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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打火机?”微微的讶异过后却有些懊恼自己多余的好奇。
轻微摇曳的火光在他脸上投射出一抹晦暗不明的阴影,“我不抽烟。”他说。不知为何这平白无奇的话里竟让我产生了另有隐情的错觉。
“教堂附近那所小学曾是公爵莫那?特?埃布尔的庄园,教堂也是属于他的产业内,所以这条密道应该是他因为某种原因暗自修建的,那时的贵族原本就有修建密道已备不时之需的潜规则。”席郗辰从墙壁上取下火把,望了眼堵死甬道的那堆碎石,“通往教堂的一侧坍塌了,但另一侧一定有出口。”原本的死地被他三言两语仿佛化成了无形。
眼前这个男人,习惯于隐忍,冷漠而工于心计,话总是说一半咽一半,让人摸不清他真实的意图,如此直白地阐述倒是头一次,我狭促,“对这里你倒是很熟。”
席郗辰看了我一眼,许久才说,“走吧。”说完举起火把向黑暗的甬道走去。
六、地道,欺骗
Chapter25
我跟在后面一米的距离走着,即使不愿意,却也无从选择。低头拨弄一下手机,完全没有意外地毫无信号。
“地道长度不会超过百米,若是有分道,我们会浪费一点时间。”又是一句无心的解释。
“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呢?”我恶质地提出这个可能。
那道修长的背影停下,转身与我相隔对视,火光在他眼中不停跳动,“我会让你出去。”
“你有几成把握?”
“我会让你出去。”重复,平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淡郁。
我笑道,“的确,我必须出去。”顿了一下我说,“我想席先生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怕死,是的,但是现在,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与眼前这个人!
席郗辰的脸色变得相当阴沉,“走吧。”
前面的火把随着行经晃动着,我停了一会跟上去,大概走了十来米,潮湿的墙面开始变得宽广,苔藓类植物也逐渐增多。
“地面很滑,小心一点。”
还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我跟着那道被火影拉长的影子迈步移动,并不答腔,老实说我已经有点体力不支——身子本来就不怎么强健,而今天一天的来来回回早已将我弄得相当疲倦,最后又神经病一样掉进了这个地道!
开始不动声色地扶着墙走,希望能节省一些体力,在找到出口前不至于在他面前倒下。
几分钟后,两边的墙面突然伸展,我们进入了一个圆形的平台,空无一物,墙壁残破,上面刻着一些浮雕,不算真正的艺术,略显粗鄙,倒像是只为墙面不至于太过单调而随意刻上去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这里应该是中世纪贵族藏酒用的储藏室无疑。
席郗辰已经走至平台对面勘探地形,那边有两个通道,我跟着走过去,看了一下选了左侧的通道进入。
“等一下。”
一个旋身,随身带着的美工刀划过伸向我的右臂,我笑着看着他,声音极慢,“不要碰我,席郗辰。”我的情绪已经压抑到极限,因为这种环境,因为眼前这个人!
刹那间一切归于死寂,他看着我,神情冷峻,慢慢地那双如子夜般的黑瞳中浮现沉痛愠色,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烈焰,下一秒,流着血的手臂猛地将我拉进怀里,紧窒的吻重重压下,充斥着一种悲戚,我惊觉、挣扎,却换来他更窒息的相拥,灼热的舌直探口中,在口腔内反复纠缠吮吸,犹如沙漠中的旅人汲取着最后一滴甘泉,强势到不顾一切!这样的席郗辰我未曾见过,让人心惊!
——狠狠咬下,腥甜味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香散开,他抬起头,炽焰的眼眸紧锁住我,压下心底所有的慌乱我淡抿着唇直视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结果却仍被他挑起心绪!
“安桀……”他抬手伸向我的脸,“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不再恨我,不再排斥我?”
这样的话,这样谦卑的语调,这样坦诚的眼光,心口某一处好像被人抽动了一下,刺心之悸。
“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手指厮抚着我的脸,带着平和的恳求。
脸上的冰冷触觉让我惊厥,我用力挥开他的手,“我说过不要碰我!”泄恨般抹去嘴角的薄荷味。
“为什么我会允许自己来找你,你一向对我赶尽杀绝。”他看着我,眼中充满哀伤,“安桀,你对我不公平,你一开始就将我彻底否决,我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知道得不到丝毫回应。”
我压下满腔气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知道怎么把高高在上的席郗辰扯到地面,弄得他不知所措,你知道怎么把他推向绝境,痛不欲生。安桀,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的表情痛楚不堪,“你知道我爱你,只是你对此不屑一顾。”
“你……”我对他如此的直接有些无措。
他的手犹豫地缓缓攀上来,“我看到你站在附中的后门口,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看到一个陌生人而停下来,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你迎面走来而紧张的手心冒汗,因为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生气地冲我朋友发火,我甚至跑去参加一些比赛,只是奢望你因此会注意到附中有一个叫席郗辰的人,安桀,这些情绪我连自己都觉得可怕觉得不适从……当我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跟你成表亲后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什么的表情去面对你,我斟酌每一句跟你说的话,我小心翼翼在你面前表现镇定自若,我担心你看到我的紧张,但是显然我太看得起自己,你根本不会注意我,即使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安桀,我不想自己永远都在你的视线外,你明白吗?”
怎么可能?!
“可是,我不是要那样引起你的注意,我打了你,我当时恨不得……恨不得……”他艰涩的舔了下嘴唇,“安桀,如果我现在偿还你那一巴掌的痛,你会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那是我心口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
“是,但是即使是死罪也应该有个期限是不是?那么,我可不可以选择提早服刑?”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对于这种完全不能把握的状况我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不是胡说,我只是……”腰后的手钳制着我,使得我无法动弹,他眼中的不顾一切让我的心中不由一凛,我以为他又要……“不要逼我恨你!”
他的右手仍紧揽在我身后,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你已经恨了不是吗?”感觉到他似在笑,疏离而亲昵,释怀而决绝,然后,苍白的手掌握住我携带着美工刀的右手,猛然刺向他的胸口!瞬间,鲜血染红了那件白色衬衣,晕出一朵诡异的牡丹。
Chapter26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他是疯了吗?!手上湿热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我用力推开他,席郗辰狼狈退后一步,颓废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残破的衬衫,渗出的血液,即使相隔一段距离依然能清晰地闻到那股腥甜味!
沾血的美工刀滑落,我踉跄转身向密道深处跑去!他凭什么这么做,荒谬至极,荒谬至极!!
地道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沉重的双腿拼命向前奔跑,耳边的风强劲地犹如此刻自己彻底慌乱的心绪。
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了石道上,火辣麻楚的感觉传来,沉痛的喘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无序而吃力——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乱了,全都乱了!席郗辰,你何其残忍,在我下定决心要将那些过去全部遗忘的时候,出现,用这样的方式,极端而暴戾地破坏!
我颓败回来时只看到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处,白色衬衣带血在不明的光火下显得可怕,心下一惊,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席郗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现在是什么意思,反悔了吗?”我恨自己的去而复返更恨自己竟然有些在意他!
清澈的双眸缓缓张开,看到我时闪过一丝晶亮,开口是未曾有过的温柔,“我会带你出去。”他伸出未沾血的手抚上我的脸,“安桀……”掉在地上的火把只剩下奄奄的一息,那一缕火光摇曳了下终于熄灭,“对你,我从不反悔。”呢喃隐去,冰冷的唇覆上,如羽毛般摩挲。
没有丝毫光亮的黑暗让我更加慌乱不知所从。
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自然,似腼腆,“安桀,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席郗辰结束这个温柔似水的轻吻,拉着我吃力站起,苍白的手掌扶上破败的墙面。
“你,伤口……”我有点迟疑地扶住他。
“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声音带着歉然,“我没事。”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
“不……不用。”他压下闷咳,“我们必须尽快出去,你的身体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我抿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你的身体又能好多少?
“中世纪的欧洲,这种密道……”他掩嘴咳了一阵,费力道,“这种密道除了逃生使用,也常用来关押一些囚犯,所以会有一些岔路。”
他说这些是想让我安心还是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而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地听他说话,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被困时总会觉得时间被无限延长,虽然应该还不到一天,却仿佛挨过了三天三夜无食无水的饥渴。我咬了咬下唇,一阵阵晕眩席卷而来,终究体力不支陷入黑暗。
口中先前的血腥味还未散去,一股咸腥的味道重新充斥而来,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被喂入口中,带着清冽的薄荷味道。
天空是灰暗的青色,雨的帘幕一层层遮挡看不清前路,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干爽,然后,醒来是雪白的天花板。
覆盖在我身上的黑色西装随着起身掉落,没有天空,没有天花板,进入眼帘的还是那斑驳的青石甬道和暧昧不明的火光。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一个梦,也的确是一个梦。
席郗辰跪坐在旁边,眼中是不掩饰的焦忧,右手垂在身侧,替我拢发的左手伸到一半,尴尬地僵在半空,没了西装的遮掩,洁白的衬衫上那朵绛红的牡丹更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不可否认他有张好看的皮相,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在后面的石壁上映出一个俊秀剪影,但那份俊秀中却又含着神袛般的冷漠,神圣不可侵犯。发现我的目不转睛,他侧过脸轻咳了一声,像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脸被火光映出一片微微的绯红。
Chapter27
他胸口未经处理的伤口已经结痂,近乎黑色的嫣红再没有染开去。
一瞬间,脑中一片清澄!忽然想到什么,醍醐灌顶,浑身冰凉。我竟然又一次像个傻瓜一样被这些虚假给欺骗!怎么忘了呢,他是多么有城府的一个人,原来,我的感情都是让人拿来算计的!
眼中的暖意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先前的无措还有那因他而来的柔软与忧心都迷乱地残留在悸动的尾音,现在却像成了我耻辱的笑话,疯狂嗤笑我的愚蠢。
席郗辰站起身,却仿佛晕眩般停滞了下,右手扶向石壁稳住身形,一缕血丝沿着石壁崎岖的纹路滑下。
“可以起来吗?”他低头问我,扯起的笑容是一片温柔,放下的右手状似不经意擦过岩壁,把那血抹去。
“前面是酒窖出口的阶梯,但打开洞顶石板的开关损坏了。”声音渐渐弱下去,我不动声色听着,眼睑垂下遮去一切情愫。
他像在思考什么,“除非……”却只单单吐出两个字。
出口是一个漆黑的楼道,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