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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成了我心底的一道硬伤。后来的后来,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有所置之后,心底里很多最初的感觉都已不在,唯独这一巴掌,我从未忘记过。因为它带给我的是今后翻天覆地的新生活。
忍不住回头望去,那栋我生活了17年的房子,终究凝成了我脑海中里熟悉却不想回忆的风景。
冷不溜秋地瞄了一眼前方,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在我家门口摇晃的身影,看到我出来,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留给我的依旧是那个和李云清有些相似的背影。
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往邮箱那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份新邮件。我掏出来一看,这次收件人的名字是我的,望着上面同一字迹写出来的林小墨收几个字,一股不好的预感隐隐从心底最深处涌起来。
我拿起邮件,直接拆开一看,差点被里面的那一大摞相片刺激得缓不过气来。
里面的各种照片里,有梁故晏牵着她漫步在海边的,有梁故晏看着她吃饭的,甚至有张照片里直接看上去像她和梁故晏在接吻。
我终于知道我老爸为何回来后会生那么大的气了,原来,李云清和梁故晏竟然给他带了那么大的一定绿帽子。
把照片返回邮箱里,我故意造出一些欲遮还露的效果,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20)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我对梁故晏的家世还一无所知的原因。可是当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时,当梁故晏硬是要把自己摆入到与我对立的位置上去,我不得不打起12分得精神来,看看以我单薄而执着的力量,是否能够引起扭转乾坤的震慑力。
真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为了赶走梁故晏这一男小三,我不得不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习惯。
鉴于梁故晏在这一片的知名度,所以找到他家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当我按照别人给我的地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时,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内心里的惴惴不安忽然难以自控地加重了。
直到立在那道门前,我才不得不承认个现实,这个世界无处不充斥着巧合。如果说这里没有让我有那么重的熟悉感的话,现在的我肯定已经理直气壮地冲进了他的家里,揪着他家里的人,不管是谁先一顿好骂再说。可是这里的确是上次苏辰启带我来找木非的地方,也是我挨了李云清一巴掌后找来跟木非撒娇的地方。
这么说来,木非跟梁故晏还真是一家亲啊!那木非滔滔念叨着的姨父,肯定就是他了。
我此时的大脑里面,就好像是左半边的面粉和右半边的水混在一起,和成了面糊,丧失了基本思考问题的功能,呆呆地站在门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的没的考虑了半天,神智才渐渐回归。我双拳紧握互相撞击着,拼命压制住心底的忐忑,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事的,我今天是来找梁故晏的妻子的,这不关木非任何事,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终于,在我攒足了按门铃的勇气准备一按到底时,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而且,怕什么来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好死不死的,就是此刻我最怕见到的那张脸。
现在,我真希望的便是自己真的能头一仰,眼一闭,身体一软就昏过去,然而,我强大的心里和健壮的体魄愣是让这件事成为了不可能发生事件,我现在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一点,连呼吸都还没紊乱。
木非看清了来人是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小墨,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眼睛往里面扫了扫,答非所问道:“你家里面还有其它人吗?”
不等木非作答,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啊非,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啊!”
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急促而轻快地脚步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梁故晏的妻子,有着和李云清一样略显消瘦的身形,身上穿着一件碎花裙子,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风姿绰约,一头柔顺垂直的黑发隐隐散发出一股妩媚与干练,皮肤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只是白得有些病态,也许是因为婚姻不幸福,眉目处透着难以掩饰的深深的倦态。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21)
等我粗略而细致地将她一顿细细打量之后,发现她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细细打量着我,四目相触,而后便是释然的微微一笑。
看着我们俩之间友好却疏离的问候,木非赶紧拉着我介绍道:“小姨,这是我同学,林小墨。”
木非的小姨颔首,对着我露出一抹欢迎的微笑。
我立马摆出一副乖乖的有礼貌的淑女样,“阿姨好。”
出乎我的预料,木非小姨的热情度高涨得令我有些不安,像是认识多年挚友重逢,她不由分说把我扯进了她的家门,然后拿出给类零食招待我,给我的感觉硬生生地像自己是个饿饭的前来乞讨,而最后,她又很不见外地以欣赏她刚完成的十字绣作品为由把我请进了她的卧室。
如此大方热情的举动,着实令我有些吃不消。
走在柔柔的毛地毯上,却让我如履薄冰,在这个连呼吸都变的奢侈的地方,我只能不断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这股足以令人窒息的紧张。房间里的布置简洁典雅,尤其是占据了床头大半个墙面的婚纱照更是抢人眼球。
都说结婚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果不其然,虽然说木非的小姨至今风韵犹存但也远远不及当初的模样,一身素白婚纱的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的表情有着无法诉说出来的动人。而她身旁的梁故晏,虽然以前的英姿飒爽在现在看来已经所剩无几,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与爱慕不像是装的。
他们年轻时候是真真切切爱过的,只是现在的感情所剩无几,究竟是时间让一切钝化了,还是人性在沉浮中改变了,说不清楚。只是这改变了的一切真真实实给所有人的生活带来着不可忽视的改变。
木非的小姨轻咳了两声,礼貌地把我的视线从照片里唤回来,放柔了目光盯着照片缓缓地对我说道:“我丈夫和我是高中时候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他还是我的初恋。”
在他们那个时代,如此前卫的事情在我们这一代看来大半部分就是浪漫。
一生只为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世界里,遇到的人那么多,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对的,果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对所有对爱情怀有美好愿望的人们,听到这样的故事无疑是羡慕和祝福的,再次看了一眼照片,我对爱情的追求更猛烈了些。
余光轻瞥到了木非的小姨向我投递过来的目光,我未转头。耳畔传来她的一声轻叹。
“所有人都说我幸福,我也一直都觉得我很幸福,可是这段时间,我却幸福不起来了。”她的话说到这里便顿了下来,等着看我的反应,见我脸上波澜不惊,她继续娓娓道来。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诱huò,现在他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掳去了心,但是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的心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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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原来的种种顾虑和紧张都突然间消失不见了,“黄阿姨,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在一方身上。但是你放心,我跟你的立场是一致的,你要挽回你丈夫,我要换回我家庭,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合作一下。”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就是那个在我家门口转悠的人,也是那个寄照片的人,带我参观他们的结婚照也不过是为了唤起我跟她统一战线的念头罢了。
黄盈月(木非的小姨)露出赏识的笑容,“我家木非的眼光果真不错。”
我的脸立马红到耳根,这哪跟哪啊!而且木非不止一次跟我念叨过,他小姨随时在他耳边念叨着“不准谈恋爱”。
我立刻辩解道:“阿姨,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
“呵呵,是吗?”她笑出声来,“也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木非绝对不会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了,除了苏辰启会来找他之外,我从没遇到过有女同学来找他,你是第一个,而且他对你还蛮热情的。”
我心里面顿时乱作一团,甜的,咸的,苦的,一股脑冲上来,搞得我很不是滋味。
跟木非小聊了一会,我拒绝了黄盈月邀我共进午餐的计划,深情款款地望了木非一样便从他家里退了出来。
其实,答应跟木非的小姨合作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的,先不说她派人去监视我妈和梁故晏的行为让我难以接受,而且还胡乱地偷/拍张片,话语间又把责任全部推托在我妈身上,虽然我们俩现在有些别扭,但她至少还是我爱的母亲,我怎么可以跟着别人算计她呢?可是又转过来一想,梁故晏的妻子都已经对此事如此上心了,而且我可以清晰地觉察到,她身体里的极端因子就像她的肤色一般不正常。如果我不及时劝他们悬崖勒马,谁又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现在直接想把我的头皮撕裂成两半,这些事情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人。他们当事人到时乐得逍遥自在,却苦了这些我们为他们担惊受怕的。这一刻,我才发现啊我揽下的是多大的一个烂摊子。
我整个人有些颓然的蹲坐在路边,双手扶着头,纠结到几近癫狂。实在烦躁的时候就用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
冷不伶仃的,我的视线里却多出了一双球鞋,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木非眯着眼打量我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我边问着便从地上站起来,却被那一股眩晕感冲击得站不住脚,木非赶紧伸手扶住我,结果这一扶,这一站位,让我的唇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划过,于是,那个位置上立马出现了两尊石佛。
良久,木非才稍稍缓过了神,把我的雨伞递过来,“你忘的。”
“哦。”我红着脸接过来,本来这不算多亲密的动作,可是这样的偶然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比主动更让人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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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非拉着我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来,严肃地问我,“你刚刚跟我小姨谈了些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最不想见人的秘密被别人戳穿了一样,躲闪着不敢看他,嘴上却不敢承认,“没说什么啊!只是聊聊你而已。”
这本来只是我找的一个合理合情的借口,可是在木非垮下来的脸色中,我忽然就明白自己好像又做错了,木非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论点。
他脸色忽然就黑得可以跟包工媲美了,语气也生硬下来,“以后再来找我就事先告诉我一声,不要这么突兀就来了,知道么?”
看着我怔怔地望着他却没有点头答应的模样,木非自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恰当,感觉就好像不欢迎我似的,换了换语气,“我的意思是我经常不在家,我不想让你扑过空。”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心里的酸涩却已经堵不住了,有个词语不是这么说的吗,欲盖弥彰。
现在的我是安全感最低的时候,所以难免会有些敏感和钻牛角尖,但是我忘了,如果你在此刻跟一个同样安全感系数很低的人较真的话,结果就是会两败俱伤,所以第一次互相抓伤,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和木非第一次把对方撕伤了。
在很久以后,如果我知道木非刚刚听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或是在细心一点听出他话里的长远考虑以后,我绝对不会跟他任性,较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