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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办公室的装修就像金龙大门一样铺张,地上铺了深色的大理石地板,每块石板都大约一米半的长度,黝深刻板的花纹浑然一体,显得屋子格调压抑得有些不近人情。
从钟云深站住脚的位置到房间的主人还有五个格子的距离。她归纳过在小说里把办公室装修成这样的总裁都是深沉虐爱的典范。
钟云深还知道这种总裁在文章的后半截都会仿佛天诛一样被弱智女主角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她只能下意识计算,如果她在这几个格子里种上玉米加农炮,三头豌豆苗和高坚果的话是否可以逃出升天。
“深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南宫战干脆霸道狂傲不容置疑地说,冷漠的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但还是必须被察觉到的深情。
“看着我!”南宫战命令。
钟云深攥着门把手默默打量这个可能会和自己纠缠一生的男人。
刀削一样的面容,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弧度静谧的唇线——起码这些漂亮的形容词都能用来描述南宫战的左脸。
事实上,南宫战的左脸怎么夸都不为过。
刀削一样的眼睛,挺直的唇线,弧度静谧的鼻梁,深邃的面容——这些排列组合则可以应用在他的右脸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钟云深又惊又怕。
关于南宫战这个人,她刚知道他有多么出名。小人物不太关心巅峰上的骄子,也不会把报纸上完全和汉语拼音没交集的英文音译名和这个活生生的男人联系起来。何况钟云深没钱买报纸,她每天浏览的就是各个平价超市的折价券,在上面寻觅一日三餐的最佳配置。
然而四天前的一场意外让他们有了交集。那之后,钟云深只是试着去检索这个人的背景,刚打到名字第二个字母就被搜索引擎推荐补全,信息流爆炸似的涌出来,让她只能被动地阅读一个个充斥着溢美之词的事迹。
天豪财团的南宫战就是那种小说中活生生走出来的总裁,有着华丽牛叉到不可思议的一生。
这样的男人,挥一挥手就能给世界经济带来震荡和影响,开一开口就能对无数的女人带来痛苦和伤害。
他似乎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
例如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给钟云深带来了巨大的精神伤害。
这不是一般人能有幸享受到的视觉冲击——钟云深在心里嘀咕。
作为马上奔三的女人,钟云深没权利,也不太在乎异性的外貌。确切地说,相貌平凡又有自知之明的她在看那些过于出众的男人的面容时会有微妙的自卑感。可是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一直凝视着南宫战的左脸。
只要不去注视他的右脸啊啊啊啊……
可惜越是这么想着,钟云深的视线就越不受控制地瞥在南宫战的右脸上——毕竟南宫总裁的左脸和右脸之间没有堵墙隔开不是?
单看南宫战的右脸,钟云深有些承受无能。
男子右侧的眼白墨黑,眼眸赤红,唇角翻卷开裂,脸颊上有五六个鲜红的肉_洞,露出青灰色的牙齿和紫灰色的牙床。
更可恶的是南宫总裁的左脸还微微一笑,说了句总裁们宽衣解带时才说的经典台词:
“亲爱的,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还满意吗还满意吗还满意吗……
钟云深感觉摇摇欲坠,背已经完全支持在门上了。她捂脸不语,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起码他的脸可以一半邪魅一半狂狷。
“我觉得……你已经烂透了……”钟云深虚弱评价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战的另一面
第三章南宫战的另一面
“烂透了?哼!”南宫战冷哼一声,霍然起身。
钟云深贴近门噤声。
“你给我看清楚,我只烂了一半!”男人愤愤低吼,死相毕露的半边脸看起来极为凶恶怨毒。
钟云深被对方凶狠的样子吓得一哆嗦,她不敢再说什么,把自己尽可能显得不起眼地在门口缩成一团。
南宫战再次冷哼一声。
钟云深又一哆嗦。
南宫战冷哼。
钟云深微弱地哆嗦一下。
南宫战哼……
钟云深……
南宫战哼哧……
在南宫战第十二次哼唧之后,钟云深试探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准备第十三次冷哼的南宫战那霸气狂傲的左脸被钟云深问僵了。
南宫战僵硬僵硬僵硬僵硬。
终于——
“哼唧。”
第十三声总裁霸气哼众望所归地发出来了。
钟云深试探地眨眼眨眼眨眼眨眼:????????
一阵双方都很压抑的沉默之后,总裁大人毫无建设地“哼”了第十四声。
“……你没事吧。”钟云深干巴巴地问。不管怎样,僵尸总裁暂时还没咬她。
“我的台词用光了。”南宫战从那叠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沉闷地瞥开视线。
“……啥?”钟云深的脑子跟不上了。
“你走吧。”南宫战用双手捂住脸,瓮声瓮气道:“总之你已经嫁给我了。”
钟云深不理解:“我们能不能就这件事……”
南宫战打断:“……你等我有了新台词再来吧,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钟云深没想过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还有什么叫新台词?太扯了吧!自己这个奔三的离异妇女为了合法移民身份而遇上总裁已经很扯了,何况是遇到一个不光机体上有残缺似乎精神也不太正常的总裁!!
不是说在总裁的世界里,所谓机体的残缺就是“X儿你别哭了我的心肝都疼起来了”而精神不正常就是“小妖精你快要让我发疯了”么?!!
“……就这样。”南宫战后仰,局促不安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露出呆不拉几的僵硬表情,似乎是一点话题也找不出来了。
失去台词靠山的南宫战霸气全无,就连那恐怖狰狞的右侧开裂道颧骨的嘴唇,看起来都像一只呆兮兮的大狮子。
见钟云深毫无顾忌地打量自己,他很不自在地捂住脸。
这下子不管是仿若交际无能人士的左脸,还是月球表面一样的右脸都看不见了。
南宫战持续捂脸。
钟云深的恐惧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微妙的气绝感慢慢燃烧起来了。
给句话啊喂!!吱一声啊喂!!!!拿出点总裁的样子来啊喂!!!
捂脸的南宫战闷声不吭,很有送客的架势。
这是不是意味着僵尸总裁害羞了?这就是传说中男人都有的另一面么……
钟云深强抑住这离谱的念头。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问点什么……
……否则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一切都太扯淡了!!!钟云深内心狂吼。
“总裁你是不是刚受的伤?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呢……你……你是不是下煤矿了……”钟云深强笑,语无伦次地说:“养些日子再找我来见你不行吗”
“这不是伤。还有——”
“之前你见到的不是我。”南宫战说:“你没看出不一样吗?”
钟云深仔细看了看南宫战的左脸,果然和自己那天见到的,以及公众所熟知的“南宫战”是有些微妙的区别。
“那个人叫南宫影,和我长得很像。”
“和你左脸很像。”钟云深补充。她觉得似乎捉住了点头绪,似懂非懂地问:“那……我见到的那个……和你,究竟谁才是真正的……”
“我是……我才是总裁。”南宫战嘴角不太自然地牵扯,手指攥在一起,似乎没有台词捏着心里就没底。
“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呢?”钟云深犹豫。
一句话把南宫战给问住了。他想了想反问:“如果我不是真的,以我现在这幅容貌又怎么能坐在天豪的总裁办公室里?”
“你可以把真总裁吃了然后坐在这里啊!!”钟云深脱口而出。
南宫战:(。
他很无语地看着钟云深。
钟云深十分认真地回视。她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
南宫战的手摸摸索索去拿台词……
“放下!”钟云深气。
南宫战放下了,两人继续闷……室内气氛比一场不情愿的相亲还要僵持……
“好吧好吧,我……我本来就该告诉你的。”南宫战妥协,磕磕绊绊地讲起了自己的事情:“我从没有在外界露过面。我的替身南宫影熟悉各种商业事务,公司的事情由他做主,我会全部采纳。”
他又说:“那天你看到的就是他,和你签订契约的也是他。他签了我的名字,而我认同这份契约了。”
我就说么,那个家伙果然是想报复死自己!钟云深头都大了,规劝道:“你不用连你替身的口味也全盘接受吧……”
“我也觉得很别扭……”南宫战僵硬地点头。
你别扭我还别扭呢!
“我说总裁,如果你觉得和陌生人接触不自在,你就不要强迫自己了吧……”钟云深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你这样有意思吗?”
“不全是你想的这样。”南宫战左脸为难地拧眉:“钟云深,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很需要。”
“如果你不是要办身份的话,我甚至不需要以婚姻的形式和你在一起,只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不了。”钟云深被他的话说迷糊了。
“我需要当总裁。”他说:“就像我需要和你在一起一样,都很重要。”
南宫战的语气很坦诚,甚至带着几分恳求,不像是在糊弄人。
“行了,我差不多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你别再提什么总裁了。”钟云深快被这两个字惹炸毛了。
南宫战瘪瘪嘴,再次词穷地闷了。
“我不会再来了,我宁肯被遣送回国。”钟云深用手拉开门。
“钟小姐!”南宫战急忙唤道。
“现在……如果我不以总裁的身份问你,你能试着接受这份婚姻协议吗?”他问。
说话时南宫战仍坐在办公桌后,他微微倾身,在相对略低的位置抬头看向钟云深。
逆光之下,男人左眼干净的褐色眸子几乎透明,目光笔直地与她对视,等待她的答复。
钟云深的视线仍然无法避免地看到半张糊烂的右脸。可不知为什么,她能体会到南宫战凶悍沉闷别扭冷漠的表象下,有着很局促紧张的期待。
这样的人她太了解了,因为和她朝夕相处的孩子……
想到孩子的事情,她叹口气:“好吧……那我试试吧。如果我被吓跑了你别怪我。”
“我不怪你。”南宫战道:“我娶你有我的用意,但我保证这场交易不会伤害到你;而你就当这只是一份工作吧。”
钟云深勉强点点头。
“对了,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说话间南宫战手没闲着,一直拿着台词纸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希望还能找到一句能用上的,可惜只是徒劳。
“呃……有一件。”钟云深说。南宫战是僵尸这种超现实的事实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交涉。想了想,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其实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有个五岁的儿子跟着我,你能接受吗?”
既然是协议夫妻,这种事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当是什么呢,”南宫战的左脸笑了:“这没问题,我喜欢小孩子。”
“他也许……不会很讨喜,但他是个好孩子。”钟云深说。
“我知道了。如果……如果你觉得和他说你的婚姻问题不方便,你可以说我是你的雇主。”南宫战好心提醒。
只怕瞒不过他,他比你灵光多了。钟云深暗自摇头。
不过她还是挺感激的,一直哆哆嗦嗦的表情也略微松懈下来。“谢谢你,我走了。”
“好的,过几天南宫影会替我接你。”
钟云深不知该如何告别,只深深鞠了一躬,仿佛遗体告别一样……
她终于拉开从刚进门起就一直想要拉开的大门,再不停驻,离开了南宫战的办公室。
走廊里,被她晃掉的小金龙还在地毯上静静地躺着,她拿起来又试着往回插_了几次,手抖得厉害,就作罢了。
这次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