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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冷冷的看着白浩那义正言辞替慕静琬辩护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果然啊,面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她这个才
叫了几个月的小嫂子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
她不求,白浩对自己的友情能多于慕静琬,因为那实在太不现实。但是,她不能理解跟忍受他不明真相就一通胡乱指责!
“偏见?白浩,你知道什么?你又明白些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当护花使者!我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如果她做好一个前
女友该做的本分,我这个现任妻子不会做的这么过火。
这一巴掌,我不会道歉,更不需要。我只觉得我这一巴掌打的太轻!本来前男女友分手之后还做朋友这事儿就够让人恶心的了,不过,
念在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我忍了!上次聚会,我们也去了吧?没差事儿吧?!
真拿我夏楚当不识数儿的啊?拿我当软柿子捏啊?霍岑西宁愿换了家里的锁,都不愿意跟你约见面拿回公寓的钥匙,都做得这么直白了
,还不懂么?
质问我之前,你先了解了解她干了什么好事儿再说,有些事儿,我不说是给慕小姐留面子,可不证明我怕你!有事儿没事儿让傅城来我
这给我上眼药,是想说明什么呢?我夏楚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慕静琬,你跟霍岑西因为什么分手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别在这儿给我装
可怜,我看着想吐!”
夏楚的一番话,说的慕静琬死死咬住下唇,一双眼透露着不敢置信。
尤其那一句,宁愿换了公寓的门锁也不愿意跟她见面拿钥匙这句话,让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等不来霍岑西电、话的原因!为了这个叫夏楚的,霍岑西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霍岑西……
霍岑西!
你真的好绝情!
你真的够绝情!
一只手死死的攥着大衣的衣摆,慕静琬眦目欲裂的看着夏楚,那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嫉妒与恨意,赤/裸/裸的不参一点点的假!
“霍太太,首长醒了。”
护士的话犹如一道利刃,划破了这一层透明的压抑与尴尬的气层。
夏楚来不及管慕静琬跟白浩,转身就往ICU里跑,甚至因为动作太着急,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将自己绊倒,幸好只是凌乱几个步子之
后稳住了。
跌跌撞撞的进了病房,坐在霍岑西的病床前,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夏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而想要跟着进去看病人的慕静琬跟白浩却被小护士给拦住。
“实在抱歉,ICU只让进一个病人家属,请二位配合我们工作,谢谢。”
尽管看到慕静琬的时候,小护士的眼中净是好奇,这么一个大明星怎么会出现在医院,但是,处于职业精神和素养,她还是知道在职期
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毕竟,追星哪有饭碗重要?
慕静琬,本就因为这一巴掌以及换锁的事儿心里不快,此时又被挡在了病房外,这寒冰似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
面动作亲昵的两个人,她真是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起来,以示愤怒。可是碍于白浩在,又不能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只能故作惋惜的嘤嘤哭泣起来,来一招儿以退为进。
“他没事就好,白浩,你留下吧,我知道他没事就好了……”
“静琬……”
白浩看着哭成泪人的慕静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毕竟她跟霍岑西在一起的历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谁都以为他们最后的终点一定是婚姻。
可惜……
十年的恋情终究没有等到那一纸婚书就夭折。
“我没事,我很好。抱歉,我还是走吧。白浩,你留下帮忙夏楚好好照顾岑西,这里……我不应该出现。”
说完,转身,脚下的步子迈的又急又凶。白浩叹了口气,拉回视线,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感情这回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慕静琬带上墨镜,从医院后门儿出来,迅速上了马路边早已等候在那儿的房车里。
“那个贱人,气死我了,啊!贱人!夏楚,我觉得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车门刚关上,慕静琬就开始咒骂起来。
“静琬,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傅城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忍不住皱起没来。关心的问着,刚要伸手去捧慕静琬,那手就被她给打偏。
“别碰,疼着呢!怎么回事儿,还不是那个夏楚,小贱人,竟敢对我动手!傅城,我要忍不了了,我必须给她一个教训,必须要!我要
让她有朝一日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被打的手微微刺痛,傅城有些灰溜溜的收回手,抿了抿唇,然后开始安慰慕静琬。
“你放心,马上就要慈善拍卖会了,借此机会一定不会让她好过,那只镯子我一定志在必得!到时候你就可以用镯子来填补霍岑西的遗
憾了。”
一想到玉镯子的事儿,慕静琬脸上的神色终是缓和一些。
“我一定让那个贱人尝尝难受的滋味儿,绝对不会放过她。傅城,岑西的事儿,能不能有转机?我听说钟奇被推了上去,那个钟奇干啥
啥不行,根本就不够格当总参的位子!”
慕静琬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是想要霍岑西来竞选,可是,已成既定事实,根本就无力改变,那可是军队,任何决定都是下了
就是板上钉钉儿,岂容儿戏?
“这件事,你就先别操心了,霍岑西就算没了这次机会以后升迁的机会不少的。”
两个人不断的讨论着霍岑西和夏楚的事儿,好半天,才让慕静琬心里的怒气散去。看着重新赢回笑容的慕静琬,傅城的心情也跟着好起
来。
有些人,注定是爱的奴隶,而不是爱的主人……
……
偌大的病房中,隐隐是夏楚拼命压抑的哭泣,还伴随着点滴瓶里药液的滴落声,霍岑西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眼皮子浅浅的睁着,半
眯着眼,神情疲惫,仿佛,张开眼对他来讲是那么困难的事,他英俊的脸那么的憔悴,嘴唇上已经都是干裂的龟纹,睫毛一下一下的煽动着
,眉头皱成一个死结,像是过了麻药劲儿,此时此刻定是伤口泛着疼。
这个男人终究不是阿童木也不是钢铁侠,即便强大如斯也依然是血肉之躯铸就而成,逃不过疼痛的侵袭。
“别哭……”
刚刚醒过来的霍岑西,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声音嘶哑的让夏楚的心顿顿的痛。他咬紧了牙想要抬起手去为她拭去眼泪,可惜,却心有余
而力不足。手刚刚抬到一半,就重重的摔在了棉被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肿的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流下泪水。
他的面前,是折腾了一夜的夏楚,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此时此刻的她那么的楚楚可怜,让霍岑西心里一阵绞痛。
她不该哭的啊,掉眼泪这种事怎么能在小太阳一般的夏楚身上,她就该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的才对。
看看她一双原本灿若星辰的眸子,已经肿成了桃核,布满了血丝,她该是一夜都没合眼吧。
这个傻女人啊,教他如何是好?
“别动,你会扯到伤口,我不哭,我不哭了。你看,我不哭了。”
胡乱的抹着脸,她手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脏东西,脸上经过这一囫囵,顿时成了花猫儿。那模样,有几分滑稽,却煞是可爱。让霍岑西微
微扬起嘴角,可偏就是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让他干涸的嘴唇龟裂出血,虽然不多,却足够刺眼,夏楚赶紧拿出棉签沾了沾水,轻轻的给他擦
拭,为他润了润唇。直到煞白的唇因为水的滋润,恢复了些血色才停了润唇的动作,然后将棉签扔进了床下的垃圾桶中。
“夏楚……”
霍岑西看着她,声音依旧有气无力虚弱,麻药已经过了劲,那手臂上的灼烧一般的疼痛让他恨不能要把手臂卸了去才算好。
真是奇怪,那时候,他跟歹徒斗狠的时候,明明都不觉得这么疼的。
怎么手术了,取出了子弹,反而是弱成了这样。如此不爷们儿的样子,霍岑西真不想让夏楚见着。可偏偏,心里却又不想让她走,哪怕
就是坐在那儿,看着她,都是无法言喻的欣慰。
以前霍岑西觉得女人才是自相矛盾的,现在,他竟也是这样了。想让她走,又想留下她的矛盾想法在他脑子里纠结。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楚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一双眼瞪的溜圆,身子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弯着身子,向前屈着,视线则是紧紧的落在霍岑西受伤的手臂上,
怕是伤口有什么问题。
“没……你的脸脏了,去洗个脸吧。”
脸?夏楚摸了摸脸,想等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该死,她应该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他面前才对,不应该让他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憔悴
。
“好,我去洗脸,你乖乖的不要动。会扯到伤口,我让护士进来先看着你。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说着,夏楚起身,离开病房,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拾掇拾掇自己。一出门,就看见了白浩一个人站在那儿,慕静琬则是不知道哪儿去了。
夏楚顿住脚步,两个人彼此相望,却一句话都没有。
顿了十几秒之后,夏楚抿了抿嘴,垂下眸子,无声的从白浩身边走过。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白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心里涩涩的,不太好受就是了。
卫生间里,夏楚,望着镜子里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夏楚对着那个鬼模样儿的自己幽幽叹了口气。她几乎一夜没睡,身体难免有些不太舒
服,困乏的很,又加上流了那么多眼泪,眼睛又酸又胀,还带着疼。可当霍岑西的面她又不想要露出自己的不舒服,生怕他担心。
拧开水龙头,水流冲了出来,夏楚,并拢手指,合成了一个碗,盛着水,往脸上不断的泼着。那冰凉的感觉在逐渐让她的困意消退。
……
林素从家里出来,匆匆去粥铺打包了一些粥,小笼包和爽口的小菜,希望能让夏楚填填肚子。幸好起的够早,没赶上北京早上堵车的高
峰期。所以路上才耽搁半个多小时,还算不错。
拎着早餐,林素直奔着ICU的门口去,那个二货,铁定得在病房外守一夜。
心里念着夏楚,她脚下的步子愈发快速。
只是,当她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站着一个男人,那瘦高的笔挺的背影,让她的右眼皮突突直跳。一种不想的预兆,在脑子里打
转……
再看了一眼门口的椅子上,根本就没有夏楚的影子。林素抿了抿唇,一双眼不由得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背影来。
“请问……”
刚一开口,白浩就转过身子,当那张俊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林素紧握着打包带的手像是一瞬间就控制不住一样,松了开。
粥撒了一地,包子也滚落出来,像个皮球一样,一直滚到白浩黑色皮鞋的跟前才停下,雪白的面皮上全是灰尘,与此时林素的脸色相得
益彰。
而相对林素的大惊失色,白浩藏住了所有的讶异,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张俊脸毫无表情,只是那双眼里却蕴藏着滔天巨浪。
呵……
他倒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她。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么?该遇见的都是躲不掉的啊!
算一算,这女人从他生活里消失了有足足两年的时间了吧?嗯,确切说是679天才对。哈……真是有趣,自己竟然还记的多少天,看来自
己对她的印象真是够深刻的了!
林素看着他的脸上慢慢生出一抹优雅至极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她太熟悉了,看上去那么的绅士风度,可实际上呢?那只是这只笑面虎
的伪装而已。那双深不见底的眸,蕴藏了怎样的运筹帷幄,林素是真切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