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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道:“可以用内力挥散。”
“哦。”戚媛倒也没太大惊异,就是愣了愣,然后边走边嘟囔着,“轻功可以快递,内力可以烘干,***,武功要不要这么牛叉啊!”
姚隐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戚媛的背影,不觉间嘴角翘了翘。
当她立在一农院中时,戚媛怔了半晌,她自来到古代,虽然受苦受屈,却一直是锦衣玉食,侍婢环绕,奴仆成群,每日都活的花团锦簇,尊贵无比。何曾这样过?
“娘子快来搭把手,快!”耳边充斥着猪吭哧吭哧的叫声,不凄厉,却让空气都变的烦躁不安。
而此刻,她手里接过一个木桶,那身着苍青色粗衣,腰粗的像水桶一样的大婶已经转过身去忙,吩咐她打热水来。
“还不快去?”大婶回头瞅了她一眼,急三火四的叫道。
“哦哦。”戚媛又再看了眼被人群包围的猪圈,脑袋发晕的震惊,姚隐一双手除了杀人,居然还能给猪剖腹产!
狂汗,以前没看出,原来还是个会过日子好男人。
她来到灶前,将烧开的水舀进水桶,一咬牙拎了起来,为了不被烫伤,水只装了半桶,就这也够她吃力的,像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往外走。
边走还边想,姚隐也算好男人了,具有高收入职业,经济来源肯定不成问题,会野外生存,会打猎,即便过起隐居生活,温饱也能满足,而且他武功好,在他身边会有安全感,人呢,虽然有点闷,有点毒舌,不过身材好,其他缺点可以抵消,现在还发现会给猪剖腹产,那也就是说会分尸……,呃,是割肉,等不能做杀手时,可以摆摊卖猪肉嘛。
大婶接过水桶,不满道:“怎么才半桶,我烧了一锅热水的。”
原来那猪经历剖腹产就死掉了,这锅热水是要给猪烫毛的。
忽略唠唠叨叨的大婶,戚媛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姚隐身上,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刀片上还滴着血珠,他的手却依旧白皙干净,仿佛正握着上好的狼毫笔,刚才也不过是在书写锦绣文章。
姚隐站起身,抽出一方帕子擦刀子上的血,之后只见白光一闪,刀片不知被他放到身上什么地方,随即步子淡漠的戚媛走来。
“你把它宰了?”戚媛没话找话的道。
姚隐淡淡道:“猪的肉太厚。”
噗……。
“杀人什么感觉?”反应过来,她汗毛孔簌簌的,却还是问。
姚隐立在夕阳下,长身玉立,在地上拉起一道修长的影子,似笑非笑的回眸,“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想知道,你可以试试。”
“试……,呃,还是算了罢,我不适合如此高难度的职业。”
“好奇就去尝试。”
“不了,还是不抢你生意的好。”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两人还算和谐的对话慢慢消散,此时空气好,炊烟正暖,身边冰冷陌生的人似乎也不那么不好相处。
在农户家里借住了一宿,翌日又钻进山里,这回走了不足半日就到了一个镇子,戚媛立在山头向下看,见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激动的差点没涕流满面,终于又要融入这样熟悉的景象,她一时深深体会到,人还是适合群居生活啊。
“你很高兴。”他说的是叙述句,不过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
在相处的这几日,她多少了解了这个人的一些性子,遂笑了笑道:“就是喜欢接地气,没别的,不过这几日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会永远珍藏在记忆里,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野外生存了这么久,太难忘了。”
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可姚隐想了想,还是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道:“下去罢。”
“嗳。”戚媛一蹦多高,屁颠屁颠的向镇子里跑,跑了没多远,就听姚隐在后边喊道:“你的孩子掉了!”
“……”
那‘孩子’经过一场瓢泼大雨,成了沉甸甸的泥猴,戚媛本想扔了,还是姚隐坚持带着,被阳光晒干后,她一直是拎在手里或夹在腋下,刚才一撒欢,掉了也没发觉。
不过姚隐,他是故意这么喊的罢……。
戚媛回头瞪他,却见姚隐在笑,阳光下,笑容灿烂的像山坡上朝阳的向日葵,健康干净,一派飒爽。
很难想象一个杀手会有这样纯粹的笑容,所以这个笑容,一直印在戚媛的脑海里,在以后的岁月里时常留恋心间,温故知新。
两人在一家名为财达的客栈落脚,要了两间房后,就在大厅用餐,姚隐在进入镇子时直接找了当铺,将蓝宝石项链与玉镯子都换成了银子,她有些不满,那些东西的价值可远远高于给的银子,吃饭时,见戚媛还在嘟着嘴,姚隐难得的多说了一句,“是活当。”
戚媛挑眉,意思是以后还能取回,她心里抑制不住的有一丝暖暖甜甜的东西流过,忍不住翻了白眼,故意嗔道:“你的东西,我管你死当活当。”
姚隐冰冷的眸子拂过一抹笑意,没说什么,淡淡的吃起饭来。
气氛很温馨,却让戚媛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这时就听旁边桌子的人聊天,那个才摘了风帽的男子道:“听没听说,魔君要复活了!”
“什么狗屁消息,就算江湖中的一只蚂蚱都知道了。”喝的满脸通红的胖子不以为意的对着才落座的男子挥挥手。
那男子也不恼,继续道:“还有六十三天。”
桌上吃酒的人都停下动作,齐齐看过去,胖子愣头愣脑道:“当真?”
“哼,我小蛇郎君是谁?岂能传无用的消息。”那男子呆板的脸此时活灵活现起来。
“都说两年前魔君夜御三千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魔君复生,女人们有福了。”剔牙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猥琐的对众人挤眉弄眼。
几个男子会心的一笑,胖子吐了口粗话,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成的,魔君护法筛选的严格,只要被选中,甭管是高官千金还是豪族大户的女儿,就算是贵女皇女也逃不过护法的手掌心,当年的那些女人可都没再活着回来,这他娘的是什么福?祸还差不多!”
“管他呢,我这老光棍,可没闺女遭祸害。”
“就是就是,不过得看好你那相好的,模样也挺水灵……。”
一阵插诨打科的笑声传来,戚媛咬着筷子愣住,魔君?好像谁提起过?这么说……是个大魔头么?
第132章 姚隐负伤
晚饭后,戚媛打着呵欠与姚隐在走廊道晚安,姚隐的房间与她的是对门,两扇门同时开了又关,她随手将门拴好,纵身扑到软榻上,卷着被子向里面骨碌一圈,身子就像包了蛹的虫子,严严实实,懒洋洋的睡过去。
原本该是一夜好眠,毕竟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怎么也得解解乏,可到了半夜,戚媛超常的听觉与嗅觉灵敏的感觉到了异样,仿佛一条带着冷意的线破空而来,她极度不愿意的猛然睁开眼睛,同时脑袋快速的缩进被子里。
耳边锐利的刮过一道劲风,就听砰的一声钉出木屑的闷响,戚媛看过去,一支箭矢的尾部正打着颤,那箭头深深刺入床柱上,而箭身距离她的发定不足三寸。
嗓子眼困难的咽下口水,反应过来她已经是一身冷汗,只差分毫就在睡梦中见了阎王。
谁呀!谁和她有这么大的愁啊攴!
“小心!”不等她诅咒完,又一支箭矢射来,同时响起一声低吼。
戚媛耳扇耸动,惊呼着蜷起身子,随即是砰砰两声,两支利箭射入床板。
艾玛,玩不起了妃!
她慌里慌张想要逃脱,可卷在身上的被子犹如骨肉合体了一般,紧实的不容挣脱,也有可能是太紧张,手脚并用了半晌两条腿还在被里裹着。
姚隐的暗黑的影子已然出现在榻边,又一支箭射来,就见白光一闪,箭身被劈成两半,卸掉了射来的力道,其中一半却还是顺着戚媛的脸颊滑过,在她左脸留下一道火辣的红痕。
“走。”言简意赅的某男干脆连被子带人一起扛到肩头,身影鬼魅般交错,一个纵身跃出窗户。
他们住的是二楼,后窗下是马棚,两人一落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戚媛头朝下,马棚挂了一盏昏黄的松油灯,风吹过,光线昏惨惨的跳动,她的眼角瞥见那些人慢慢挪动的双脚,紧张的气势骤然间腾起。
忽然身子一轻,裹着的被子突然被拽走,铺天盖地如巨伞飞出去,戚媛抬起脖子,就见两个黑衣人被罩住,刀光闪烁,刷刷两下,被子就被砍烂,破烂细碎的飞溅开去,空中飘零的全是锦缎与棉花的细屑。
姚隐松手,戚媛顺势滑下来,紧张却安静的紧贴在他身旁,昏暗的光线投在姚隐身上,冷冽萧杀的如同地狱阎罗,那张俊冷的面孔,静若万年冰川,眸光犀利,光芒闪动,即便他一动没动,收拢紧致的气势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眼底,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夜风掠过,扬起戚媛滚乱的发,眼眸被弥漫,刹那,黑衣人从四周快如闪电的一起拥上,不,也许只是几道不及挨近的黑影而已,当她捋好碎发并掖到耳后,地上已经齐刷刷的躺倒六名黑衣人的尸体。
在黑暗角落里藏着的其他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却不容迟疑,倏然再度挥刀涌上一波,这次没有东西挡住眼睛,戚媛屏息瞠目,就见姚隐蹿出一米远,淌水般横臂展刃荡了一圈,几度旋身,寒光掠影,尖锐的刀刃交戈声擦出,‘噌噌’几响,光影如咣着水的杯子,手起刀落,惊险却利落的解决了又一波攻势。
若允许,她真有为他鼓掌的冲动。
可恰场合不佳,不知藏身何处的黑衣人再一次冲上来,这一次足有二十来个,个个身姿矫健、步子诡秘的轻盈,戚媛虽不懂武艺,也看得出他们身法奇快,招式狠辣。
正如姚隐所说,以命相搏时,那些花俏飘逸的招式往往是多余的,只要在最短的时间最有利的距离给出致命一击,结果便是,生者胜。
姚隐的招式正是快、准、狠,利落的转身跳纵,倒下的黑衣人有的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来得及溢出,喉咙已经血泊倾注。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果真不同于杀猪,人的血似乎更咸。
明知道那味道让人作呕,她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因为发现这滚热的血腥味里有姚隐身上独特的冰冷香气。
就像雪花、冰凌、荡着冰碴的静水。
冰冷触及着紧缩的毛孔,那股寒气却冷冽而沁人。
她觉得自己内心是癫狂且冷酷的,或者说也很变态,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贪恋上了一种味道,一种夹着血腥的冰冷气息。
也许这就是倾慕英雄的情结,这一瞬,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特别明亮,盯着姚隐的目光灼热的能穿出一个洞来,真帅!
不知道他杀猪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种风采?
呃……,画面似乎有点不搭。
“闪开!”姚隐忽然一声历喝,一个侧身,躲过寒芒白刃。
戚媛却没那么幸运了,眼见一人抽刀劈来,她身体却僵硬的不懂闪躲,心跳骤然停滞,呼吸也变得犹如罩在玻璃罩里,窒闷而火辣,喉间一紧,眼瞅着那刀逼近胸口,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幼稚的女人,以为闭上眼睛就不会痛,不会死么?
“啊!”
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漆红货车扫着车尾冲过来,危险迫近,她身边是婴儿推车,三米远的超市门口正转身看来的董琳厉声尖叫,一人烈风一般的冲出,手臂遥遥伸来。
戚媛睁大了眼睛,看着救命的手臂,然后在半空落下,一把拽开那婴儿推车,随即旋身抱住她,凌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