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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能够让徐默尘陪着小心说话的人,还能是谁?
司微语从海子湖的地下实验室出来,回家后,洗了个澡,便盘坐在床上给徐默尘打电话,边等着夜宵送来。她自言自语说了好多话,却听不到徐默尘答应一声,急了才嗔怪了一句。
徐默尘出了帐篷,往东边走了好几步,迎着月亮的方向,月光如水泻一般,洒在这片海岛上,远处的战火纷飞,这一处却依旧显得平静。徐默尘拿着电话,看着蒙着月色的大海,耳边听着司微语絮絮叨叨的声音,她在说今天做了些什么,说的自然都是开心的事,家里的一些事,又说何意来看过她了,认识了巴夏,是个极好的姑娘。
徐默尘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如初春萌出的一根根青草,软得只经得起三春里的阳光。他突然想到,这一生所求,不是权势地位,也不是家族荣誉,不在意肩上的责任,一生所求,也不过是个他。他十八岁入军校,便开始各种军演、战争,九年时间,征战无数,军衔荣誉求而便得,心底里又何曾这般平静安宁过?即便是在这硝烟战火之中,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里便一片安宁喜悦。
她一身所系,是他幸福所在啊!
“你答应我回来的日子,能不能做到啊?”
娇嗔的声音,带着不耐,软软地钻进耳朵,徐默尘笑了一下,当日是谁那么决绝地就走啊?现在,又这般等不及地要他回去。她到底是爱着他的,不需要比较谁爱得更多一些,他从来不怀疑,她与他之间,是生死相许的爱,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他也从来不怀疑,她闹着脾气要走,是永远也走不远的。无论她去往哪里,为了什么样的理由,她,总是要回来的。
“能!”徐默尘坚定地道,“不相信自己老公?”
“那你之前说,要和我去拿结婚证的,还算不算数?”司微语很无耻地逼问道,她不得不如此啊,谁让今天发生的事,让王怡大受刺激呢?
徐默尘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里透着喜悦,在海风中飘荡,可听在司微语耳里,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似乎预料到她会不高兴,在司微语发火之前,徐默尘终于说话了,“想嫁给我?”
“也不是!”预料到话有些说错了,能够想象到徐默尘墨黑了脸,司微语忙改口道:“咳咳,我知道想嫁给你的姑娘,都可以从山海关排到嘉峪关了,但是,徐默尘,男人说话做事要负责任,不管怎么说,你之前说了要和我拿结婚证,又,又,那个,……又害得我不清白,怎么就不应该和我去拿结婚证?”
“小语!”徐默尘忍着笑,声音显得一本正经,只他眼角的笑意却是越发加深,“我之前,的确说了要和你去拿结婚证,我说让你等我几天,我从南边回来就去,你也答应了,可我回来后,你去哪里了?出尔反尔的可不是我。虽然我要了你,但,这种事,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要说负责,我也没说要找你负责啊?……”
“啊!徐默尘!”一声高喝,司微语是气到了极点,果然,她就知道徐默尘必定不会放过她。只是,是她非要上赶着嫁吗?她不也是,如今被王怡逼得…寝食难安。说实在的,什么未婚先孕,什么不守妇道,所有的这些,便是那些人当着她的面说,她真心还不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怎么活得自在,怎么活,但,徐家非比寻常,王怡这边,一来有沈清婉托孤之责,不愿让司微语背负如此不堪的名声,更不愿是因了徐默尘的原因而背负的;二来,王怡也是有私心的,只要徐默尘和司微语结婚了,她就觉得,她这一辈子的责任,就完成得差不多了,以后,徐默尘爱怎么折腾,自有司微语去操心,她都不想管了。
王怡这般逼着司微语,倒也不是别的,实在是,徐默尘那边鞭长莫及。再,之前是司微语不同意结婚的,她一直以为问题在司微语这边,她自己养的儿子,再清楚不过了,六岁就想娶老婆的人,你说现在他不想结婚,说出来谁会相信?
一声怒喝,并没有给这座大宅子增添骚乱,这里的警卫戒备森严,绝不会发生什么不测,再司微语喊出的这三个字里,蕴含着怒火,长了耳朵的人都听得出。被吵醒了的人,翻个身接着睡了。徐庭白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其他的动静,又接着洗澡。
“宝贝儿,你想我,也不用这般昭告天下啊!”徐默尘笑着道,“你逼着我娶你,我也不是不答应……”
“谁逼你了,徐默尘,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娶不娶拉倒!”司微语气道,“要是妈再问,我就说是你不愿意娶我,哼,等到你到时候来求我的时候,我还不答应了。”
司微语说完,气得要挂电话,却被徐默尘喊住了,司微语这一威胁,徐默尘自然会着急,原本他们之间的婚事就走了很多弯路,任何一丁点风险,他都不想去冒,忙道:“宝贝儿,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乖,你打开斗柜的第三个抽屉,……”
司微语忙听了他的话,从床上下来,走到斗柜跟前,拉开抽屉,见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全是各式各样的证书,也不知徐默尘要干嘛,便问道:“然后呢?”
“从左数,第二摞,把这一摞最下面的两个红颜色的本本拿出来……”徐默尘道。
司微语放下手机,按照徐默尘的指示,把最下面的两个红本本取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红本本上面的三个烫金大字“结婚证”,不由得愣了,也急了,她顾不上问徐默尘,忙翻开来,看到上面的名字,才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慢慢放下,脸上溢出了笑意,拿起手机,嗫嚅着问道:“干嘛?”
“拿起笔……”徐默尘笑着道。
司微语许是一惊一喜下有些糊涂了,当真就柜面上的笔筒里拿起笔,听到徐默尘的声音带着蛊惑,道:“在我名字的旁边签上你的名字。”这声音很轻,却直敲在司微语的心脏,操控着她的意识,让她心甘情愿地抬笔就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只落笔的瞬间,她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把自己给卖了?
“乖,还有另外一本!”徐默尘的声音再次在听筒里响起,司微语放弃挣扎,一切就当是徐默尘在强迫一般,将两本上的名字都给签了。
所以,这世上,还有一种被迫,叫,半推半就!
再次落笔,两人便是夫妻了,二十年追逐,二十年守护,二十年期盼,二十年爱恋,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终结,也在这一刻重新开始,一时间,司微语竟是泪流满面。泪,如雨般滴落,电话里,徐默尘的呼唤,直入灵魂深处,心心相印,便是如此。
其实,结婚证并未生效,还缺少一个印章,但,那是民政局的事。对司微语和徐默尘这样的人来说,在这里写下了两人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仪式,不仅仅是一种承诺,而是在彼此的灵魂里打下的烙印,从此相依相守,从此夫妻一体,从此,牵手到白头。
从此,你的时空里,再也不能有我的缺席,从此,天堂地狱,我,和你一起走!
“小语,别哭,等我回来!”徐默尘怎么就听不到她的哭?怎么就不明白她为何要哭?她是他的小语,他是比她更懂她的人。爱一个人,是这般艰难,他甘之如饴,想要用生命和灵魂去给予,想要把这个尘世捧到她的跟前,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随身携带。
从此,她也是他的妻,为他孕育子女,甘甜苦涩与他共享,陪他一起到老。
“嗯!”司微语轻轻地应了一声,她挂断了电话,捧着结婚证,就这样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她痴痴地看着红底黑字,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徐默尘”,看着她为他雕刻的印章卧在他名字的旁边,看着他的名字旁边自己的名字。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日,那想起来就觉得幸福的事情,真正发生了,如此这般,却让她感觉不到真切。
门敲响,还没等司微语回过神来,门便开了,是王怡端着盘子进来,看到司微语抬起头来的泪眼,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你哥欺负你了?”
司微语摇了摇头,她合上红色的本本,递给王怡,道:“妈,让人送过去盖个章吧!”
王怡接了过来,不需要打开看,便知是什么。保险起见,她却还是打开看了一下,看到并排的两个人的名字,她松了口气,也才明白司微语为何会流泪了。她走过来,摸了摸司微语的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却在道:“清婉,你在天上看到,应该也很高兴吧?谢谢你保佑他们。”
徐默尘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司微语哭的时候,他心里真是万般难受。那结婚证是政审通过之后,他去民政局拿的,那时候司微语已经走了,他却是执拗地一个人去了民政局,登记了两人的名字,虽然结婚证上缺少那两个钢印,但他们其实已经是正式夫妻了。结婚证,不过是拿在两人手上的一个纪念本罢了。
民政局里排队等候的人有两队,一对是结婚的,一对是离婚的。他的眼里,只看到等着结婚的人,兴高采烈,满目里都是憧憬,他在想,如果是他的小语和他一起等在这里,又会是怎样的呢?那一刻,他的心里是膨胀的渴望。
他掂着手里的结婚证,上面只差司微语的签名了,他能够违反双方自愿的规定,将他和司微语的信息都登记到民政局的系统里,自然也无须手中的这两个红本本,但他,就是想给司微语一个完整的,约定俗成的婚礼,让他们的婚姻无有一丝缺憾。
所以,两本结婚证,就这样,躺在他们的房间里,一直等着司微语提笔写下最后的签名。
司微语自然也是懂徐默尘的,所以,她才会把那两个本本给王怡,他们的一切,都应该圆满无缺憾,如同他们的爱一般。
回到帐篷里,很显然,史岩和洛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谁让徐默尘一个电话接了快一个小时,又一个人站在海边,吹了快一个小时的海风呢?
“嫂子打来的?查考勤?”冷哲戏谑道。
“你家老爷子想陷害我家老爷子?”徐默尘丝毫不顾及史岩和洛明的在场,独自对冷哲道。
“那老头,又怎么了?”冷哲问道,他家老爷子,万事不靠谱,从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军人的风采,如若对外说他是个军人的话,那真是结结实实地丢了军人的脸啊。冷家老头祖籍是江城,千湖之省,水边长大的人,天生对鱼就有一种情结。后来参了军,被部队里的各种制度限制,又到了北方的京都,那真是把他给憋死了啊。
北方多山,惟独缺水。连吃水都困难,哪里还有鱼?一不能钓鱼,二不能捞鱼,这不是要老爷子的命么?
退休之后为了弄鱼,那真是想尽了办法,各种奇葩的法子都出了,还是各种丢人的。不说别的,只说在海子湖偷鱼被逮住,还让冷哲去领人,就已经让冷哲在京都公子哥儿们面前多年抬不起头了。
海子湖明文规定不能钓鱼,更别说网鱼了,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四面八方树在海子湖岸边的大牌子,也不会有人去那里捞鱼的,因为里面养的都是红鲤和其他的金鱼。这种鱼,弄上来,谁会吃?
可冷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