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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子本想发出手里的暗器,可是又怕伤到越云娆,此时心底即恨又忧,思来想去,最后瞄准了越云娆身下的那匹马,那马是谢明彦的,如果被他打死了,大不了赔谢明彦一匹好的!再说云娆妹妹若是从马上掉下来,他也有把握把她接住!到时候落到他的手心里,她便再也不能逃离。
空气中有风刃摩擦的声音,然后越云娆跨下的马一声惨呼,直挺挺的朝前面的墙垣上栽去,越云娆失去平衡,身子也飞了出去。
越云娆惊出一身的冷汗,身子也不受控制,只求上天让她摔在地上的时候,千万不要摔得太重,断胳膊断脚的就不好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飞了过来,一把将她接住,身影似魅般抱着她几个起落,转眼便滑入了错纵复杂的院落里。
很是熟悉的气息,男子将脸上的一张银质面具给摘了下来,无奈的看着长发直泻的越云娆,男子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揭开她脸上的面具,蛊惑的笑道:“真不让人省心呢。”
越云娆刚刚反应过来,还真以为自己会撞上墙,把自己的骨头内脏摔得乱七八糟,结果被人救下,这个人总会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出现,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而且这个人还死皮赖脸的娶了她,要了她。甚至那所谓的避孕药丸,居然还是一些可以补气神的药!越云娆皱眉!
荀墨予见她突然皱眉,手指抚上她的眉梢,邪邪笑道:“怎么不高兴了?生为夫气了吗?为夫也不是故意不出城找你的。只是皇太后要将为夫困在宫里,等待娆娆自投罗网。没想到娆娆还真是没脑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越云娆皱眉,被他抚平,她又皱了,先前很担心他,所以才会混入城里。之前又冒着危险混入函王府对付越若清。
“你这个骗子!”越云娆突然咬牙切齿!自己原本就是骗人的,这会儿却埋怨荀墨予是骗子!
“我是真心的……”荀墨予急急的解释道。
“真心骗我的。”越云娆反问,因为她平时骗人的时候,也是真心骗人的。
“娆娆,你听我说……”荀墨予在想,娆娆是在说哪件事情让她受到了欺骗?其实他真的是没有骗过娆娆,他爱极了她,胜过一切。
“这是什么?”越云娆掏出那个瓷瓶,那里面正是荀墨予给她的所谓可以不会怀孕的药,结果她看了丁十留下的手抄本!
“娆娆……”荀墨予觉得百口莫辩啊。他连哄带骗的把她留在身边,占了身体又想占心,结果却不小心的让娆娆有些失望。
越云娆知道那百花丸不寻常,所以偷偷的给函王妃吃了一颗,想来函王妃那身体用不了两天便会醒过来,至少有精要力对付越若清。
荀墨予见越云娆这般气呼呼的瞠着她,他想解释,又怕解释无力,干脆将她压在墙角,狠狠的吻了上去,咬着她的红唇,灼烫又炙热的气息,还着霸道和强势!
越云娆被他吻得有些昏,渐渐有被他掳获,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恶!
顾世子从函王府追出来的时候,王府的侍卫也跟着世子追出王府,荀墨予突然放开娆娆,将那面具戴在脸上,凤眸里却没有掩藏那得逞的笑意,掠身加掠心,只要脸皮够厚,够无赖,没皮没脸的让娆娆没有任务的办法,自然一切都是水到功成。
“娆娆,我给你的那块玉玦还在吗?”荀墨予突然开口。
越云娆将玉玦拿了出来,塞到荀墨予的手里,说好给她的,怎么又要回去。
“暂且先用一下!”荀墨予呵呵一笑,轻轻的吹了个响哨,一个绿色的身影落入墙内。
“啊!荀墨予,你找青书做什么?”那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目俊逸,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不过看到越云娆的时候,又露出一抹惊艳之色,看得呆了许久。
荀墨予将娆娆护在身后,目光警告的盯着季青书,“这是我娘子。”
季青书收回觊觎的目光,淡笑的脸上有抹淡淡的失望,“哎,好好的鲜花被猪拱了!”
荀墨予冷哼道:“季青书,你不是要过两天才能来吗?那新皇登基大典的召书还没有送到宣城吧。”
季青书无视荀墨予那要杀他的目光,不就是多看了他家娘子几眼吗?至于弄得跟杀了他娘一样仇恨吗?要不是因为他是荀墨予,他才懒得伺候呢,“你不也是在宫里呆着吗?等着各地侯爵来讨伐你的那些所做所为,然后当场把你贬成平民!”
荀墨予不理他,反而搂着越云娆,眼底是满满的宠溺,“娆娆,你放心,我有先皇御赐的令牌,不会有事的,我先回宫里了!”说罢在她粉嫩的唇上吻了吻,有些恋恋不舍。
一旁的季青书看不下去了,有些轻屑的说道:“你再不走,函王府那世子就追过来了!”
“照顾好你家主母!”荀墨予警告道!
季青书那张俊逸的脸,明显有丝蹙,“主母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至于你,你可得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发生个前朝奸相暴毙于冷泉宫的话题来。”
荀墨予突然一声长笑,“青书,你就不想想,我要是暴毙而亡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季青书的目光盯着越云娆,觉得越云娆一身男装,头发直泻没有一丝的束缚,这模样还真是倾城绝世,楚楚诱人!“等你死了,你的东西就全归我了,包括你的娘子。”
越云娆微微皱眉,她肯定不可以说出若是荀墨予死了,她也不独活的话。为什么要殉情,殉情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人生。
荀墨予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越云娆,“娆娆,我要是死了,千万别殉情。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可以改嫁,但一定不能跑到我坟前告诉我!那样我会不高兴的!”
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青书实在看不下去荀墨予这般无耻放荡的情话,咆哮道:“还不错快滚,当真要被顾世子抓个现形?”
荀墨予将那块玉玦塞到季青书的手里,“这本是我送给娆娆的!你应付完了就还给娆娆!”说完,才极不情愿的离开。
越云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绿色的锦袍,长袍飘逸,头上也是简单的插着一支碧绿的玉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棵清新的小白菜。
“三小姐,在下季青书,南乡宣城人士,来京贩卖些家中杂物,家中无父无母,更加无妻无妾……”季青书朝越云娆轻轻的行礼,脸上有着恭敬的笑意。
越云娆微微侧目,缓缓而道:“你和荀墨予是什么关系?”
“三小姐,我跟那家伙没什么关系,要真说有关系应该算是利益关系。”季青书笑笑回答。拍了拍手,突然几个墨衣的侍卫从院外飞了进来。
顾世子带着人追到院墙外,目光一凛,便带人冲了进去!
季青书正摇着扇子一脸淡笑着看着闯入的人,这里是一处简单的院落,属于大户人家的别院,顾世子这么带人闯进来,很明显就是不了解这里住着的是谁。
“围起来!”顾世子冷冷的说道!
季青书的身边虽然只有三四个护卫,不过他不动声色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惊惶,反而笑意盈盈的说道:“请问本侯到底犯什么过错?”
本侯?越云娆皱眉,什么侯?又是一个公侯!看来地位还不差!
“在下函王府世子,请问你是?”顾世子也是一愣,临安城里住着的侯爵,他全部都认识,而眼前这个人,他从未见过!
季青书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函王府世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一表人材,风姿绰越!不过你围了本侯住的院子,可否给个解释?”
顾世子身边的侍卫言道:“世子,这个人自称是侯爷,又拿不出什么凭证,八成是骗人的,与丞相夫人是一伙的,想着带丞相夫人怎么脱身。”
顾世子的目光灼灼的朝越云娆望过来,在他心里只要抓住越云娆,似乎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本世子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季青书叹了一口气,朝身边的墨衣护卫使了个眼色,那名护卫举出一块宣字的金牌出来。而季青书玩弄着手里的玉玦,如果只有代表身份的金牌的话,那这代表权力的玉玦,便让顾世子和其身边的人不敢再怀疑!
能拥有这么大权力,又如此谈笑风声的人物,而且又不居于临安城,想必只有远在南乡的宣侯的!宣侯不参与皇室任何的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中立的,当然各方势力更是想尽办法的要来讨好他。
顾世子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是南乡的宣侯!”朝季青书一揖。顾世子只是没想过这么年轻,而且居然这么早就进了城!进城的时候他全然不知道,这让他更加觉得眼前的男子不可思议。
越云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抱着手里的琴站在季青书的身边,季青书身边的护卫似乎很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
顾世子想不明白,云娆妹妹什么时候跟宣侯相识了?或许只是碰巧,他追越云娆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影将越云娆带走,而宣侯一身青袍,看起来像棵青菜。
“顾世子客气了!本侯也是出门游玩,走到临安城附近的县市,才知道先帝宾天的事,还来不急接入京召就急着赶过来了。”他这意思是希望顾世子不要计较他来城比较早的事情,毕竟还未接到诏书就进了城,会被人误会他一早就有谋逆之心,想着皇帝一定会死!
天子脚下的军队归函王府所管,所以宣侯也不得小心翼翼。
“侯爷进城,本世子却没来得及过来迎接,是本世子做事做得不仔细。”顾世子很快回答。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盯着越云娆,言道:“侯爷身边的女子乃本世子府里逃走的一个琴姬,本世子带人过来抓她,没想到这女子骑了马,跑得很快,后来又被人救。现在既然在侯爷手里,侯爷可否将其奉还给本世子。”
反正宣侯也不知道什么荀相夫人,更加是没有见过,顾世子才会说是他府里的买来的琴姬。
越云娆嘴角微抽,这种借口,顾世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季青书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娘子刚说她是丞相夫人!丞相府被人陷害,满门被斩,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逃命!”
顾世子那冷冽的目光望向越云娆,言道:“宣侯肯定也听说过,丞相夫人从未活过新婚当天,她怎么可能是丞相夫人?”
季青书若有所思,“原来她骗人啊,骗人不好,既然是函王府的琴姬,那就应该由世子带回去。”
越云娆却冷笑,“世子当真认为娆娆是你府中的琴姬吗?”
她的话里含着冷冽的寒意,让顾世子一时间不知所措,“没错,娆儿,你应该随本世子回府了。本世子花了大价钱将你买回府,你就是世子府的奴婢,没有本世子的允许,绝不可以逃离本世子的手掌心!”
越云娆却言道:“既然我只是世子眼里的一个奴婢,那世子把我送给宣侯如此?你看宣侯第一次来临安,函王府作为临安城最有权力的世家,理应尽尽地主之宜不是吗?”
季青书也哈哈笑道:“这女子不错,深得本侯之心,不如世子就将她送给本侯如何?”
“不行!”顾世子冷道,先别说越云娆不是琴姬,就算是,他也不可以把她随意的送给任何人?
宣侯却缓缓而道:“若是本侯一定要呢?虽说本侯现在处于顾世子的地盘上,只要世子一句话,要杀了侯来夺人也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人生难寻心头喜,本侯就喜欢她!”
越云娆面无表情的站在季青书的身边,对于季青书的话没有多少的悸动,反而让她觉得这两个男人还真是卑鄙,当着她的面,把她抢来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