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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榕的脸上仍然是一副静谧的微笑,她相比我的记忆里的她稍微胖了一点,不过还是掩盖不了身上散发的优雅恬静的气质。
“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我问。
徐月榕摇了摇头,“不是巧合,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我听伯母说你今天要结婚了,虽然你没有邀请我,不过我还是擅自过来了。”
“我和妻子没有举行婚礼,今晚只是两家人在一起吃顿便饭,所以也没有邀请亲朋戚友过来。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了。”
“没事,其实我也只是想看看你怎样了。”她顿了顿,“阿森,你的妻子就是你以前所说的一直在等待的人吗?”
我没有犹豫,“是,我终于等到她了。”
寒冷的夜晚,一段节奏欢快的歌声骤然响起。徐月榕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她才安心接起了电话。
我本是无心听她电话的内容,然而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周遭又太过安静,她的对话便悉数传入了我的耳中。对方好像是个孩子,大概正在闹便扭,徐月榕一直耐心地柔声安抚,不久过后,孩子乖顺了下来,徐月榕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母亲春节时曾经提过徐月榕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孩,我便问她:“是你的小孩打电话给你?”
“是。”徐月榕苦恼又幸福地笑了,“我不在家,他就闹便扭不愿意睡觉,不过刚才我答应他回来后陪他去游乐园,他才终于愿意去睡觉……真是。”说起自己的小孩,徐月榕的眼睛仿佛瞬间被点亮了,她把手机递给我,桌面的背景是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咧着嘴无忧无虑地笑着。
“很可爱。”我由衷地赞叹。
“大家都说他长得像爸爸。”
“我觉得也像你,特别是眼睛。”
“是吗?”她的语气有些欣喜,“虽然对于现在平淡又琐碎的生活,我说不上是否幸福,但是,我却真正感觉到了快乐。”
我愣了愣,认真地说:“月榕,我欠了你太多,对不起。”
徐月榕深深吸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顾森,祝你新婚快乐。”
——
我开车回到餐厅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一些,我的父母都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母亲透露了我结婚的消息给徐月榕的,相比他们也清楚是我的迟到怎么回事。若水却觉得迟到对于新婚的日子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兆头,她埋怨了我几句,便气冲冲地跑进了副驾驶座。
我失笑,正准备发动车子,才发现身旁的若水居然粗心地忘记系安全带,于是我倾身过去想帮她系,她的脾气好像还没有消去,她瞪大了眼睛喊:“你干什么!”
“帮你系安全带。”
“你告诉我一声,我自己来系就好了。”她说着要拉开我的手,但是我已经眼明手快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并一脸惬意地欣赏她气急败坏的表情。
而我的双亲,则在后座上面带温暖的微笑注视着我们。
我想这就是我长久以来所期盼的幸福,就像徐月榕所说,平淡、琐碎,但却是十分快乐的生活。
过去我曾经对徐月榕和亦蓝做出过的种种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弥补。
只是我再也不会放开若水的手。
我执起若水的手,动容地说:“若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祝我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结。
(松一口气……)
☆、愈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开始了,又回到小亦视角。
友情提醒:小心不要精分……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深沉夜景,以及映在玻璃窗上模糊而又面无表情的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出了神。
不过,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坐在身旁的妈妈,还有副驾驶座上的司马谦不约而同地都在紧盯着我。
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姐姐和顾森决定结婚后,妈妈和司马谦几乎每一刻都十分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恐怕我只要做出一些稍微反常的动作,就已经可以把他们吓到半死。
但是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相反我还会好好地活着,直到长命百岁,只是我再也没有力气去饰演我从前的每一个角色了。
因为就在今天,我爱着的男人、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正式成为了我密不可分的家人。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就会变得心力交瘁,这一个多月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这件事情。我习惯了,却还是会心如刀绞,到底还要过去多久,我才可以变得麻木?
然而我何尝不懂,就算我再难过、再痛苦、再不忿,也改变不了一丝一毫我爱的男人爱着我亲生姐姐的事实。
顾森说,二十年以来,他每天每夜都在想着我的姐姐。
那么,我只是可悲的替代品。
他没有向我点明,但是我都懂。
窗外的夜景静止不动了,我家到了。司马谦爽快地付了车钱,走在前头,先行一步打开了家门,为我和妈妈点亮了满室的灯光。
我看了一眼妈妈,她满脸疲惫,情绪却十分亢奋。毕竟今天是她的女儿又一次出嫁的日子——虽然“又一次”这三个字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妈妈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朝我招招手,“三千。”
妈妈有话想对我说,我早就猜到。
她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我做一场“心理辅导”,姐姐、顾森同样也是如此,但是我却把这样的机会一次又一次都推开了。
然而今晚妈妈难得高兴,我唯有选择退让一步。
司马谦一眼就看穿了妈妈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见我似乎不怎么反抗,便适时离开了客厅。他的脚步声远去后,妈妈说:“你难过可以哭出来,妈妈就在这里。”
我笑了一下——我想应该是笑了,毕竟我的嘴角动了。
我的不配合依然让妈妈非常执拗,我只能摇头,“妈,我没事,我根本不想哭。”
十八年来的记忆里,我只记得我哭过一次,就是在我十八岁的生日,妈妈毫无预兆昏倒了在家里,当时孤独和无助朝我席卷而来,我居然一下子就掉出了眼泪。事后因为有顾森在身旁的安慰和支持,我才渐渐地振作起来。
但是,现在顾森已经不在了。
他是属于姐姐的了。
眼前的妈妈在用几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兴致缺缺地低下了头,“我困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何必让妈妈在我的身上浪费她美好又充沛的情感,今天她本该因为姐姐获得幸福而兴奋愉悦的。为了我悲伤难过,一点都不值得。
我不再等待妈妈说话,转身走上了楼梯。木质的地板在我的脚下清脆作响,我即将走到二楼,却见司马谦站在楼梯的最上方,昏暗的阴影洒遍了他的全身,若是从一楼往上看,几乎不会察觉到他就站在这里。
当初我也曾经站在这一个相同的地方,悄悄偷听过妈妈和顾森的对话。
司马谦一副了然的神情,估计他也是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偷听行为。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愤怒,或许因为对象是他。
我不会去躲避司马谦,因为他从来不会跟我说任何多余的安慰的话,他担心我,却只是想尽可能地多陪伴在我的身旁,他并不怜悯我。明明他只是一个和我同龄的男生,若是认真算起来,他的辈分比我还要小许多,我们生活在一起才不过几个月,他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的想法。
回想起来,就连如此开朗的司马谦,也已经有多久没有在我的面前露出过真心的笑容了?
他害怕触碰到我的伤口,总是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
我下定决心走近他,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会好起来的。”
我不能再继续自私地放任下去,他让我蓦然懂得,在我的身旁,其实还有远比顾森更加重要的人。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好起来。”
我埋首靠在他年轻而结实的肩膀上,他仍然握着我的手,朝我传递着渴求的安定的力量。
“就算慢慢来也没有关系,不要焦急。”他在我的耳边说,“我会一直等你。”
我闭上眼睛,和顾森相识的半年多时间,一幕幕略过了眼前,快乐的回忆比我想象中还要占据了更大的部分,其实顾森并不欠我什么,相反他还给予了我很多很多。
算了吧,就像司马谦说的那样,慢慢来也没有关系,不要焦急,或许终有一天,我也能够笑着释怀。
睫毛突然变得有些湿润,我不想睁开眼睛,只好更加用力握紧了司马谦的手。
他正如我所希望的一样,在我的伤口愈合之前,他一刻都没有放开我。
在姐姐和顾森的新婚夜,我悄悄地在司马谦的肩膀上留下了唯一的一滴眼泪。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醒来,遥望着窗外暖和明媚的日光,懵懵懂懂地坐了好久。
昨天的某个我已经死去,今天的我,宛若重生。
——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持续着。
今天的课程难得有一节体育课,不过伴随着高考逐渐逼近,从这个学期开始,体育课的内容便改成了美名其曰的自由活动,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的同学都会跑回阴凉的教室自习,唯独男生们依旧活跃地不会落下体育课的一分一秒。
司马谦是再典型不过的男生,体育课上课前,他却还是特意走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上体育课。
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去打篮球,不过他也同样想和我呆在一起,我不想让他感到为难,便合上了课本,“去。”
他马上笑了起来:“那你收拾一下,我先到操场等你。”
司马谦走出教室后,我把课本放进抽屉里,在一群女生的注目下,一身轻松地走向了赵涵的座位。
因为最近我和司马谦走得特别近,所以前不久我和他才刚刚冷却下来的绯闻又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但是现在我已经无暇再去在意这些莫须有或莫须无的谣言了。
我对教室里响起的议论声罔若未闻,直截了当问赵涵:“我要去上体育课,你去吗?”
赵涵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个女生这时候故意用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声:“电灯泡。”
赵涵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脸上苍白得没有表情,她匆匆拉好椅子,快步拉着我一起走出了教室。
我对她赵涵说:“别理那些人。”
她回头笑了笑:“我没事。”
我知道她其实还是十分介怀的,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去怎样安慰她。
体育课上课的人数比往常多了一些,超出了老师的预料,甚至还有一些别班的男生也混了进来,老师原本预备的几个篮球很快就被瓜分完毕了。老师见我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空闲地坐着草地上,就派了我们几个人去仓库拿球,那几个同学嗯嗯啊啊地答应了老师后,却在老师没有注意的时候全都溜走了。赵涵在刚才去了上厕所,司马谦也正好在火热地打着篮球,于是我只好独自一人走去仓库拿篮球了。
高中入学将近三年,这是我第一次去到学校的仓库,仓库在学校一个非常偏僻的位置,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什么人去到那里,我站在仓库门前,四周空无一人,静悄得诡秘。
我当然不会自己吓自己这么无聊,我用老师给的钥匙打开了门,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