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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走到了蓝蓝面前,轻声问道:“有需要清理的记忆吗?”
他指的是李曼冬和朱朱,他们没有天使的烙印,也没有恶魔的气息,普通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这段记忆通常必须抹去。
蓝蓝看着气息微弱的阿达留眼泪,惶惶然摇头,才成为天使助手不久,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样的事情。
“留给我们处理就好!”一个白衣人从树林后走了出来,微微地皱着眉头,“还是来迟了一点吗?”
“如你所愿,阁下!”韦德微微鞠躬,退后一步,倏然重新化为乌鸦,冲天而去,身后族人呼啸跟上,转眼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朱朱还在哭喊,李曼冬警觉地看着那白衣人,蓝蓝忍着眼泪站起来,“大天使阁下!”
白衣人微笑着冲她点头,手掌向朱朱和李曼冬凌空虚按,两女软软晕倒在地。
“回去再说!”白衣人对蓝蓝说。
……
夜色深沉,灌木丛中的丁原浑身被露水湿透,打着激灵醒来,看着残缺的手臂,哭得凄厉悲痛……
阿达躺在天使房间里,气息微弱,蓝蓝坐在床头看着他,满脸的泪水,烟雾腾升处,占士邦老头现出身形,蓝蓝扑进了他怀里,“爷爷,怎么样了?”
占士邦满脸凝重,叹息道:“他们决定不了,我要带阿达去见天使仲裁。”
“为什么?阿达他也是一心帮助别人啊,他又没有做过坏事,他是最好最好的天使!他们为什么不救他?”蓝蓝哭喊着。
“他身上有恶魔的力量,他们认为,阿达已经接受了恶魔的引诱,最终也会成为恶魔。这帮混蛋!”占士邦眼中尽是悲愤神色。
自从上次出手帮助过阿达一次之后,占士邦除了被严厉处分之外,更被严令禁止在世间走动,但他没有丝毫怨言,阿达很争气,天使功绩的累积也远比同期的天使候补人快多了,这让他又是安慰又是自豪。
但这次满身伤痕的阿达被大天使带回来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阿达身上阴森的恶魔气息任何一个普通天使使者都可以感受得到,在金沙漏的映照和蓝蓝的补述下,一众大天使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阿达这次英勇非常,可是,不但没有得到这帮混蛋的肯定和帮助,反而要面临革除天使候补者资格的处罚,这让占士邦愤慨无比,于是就申请了天使仲裁。
阿达体内的恶魔力量纵横肆虐,要压制这澎湃的力量,只有强大的上位天使联手举行天使祝福仪式才能办到,他们不愿意出手,阿达就只有死路一条。
“别担心,阿达一定会没事的!”心事重重的占士邦安慰着蓝蓝,上chuang躺在了阿达身边,被子盖起,白光闪动,两人身子倏然消失。
……
阿达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还追在布拉达的身后,他不停的追,布拉达就在不停的跑,一直追啊跑啊,跑过了阴森的树林,火热的沙漠,恐怖的沼泽,却还是追不上那个混蛋,他觉得胸闷目眩,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不甘心停下脚步。不知道跑了多远,他倒在了地上,然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开始还只是隐约可闻,但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后一声霹雳响起,直如惊天动地的响雷。
阿达被震得耳朵嗡嗡乱响,挣扎着睁开眼睛,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眼前没有森林沼泽,也没有布拉达,只有一片圣洁而柔和的洁白,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窗户,洁白的高大桌椅,甚至连花草,都在发着白光,到处一尘不染,而自己,正躺着屋子当中一张纯白的大椅子上。
阿达转眼四顾,四周空荡荡的,寂静安宁,让人心里宁静,然而一眨眼之后,屋里就多了数十个男男女女,都是一身白袍,围成一圈坐在高高的桌子后面,定定地看着他。
占士邦出现在阿达身边,身上那套嘻哈套装不见了,同样穿着白袍,五颜六色的头发胡子也变成了纯白,阿达想站起来向他问好,身子一动,心脏突突乱跳,浑身一阵剧痛,居然是动弹不得。
“你有伤,不要动!”占士邦按住了他,在这充满天使力量的地方,阿达体内的恶魔力量得到了一定的抑制,能让他恢复意识,但他体内的恶魔力量根深蒂固,给他身体带来的伤害十分严重,想要随意移动,还是力有未逮。
“是你要申诉?”城墙一般围在四周的高台后伸出一颗脑袋,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家伙,长长的眉毛长长的胡子长长的下巴,样子和蔼,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占士邦冲他微微鞠躬,“是的!”
老家伙的脑袋缩了回去,片刻之后,一道手指大小的白光轻舞而落,在阿达身上轻轻一触,阿达体内的恶魔力量骤然爆发,灰芒爆闪,阿达浑身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出来。
“恶魔气息!”白光收回,一把清冷声音响起。
更多的白光飞舞了过来,每一道白光接触到阿达的身子,都会引起阿达体内恶魔力量的一阵翻腾,把阿达折腾着痛苦不堪,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声音次第响起,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恶魔气息!”
“恶魔气息!”
“恶魔气息!”
……
“一致判定通过,确认是恶魔气息,这还有什么可以申诉的?”老头的脑袋又像乌龟一样伸了出来。
满堂的符合声音,“是啊是啊!”
“我的徒弟是因为对抗恶魔,才不小心吸收了恶魔力量。而且,他还因为对抗邪恶的力量,身受重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也要剥夺他的候补天使资格,又不给他驱除恶魔力量为他治疗,这不公平!”占士邦胡子抖动,据理力争。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吗?”这次是满堂的询问声。
占士邦走到屋子一角,搬回一只巨大的水晶沙漏,把阿达手掌放了上去,金光一闪,当晚的经历流水般从阿达脑中掠过,一副副巨大的图画凭空现出,刷刷变动,生动重现了当晚的事情经过。
“恶魔使者!”
“多了一个恶魔使者!”
“平衡,平衡被打破了!”
……
看到布拉达变异的一幕,满堂喧哗,大胡子老头拍着桌子,“肃静,肃静!”
影像变幻结束,占士邦理直气壮站起,“我的徒弟善良热心,为了对抗恶魔不遗余力,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回荡响起,良久,大胡子老头又伸出了脑袋,“虽然如此,但他身上的恶魔气息太重,将来一定会被恶魔引诱,成为他们的一员,按照守则,这样的人,不能成为天使的一员,他的候补资格,必须被剥夺!——不是天使,就不能动用天使的力量为他治疗,这也是守则!”
“对,守则!”
“守则!”
“守则!”
又是满堂的附和声音。
“守则也要按照具体情况来判断啊!大家都知道,我这个徒弟,可是继承了天使传奇沙翁的钥匙的人,可以动用莎翁留下的天使房间里的许多强大物品,这样优秀的天赋万中无一,难道他不值得我们去帮助,去挽救吗?”占士邦着急起来。
阿达颇为意外,师父这么说,似乎那天使钥匙和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间,都有非比寻常的来历呢!
“守则就是守则,不能为任何人随意更改,哪怕他再有潜质!——我们,要的是平衡!”大胡子老头一脸的冷漠。
“对,平衡!”
“平衡!”
“平衡!”
满堂高声叫唤。
“可是,当初选定他成为候补天使的是我们,现在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占士邦眼角跳动着,“至少,长老们要举行天使祝福仪式,把他体内的恶魔力量压制下去,把他的命救回来啊!”
“我已经说过了,天使祝福仪式只能为天使举行,这是守则,不能违背!”白胡子老头摇着头。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吗?”占士邦再也压抑不住怒气,跳着脚骂,“哪有这么混蛋的道理!”
“只能这么办,按照守则来办!”白胡子老头冷冷看着占士邦。
“按守则办!”
“按守则办!”
满堂的赞同附和,一群看起来很圣洁的家伙都点着头。
“守你们妈的则!”
石破天惊!
满堂愕然。
骂人的是阿达,他一直没开口,一开口,就问候了德高望重的仲裁庭全体成员的母亲。
“你说什么?”白胡子老头须发俱张。
“我、干、你、娘!”阿达一字一句,发音清晰,吐词有力。
满堂哗然。
占士邦眨巴着眼睛,看着阿达,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一直看起来老实懦弱的徒弟,居然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怎么了?
阿达骂得惊天动地,白胡子老头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骂骂出了一句:“放肆!”
满堂看似圣洁高雅的的天使仲裁官,突然都露出了流氓像,乒乒乓乓地操起了家伙就要上来干他。
恶魔的力量改变的不单是阿达的体质,还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阿达性格改变,由于当时有天使力量守护着他的理智,所以他没有变成疯狂的杀戮机器,平常心平气和的时候,也还是往日的阿达,但一旦愤怒起来,恶魔力量附带而来的负面情绪就再也压抑不住了,这时候的阿达,会变得蛮横暴躁,行为乖张,行事只求心里畅快,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正像当晚决战布拉达一样,正像现在一样。
平日的阿达懦弱怕事,换一个角度看、换一个词语形容,倒也可以说是谦恭有礼安守本分,如今愤怒的阿达自然是暴戾乖张,可是,说是傲骨峥嵘,那又有何妨?
有趣的中文!
“放你妈的肆!”阿达眼睛里红丝缭绕,“师父教导我,天使是正义的使者善良的代表,我本来是相信的,可你们,根本就是一堆狗屎!”
“你、你、你……”老头的白胡子这次也抖起来了,满堂天使仲裁官的法杖兵器舞得风声呼呼,要不是少个带头的,他们就该往上冲了。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个狗屁守则,就要剥夺我的资格?我干,当时换作是你,你又能怎么办?”阿达破口大骂,“天使既然专做善事,那我就算是个普通人类,你们不也应该救我吗?现在见死不救还有道理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这守则是狗屁,你们难道不是狗屎吗?”
占士邦着急起来,按住了阿达的肩膀,“混蛋,你干什么?——要是你的候补天使资格被剥夺了,不能举行祝福仪式,你会死的!”
“就是死了,也不求他们,师父,我们走!”阿达强撑着身子就要站起来,连试几次,偏偏身子酸软疼痛,硬是站不起来。
“我代表天使仲裁团所有成员,宣布你有罪,即刻剥夺候补天使资格,消除一切跟天使相关的记忆。”长胡子老头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现在还要多加你一条藐视仲裁团,侮辱仲裁官的罪名,你等着倒霉一辈子吧!”
阿达很想再问候这长胡子老头的母亲一次,但身子僵硬,竟然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愤慨之下不顾一切催动体内恶魔力量,哇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手脚却是一松,随手抄起椅子旁一只纯白花瓶,嗖地掷出,哐啷一声正正在长胡子老头伸得长长的乌龟脑袋上开了花。
满堂寂然。
片刻之后,哗然声起:
“你、你、你居然敢暗算大天使阁下!”“
“——干掉他!”
“操,大家抄家伙上啊!”
虽然上前动手的人还是没有,但这声色俱厉的叫唤,倒也颇有些威势。
“这小子说得还真对,你们这些家伙,还真的都是狗屎啊!”一把懒散的声音响起,很是感慨地叹息着,声音不大,偏偏清晰异常,在这闹哄哄的大堂中,也足够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吵闹声瞬间平息,长胡子老头捂着红肿的额头叫唤起来,“谁?是谁在胡说八道!”
“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