘦骨如柴的人正在看着自己,在那些衣不蔽体的人之中,有垂暮的老人,有未长大的儿童,还有勉强支撑身体的病人,更有已经只剩下一条胳膊的残废者。他们如此恭敬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的对着扶苏的方向。
对于弱者来说,这已经不算是威严了,这只能称之为压迫。扶苏对于这种跪拜心里是极为忐忑的,他恨不得冲过去扶起这些弱者,可是他不能。因为在这个秩序里他是主人,主人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奴役他们,无可改变,天经地义。
扶苏转过脸来,心里的愤愤不平愈加强烈了。其实他比谁都明白,这些人是幸运的,最起码他们还活着,而许多与他们相同遭遇的人早已抛尸荒野,尸体被野狗分食,尸骨无存。也或许他们是不幸的,因为他们还承受着这非人的奴役。
不一会,这些人便已经消逝了,扶苏回头发现自己距离他们其实非常的遥远,只要一会,他们便已经被掩埋在骊山的风景之中。
就这样气宇轩昂的军队伴随着飘飘的乐曲,驶进了祖陵。
、第六十九章 祭祖(下)
守灵官早已在一旁恭候,待马车停滞稳妥,百官来到车前齐呼万岁。赵高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和一位宦官将马车高大的素纱拉开,始皇便从中走了出来。
始皇今日穿着黑色秀龙朝服,头戴冠冕,威武轩昂,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这是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那必然是敬畏。
秦皇伸手,扶苏不敢怠慢快步来到秦皇身边,将他的手担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秦皇并不言语,托着朝服,从车上下来,一路朝着正殿宗祠走去。
百官看见此景,不觉自然的让出一段大路来,秦皇便如此轩昂的走在众人的最中央,在那百官所跪拜的土地之上,他毫无迟疑或者羞涩的大步向前,就连旁边的扶苏都感觉到了那种霸气和敬畏。
那是权力的气息,扶苏记得大儒曾说过。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便是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力量不在江湖,不在武林,而在贵族名门的高塔之中,在正统权力的巅峰之上。
按照传统和礼仪,除了皇室宗亲其他人是不可以进入宗祠的,所以随行诸官只能在侧厅等候。而进入宗祠的只有扶苏和秦皇以及皇室礼官。
当秦皇进入那庄严神圣的宗祠之后,站在门外的侍卫忽然拔出刀来将礼官拦在门外,继而关闭了这宗祠大殿的门。
“大胆,何人在此犯上!”秦皇喊道,声音如钟气势如虹,没有丝毫的恐惧。
“吕颂,是我,赵政。”
、第七十章 改命(上)
江北诺梳洗打扮好了之后已经将近中午了,看了看外面发现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阳光明媚得如有喜事一般,北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提起名下人准备好的篮子,上了路。
一路的走,不时听见鸟儿开心的歌唱,北诺的心情也由此好了许多,走了很久,当北诺感觉自己的脚踝开始有些微微疼痛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那一株巨大的赤棠树。
北诺习惯性的来到赤棠旁边,用手触摸着它的纹路。
“它快死了。”是弃妃的声音,北诺抬头,发现弃妃正坐在不高处的树干之上。
“为什么?”北诺问道。
“因为它活的已经够长了,它本应该早就死去了。”弃妃的脚前后摇摆着。
“那会有扶苏从它的根部成长起来么?”北诺又问。
“不会。”弃妃从上面满满的下来,显得有些笨拙,“赤棠扶苏,相依而生,相蚀而死。那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让我带扶苏来找你,我却没有办到,但是我带了另一样东西来,相信你会更感兴趣。”北诺坐下来,将篮子打开,是一个卷轴和一些吃的。
“这是……”弃妃很惊异的看着卷轴,“这是……”
“你看看便知道了。”北诺说着将卷轴递给了弃妃。
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在那高山流水之中,那女子如此美丽动人,他在那里默默的抚琴,那画面生动万分,似乎那瀑布的声响和缭绕的琴音,混合在一起,从画面里飘荡而出。
“小姐……”弃妃看着画面,缓缓地说道。
祖陵
“吕颂?”扶苏惊愕的抬头看着秦皇,秦皇依旧淡定的面对着扶苏的直视。
“到底是怎么回事?”扶苏转过头来问大儒,“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赵政,而他是吕不韦之子,吕颂。”大儒站在那些先帝的画像面前说道。在他的身后是秦帝国五百年来所有的高高在上的君主,现在的他们在画像之中安静的凝视着这空荡大殿里发生的一切,有一些脸上甚至还挂着嘲讽的微笑。
“赵政,其实我早就在等着你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秦皇起音,目光里是满满的自信。
“可惜你算错了一步。”从那面墙的后面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白衣,俊秀美丽得如同女子,他冷冷地说着继而站在了大儒身边稍后的位置上。
三十年前赵都
“殿下,继位之事岂非儿戏。”吕亦在一旁说着,而吕颂却一直默不作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继承王位,我不要那种种的束缚,我需要的只是修学养心,还有和琴儿在一起。”赵政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琴儿,而琴儿的眼睛里也回以同样的柔和。
其实,赵政本来就对权势没有任何的欲念,而他清楚琴儿对宫廷朝野更是厌恶至极,他们有共同的梦想,那就是闲云野鹤与世无争。
“可是,你是秦王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你不去,秦国岂不要改姓?”单纯的吕亦在下面急的团团转。
“殿下。”一直不出生息的吕颂此时跪倒在地,“殿下,请让我替你回到秦国继承王位。”
当吕颂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没有人会大逆不道的如此直接,在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吕亦突然跪了下来,爬到哥哥身边大呼,“太子饶命,吕颂不是有意的。”
而吕颂却用他刚劲的眼神一直盯着赵政,赵政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方才扶起两兄弟,他转头对吕颂说,“好,你替我去继承王位,我相信你,我也懂得你的志向,我相信你将是一个好君王。”
吕颂听到这,再次跪了下来,“主子对吕颂的恩情,吕颂一世都无法偿还。”
“继位非同儿戏,继位之人须有天子之命。”一旁的丹丘子说话了。
“那如何是好?”赵政转头问道。
“殿下可是真的要放弃这王位,而让与吕颂公子继承?”丹生问道。
“是。”赵政的话语直接而干脆。
“那么,其中一切因果,你可愿意承担?”丹丘子顿了一下,“这样一来,恐怕是万劫不复。”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赵政转身抓住了琴儿的手,“我只想给她,她想要的。”
“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千万人梦想的权力么?”丹丘子再次质疑道。
“伯父。”琴儿走上前来跪倒在地,“伯父,我相信政对我的情感是真诚的,我也不图他的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他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求求伯父,帮侄儿完成心愿。”
“也罢,也罢。”丹丘子摇了摇头。“这世间如此痴情之人实为少有,而赵政与我又是忘年之交,如此只有相求于我的仇人鬼刹子先生了。”
“鬼刹子?”吕颂听了问道。
“是的,鬼刹子与鬼谷子是同门,喜好奇门遁甲之奇术。”丹丘子缓慢的说,“在我修崇儒道之前,我本是一江洋大盗,因我杀死了鬼刹子的妻子,并夺走了他家中至宝云逸风汐,所以和他结了一段恩仇。他曾发下重誓,有人可以杀死我,并且找回遗失的云逸风汐,他便可以帮助那个人去做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是天意的安排。我还债的时候终于到了。”
说着丹丘子转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锦盒,“此乃云逸风汐,取下我的头颅去鬼村找鬼刹子吧。他会告诉你该如何去做。我今天落得如此,也算罪有应得。”
、第七十章 改命(下)
大儒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拿出匕首自刎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想要阻止,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将儒生埋葬之后,赵政方才把锦盒打开,原来里面被唤作云逸风汐的只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可是这匕首却越发的与众不同。
“云逸风汐。这就是传说中的云逸风汐?”吕颂在一边感叹着。
“怎么你听过?”赵政问。
“嗯,云逸风汐是天下匕首之最,观其纹,通体幽黑,近而视之,如临深渊,不见其底,久而觉手脚松软,心神涣散,不敢复触。”吕颂说到。
“这把匕首原本以淡却江湖,而如今又再次出现,不想又会勾起多少血雨腥风。”赵政感叹的说着,然后用手紧紧地拉住了一旁的琴儿。
四人带着锦盒与头颅来到了传说中的鬼村,并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鬼刹子。
“改天换命乃是与逆天蛊一样的逆天弑神之事,我纵然有再大的力量也不敢尝试,况且我所换的是天子之命。”鬼刹子看着锦盒和头颅说道。“但是,我既然已经发了那样的重誓,我自然会履行我的诺言。”
鬼刹子将他们请进了房间,然后对着他们看了一会。
“年轻人,当你获得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就会失去一些东西,凡事必有因果循环。”鬼刹子说着,闭上了眼睛。
皇城
“他们真的换命了?”北诺睁大了眼睛看着弃妃说道,虽然之前有听汪小美说过,但是再次被证实北诺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的惊讶。
“是的,换了。”弃妃望着天空,“一个从此闲云野鹤,一个从此无上荣耀。”
“那鬼刹子是如何换命的?”北诺又问。
“没有人知道。”弃妃看着北诺的眼睛,“只是那夜之后,他变了,变得更冷漠了,他的心,他曾经温暖的心不见了。”
“后来呢?”北诺好奇地问。
“后来……”弃妃迟疑了一下。“后来,在他们回来之后,表面上是看不见任何的改变,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们却真的变了。”
“赵政就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笑容也更甜美了,而我的吕颂,他开始更加的冰冷,谁也看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到底想着什么。直到王翦来接皇储回国继位的那天。”弃妃说这话,将手一把抓住了北诺的手掌。“那天,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小姐不见了,她说去找赵政,然后人便在没有出现过,我心里害怕,边跑去赵政在赵都的府邸,而到了之后,我看见的却是一片火海。在那火海之中,我依稀看见其中有人,于是我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那时还年轻,也不懂得害怕,就这样我在火海里救出了已被烧的遍体鳞伤的吕亦。”
“吕亦。”北诺觉得弃妃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自己的手才被抓得如此疼痛。
“吕亦,他的亲生弟弟。”弃妃一滴泪水落了下来。“我以为他在火海里,所以我问他,我就一直问他,你看见吕颂了么?他在哪里?可是他就是不说话,身体上面的衣服都被烧烂了,身子上也有好多的脓疱,可是他连疼都不嚷。”
“就这样我照顾了他三天,三天之后他也消失了。”弃妃说。
、第七十一章 那些旧事(上)
“那年的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