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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对她解释那么多?为什么那么在乎她的想法?这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他真的喜欢刚刚十岁的谭菱,视她这个姐姐为母,是以才向她……“呸、呸”不可能,谭蜜大力敲了自己头一下,她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
几次打交道,她看出来涂煜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起码的道义却是有的,关于他的那些传闻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故,试问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想到这儿,谭蜜不由摇头,嘲笑自己居然会为一个人陌生人辩解。
——
梅曳凡房中。
柳蓉正念着一本佛经,趁着翻页的时候,却总不甘地去瞥半坐半仰着的梅曳凡,及坐在他旁边喂他吃药的鸣阑。为什么?自己明明出身不低,又比鸣阑进围早,可却总是鸣阑霸占着爷的宠爱?
怨念一生,柳蓉再念不下去。
药碗里还剩下最后一些浓黑的汤汁,鸣阑却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回头不耐烦地问鸣阑,“怎么不念了?”
柳蓉心里难过,被问到,正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门上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救了她,她转过身擦了把泪,开门一看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洛离,梅曳凡的亲侍之一。
门开了,洛离望见女人红肿的眼圈,眼里不由流露一份心疼,他轻唤了声,“柳蓉小姐。”
柳蓉对他仓惶一笑,转身,脸上已经没半点愁苦之态,而是换上一副轻松笑颜,“爷,你看谁回来了!”
——
两个女人出去后,梅曳凡眉宇间透出一股清寒之色,他压低声音问洛离,“事情查的怎么样?”
日夜赶路,洛离周身疲惫,但面对主子,他依然立如青松,胸前抱拳道:“属下幸不辱命。的确查出涂煜的确和淮阴侯司徒桀有所勾结。”
“干得好!”梅曳凡声音里有不寻常的激动,“可有搜集到证据?”
“属下潜入淮殷候府,翻阅过淮阴侯的账目,未曾寻见和涂煜有关系的记载。不过,属下得到可靠消息,两月后,涂煜将会和司徒桀在坦洲和辽州边界会面。”
梅曳凡苍白的薄唇浮起一缕得意笑意,“田乔一向讲求‘匪亦有道’,涂煜却暗中勾结司徒桀这个奸狡小人,我们到时见机行事,就算不能引得田乔亲去,也起码借此机会抓住涂煜的把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涂煜怎么向田乔交待!”
“是,当家的,属下也坚信,我等此次定能拔出涂煜这颗眼中钉!”
“这次你任务完成的很好,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尽管提出来。”
洛离默了片刻,道:“洛离别无他求。只是……刚见柳蓉姑娘气色不善,希望当家的莫要轻贱了她。”
梅曳凡低声笑起来,“时至今日,你还是喜欢她?”
“当家的知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今天换做是鸣阑姑娘,或者松夜,阿青他们受委屈,洛离也一定会替他们说话的。”洛离目色大方而坦率。
梅曳凡沉吟,半晌抬头,脸色已如常,“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是。”洛离转身,走至门口,推开门扇,身后方又传来梅曳凡声音——
“辛苦了,洛离。”
洛离微微颔首说了声“当家的也好好养伤。”,即将门从外间掩上。
。
田乔已经有半年多未曾出过院门,金峰寨一切事宜皆有梅曳凡、涂煜、岳卿安、田颂四人分担。
一门心思养病的田乔虽是对诸事放任不管,但也不是完全不理事,每月十五巳时,他会在自己屋中分别召见四人,对他们提出的一些重大事宜给以公允。
这一日,巧逢这一月之期。
四人来到寨主田乔宅子的主院外等候,巳时一到,田乔亲随侍卫穆之自内打开门,和四人短暂寒暄后,道,“劳另外三位当家的等候,请小少爷先随小的进来。”
田颂虽然只是寨主过世妹妹的儿子,但田乔视他如己出,不仅让其跟随自己的姓氏,亦给予他远超旁人的重视。是以这一月一会,田乔每次先行接见田颂,已经成为一则不成文的规矩。
……
没过多久,田颂便出来,和几人匆忙招呼了声便一溜烟走了。众人都知道他近来同那位从谭家挑选的小丫鬟打的火热,两人如胶似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故他们都对少年的行径见怪不怪,也都随之任之。
接下来田乔要见的是梅曳凡。
进门之前,梅曳凡倏然望向抄手立于背光处的涂煜,道:“今日我要向寨主回禀魄马帮资财盘汇事宜,而涂兄你也须向寨主说命魄马帮人员处置分配的情形,这两项交集之处甚多,是故我看,我二人今日不如一同进去见寨主,如此既便于我们向寨主说明,也便于他老人家理解,不知涂兄你意下如何?”
涂煜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他别在胸前的手指在肩膀上轻弹了几下,仰首时,面上透着浓浓倦色,涂煜打了个哈欠,“煜看二当家自去吧——前几日我那争气的属下又给煜弄来个销魂的女人,呵呵,煜这几夜玩得不亦乐乎。魄马帮那些得来的人还有一多半关在地牢未曾安置呢!是以,煜等下还是单独向寨主请罪得好,就不连累二当家跟着煜一起挨骂了。”
“哦,既然涂兄已经有了主意,那我便先进去了,请——”梅曳凡笑着同涂煜抱拳,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首笑道:“我很佩服涂兄能够长久保留一项爱好。只不过涂兄若是哪日腻了这些大鱼大肉的丰满女子,我院子里尚有道清粥小菜,倒是不吝献给涂兄,换换口味。”
涂煜微哂后哈哈笑道,“谢二当家对煜关心至此,不过煜现下还是最为钟爱胸大臀圆的艳丽女人,如果真有哪一日腻了,煜再和二当家要人即是。”
——
作者有话要说:闷骚解决不了问题的,涂公子,你觉得人家好,就要大声说出来。
因为梅公子这章耍贱,下章他就耍流氓,嗨——请别看我,真不是我教他这么做的。o(╯□)o
……
以上是开玩笑,我是如此信奉身体发肤要全部奉献给男主的有节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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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侍茶
涂煜从田乔院子里回来后,直接出了匪围,他轻功了得,很快即到达了事先和屠风、戮影约定的长隆冈。
从屠风手中牵过马,涂煜问屠风道:“自那日谭家姐妹相见后,谭蜜又来了咱们院里几次?”
屠风支支吾吾道:“这个……三次……”
“光我见到就有四次!”戮影忍不住揭发。
屠风嗔睨他一眼,终于只好坦白,“是六次,当家的。”
涂煜倒吸了口气,怒极反冷笑,“一个多月时间,你让他们见了六次!?真有你的!”
屠风手心不由沁出一层细汗,“当家的,屠风没有听您的命令,让她们半个月见一面,我知错了。”
“当家的你现下特意问——是不是刚才在寨主院子里,二当家因为谭姑娘怀疑你了?”戮影问道。
涂煜肯定了他的想法,神色凝重地安排道:“现下我不放心屠风一人在此,戮影你也留下照应,我一人赴约即可。”
“这怎么行!”戮影上前半步,焦急而担忧地道:“当家的你和司徒桀打交道,本就是与虎谋皮,凶险非常,属下不放心您一人前去啊!”
涂煜目色沉毅,不容抗拒地同戮影道:“这是命令!尽力做好,就是给我省心了,我回来后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以任何方式——得知你们出错!”
“属下遵命!”戮影瞪了屠风一眼,屠风愧疚地不敢抬头。
。
松夜看得出梅曳凡从寨主那里回来,心情不算好,故他便向他提议是不是让谭蜜过来奉茶?
梅曳凡思量片刻后同意了,吩咐松夜,先叫谭蜜过来奉茶,一炷香后才唤柳蓉同鸣阑二人过来同饮。
松夜应下后去寻谭蜜。
其实,梅曳凡日常生活,都是由两名男仆照料,谭蜜一般只负责照顾她的两位姬妾,并不直接照料梅曳凡起居。
但自一日梅曳凡知道谭蜜粗通茶道后,谭蜜在梅曳凡那里便有了侍茶这项使命。而这两月以来,当梅曳凡心情不好或兴致大好时,谭蜜便会被唤来侍茶。
已经做过很多次,谭蜜已不再像初次那样手忙脚乱,她不紧不慢地端着茶盘来到梅曳凡房中,将东西放在他那张造型遒劲的木桌上。
向梅曳凡征询过可以开始后,谭蜜从容而灵活地开始温壶、汤杯……
当进行到闻香这一步,谭蜜拿了只胎质均匀的小茶杯摆在面前,将深褐色的茶汤从茶壶中倾倒进去,又将茶水倒出,只将空茶杯奉至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梅曳凡,“当家的,请。”
梅曳凡轻轻笑了下,不取走茶杯,而是以拇指和食指捏住谭蜜的指尖,谭蜜一慌,差点让手中茶杯掉下去,幸好梅曳凡像早就预料到似的,在下面接住了杯子。
他神色晦涩不明地笑着提醒谭蜜:“嗳——小心,这可是上好的白瓷。”
谭蜜微点了下巴,表示自己明白,不再看梅曳凡,只是低下头来,继续弄茶。
将细腻的瓷杯凑到鼻尖轻嗅时,梅曳凡几欲沉醉——浓郁茶香混同着少女身上的清甜气息扑鼻而来,他的五感顷刻间变得通透无比,心里那股烦闷感觉似也正在一丝丝归于虚无,半晌,他方阖目赞了声:“很好。”
很快再次到了递茶的步骤,有了前面教训,谭蜜没敢再直接递了,而是故意用了些力气,将杯子轻掷在梅曳凡面前的桌子上,意在提醒闭眼的他听见。
梅曳凡没有辜负她心意,谭蜜前一瞬把手抽离,后一瞬他即端起茶杯,扬起下巴,一饮而尽。
向来习惯慢条斯理品茗的人,突然豪饮起来……谭蜜约莫察觉出其中有哪里不对,她眉梢轻跳,眸里渐渐填满忧虑。
果然,送的第二杯茶,梅曳凡未饮,倏地手指一松,茶杯“啪”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而茶汤溅了他自己一身。
谭蜜蹲下去捡取瓷片,边捡边分心猜度——梅曳凡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他似乎在有意为难她。
“唔!”谭蜜低吟,果然不能分心,每次她一分心必出差错!
她的手被瓷片划伤了,并且伤口还不浅,血花源源不绝得自她食指冒了出来,她正想就此不管,赶紧把瓷片拿出去再处理,不料自己划破手指的手却突然被牵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梅曳凡竟宠溺地责备,听得谭蜜心尖一颤。
接着,他握住她食指根部,将她整个手指都填进了嘴里,吮住,带着笑意的眸光肆意望进谭蜜因慌乱而闪烁不定的眼中。
这举动太过亲密,其中所透露的暧昧不言而喻,谭蜜别开眼睛,费力得企图从他嘴里抽出自己的手指,但对方却没有撒手的意思。她脸色顿时白得像纸,慌道:“别,别这样……”
梅曳凡没有持续为难她,松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膀站起来。
谭蜜来院子里已有一段时间,但在此之前,梅曳凡还真没有怎么注意过谭蜜,现在存着心思细看,他竟不小心有些沉迷。
他发现谭蜜不再像初入匪围时那么瘦了,她今日穿得这件雪青色的齐胸棉襦裙不似往日衣装那样厚重,紧胸的款式将少女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自肩膀逶迤至腰际的头发还是发黄,但却柔顺润泽了不少,脸庞像极一颗成长之初的蜜桃,不再如往昔那般青白,已然开始饱满跟红润。
本是要逢场作戏,现在倒要闹成真的了。
梅曳凡边嘲笑自己居然在个小丫头面前定力尽失,边毫无犹豫地扣住对方的肩膀。他偏过头来,唇一点点接近着她仿若镶嵌着珠彩的莹润、小巧的唇瓣,不料却在到手前——感到她踩了自己一脚。
不见得有多么痛,但是对方这一脚却破坏了感觉,他倒喝一口凉气,恼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