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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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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姨娘隐约听着孝昭太后薨了,身子一软,靠在树干上,长出口气。

背靠树干,歇了良久,才往回走。

太后是当今的生母,此乃国丧,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

三爷贾成仁和三太太王氏要入朝随祭,

太后薨,皇帝颁旨,三月内停止一切娱乐,全国举哀。

每日王氏着品级正装,早起进宫,天黑才回来。

王氏每日入宫守灵,妾侍们早起问安自然就免了,连日来,佟氏过得安适。

这日,吃过晚膳,觉着屋子里有点气闷,天空云低,总像是有雨下不来。

信步出去,不觉朝竹林方向走去。

站在竹林边许久,却没有笛声,侧耳听听,一丝风没有,竹叶静静的,佟姨娘走进竹林,行不远既被堵粉墙挡住去路。

墙二人高,墙内二门以里,墙外出了内宅,她沿着墙走,心里盼着那笛声在起。

突然,她发现粉墙上有一墙门,墙门木质的,朱漆斑斑点点,显然不常有人出入,门上悬着一把早已生锈的铁锁。

佟姨娘随手无心拧了拧,锁却动了,原来扣着没锁,她取下门锁,挂在门鼻子上,轻轻小心地推木门。

‘吱呀’一声,佟姨娘吓了一跳,木门年久失修,动静很大,她越发小心,一点点推开条缝,侧身挤入。

阴云遮月,竹林暗黑,静静的无人,她轻盈小心地穿过竹林,隐约眼前一泓清潭,水边茅屋草堂。

她从屋后过去,草堂后有个后窗户,贴着薄薄透亮的窗纸,她用舌尖舔了个洞,朝里看,里面桌椅家什蒙上层暗影,没亮灯,模糊见墙上挂着帖、轴字画。

这时,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门被推开,屋里一暗,一个高大身躯,挡住了门口光线,是个男人。

这男人摸出窗台上的火镰,擦上火,火光映着这男人脸,她只看一眼,记住这男人浓眉,深瞳,这男人抬眼朝后窗方向看一眼,吓得她赶紧缩回头,猫着腰快速离开这房屋。

顺着原路走回,从花园墙门出去,合上门,挂上锁,犹豫了一下,却并未锁上。

她出了竹林,天色完全黑下来,云压得更低,估摸马上会有一场雨。

她快步走到三房地界,猛然一声响雷,惊得一抬头,意外却看见婉儿打从屋里出来,身边也没跟着人,一个人往园子方向去了,天黑,她正好在树影里,婉儿没留意。

佟姨娘不解,这么晚,天道要下雨了,她去那里?有点反常。

话分两头。

却说三房主母王氏,日日进宫守灵,十几日过去,总算得以歇着,太后陵寝已安放京郊东陵。

王氏本来着凉,又一折腾,身心俱疲,才上床要安置,听见堂屋有脚步声,比往日沉重,‘哗啦啦’珠帘响处,丈夫贾成仁进来。

王氏下意识用娟帕捂了下口鼻,呛人的酒糟味,大概王氏觉出有点过分,忙用帕子抹了下嘴,顺势拿下手。

翻身要下地去,被贾成仁一把按住,道:“夫人身子才复原,就不惊动了。”

王氏看贴身大丫头夏灵在旁,吩咐道:“去给你爷弄解酒汤来。”

夏灵答应声下去。

贾成仁虽喝多了,意识却清醒,觉出王氏不快,道:“岳父大人托人办的事,有眉目了,说出不了这月便有信了。”

王氏看他脸紫涨泛着油光,心道:难怪喝了这么多,得意与升职。

温婉地笑道:“那就先恭喜爷。”

贾成仁得了王氏娘家的力,升职有望,遂心情大好,也是这些日子拘得紧,总算完了太后的丧事,一高兴,和同僚喝了些酒,也不计较王氏对他酒精味的厌烦,伸手扶了下她的香肩,道:“夫人歇着吧,连日身子不好。”

说完,就出了东间,往西间坐了。

王氏看他出门时把门带上了,摆手招呼吴善保家的过去,小声低语吩咐几句,吴家的直点头。

王氏说完,吴善保家的立马去了趟小厨房,片刻出来,就往婉儿住的屋子去了。

这里,贾成仁等醒酒汤半天不见动静,身上火烧,今儿高兴,喝得不少,身下异动,那物件凸起,鼓涨得难受,醒酒汤也不等了,就往外走。

这时,春嫣从东间出来,上前问:“爷去哪?等奴婢拿灯照路,天晚夜黑。”

说吧,急忙提了茜素红纱灯,在前面照路,夏灵捧了碗汤从小厨房出来,忙唤道:“三爷,醒酒汤做得了,爷喝了在走。”

贾成仁当院接过,一口气喝了,把碗递给夏灵,就出了院子,往婉儿屋里去了。

自上次小鸾闹着小腹不适,他怕胎儿有闪失,就不敢在去搅闹,是以直接奔婉儿房中去了。

走到婉儿屋里,却静悄悄的,丫鬟小梅正收拾床铺,抬头见是三爷,道:“主子出去还没回来。”

贾成仁诧异道:“你主子这早晚出去哪了?还不回来。”

小梅道:“听见说去那位姨娘屋里,烦她打络子。”

贾成仁这时心痒难受,也等不得,就出去屋子,站定,想了想,便朝小鸾的屋里去了。

次日早,佟姨娘过上房请安,正巧碰上邹姨娘从另个方向过来,老远见她便扬声喊道;“妹妹。”

佟姨娘早看见她,停下脚,邹姨娘赶上来,表情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才过来路上,有俩丫鬟好像说,昨晚出事了。”

佟姨娘一愣神,眨巴下眼睛,瞅瞅她,道:“出什么事了?”

邹姨娘看看左右无人,自己和佟氏的丫鬟在后隔段距离跟着,不敢上前,怕那句不该听的听了去。

邹姨娘方小声道;“好像是鸾姑娘屋里。”

佟姨娘想:这小鸾得爷宠,能出什么事。

二人快步进到上房院落,上来台阶,太太的丫鬟唤作兰芝的,道:“太太不在,二位姨娘请回吧。”

邹姨娘原来是三爷屋里人,也是家生丫头,因此和这些下人们熟稔,便上前两步,附耳小声问:“听说鸾姑娘屋里出事了?”

兰芝素*饶舌,悄声道:“半夜里鸾姑娘就闹起来了,说是胎儿不好,这不睡到半夜,就有人砸门,太太起来一问,说要请大夫,后来大夫来了,好像说胎儿保不住了,太太一早起急忙赶过去了。”

佟姨娘偏脸看邹姨娘面上一喜,悄悄问:“好好的,怎么胎儿就落了?”

兰芝笑得暗昧,脸色微红,悄声道:“昨儿爷喝多了酒,就去了鸾姑娘屋里,早上太太找鸾姑娘屋里的丫头过来,我偷听见说,爷酒闹的,合着跟鸾姑娘折腾好几个时辰,丫鬟隔着门,就听屋里鸾姑娘浪声叫,后来没声了,半天,就听见爷差声唤人,那丫鬟进门一看吓傻眼了。”

说到这,声儿又压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似红布,伏在邹姨娘耳边,道:“就见鸾姑娘脱得溜光的身子下一摊子血,脸白得像张纸,爷吓傻了,光着身子,直直站在床前,那物件耷拉着,小得像几岁的幼童。”

邹姨娘和兰芝叽叽咕咕笑着,脸姗姗红起来,笑啐了口,佟姨娘隐约听得几句,心想:这叫兰芝的丫头一定是贾成仁收用过的,不然怎会把这没羞臊的事拿出来学,这不出二日,贾家上下就会传遍。

兰芝又道:“爷昨晚喝多了,来上房,太太让给爷做了醒酒汤,送爷去婉儿姑娘房里,婉儿姑娘偏赶上不在,就去了小鸾姑娘屋子里。”

事情前因后果大体知道了,二人离开上房。

佟姨娘看邹姨娘眉飞色舞高兴劲,暗叹,大宅门有几个良善好人,只怕好人入了这染缸里,拎出来也变了颜色。

她有点同情小鸾,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却一场空,打击可想而知。

和邹姨娘分了手,走到园子角门,她忽地想起昨晚见到婉儿,婉儿大晚上的去了哪里?如果婉儿在屋里,小鸾不就没事了吗?

倏忽一激灵,难道是……,她朝王氏上房看一眼。

若果真如此,王氏手段狠辣,惠姐……想到这,一阵凉风,佟姨娘由心里往外冷起来。

☆、18小夫妻置气

贾成仁满脸通红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也没去后宅,径自去前面。

三爷一出去,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单家的道:“你说这老三年纪也不小了,竟糊涂到国丧里闹出这等事,这要传扬出去,若言官参到皇上那里,他这官还能做吗?不只他这官做不了,我贾府都要受牵连。”

单家的道:“经这次事,三爷领了教训,您又下了狠话,三爷今后也不敢在胡来。”

老太太坐了半天,想是累了,往旁枕上歪了歪,若有所思,道:“老三一屋子的妾,怎么会出这事,即便厌弃佟氏,不是还有个婉儿吗?怎么是小鸾,老三明知她怀了孩子。”

单家的转了下眼珠,一下子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凛,没敢接下茬。

老太太阴下脸,道:“你去告诉二太太,若有人乱嚼舌根,先就一顿棒子,在发卖。”

这大宅门里屋挨着屋,院连着院,人多嘴杂,不出半日,一阵风似的,阖府就都知道了。

挽香回来学说:“老太太把三爷找去,下人都撵了,娘俩关在屋子里好半天,听说三爷出来时,脸通红,也不瞧人,只闷头快步离开。”

次日,佟氏去王氏上房请安,没看到贾成仁,听王氏口风似贾成仁昨晚歇在书房,没进后宅,王氏脸上现出鲜有的笑容,夫君虽没过来,可也没去哪个妾侍的屋子。

王氏心情一好,用过早膳,就让妾侍各自回房了。

佟姨娘这几日犯了寻思,十来日过去了,大奶奶卢氏总没动静,事就怕拖,一拖二拖就不了了之。

她想还是过去问问,是好是歹,给哥哥有个交代。

佟姨娘叫过挽香,悄悄吩咐道:“你找个由头去大房,看小爷耀哥出没出门。”

挽香不知何故,想了想,回屋拿了扎绣花线去找大奶奶房中的丫鬟荔枝。

佟姨娘无聊拿起本书翻看,没看几页,挽香就回来了,道:“耀哥走了,奴婢亲眼见的。”

佟姨娘换上件薄纱夹衫,烟笼裙,凉快一点,就去大房找卢氏了。

佟姨娘才进院子,有小丫头眼尖,看见,就报了卢氏。

卢氏呆坐房中,才和小爷耀哥赌气。

耀哥这段日子在学里,今儿才一回来,大太太把儿子叫去,痛骂一顿,备述儿媳不孝,让他管教媳妇。

卢氏自婆母把丈夫找去,心甚不安。

丈夫回来,进门黑着脸,往椅上一坐,一言不发,卢氏陪着小心亲自捧茶侍候,可杯子端至丈夫眼前,丈夫却推开她的手,眉头拧着,开口便道:“我忙备考,指望你在家替我孝顺父母,你不但不知孝敬,反惹她老人家生气,是何道理?”

卢氏与丈夫结婚时日短,尚处柔情蜜意,你恩我*,丈夫十几日未回,她日日盼着,总算等回丈夫,正兴兴头头,小夫妻未及亲热,丈夫一句温存没有,却出言责怪,不觉委屈,预哭状,道:“我哪敢忤逆母亲,晨昏定省,那点做错了。“

贾耀气哼哼地道:“你还说不知道,母亲给瑞香的事,你横档竖拦,不是忤逆是什么?”

卢氏一听,涌上醋意,道:“原来你是想要那丫头,你早说,我不拦你,你要她就是。”

耀哥一听急了,分辨道:“那是我想要,是母亲给的。”

卢氏委屈落下泪,拿帕子捂脸,吸着鼻子,道:“就是你心里想要,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耀哥气结,道:“你蛮不讲理,真不知你卢家是怎么教的,别说我没那心思,就是有,也不为过。”

卢氏一听,更恼了,泪犹未干,态度强硬起来,道:“那你就要了那丫头好了,何必上我屋里来。”

贾耀一听,本来课业重,心烦,在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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