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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就心疼你哥哥,也不看爹爹也乏了。”楚仲玺在她额上轻敲一记,佯怒。
楚妙曦轻笑,眼光瞥向母亲,有些促狭,道:“没事,爹爹不是有娘亲心疼嘛。”
这话倒是没有让父母感到尴尬,楚仲玺与夫人董疏琳感情和睦,是人所共睹的事情。
一家四口都笑了起来,婢女和小厮也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温馨。
出了正厅,楚妙曦就随着哥哥去了他的房间。每回楚亦哲外出经商,都会给妹妹带回来一些礼物,这次也不例外。
同样都是身着白衣,陆散平易近人一些,却在眉宇中看见隐隐的疏离;而楚亦哲则强势些,黑亮的发束地一丝不苟,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细长的黑眸蕴含着商人独有的锐利,薄唇轻抿,轮廓棱角分明,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冷傲孤清却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若说冷漠,偏偏面对家人则不然,总是一副好脾气,尤其宠爱楚妙曦这个妹妹。
“曦儿,哥哥很开心。”楚亦哲看着妹妹珍爱地把玩着自己带回的一对玉枕,嘴角含笑,由内而发。
楚妙曦以为哥哥说的是自己喜欢他送的礼物,便笑着说道:“哥哥送我的都是些稀罕东西,我一向喜欢的紧呢。”
“哥哥说的,是你要嫁人的事情,我很开心,终于要多一个人来疼你了。”楚亦哲虽然不看好妹妹去给萧梓桀做侧妃,但妹妹认为那是幸福便随着她的意愿去吧。
“哥哥……”楚妙曦知道哥哥对自己的祝福,这次没有脸红,而是笑得很幸福,“哥哥放心,我会让自己风光、快乐地生活,一如在家一样。”
“嗯,哥哥知道,若是他欺负你,可要告诉哥哥。”楚亦哲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楚妙曦点点头,复又抬头对哥哥问道:“梓桐她……哥哥打算怎么办?”哥哥去年便已行冠礼,却还是没有娶亲,郡主心里高兴,以为他是在等她,便托妙曦打听打听。
“我不会娶的,祁南王爷难道要把我们楚家控制在他自己的手中么?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楚亦哲手握成拳,目光清冽,“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幸福,哥哥也是断不能教你嫁到王府的。”
楚妙曦静默地点头,不语。
楚亦哲觉着自己刚刚的话说得重了些,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安抚妹妹,道:“况且哥哥对萧梓桐并无私情,也是不会和她成亲的。”
楚妙曦还是乖巧地点头,她知道哥哥已经迁就她太多,甚至连楚家的利益也牵连进自己的幸福,她只有牢牢地把握住幸福,不让自己受了委屈,才能告诉哥哥,告诉爹娘,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第二日一早,楚妙曦便要起床,由绫罗和玉帛服侍着,穿上昨晚祁南王府送来的衣物。
五重繁复的正紫色金丝云锦华服,裙幅宽大曳地;长发分为两部分,上面挽起,层层叠做倾髻,下面几缕披散,显示主人尚未出阁;银白的珠花步摇斜斜插进发髻,流苏丝丝,随莲步轻轻晃动;细眉被绫罗的一双巧手画作拂云眉,衬得眼波流转,秋水莹亮;胭脂则用的上好的石榴娇,淡淡晕在娴静的面颊上,白里透红。
今日到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楚妙曦便是世子萧梓桀未过门的侧妃,衣着装束都是含糊不得的,需要端庄淑雅,气质非凡。
祁南王的寿辰是在傍晚举行,而此时才过晌午,这就意味着楚妙曦将要裹着厚重的锦衣华服在夏日里再挨上两个时辰,真是一件苦差事。绫罗和玉帛只好让人不断从冰窖里提出冰块,放在楚妙曦身边降温。
好不容易等到日入时分,终于等到楚亦哲在门外催促,楚妙曦提起裙摆便向外走去。
楚亦哲还是万年不变的白衣,脸上冰冷如常,只在看见妹妹时融化片刻。
“很漂亮。”楚亦哲对妹妹的妆容做了评价,便与她一同向父母知会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从楚府驶出的有两架马车,后面这一辆里坐着楚亦哲与楚妙曦,头一辆则是为王爷准备的寿礼一尊纯质金佛,一对蛇纹玉制成的狮子,三颗凤卵大小的夜明珠,四条彩色珍珠项链,五朵琥珀雕成的牡丹,六只翡翠镶银扳指。由绫罗和玉帛两个习武的心腹之人随行看管。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楚亦哲与楚妙曦先后下车,绫罗和玉帛则与小厮们一同将礼物搬出,立在主子身边。
站在气派的祁南王府门口,看着流光溢彩的院落,听着不绝于耳的音乐,楚妙曦竟没来由的心惊,这种心惊已经掩盖住即将见到心上人的心动。
究竟是为什么?
楚妙曦没有多想,便跟在哥哥后面,缓缓踱步,走上石阶。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这个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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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照平沙夏夜霜】 。。。
钉着金黄色铜钉的两扇朱漆大门此时大开,王府总管萧坪正从一个四品官员手中接过两个礼盒,笑得有些勉强,余光看到楚亦哲兄妹,忙让小厮将那官员带进府内,自己换上谄媚的笑容上前几步迎接。
“老奴给楚公子、楚小姐请安了。”总管深鞠一躬,脸上挤出的褶子足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楚亦哲微微颔首以示还礼,又示意绫罗和玉帛将礼物呈上来,对着总管说道:“楚府的一点心意,还望王爷能笑纳。”
总管萧坪本就知道楚府出手一定阔绰,但看见这许多的盒子时,还是难免吃惊:“楚府有心了,老奴代王爷谢过了。”说着伸出右手,抬步,亲自为二人引路。
作为王府的总管,萧坪自是见过楚妙曦好多次的,虽然惊艳于她今日,却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倒是沿途的人们,无论男女,都将目光投在了美艳无双、端庄优雅的楚妙曦身上,只是目光里隐藏的含义就不尽相同了。
由此,萧坪不禁暗自敬佩起这位楚小姐他们王府的准世子侧妃,面对或赞叹,或肮脏,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她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稳稳行走,步步生莲。
随萧坪走着,一路尽是雕梁画栋,转过一面富贵满堂画壁,来到王府的宴客处琼花苑。
琼花苑,便是一座院落,里面尽是些名贵的花草,祁南王萧勋偏爱奇花异草,这是皇帝也默许的,还准许他修这琼花苑,充盈着娇花嫩草。平日里有专人在打理,只有在宴请众多宾客时才会占用这里。
此时的琼花苑里放置了若干桌案与蒲席,主位处平行摆着两张桌案,周围又按次序摆放了四张,再向下边便排列两纵。
已经有许多宾客到来,或有人独自饮茶,品尝糕点和水果;或有人三两之间低语,或有人高声阔谈;亦有人暗暗瞄着来往的婢女,咽下口水。
宾客之中不乏女眷,众所周知祁南王世子天人之姿,凛然霸气,那些攀龙附凤之徒,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纵然是名花美人满园,楚妙曦甫一踏进这琼花苑,便把她们都比得羞了。楚府的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这样的一个妙人儿竟也只是世子侧妃,不禁让人揣测何等风仪的女子才能成为正妃。
楚妙曦淡淡扫了一圈,见人们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这里,不禁有些尴尬。楚亦哲见此,本就冷毅的脸上更添不悦,向前一步,将妹妹的正面挡在身后。
“请二位稍等片刻,王爷正在招待一位尊客,容老奴先去禀报世子。”萧坪躬身说道,然后向着不远处的萧梓桀走去。
楚妙曦自迈进琼花苑就看见了身材颀长的萧梓桀,一身深紫色华服在如练的月华中挺拔傲立。
这世上恐怕只有傲然如世子方能给人一种可与日月争寿的恢弘霸气吧!楚妙曦心中想道,不禁朝着心上人瞧上好几眼。
此时他正专注地和一位着深绛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攀谈,看样子,那位也应该是个官员。
“看什么呢?”伴着轻快的女声,楚妙曦感到有人突然拍了她的肩膀,回头便看见表妹董澜兮那促狭的笑容。
“你这丫头,就爱吓人!”楚妙曦嘟着嘴,佯怒。
董澜兮眨眨漂亮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正在交谈的楚亦哲和表哥董涟渠,又将头凑到楚妙曦眼前,道:“我若不吓你,只怕你的魂儿都被那玉树临风的世子勾去了。”说罢,眼神又溜到世子那边。
楚妙曦忙说着“哪有”,一边又顺着董澜兮的目光看过去。
总管萧坪正和萧梓桀禀告楚府的到来,楚妙曦这一眼,恰好捕捉到世子投过来的目光,一时间,喜悦却羞涩。
“世子既有客人要招待,臣不便打扰,也顺便去看看家父来了没有。”那中年人见此,对萧梓桀说了一句便先退下了。
萧梓桀提步向这边走来,楚妙曦的心便跳得更加欢腾,此时已不仅仅限于娇羞,那是一种雀跃,是一种心悸,甚至是看见心中的英雄踏着五彩祥云而来时的敬艳。
“见过世子。”当哥哥、表哥、表妹的问候声响起的那一刻,楚妙曦才从自己的心境中回过神来。
刚福身想要行礼,却被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承住。抬眸,只见近在咫尺的俊颜,笑意温然。
“我不是说过,对我,妙曦可免其礼么?”萧梓桀脸上挂着笑说道。
楚妙曦抿着红唇,眉眼间都是羞怯的开心,这样拥有着独一无二霸气的世子总是这样温柔地对待她,让她毫无怨言地喜欢他,想要亲近他,甚至不计较名分,甘心做他的侧妃。
“呵呵,世子哥哥对表姐真好,对吧?”董澜兮用肩膀推了推楚妙曦,笑嘻嘻地揶揄道,“我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玩,也没看世子哥哥让我们免礼哦。”
楚妙曦睇了一眼董澜兮,虽然不语,却也让她收了玩笑的意味,悄悄吐舌,乖乖站到了楚妙曦的身后。
这边董涟渠、楚亦哲正和萧梓桀寒暄着,总管萧坪却又一次前来,在萧梓桀身边耳语一声,便退开了。
“董兄、楚兄,杨老丞相已至,父王嘱咐在下先行招待,失陪了。”萧梓桀微一拱手,复面带歉然地看了眼楚妙曦。
“世子尽管忙去,莫要怠慢了丞相大人。”董涟渠回礼一笑,朗眉星目,有心者却能听见话语中的淡淡讥嘲。
萧梓桀却是淡淡微笑,眉眼间颇添一笔不羁,叫来总管萧坪:“招待贵客先在这里落座吧。”
说罢便对上楚妙曦脉脉含情的秋水剪瞳,饶是他那坚毅的嘴角也不由得柔和片刻。
萧梓桀利落地回身向门口走去,并未多做留恋,而是携着那与生俱来的贵傲之气走远。
萧坪低顺着眉眼向前几步,开口道:“几位,请随老奴来吧。”说罢便引了他们来到琼花苑左侧一列座位的首处。
此处离主位极近,虽然为左侧,但也是尊贵的象征。
董家的地位在颖国非同一般,世代从军,功勋无极。董老将军为人正直,本看不惯祁南王大张旗鼓地过寿,便以身体抱恙为由让孙儿董涟渠代为前来,至于孙女董澜兮,则完全是她爱凑热闹,自己硬要跟来。
楚府虽为市井平民,却也因在商场上领钧而颇有地位,又和淑妃娘娘及董家姻亲,再加上楚妙曦与世子萧梓桀的婚约,楚府自然在王府里受人尊崇,而楚府的老爷楚仲玺性喜安静,便让儿子楚亦哲携楚妙曦出席了。
现下虽是仲夏;却因为丝丝晚风而略显凉爽。
四人落座,开始品茗闲谈。绫罗和玉帛则站在一旁静候,忽见一袭水粉跃动着映入眼帘,她们向左侧移了两步,恭敬地唤了声“郡主”。
楚妙曦与董澜兮闻声向来人看去,起身向前几步相迎,唇含微笑;楚亦哲和董涟渠则起身拱手而立,恭敬却不见亲近。
只见来人墨眉水眸,琼鼻樱口,身量娇小却别有一番贵气,将水粉色宫装褶裙穿得雍容不失娇美。旁边站着一个身着浅翠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