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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泉皱了皱眉。他的眼睛标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可是,为什么他要表现得象个登徒子?
他抓起他的皮囊,又摇了摇:“要不要喝水?”
辛泉虽然渴极,却不想接他的话,继续装聋作哑。
“是不是担心皮囊被我喝过了?那我把水倒在碗里,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看见碗中的水,又听男子的声音难得的诚恳,辛泉的嗓子愈发干得发痛,便不再多想,端碗喝了下去。
那男子得意而讨厌的笑声又响起:“哈哈,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碗,其实这碗也是我一直喝的,所以……哈哈!”
辛泉有些气恼,正待发作,门外冲进来一个中年人,一副慌张的样子:“阿飞,他们又来了。”
“是吗?我们这就去看看。”男子又回头冲着辛泉坏笑,“我叫阿飞,陪我一起去吗?”
辛泉本来有几分好奇,但听得阿飞的调侃,自然不应。
阿飞又是大笑,拉上那中年人,转身出门,并带上了房门。
辛泉终于又回到了宁静,但似乎刚醒来时的冷已经散去很多,阿飞在这个房子里留下了余温。
阳光被关在门外面,一下子又是黑暗一片。
在床上躺下,那彻骨的疲倦没办法摆脱,可是,眼睛闭上,脑海翻滚,她无法入睡。
为什么自己醒来后,没有再想到去寻找死亡?当那个阿飞出现,阳光充满全屋时,也没有想逃离,那又是为什么?滑头的阿飞,还有两个送花来的小孩子,都是那样充满生命力,而自己却没有想要躲避,是因为自己内心还存有生存的渴望吗?
太累了,好想歇下来,停止思考。只要能够停止思考,哪怕用死亡来实现,都可以。
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辛泉醒过来,睁开眼睛,是阿飞正坏笑地拿了根草,轻划着自己的脸颊。
辛泉坐起来,怒瞪着阿飞!
“哈哈,你瞪眼睛的时候就象在水里泡过后,眼珠子突出来的样子。”阿飞完全不在乎辛泉的怒气。辛泉想到最初竟然还有些被他这个谎言吓到,更是生气。她坐起身,向床里退了几分,不想与他靠得过近。
突然看到他的衣服上似乎有很多斑斑血迹,刚才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阿飞似乎看出了她的注意,笑笑:“是不是心疼我了?这不是我的血。他们刚才打架,我想躲,可是他们的血到处溅,就沾上了,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可惜了我的衣服。”他一脸的惋惜,好像别人流血倒没什么,这衣服脏了,反倒是件让他很难受的事。
“睡了一天,饿了吧?”阿飞问道。
辛泉确实很饿。她看了阿飞一眼,不想承认,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嘟作响。
阿飞又坏笑:“饿了就说嘛,与我客气什么?幸亏我聪明伶俐,不然一直不问,你倒要活活饿死在我家里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海浪把你冲上岸的好意?老天爷说你命不该绝,我总得听他老人家的话嘛。”
一天没吃,肚子饿这还用说吗?这和聪明伶俐有什么关系?辛泉已经有些习惯这阿飞的自吹。原来自己是被冲上岸的,难道命真不该绝?还是苦难没有受尽,老天爷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要不是你昏迷的时候喊着什么人,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这样一直不说话,会不会有一天真变成哑巴?”阿飞瞅着她。
喊他了吗?那个名字,以及与那个名字有关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不要记得了!哑巴,又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需要看、想要讲的呢?如果昨夜死了,这个花花的世界早就与她无关了。
“饿了就出去找点吃的吧,家里没有。今天村里和外面的强盗打了一架,村里有伤员的伙食,我们可以去蹭一顿。嘿嘿,运气真不错哦。”阿飞乐滋滋地说着。辛泉有几分瞧不起他:别人战斗,他躲起来;伤员有伙食,他却又要去蹭吃揩油。自己怎么可以和这种人一起?
阿飞可不管辛泉的骨气:“快走,不然吃的都没了,连汤都不剩。不过现在肯定还是来得及的,走吧走吧。”他见辛泉不理睬,直接扯上她的手,往外就跑。
辛泉的体力只恢复了一小部分,根本经不起拉扯,一下子就被他拉出屋来。
外面的风比室内冷好多,辛泉不由打了个冷战。
阿飞转身回了房,拿了块大布,往辛泉身上一披:“等会儿到了那里,到处看看,要是有什么水果干粮之类能长放的东西,别手软,尽量多拿些回来。今天这可是好机会,以后的口粮就靠这个了。”
第四章 扶伤
辛泉披上了大布,觉得温暖许多,本有几分感谢阿飞,可一听这布竟是要她用来去装偷窃的食物,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想转身回房,可是这阿飞全然不顾她的想法,拉上她就往村的另一头疾步走去。
辛泉用力想甩脱他,可是,他的手太有力了,只得作罢。
一路上,辛泉看清了这个小村庄:很普通,民房都是最简单的木结构;只是每家屋前都有渔网。
现已入夜,可是各家似乎都没有人,并没有点起多少灯火,反倒是他俩前去的远处村口处有一片灯光,也有嘈杂的人声从那边传来。到了近前,发现有一个临时搭的棚屋,有不少隔间,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在里面给一些伤者诊治。
真的是处处有纷争,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渔村,居然也会有械斗,也会要流血。人为什么这么好斗?和平共处就这样困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辛泉很熟悉这种气味,战争与死伤、血腥一直是紧密联系的。她在和他一起的日子里,经历了太多太多。
心又是一阵剧痛。
棚子的另一边,真的放了不少食物,应该供应给伤者的餐饭。郎中只负责检查伤者的伤处,开些药方,清洗、敷药之类的护理则交给一些村妇。因为手法太粗暴,那些村妇给伤者包扎伤口的时候,惨呼之声不断。
辛泉不由皱眉。多年的参战经历,使她有极丰富的护理和救治伤者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村妇们的手法错误百出。
阿飞一到,村民们就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走过去,与人攀谈着。辛泉则一个人远远地站着,胡思乱想。
阿飞突然跑回来,一把推了下她:“发什么呆啊,还不动手?你想挨饿,我可不想!”
辛泉气极,把披在身上的布一把甩在阿飞身上,转身便要走。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吗?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比死更重要的事呢?除了淹死、渴死和饿死,你还会点别的吗?”阿飞在她身后一阵冷笑。
辛泉身形顿住,阿飞这番话击中了她。她回过身,冷冷道:“我可以照顾伤者,换吃的。”
阿飞盯着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很快,他的笑声把大家吸引过来了。
“大家来听听,她说自己会靠照顾伤者换饭吃,哈哈。”好像是听到了能笑死人的笑话。
辛泉的肺都要气炸了。她确实会护理伤者,而且护理得很好,非常好。
“这就是阿飞从海里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大家围成一个圈,打量着她,七嘴八舌地议论。
“阿飞哥哥,小西觉得,姐姐说不定真的会呢。”一个小女孩站出来,说道。
“是啊,要是真会护理伤者,换取食物也是应该的。”有人说。
还有人说:“她这样标致,若肯照顾伤者,我宁愿也受伤了。”众人哄笑。
“她连她自己都照顾不了,能掉进海里,还差点死掉,这样的人会照顾伤者?”
这阿飞好像和自己有仇,在家里的时候调戏自己,到了这里却又要嘲笑自己。既然这般看不惯,又何必把人救回家里?辛泉原本不想参与这里的林林种种,只是总不能真的不劳而获,用照顾伤者来换取食物,倒也是个好主意。
一群人还在议论纷纷,辛泉并不多话,拨开人群,自顾走到棚屋里,来到一名胳膊受伤的男子面前。郎中正在检查他的伤口。
“李郎中,我的伤没有事吧?”那男子问郎中。
“还好,没伤到筋骨。张嫂,把马伟的伤口清理一下吧。”李郎中看这伤者的伤势并不严重,就立刻开了个药单,让人煎药,同时吩咐一位妇人给马伟清理伤口。
这里的妇人平时做惯了粗活,杀鱼杀鸡什么的很是利落,可是,护理需要的是手巧心细,她们那样粗壮的手指根本不适应。那张嫂擦拭着马伟的伤口,虽然已经尽量将动作放轻,而马伟也是平日里与风斗、与雨争的粗人,可还是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忍不住痛呼出声。张嫂紧张起来,手忙脚乱。
辛泉走上前,从张嫂手里拿过擦拭的棉布:“请让我来试试吧。”
辛泉的声音虽轻,但让人无法拒绝。张嫂退到了一边。
马伟见是个年轻女子,还是个很好看的年轻女子,怔怔地不动,任辛泉清洗,包扎。
辛泉轻轻地用滴水缓缓地流过他的伤口,把嵌在血肉间的沙石杂物冲洗出来,等到洗干净了,再用准备好的草药敷好,然后用干净的棉布条仔细包扎,手法稔熟。那马伟以前受过很多伤,每次包扎时都是痛得歪瓜裂枣,可这次不仅不痛,而且辛泉的美貌就在近处可以看着,心里竟希望这伤口再多一些,可以让包扎的时刻永不停止。
“可以了,明天我再来为你换药。”说完,辛泉头未抬,站起身来,到了另一个隔间,继续为李郎中已经诊治结束的伤者做一些护理工作。
那些伤者原来都是满口粗言的大汉,可是在辛泉面前,却一个个成了会脸红的闷葫芦,难得说出一句话,有时甚至故意说出些文绉绉的字眼来,倒有几分好笑。
辛泉依旧很少说话,眉眼也很淡,但是在护理工作上却做得一丝不苟。
阿飞从那次说她可笑之后,就失踪了似的,辛泉也不再担心他会来招惹自己,一心护理伤患,和大家一起吃饭。虽然不多说话,但是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并对她多加照顾。经常有人给她送些衣物,还有人邀请她到自己家去吃饭。小东和小西更是缠着她,陪着她,生活倒也开始有趣起来。
第五章 备战
和村民的交往日深,辛泉知道了村里这场械斗的缘故。原来这个小村庄所在的海边,是一个富足的海港,特产丰富,村民靠海吃海,日子一直很平静,也很富庶。
可是二个月前,海上来了一群海盗,他们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海盗许是看中了这里的富庶,不断骚扰。
村民们不仅不能到海上打渔,断了生计,而且海盗还不断上岸惹事、伤人。村民向官府求救多次,却都收效甚微。官兵在时,海盗不见踪影;官兵一走,他们就故态复萌。
半个月前,这些海盗大举上岸。虽然大家拼死护住了家园,可是以前那个美好的村庄被毁得面目全非,每家都有伤者。更糟的是,官府似乎对此事已无能为力,这个不起眼的小海港失去了官家的庇护,面对海盗时不时的骚扰,真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
村子里最年长的是马伟的奶奶,她总是念叨着当年的幸福时光,而如今多少村民被逼得背井离乡,孙子马伟身上的伤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