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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说:“皇上,春柳来了。”
“让春柳带慕容枫回去,路上仔细些。”司马锐轻声说,“多派些人手,路上小心不要颠簸着她。”
“皇上,还要送回去吗?”烟玉不安的说,“那儿冷清的很,怕是去了那儿,无法细细的照顾。”
司马锐什么也没有说,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就这样吧,她毕竟是罪臣之女,既然已经贬到了冷宫,就只得在冷宫里呆着。如今伤已经收拾利索了,就回去吧。”
老太后一旁看了,心中到还觉得安慰,不论怎样,丽妃的药还是好的,虽然慕容枫伤成这个模样,但司马锐表现的如此平淡,还是蛮让她放心的,最起码,司马锐不会因为这个女人放弃皇位。
“祖母,您先回去吧,这儿事情处理好了,丽妃可以和您一起回去了。小德子,送祖母回平阳宫。”司马锐淡淡的说,“烟玉,帮着春柳替慕容枫收拾好,准备一辆软轿送她回去。”
老太后和丽妃一起离开了,路上,老太后一直没有吭声,叹息声静静的咽了回去,她不是不心疼慕容枫,可有些事,似乎单纯怜悯解决不了问题。“丽妃,看来你是真没有骗我,这药确实有用。”
丽妃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只是可怜了慕容枫,那般柔弱无助,与世无争的女子,竟然也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老太后和丽妃一走,司马锐看了看安静的依然在昏迷状态中的慕容枫,对烟玉说:“去把孟婉露和夏荷找来。”
春柳静静的收拾着慕容枫沾了血迹的衣服,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头真是怨恨司马锐,若是不喜欢了,也不必如此对待,打了难道就白打了,而且还让打人的人来看笑话!虽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知道是孟婉露让王保来请的,出事自然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不用猜都知道,小姐挨打一定是孟婉露指使的。
“春柳,慕容枫为什么会来这儿?”司马锐静静的问。
“是您的孟妃让王保亲自去请来的,说是孟妃想请小姐来这儿坐坐,小姐哪里会想到会发生如此情况。”春柳低声带着怨气的说,“皇上,您若是不再喜欢小姐了,您就让小姐过个安静的日子,让她能够在冷宫里安静的过她自己的日子吧。如今已经挨了打,您竟然还让打人的人来看笑话,您难道真的一点也在意您以前还那般的思念过小姐吗?小姐失踪的时候,您不也是伤心绝望、痛不欲生的吗?”
司马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枫。
烟玉从外面进来,轻声说:“皇上,孟妃、夏荷带来了。”
“让她们进来。”司马锐平淡的说。
孟婉露和夏荷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背着朕打她?”司马锐的表情平静的就好像在问,外面的天气是好还是坏般自然,平淡无奇。
孟婉露眼含泪的说:“皇上,您一定要明鉴。婉露原本只是想请慕容枫过来坐坐,化解开我们以前的矛盾,并无别的意思,可是,这慕容枫竟然当着婉露的面指责老太后娘娘和您,说老太后娘娘如何狠毒自私,说您如何寡情薄义,婉露听着难过,就与她争辩起来,没想到她竟然摔碎了老太后娘娘赏赐与婉露的茶杯,夏荷劝阻,她竟然动手打了夏荷,您以前也见过她动手打过夏荷,然后还想打婉露,也是夏荷心急护主,两人就动起手来。——“
司马锐只是安静的看着孟婉露,淡淡的说:“她是朕的妃子,你们二人如今还是平起平坐,何必如此?就算她犯了错,要处罚她的也是朕而不是你,你竟然敢背着朕打她,而且还是让一个奴才动手。朕如何饶你?——春柳,你们敏枫居没有侍卫,朕如今指派一个给你,带着孟妃去你们那,你刚刚清理伤口也见了你家小姐伤得如何,如今这孟妃去了,夏荷如何打的,你就如何给朕打回来,刚刚朕已经让丽妃留了些药,半个时辰后,朕自然会派人去接孟妃回来。烟玉,带着夏荷去取了她打了慕容枫的鞭子来,交给春柳。”
司马锐的声音平静的一点波澜也没有,却听得一室的人毛骨悚然。他说得如此平淡,却安排的如此起伏!
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司马锐在开玩笑。
孟婉露让王保去请了慕容枫到了合意苑,然后关上门让夏荷动手打了慕容枫。如今,皇上指派了一位侍卫给慕容枫,然后让孟婉露去敏枫居,并且让春柳照着夏荷的样子,夏荷如何打的慕容枫,春柳就如何打回来在孟婉露身上!
这个办法听起来竟是如此冷酷无情。
烟玉轻声对春柳说:“回去之后,莫要惊动了主子,若是她醒来,恐怕不会允许你打人,以主子的慈善心肠,只怕是也就饶了。但是这是皇上的吩咐,你若是不做就是违抗圣旨。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只能听不能反对。而且,夏荷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下手自然比常人重些,你记得多打几下替我解解恨!”
春柳点了点头,轻声说:“春柳知道。”
夏荷心里狂跳,不知道该如何去通知孟老太太才好,如今可以救得了主子的,恐怕只有孟老太太啦。
孟婉露更是心惊,怎么会这样?她看着司马锐,颤声说:“皇上,您竟然让一个奴才来打婉露,婉露可是您的妃子呀?可是大兴王朝未来的皇后,您竟然,竟然——”
“朕竟然什么?”司马锐冷冷的说,“你不是已经让一个奴才打了朕的慕容妃了吗?难道朕的妃子唯你独尊吗?大兴王朝未来的皇后?谁告诉你的?朕虽然是当今的皇上,可并没有就说你就是朕的皇后,如此不懂得谦让、包容的女子,怎么可以母仪天下?还是罢啦吧。如此的持宠生骄,朕最是厌烦。春柳,朕如何吩咐的,你可听得清楚了,若是没有做好,休怪朕治你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春柳恭敬的说:“奴才听得真真的,一定完成皇上您吩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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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敏枫居,春柳安排好慕容枫休息,慕容枫的伤口上已经敷了药,人仍然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春柳并不希望小姐这个时候醒来,小姐是个心善的人,只怕是见了,也许就放了孟婉露。有着侍卫守着,有着皇上的圣旨,春柳才不介意孟婉露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举起鞭子,虽然她不是一个有武功在身的人,但她有仇恨,若不是这个女子,小姐哪里要受这样的委屈,小姐也许心软,可自己不心软,不好好的给这个女子一个教训,只怕是以后还会惹事生非。
“奴才,你敢打我!”孟婉露并不相信春柳真的敢打她,毕竟她是主子,春柳是个奴才。
“为什么不敢,这是皇上的圣旨,若是不打,春柳就是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春柳仔细考虑过了,您是个主子不错,可皇上更是个大大的主子,既然皇上比您这个主子大,春柳就得听大主子的。打!”说着,一鞭子下去,孟婉露差点没疼昏过去,长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次挨打,而且还是让一个奴才打。
“狗奴才,我定不饶你!啊——”孟婉露额头上见了汗。
“随便您。”春柳咬着嘴唇,冷冷的举起鞭子,坚定的说,“孟妃,您是主子不错,可小姐更是春柳的主子,夏荷可以为您做的事,春柳一样可以为小姐做!”
说着,打着,每打一鞭,似乎小姐的痛就会少一些。
孟婉露额上有汗,眼中有泪,心中有痛,声声惨叫。
半个时辰后,司马锐准时让人来接孟妃,如何送慕容枫回来的,如何接走的孟婉露,多一句话也没有。
刚刚回到合意苑,孟老太太就赶来了,夏荷的通知让孟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简直是反了天了,竟然敢让一个奴才打她的宝贝孙女,真是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了。
“皇上在吗?!”孟老太太进门就问。
“在。”司马锐懒洋洋的回答,他正在看书,朝中的事已经处理完了,难得闲下来有时间看会书,也猜到夏荷会告状,会通知孟老太太,随她的便,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把这个时时想要监视他的奴才撵回家,免得天天没事惹出是非来。
“锐儿——”孟老太太气呼呼的刚要说话。
司马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语气,轻轻的说:“麻烦您称呼朕为皇上,朕不想为难您,您毕竟是当朝孟大学士的母亲,真的说了,怕您脸上挂不住。”
“你!”孟老太太气恼的说,“我还是你的姑姑。”
“朕说是,就是;朕若说不是,就不是。不要令朕不高兴。”司马锐淡淡的、懒洋洋的回答。
“好!皇上!”孟老太太故意的郑重其事的说,“我到想问问婉露因何挨打?而且还竟然是个奴才打的。”
司马锐冷冷的说:“在朕的面前称‘我’,你也未免太过猖狂了吧?而且,朕教训自己的妃子,轮得到你们这些个做臣子的人说话吗?竟然敢跑到合意苑来指责朕,你可真够有‘教养’的!来人,把夏荷带来!竟然敢去告状,干涉后宫之事,找死!”
“司马锐!——”孟老太太简直是气晕头了,直呼着司马锐的名字,刚要说话。
“小德子,给我掌嘴!”司马锐冷冷的说,“难怪手下的奴才敢干涉后宫之事,一个大学士的女儿竟然敢背着朕教训朕的妃子,若是没有你这个做祖母的纵惯着,如何来得胆量?朕还没有问你,你竟然先质问起朕来。”
孟老太太愣了好半天没有吭声,她没有想到司马锐会如此态度,她已经习惯了宫中的人对她照顾、迁就,从自己的父亲起,大家就一直很忍让于她。
小德子看了看皇上,不知道动手还是不动手。
“小德子,朕说得话你没听见是不是?”司马锐不耐烦的问。
小德子吓得一哆嗦,上去就给了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得又利索又脆响,饶是孟老太太是个火爆脾气,竟然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小德子也是一时反应,若是真让他有时间慢慢打,他肯定下不了手,只是皇上这一声,让他有了条件反射而已。
被烟玉带进来的夏荷正好看到,立刻低下头,知道等待自己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皇上,夏荷带来了。”烟玉安静的说。
“孟老夫人,这夏荷可是你亲自挑来给孟妃的?这丫头可真是随你,”司马锐懒洋洋的说,“竟然敢出手打朕的妃子,胆量和本事都不可小觑,这样子的人,朕可是不敢放在身边。这样吧,来人呢,把这个夏荷的武功废了,拉出去杖责三十,让孟老夫人领回家去吧。”
孟老太太当真是愣住了,刚刚挨得那一巴掌还没醒过神来,如今夏荷又被撵了出来,以后,孙女要靠谁来扶持呢?
夏荷躺在凳子上,那棍子打在身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却突然想起初次遇到慕容枫的情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个女子,真的不是自己的主子可以应付的了的。那是个根本就没存心机的女子,她做事完全是率性而为,没有过多的考虑过什么,所以做得坦然,而主子和自己则处心积虑的对付她,反而被动。
孟婉露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皇上,你若是这样下去,肯定会后悔的。”孟老太太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