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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几个人都慌了,纷纷的上前,却被轩辕连城抬手制止。
“长风!备车,我们去凝雨崖,快!”他刀刻的般得薄唇上鲜红的血透着鬼魅的凄艳。
长风只得低头称是,先一步走出密道去后院备了马车。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从后们出去,快马加鞭的朝城外疾行。
一路上轩辕连城靠在马车里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看不出什么表情。
花颜和芸萝坐在车里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的细微动作。
“出门前尝百草交代,王爷寒气伤及五脏未愈又加上今日急火攻心。
才会经脉错乱,险些走火入魔。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如有异常马上将定心丸给他服下
护住心脉。不然性命堪忧!”
车子刚出南郊便闻到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臭。
马儿甩着响鼻慢慢的减了速度。
慕容长风,狠狠的抽了几鞭,那两匹枣色大马才快了一些。
走到凝雨崖上的时候,看到那些横尸遍野的景象,慕容长风虽然有心理准备依旧觉得
不可思议。一贯温文尔雅的云祭祀到底有多大的愤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夜来姑娘到底遭受了怎样的伤害呢?”
“长风?到了么?”轩辕连城在车里低声问?
“到了王爷!”长风跳下马车拉开门帘,朝花颜他们使了个眼色!
轩辕连城睁开眼缓缓的走下了马车。
他望着断崖上修罗场一般的场景,沉默了良久,景知居然使用了“诛神式”。
这个一出招就人神俱灭的禁术,他居然用了出来,当时的他该是多么的愤怒。
他踩着那白骨与断肢走到断崖边上。
中刀跌落悬崖身亡,为什么他这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最终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母亲当年那个凄绝的身影仿佛跟夜来的身影重合了一般。
都葬身在冰冷不见天日的谷底,尸骨无存。
他恨——
你怎么不去死?
他站在瀑布前,双手相抵,放于眉心。口中念动咒语,双手结印。
这是母亲临死前,血继给他的“召唤式”他要唤回云景知。
他的冥灵之身催动声势浩大的:诛神式,一定是耗费了太多心神,若不及时进行召唤,
怕是会灵魂涣散。”
随着他的咒语,暗碧色的深潭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平静的水面上卷起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向下凹陷几十丈,躺在潭底的云景知慢慢的被水柱托出水面。轻轻的放在断崖上一块儿干净的平地上。
他头发雪白。趁着他苍白的脸,整个人显得羸弱而不真实。
轩辕连城,手抚胸口,硬生生的抽出了一滴心头血,将它注入云景知左胸口的鲛人泪。
云景知的脸渐渐的有了些生气。
他吩咐长风将云景知搀上车。
“派羽林郎一个营的人沿着河流下游搜索夜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轩辕连城的眼里是阴鸷的决绝。
马车刚进永宁府,就听见君清婉尖利的声音:“轩辕连城,你什么意思,新婚之夜丢下我到现在,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别忘了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王妃。
轩辕连城望着她如花般娇嫩的脸蛋儿,一支手抚上她细长的脖子说:“真是漂亮!可为什么我爱的女人死了,你却还活着呢?你怎么不去死呢?”
原本温柔的声音陡然变得恶毒,一双手死死的扼住君清婉的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浓重的杀意和切肤的恨!
君清婉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轩辕连城的双手,本能的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死命的挣扎反抗。然而力量悬殊太大。
一张脸被憋的通红。直翻白眼儿。
一旁的花颜看到这个情景连忙上前阻止!
“王爷,快放手啊!”
轩辕连城看着只差一口气的君清婉。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君清婉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觉得那么害怕,死亡降临的恐惧。
如果不是花颜及时阻止,轩辕连城真的会杀了自己吧!
她怨毒的看着高大的轩辕连城,少女那个旖旎的梦彻底的崩塌了!
这个男人想杀了她,不留一丝情意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轩辕连城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长风背着云景知紧随其后,一行人渐行渐远,
留下君清婉一人呆呆底坐在青石板上。一动不动。
密室内,神医尝百草在药桶前忙前忙后。云景知整个人泡在深褐色的药汁里。
身上大穴处盯满银针。鲛人泪在他的体内,明明灭灭的散发着微弱的光。
轩辕连城侧躺在软榻上手里握着那把绣着机器猫的团扇一言不发。
自那日后他足不出户呆在密室中,一天三次等长风汇报搜寻的消息。
“回王爷,河流湍急,两岸没有任何踪迹!”
“回王爷,江边也无船家,无从打探!”
“回王爷,近日大雨,河水陡涨,无法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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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整个营的兵力依旧一无所获。原本内心一丝侥幸的火苗。
也渐渐的被初夏连绵不断的大雨浇熄了。
云景知渐渐的苏醒了,然而眉宇之间更加的阴郁。
这一日,窗外电闪雷鸣,清晨的天气跟深夜一般,不时的几道闪电划过天际,
将黑夜照的如白昼般明亮。
云景知负手立再窗前,淡淡的开口道:“我用尽灵力搜寻,就是找不到她的一线生机,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大约是回去她的世界了!”
轩辕连城提着一坛子花雕,仰头猛地灌了一口。
“这倒像她的作风,打不过就跑!轩辕连城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景知,我累了,什么一个帝国皇子的尊严,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即使有一天君临天下有如何?不过是一世!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
自别后!
云景知望着那个曾经神采飞扬的男子,如今竟然不修边幅,一副颓唐的摸样。
终日买醉,不问世事,自古英雄难过情关,自己又何尝不是!
泰武帝三番五次,责令轩辕连城上朝觐见,他权当耳旁风。
要么留恋在勾栏妓馆,要么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手里握着那个烧的面目全非的华胜。
喃喃自语,任谁看到都觉得心酸。
泰武帝知道后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为一个妖女荒废政事,停了他所有的俸禄!两年之内不准他再觐见!”
轩辕连城倒是乐得自在,无官一身轻,与云景知一起周游四海,他原本就有些零散的生意,游历到某个地方后便大量收购当地物产贩运至沧都,竟然做的有声有色,富可敌国!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他才会握着那华胜醉的不醒人事。
转眼,已是一年。
因高斯国的王族对南疆孔雀山的孔雀仰慕已久,特许下两座城池来交换一对孔雀。
轩辕连城手摇折扇,看着这两座青龙山下人丁兴旺,土地肥沃的并蒂城,决定到南疆走一趟。
时至盛夏,万物葱茏,南疆的美人蕉的叶子苍翠欲滴。一路上风景秀丽。轩辕连城,一袭青衫骑着一匹黝黑的高头大马。与一匹白马的云景知聊着着南疆的凤凰山。
慕容长风,芸萝,花颜人各一马,远远的跟着。
“十岁的时候来过一次,这凤凰山似乎没怎么变啊!”轩辕连城看着这山间美景,淡淡的说!
“这里人迹罕至,树木动物自由生长繁殖。变也变不哪儿去!云景知也淡淡的答。
“我们今日就在前面的山脚扎营,你们准备一下,我去看一下这周围的地形。
这个山坳按当地居民的说法是孔雀出没最多的地方。我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罢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哎——”
云景知原本想说什么的,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缓缓的尾音“注意安全——”
如果这是梦?
孔雀山多是千年古树,参天蔽日,珍奇鸟兽在林间出没。
轩辕连城沿着小道打马前行,林间的野花睁开的绚烂,五颜六色芳香扑鼻。
各色的蝴蝶在花间忙碌,隐隐的有泉水叮咚,清越悠远其间似乎又夹杂着歌声。
他循着声音而去,小径上蝴蝶越来越多,还有赤金凤尾蝶。
那歌声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首他从来没听过的歌。
“愿意忘记过去才能留住时间
别让岁月侵蚀你嫣然的笑脸
繁华如春梦握不住谁也看不见
不快活怎么能去做神仙
是谁带我感受这爱情中的甜
甜里面藏着苦涩如泛海无边
即使能咬紧牙关后勇敢走向前
谁又能保证有没有明天
思念如箭刺穿我心田
鲜红的血将嫁衣染遍
此去经年誓言斑驳在眼前
开出的花如何蔓延
爱恨纠葛缠绕成丝线
一针一线织出你的脸
不要问我是否用一生实现
尘埃里开出花一朵是红颜
尘埃里开出花一朵是红颜”
歌词里是少女的哀婉凄越。而唱歌的女子似乎只是随口一哼并无太多的情感。
转过古树他看到一个身着南疆服饰的女子坐在泉边的青石上赤脚戏水。
她似乎心情很好,雪白的小腿在水里踢腾着撩起一片片水花。
随着水花的起落,嘴里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轩辕连城的心闷闷的痛,那个女子如果还在的话,看到这般美景一定也如孩子般的雀跃。
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失神,眼前是初见夜来时她灵动的眸子!”
一直粉蝶落在了马儿的鼻子上,痒痒的骏马打了个大大的响鼻。
惊得林间的蝴蝶扑闪着翅膀纷纷飞舞。
也惊到了戏水的女子,她惊慌的回头,
漆黑的眸子如受惊的小鹿,怯怯的问:“谁在那里!”
轩辕连城看到那张脸时,瞬间不能言语。
他不敢相信,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做了千百次的梦。
重逢!
他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身边,女子的的眼里有些惊异,
依旧坐在青石上仰着脸看着轩辕连城!
依旧是那样绝美的容颜,额间一抹朱砂嫣红入血,眼神如出生的婴儿般纯净。
她就那么仰着头看着轩辕连城,似乎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物件。
轩辕连城走到她的身边半跪在青石旁,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
柔软,光滑,细腻,温暖,不再是一触及灭的梦境。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夜来!真的是你么?”
面前的人儿像只撒娇的猫儿一样轻轻的蹭着他的手掌。
眯着眼睛笑着说:“和穆哥哥的手不一样呢?你是谁?怎么会到蝴蝶泉来呢?”
轩辕连城望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说:“夜来,我是轩辕连城啊!你不记得了么?”
“夜来?夜来是谁?我叫倾城,是碧落宫的圣女!原来你叫轩辕连城啊!我记住了!”
她依旧笑眯眯的。原本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完成两弯月牙。一如那个狡黠的女子。
轩辕连城的心一下子茫然失措起来,这明明就是夜来,是他失散的夜来!
不远处传来悠远的钟磬声,她慌忙起身捋下袖口裤卷。
“我要回去了,不然等下被穆哥哥发现我偷偷溜出来了,他会不高兴的!”
说着便赤脚向山上跑去。
“夜来!”轩辕连城连忙喊道!
“跟你说了我不叫夜来,我叫倾城,倾国倾城的倾城!”那女子嘟着嘴巴不满的说!
“好吧!倾城,你忘了穿鞋子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站在她的面前。
“啊!”她羞涩的挠了挠头!伸手去接。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