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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啊。”
“不过我拒绝他了。”
“为什么?”
“我之前答应了一个人,下机之后马上就去找她,所以我不想让顾森跑这一趟。”
“谁让你这么急着要去见面?”
“沈年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侧开目光咬住嘴唇,装作想了想,哪怕其实我早就把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铭记于心了。
“哦,是昨天发短信给你的……年年?”
“没错。就是那个年年,她的全名是沈年年。”他微笑着说。
我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心口那个位置,似乎被这条带子勒得涩涩发疼。
“你们是朋友?”我试着笑了一下。
他顿了顿,“其实她是我的前女友,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我在意的不是“曾经”和“过”,我唯一想要了解的只有那简单的三个字——“在一起”。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是我的错,沈年年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分手完全是出于我的问题。”
他很少会如此维护一个女生,相比沈年年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很特别的女生了。如今仔细地回想,他和女性的关系一向不错,也称得上是有女人缘,不过这却是我第一次了解他和一个女生涉及的恋爱过往。
“沈年年和我是同一所大学的,她是医学系的学生,比我年长两岁,我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她的,当时我整天碌碌无为,常常恍惚着一天就过去了,她恰好就在这段时间出现了,她给了我很多的安慰,所以我们渐渐就走到一起了。”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太长久,去年暑假之后,我就跟她分手了。”
“为什么?”
“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原因。”他说,“原来我没有喜欢过她。”
“你没有喜欢过她?”我忍不住质疑。如果他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他直到现在仍然和她保持着联系?为什么他在说起她的时候只有赞扬的话?为什么他下了飞机后就马上赶着去和她见面?还有……为什么他会亲昵地称呼她为“年年”?
“你曾经跟我说过,叫我不要再管你的事情,把心思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你还记得吗?”他轻声反问我。
我点头后,他又说:“如你所愿,我曾经做到了。我看不得沈年年难过,甚至在除夕那天把她带回家了,我妈和外婆都对她很满意,包括顾森也十分赞同我和她继续交往。我我的确相当在意沈年年,不过却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因为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把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感都依附在了她的身上。当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我就主动跟她分手了。”
“尽管你们现在分手了,但是你们到现在还有来往。”
“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分手后,她其实怨了我挺久,我和她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一直到前不久,我厚着脸皮找她帮我一个忙,我才发现她原谅了我。”他慢慢地解释,似乎是为了让我能够听清楚。
我想起了昨天无意之中看见的那条短信,“沈年年帮你的忙,就是……结果已经出来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开来:“你果然看了短信。”
“我不是有心的。”我懊悔刚才的脱口而出,“不过你要她帮忙的事情,只有她能够做到的吗?”依司马谦的性格,他应该不会随意去找昔日的人的麻烦才对。
“这不是一件特别光明正大的事情,由她来帮我,我信得过。”
“那……这件事是什么?”我尽量把语气说得并不那么在意。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别卖关子啊。”我伸手想要去拍他,手却只能够到他的背包上。
他拉住了我的食指,“我没有刻意在卖关子,因为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当你知道了以后,也能够好好的。”
他的话好像预示着未来将有什么大事降临,可是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任由他继续往前走,我出声喊他,他也不会回头应我。我真讨厌这种感觉,我……害怕这种感觉。
我把手抽出来,扭头看向窗外,这是我目前最好的逃避方法。此刻模糊了我的视线的东西一定不是眼泪,我不会哭的,我才不会哭。
我在车窗的倒影里看见司马谦解开了安全带,他拎起了我们之间的背包,放在窗边,然后他坐到了我的身旁。他握住我的手,渐渐加重了力气,似乎是为了向我证明,他依然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
当机场近在眼前,离别的实感终于重重地坠落在我的心头。
一路上我都尽量把眼中的液体咬牙忍回去,然而我的脸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我不想让司马谦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只好让他先进去机场,我一个人留下来付计程车钱。
等我整理好情绪和仪容想要下车,一头漂亮金发、身材却极其圆润的司机先生回头冲我说:“虽然和恋人分别特别痛苦,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我怔了怔,本想纠正他“我们并不是恋人”,但是现在这份来自他人的好意,却让我觉得有些温暖。我反问他:“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和他是恋人?说不定我们其实只是同学、朋友……又或者是家人呢?”
司机先生索性转过身来回答我:“我做计程车司机快二十年了,我曾经载过很多客人到机场,见证过面临分别的恋人成千上万,我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你们说的是中文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在后视镜里看得十分清楚,你们看着对方时,眼睛里都有爱意,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肯定你们是一对恋人,又或者是一对即将的恋人,一定不会错的。”
他的笃定让我无所适从,我觉得自己似乎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隔着千山万水仍然相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你知道了吗?”
我和这位司机先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却如此认真地给了我一个忠告。
可惜,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时刻,我只能让他失望了。
我在机场混混噩噩地逛了一圈,终于在办理手续的地方找到了司马谦,我没想到他的行动居然这么快。由于他的英语说得不太好,他在跟工作人员沟通的时候难免会加上手部动作。我看着他好不容易办好手续,他一转身,看见我在附近,马上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我的英语这么烂居然还能顺利办好手续。”
“我早点来找你的话,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对不起。”
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为了这点小事你还道歉干什么啊。”
我语塞,接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好像我的道歉让他想起了一些不高兴的事情。
他说:“你不要总想着别人,优先考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
类似这样的话,曾经有许多人对我说过,两年前的夏天,在爸爸去世之前,他曾经希望我能够随心所欲的生活。如今两年过去了,我似乎并没有达成他对我的最后期望。
但是有很多东西不是我想要抛弃就能抛弃的,譬如血缘、回忆、思念还有感情,它们紧紧地依附在我的身体深处,固执地不愿和我分离。
我终究还是逃不开过往,还有和眼前此人的羁绊。
“颜亦蓝。”他终于说话,起初我以为他在叫我,然而他其实在细数着我一直以来的各种称呼,他的手指正一只只地慢慢收拢,“三千、小亦,还有……现在的小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还拥有着很多别的称呼。而这些称呼,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就是每一个不同的面具?
“当你是三千,你成熟、乖巧,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庭;当你是顾森的亦蓝,你小心翼翼,害怕他会把你看低;当你是小亦,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会高兴会难过;当你是小蓝,又或是戴上其它不同面具的时候,你又饰演出一个怎样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你曾经试过只为自己想过这个问题吗?”
机场的乘客来来往往,有那么多的人都急着和这个地方告别,司马谦却始终确切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哪怕他再近再亲切,他始终还是要离开我的。
“你该登机了。”我逃避了他的问题,出声提醒他。
他垂下眼睛,几秒后又再次看着我。他不再站在审判我的角度,此刻他又回到了那个和我相依为命的司马谦。
“那我走了。”他低声说,语气中有遗憾,还有期待。
我向前一步抱住了他。我很少主动去拥抱别人,或许这个拥抱会显得有些便扭,但是我知道他不会介意的。
他的肩膀动了动,吃惊的同时也伸手回抱着我。
“一路顺风。”我衷心地说。
“我不过是回……国而已,又不是去什么遥远的地方。而且,我本来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知道。”我闭上眼睛,“昨天有句话我想了一个晚上,直到刚才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应该说出来,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司马谦,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并不是孤身一个人的,至少我会是你的同伴……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他在我的耳边轻声笑了:“我刚才的语气重了,对不起。其实不管你有多少个称呼和面具,对于我来说,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小亦。”他故意着重了“yi”的第四声,似乎在隐约提醒着我,他极其不喜欢隔着我们之间的繁琐身份。
我在原地一路目送司马谦渐行渐远,原来送别最重要的人是多么的寂寞痛苦。每当他走远一步,我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挖走了一块。当他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那颗被硬生生挖出的心脏只会奔向他消失的方向,随着他启程,从今以后在他的身上落地生根。
从前那一个自大又任性的我,究竟曾经给予了司马谦多少难以言喻的寂寞和痛苦?
他那颗被挖出的心脏,又是否仍然在我的身上?
——
我再次回到家,梁永皓正在茶几前摆弄着他昨天晚上送给我的一束玫瑰。
“你在干什么?”我打起精神问他。
“我想帮你插好这些玫瑰,但是刚才我在你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花瓶。”
“抱歉,我家里没有这种东西。”
“听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真的没在你家看见过花。”他笑了笑,“你果然还是一个毫无情趣的女生啊。”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你是第一个送我花的男生。”
“好像说过,好像又没有。”他又摆出了一脸轻浮的表情,“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是第一个,以后也是唯一的一个。”
“如果以后真的像你所说,你是最后一个送我花的人,看来我不仅是毫无情趣,甚至还毫无魅力可言。”
他哈哈大笑,冷不丁问我:“以前有其他男人送过礼物给你吗?”
我背对着他,在门边换下鞋子,“有的。”
“是什么?”
“香水。”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就这么一次。”
“哦,是怎样的香水?”他被引出的兴趣在我的预想之外,原来男生也会有这样浓厚的嫉妒心理。
“我一向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不过我想应该是名牌吧,味道还挺好闻的,我一直把它放在抽屉,一次都没有用过,后来才发现它已经过期好久了,在来加拿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