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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宁家在外地,自来三乡后就把自己当姐姐,有了男友还专程带来给自己看,她病了,自己当然应该去看看怎么回事。
方若谨想到这里,摁下心里的诸多不解和疑问,回头急忙和陈颖说:“陈姐,我老公来电话,我一个朋友突然住院了,要我过去下,我来不及和处长请假了,等他回来你帮我说说。”
陈颖答应着,方若谨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包,飞快地出了门。
当方若谨赶到海军总院的时候,有个小战士已经在医院大门口等她,一见出租车载着她过来,不等她下车便跑过来问:“是方若谨吗?”
见方若谨点头,他替她打开车门,带着她快速往医院住院部走去。
海军总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后面有一座三层小楼,是这座医院的高干病房。小战士带着方若谨上了二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了最靠里面的一间病房门。方若谨一进到里面,便看到素白的病床上躺着的苑宁。
苑宁像是睡着了,一张惨白的小脸儿深深地陷在病床的枕头中间,一个小护士正在给她调整输液袋。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便装小伙子立在窗前,一看见方若谨进来,便急忙迎向她。
“是小方处长吗?我姓陈,是苑宁的同事。”小陈给方若谨使了个眼色,将她带出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苑宁怎么了?”方若谨见苑宁了无生气地躺在那儿,完全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紧张的手都抖了。
“苑宁今天一早去基地拍片子,刚得到消息,出事了。”小陈含糊其辞地说道。
“谁出事了?你说清楚点。”方若谨一下子没听清楚,不觉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小陈看了她一眼,片刻,才垂下头缓缓地说:“苑宁的男朋友,出事了。”
“啊!”方若谨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后退半步,后背贴到了墙上。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您知道,这是绝密。”小陈难过地声音都是沙哑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接着说着,“苑宁跟另外一组出外景,昨天才回台里,今天一早就去基地采访,到中午的时候听到了消息,开始她还很镇定,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拍片子,可是,在两个小时前,这个消息被证实了,她一下子晕倒了。”
前段时间苑宁和方若谨说,齐志东近期下基层锻炼,时间是三个月,可能要跟潜艇出海,并说等他回来就会休假,自己也会跟着他去见父母。当时苑宁的声音很快乐,隔着电话都能想像到苑宁幸福的样子。
齐志东,那样一个文雅英俊的年轻人,方若谨立刻就想起了她在新海岸酒店第一次见到他和苑宁的情景。
两个朝气蓬勃年轻人,是那样般配,齐志东对苑宁呵护有加,而苑宁一双大眼睛一晚上都在齐志东身上转着,两人举手投足间都显出了亲昵和甜蜜的味道。
谁知道,再次听到齐志东的消息,竟然是噩耗。
方若谨虚弱的有些站立不稳,只能将身体的重量依靠在走廊的墙上,她微闭了下眼帘,心中掠过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眼泪缓缓涌出了眼眶。
苑宁和齐志东认识大约刚半年多,应该正是热恋的时候,却偏偏要经历这种生离死别,这个和自己一样死心眼儿的姑娘,心里得有多疼?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但方若谨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个重大事件,所以厉家铭最先知道,大概他也知道了苑宁和齐志东的关系,这件事暂时不易张扬,所以他立即打电话给自己,要她亲自来照顾苑宁。
这说明那天自己和他说苑宁是自己的好朋友,他听进心里了,并且当场认出了苑宁,所以打立即给自己打了电话。
“苑宁的身体怎么样?”过了半晌,觉得缓过一口气来,方若谨轻声地问道。
“医生检查过了,没有太大的问题,她只是太劳累了,还有些低血糖,主要是她受刺激太大,情绪非常不好,医生给打了镇静剂,让她休息。”
小陈看看方若谨,又解释说:“厉市长今天正好到基地参加一个会议,苑宁出事时,他正好在现场。”
小陈并不知道方若谨和厉家铭的关系,便又叮嘱道,“方处长,这件事暂时不易扩散,领导让我先照顾苑宁,可是她毕竟是个年轻姑娘,我还是不太方便,方处长您来了正好,苑宁还得请您多关照了。”
“苑宁是我妹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方若谨说罢,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叮嘱魏芳去接昊昊,并告诉她自己这边有事,会晚些时候再回家,如果回不去,就请魏芳留下照顾昊昊。
魏芳连忙说:“嫂子你放心吧,昊昊有我呢。”
方若谨让小陈先回去了,自己守在苑宁的病床旁边,直到晚上快七点了,点滴打完了,护士过来拔去针头,苑宁才悠悠醒来。
“若谨姐?你怎么在这里?”苑宁睁开眼看到方若谨,有一时间的失忆,她像是忘记自己怎么躺在这里了,有些愣愣地看着她,半天反映不过来。
“你在采访的时候晕倒了,你同事打电话给我。”方若谨见苑宁醒来了,便站起身去给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杯子倒水,“宁宁你要喝点水,嘴唇干的要裂开了呢。”
方若谨扶起她的头,用杯子给她喂水,苑宁却只是机械地喝了一口便摇头拒绝,待方若谨放下好躺好后,便是两眼呆呆地盯着窗外的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思想像是飘到了九霄云外。
“苑宁!”方若谨轻轻地唤她了一声,苑宁仍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双大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只是呆呆地定在了窗口。
方若谨明白苑宁心里的难过,但她这样样呆滞的表情让人害怕,方若谨想去叫值班大夫,刚走到病房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厉家铭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
“嘉铭。”方若谨正彷徨无措,一见到厉家铭就像见到了主心骨,立刻扑了过去。
“小谨。”厉家铭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让她安心,“苑宁醒了?”
“嗯,醒了,可是她,”方若谨抬起头,眼里闪过悲哀,“她状况非常不好。”
厉家铭点点头,放开她大步走到苑宁床前,轻轻唤了一声:“苑宁。”
厉家铭声音低沉温柔,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生怕吓到了她,可是苑宁仍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两眼死死的盯着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方若谨将她冰凉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却一直没有松开,始终紧紧地握着她。而厉家铭足足站了有五分钟,苑宁始终都没有任何反映,直到侯建军推门进来。
厉家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上了侯建军的眸子。侯建军会意地上前一步,声音低的只有他能听得到:“李参某长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李振清大步走了进病房。
60痛
李振清一身军装穿的一丝不苟,脸色却是铁青的,英气逼人的脸上冒出了一层胡茬,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是他。
李振清进门看到厉家铭和方若谨,先是礼貌地和方若谨点了下头,叫了一声:“嫂子。”然后转向厉家铭。
厉家铭拍拍李振清的肩,又是一声叹息:“大姐来了?”
李振清摇摇头:“家属暂时没有通知,要等上边的命令。”
厉家铭略一沉思,抬头对方若谨说:“你在这里等会儿。”随后拍拍李振清的肩,俩人走出病房外。
方若谨些时脑子反映十分迟钝,她不懂李振清怎么过来了,看着苑宁这样子她很难受,只能坐在病床边,握住她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约又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厉家铭才和李振清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手里拎了一些东西。
李振清对方若谨说:“嫂子,你跟嘉铭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我安排,你放心吧。”
方若谨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一个小姑娘,可厉家铭却一把拉起她:“走吧,这里交给振清就好。”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走出病房。
“你!”刚走出病房门方若谨就有点急了,跺跺脚说道:“昊昊有魏芳呢,我要留在这里!”
厉家铭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正好看到她伸手抹去眼里的泪。
“这件事情目前属绝密,基地会有统一安排,地方上不好插手。”他伸手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抚了抚她有些撒乱的头发:“李振清,是齐志东的舅舅,他会照顾好苑宁。”
“啊!”方若谨惊愕地抬起头,张着嘴巴瞪着厉家铭,半天说不出话来。
齐志东居然是李振清的外甥!她可从来没有听苑宁提起过,印象中那天在酒店李振清和苑宁见过,却像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齐志东是李振清大姐的儿子,军校毕业后就分配来基地了,他对这个外甥要求极严,海军内部的人都不太清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我碰巧在基地那边开会,振清那边分不开身,我才打电话让你过来。”厉家铭了解她的惊讶,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你回去收拾点她日用的东西给她送来吧,她这种状态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振清会安排人照顾她,你放心好了。”
“嗯,我知道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方若谨消化一阵子了,她不再多问什么。跟着厉家铭上了他的车子,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厉家铭的肩上闭上了眼睛,苑宁那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眼神久久浮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厉家铭的胳膊,心底漫上了一阵抽筋剥骨般的疼痛。
而厉家铭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难受,不觉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在胸前:“小谨,累了明天就请一天假,休息一下吧。”
厉家铭的声音十分轻柔,关切的口气夹杂着丝丝宠溺,方若谨看着他的狭长的眼睛里溢出的心疼,只觉原本空荡荡的心房也一下填得满满的。
只有真正经历过了生离死别,才会让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吧。
车子开回家属大院,厉家铭下车将方若谨送回家,又匆匆抱了抱好多天没见到的儿子,叮嘱了他几句便离开了,这个事件的发生,注定他将有一段忙碌的日子。
方若谨知道苑宁和另一个女孩子合租的房子,就在电视台附近,她曾去看过苑宁一次,条件还不错,挺适合两个单身女孩子住的。
她让魏芳第二天一早来接昊昊送他上学,自己不到六点就赶到苑宁的住处堵那女孩子,女孩子还没起床,听到方若谨敲门,半天才穿好衣服开门。
方若谨自我介绍说是苑宁的朋友,苑宁生病了,她来帮她收拾住院的东西。那女孩子大约是听苑宁说起过方若谨,马上放她进去,拿出备用的钥匙打开了苑宁的那间屋子。
苑宁是个略有些洁癖的姑娘,屋子里收拾的十分整洁干净,东西也放的很有秩序。方若谨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个包,装着她现在这个季节换洗的衣服,主要是贴身的衣物,还有一些零碎日用的东西。
方若谨告别了那个女孩子,下楼拦了车便去了海军基地医院。
当方若谨打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平整的床铺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根本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方若谨心里一急,转身冲出房间,一口气跑到了护士站。
“苑宁已经被她家属接走了。”小护士翻看了一下记录本说道。
方若谨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明白应该是李振清安排的。
出了这样的事,善后工作相当复杂艰巨,李振清位置在那儿,不能只顾外甥一个人,不管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