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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素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男人,这个男子真的是那个她初见对他柔情呵护的男人吗?难怪,娘说,自古男子多薄幸,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
“我要娶她进门,和离书我会尽快写好,你拿了再找一个对你好的男子去吧!”裴十三少爷看到自家娘子大受打击的表情,他的心也痛的要死,如果能选择,他宁愿这一生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才不能伤她至深,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到时他至多毒发身亡,可她呢?却要在裴府受尽白眼和欺凌,与其那样,不如他现在就赶她走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素娘觉得从来没有一个夜晚像今晚这么寒冷,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
“明日一早你就收拾回你娘家去吧,和离书我会随后派人送到。”
“我不走,我在裴家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凭什么让我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她走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做的可不是一日夫妻,他怎能,怎能如此残忍?
“怎么,你是舍不得我们裴家的权势,还是不放心你的嫁妆,你放心,你家的嫁妆连同这屋子里你用过的东西,我一件都不想看到,也不想让‘她,看到心中不畅快。”他更加恶意的话就从口中冒了出来。
“好,裴亦沁,是我元素娘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样一个男子,我走,成全你们。”说完,赔十三少奶奶素娘就要转身出房。
“那好,现在就把这屋子里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吧,我去睡书房。”裴十三少爷说完,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他们的寝居,刚包扎过的脚板疼的钻心,可他的心已经彻底麻木了。
裴奕涵在第二日的正午时分赶回了府中,裴俭已经将府中昨晚的事情报给了他。听到自家娘子和那偷画贼人对打了几招,还晕倒了,他怎么还有心思继续待在皇宫中。
“府尹大人今日下朝后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早朝下了之后,裴奕涵站在大殿外等慕容月出殿。
慕容月走出殿外,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裴奕涵一眼,这个裴大将军一向可没有跟同僚打交道的优良品质,今个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说吧,大将军,您又打什么主意?”
“府尹大人还没回答本将军的话呢?”
“也没什么大事吧,试想,在本府尹的治下,京城百姓安居乐业,能有什么大事,每日都清闲的不得了!”慕容月笑嘻嘻地道。
“那就好,我家娘子昨夜晕倒了,我要回府一趟,麻烦慕容大人在宫中帮我监工半日。”裴奕涵说完,不等慕容月回应已经大踏步准备出宫回府了
“薇薇,裴大将军,裴奕涵,你给我站住,那可不是本府尹的差事!”
“本将军当然知道那不是慕容大人的差事,要是您的差事,我还用的跟你说一声吗?改日请你喝酒。”闻言,裴奕涵站定,神色不动地丢下这句话,又转身离开了。
留下慕容月一人苦着脸,呜呜,为什么七王爷不在京城,他好不容易远离苦难,轻松几日,这裴大将军又使唤起他了,为什么最劳碌的永远是他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家的亲亲娘子也在家中等着他回去扑倒呢!
因为枯蝶有喜的事情,她身边知情的几个丫鬟以及裴大夫人都没有对外宣扬,只说是枯蝶的身子有些不适,所以,裴俭也不知真相如何,难怪,裴奕涵在宫中是怎么也待不住了。
裴奕涵回府直接去了自家院子,进了院内,却没看到自家娘子的身影,“大少奶奶呢?”院子中几个二等丫鬟正在说笑,见他进门,都敛住了声息
“回大少爷的话,大少奶奶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听完,裴奕涵也不吭一声,就一阵风似地卷到了后面的小花园中,枯蝶斜倚在美人榻上,正在看眼前的两只小狗嬉闹。
实际上是在训练这几只小狗辨别气味。
由于裴奕涵是从背后的方向而来,她并不曾看到,倒是身边的几个丫鬟有人看到了,笑着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来了。”
“嗯,在哪里?”
“您身后。”枯蝶偏头,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了裴奕涵大踏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娘子,你没事吧?”裴奕涵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娘子一番,确定她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枯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玉手拽着他的衣襟,将他高大的身子拉低一些,直到他蹲在她的面前,她才松开手来,唇角含笑,然后身子向他怀中一扑,用两只玉手捂住他的两只眼睛道:“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赏。”
“娘子!”裴奕涵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家娘子今个玩的又是哪一出,可看到她娇俏的样子,他不免还是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下,本来心道,昨晚,她不顾自身危险的莽撞行为,今个他回府,一定要好好打她屁股一顿,可当目光落在美人榻上美人身上时,他的脑海浮现的却是,每天晚上,两人颠鸾倒凤的美景,那挺翘的屁股被他按在手掌心下的感觉。
“答错了,夫君,我现在的新名字是孩子他娘。”枯蝶直起腰来,贴着他的耳侧笑声地道。
几个丫鬟当枯蝶捂住裴奕涵眼睛时,她们就识趣地躲开了,这小花园是属于裴奕涵这个院子的,不同于府中的大花园,也没有闲杂人能随便进入,所以,枯蝶做起什么动作来,跟在自家房中一样,少了许多禁忌。
“娘子说什么?”枯蝶说的最后四个字很轻,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在裴奕涵的耳边掠过,但学武之人,耳力何等的灵敏,还是让他听到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罢了。
“讨厌,好话不说第二遍。”看到裴奕涵的表情有些震惊,但却没有喜悦的样子,枯蝶心下有些不满。
“娘子有我们的孩子了?”裴奕涵干脆起身,自己坐在了美人榻之上,然后顺手一捞,将枯蝶捞到了自己的怀中。
“是呀,王太医说你家娘子我可能有喜了。”
“啪!”下一刻,她的屁股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好,真好,昨晚,谁让你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去抓贼的,要是你跟孩子有什么闪失,让为夫怎么办?”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硬,变的柔软了许多。
“你打我,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呜呜!”枯蝶的小脑袋往他怀中一塞,就开始装哭,其实,她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的,真心紧张她的,这就足够了,说是装哭,实际上则是撒娇罢了,前世,一个情感专家曾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不愿撒娇,只有两种原因,一,这个女的绝对不够喜欢这个男的,二,这个女的是个情感低能儿。这句话倒是让枯蝶记得很清楚,原来,当一个女人心中真的装进一个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撒娇的行为。让男人的心思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从她接受裴奕涵的那一天起,她就打算要牢牢地守住这个男人的心,那些什么矜持呀,礼教呀,那都是属于古代女子的,她又不是一个彻底的古人,在人前扮演一个角色已经够累了,在人后,她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
不管是在前世的第三者插足,还是在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如果要保证婚姻的忠贞,爱情的完满,这项工作的难度绝不亚于攻城略地,在她看来,那些婚姻出现问题的女子,固然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够好,其实何尝没有女子自身的原因,婚姻是要经营的,并不是,洞房结束了,婚礼结束了,就能保证够保证功德完满了。
裴奕涵将怀中的娇躯搂的更紧,心中则毫无来由地涌上了一抹难言的甜蜜,他们有孩子了,那将是他们的孩子,不知道出生后,长的像她还是像他
枯蝶假哭了几声,就发现这怀抱越收越紧,他这是做什么,打算谋杀她们母子吗?就在她打算出声抗议时,他却放松了怀抱,用大掌抬起她的小脸,然后温润的唇就落了下去。
片刻后,才放开她,用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道:“我们有孩子了,为夫很高兴,但从今天起,不能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要是还有下一次,为夫就将你绑在床上,出不了门。娘子最好记住我的话。”
“好,好,好,我会加倍小心的,不过这个消息,等过几个月再宣布吧,只有娘知道,府中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枯蝶也知道裴奕涵心中的隐忧,他担心她,那就尽量让他放心好了,她又不是脑残,明知怀孕了,还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嗯,昨夜到底怎么回事?”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怀中,躺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他目光温柔,用手指描摹着她的香唇道。
“也没什么,昨晚我睡到半夜突然想到,那偷画贼前天晚上可能根本就没有偷走那画,而是将它藏到了画意搂中,打算风声过后再去取吧,没想到,还被我猜中了,那偷画贼忍不住,昨晚就行动了,碰了个正着,然后,我伤了对方的脚,后来,护卫们就和他打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两个同伙,截住了府中的护卫,让他先逃走了,那两个留下来的同伙,一男一女,女的放了两颗霹雳弹逃走了,男的被我们抓到了,就是府中的护卫之一,钟晓松,也是他杀害了自己的恋人厨房的银月。不过,你家娘子我从那偷画贼身上顺便顺了一块玉佩,你看看。”
枯蝶简单地叙述了一下昨晚事情的始末,然后从怀中将那玉佩拿了出来,这是一块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比较复杂的花纹,花纹中间刻着一个‘沁,枯蝶注意到裴奕涵看到这块玉佩时,脸色有些变了,难道他认识这块玉佩不成。
“跟我去书房。”两人起身,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之后,裴奕涵从左边的格子中拿出一个锁着的小盒子,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也躺着一块玉佩,盒子里的玉佩咋一看,跟裴奕涵手中的玉佩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仔细一看,这盒中的玉佩是个破的,破成了三块,不仅如此,这玉佩中间的字也是不一样的,裴奕涵盒中的玉佩,上面是一个涵字。
裴奕涵将那偷画贼的玉佩放在了一边,伸手将那盒中破碎的玉佩拿了出来道:“这是我们裴家每个子孙都有的东西,我们这一辈的形状就是这样,上面的花纹其实是裴家的图腾,这是我的玉佩,我作为裴家子孙的象征,只是在三年前,它救了我一命,被敌人的箭射破了。”
“只要夫君好好的,一块玉佩破了,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夫君的意思是,昨晚的偷画贼又可能是府中的人,您的某位兄弟?”枯蝶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道。
“不错,这是十三弟的玉佩,他的名字里面有个沁字。”
“十三弟的?”枯蝶回想起先前绿裳还有府中暗卫调查到的一些事情,这位十三少爷行事并不高调,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让人很不解。
“如果他的玉佩不曾遗失的话,自然就是他的那块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会去找十三弟问个清楚,你就不要多操心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才是。”
“夫君,不是我要操心,而是那些人根本就见不得我们开心,我不喜欢你有什么事将我蒙在鼓里,那样我的心情会很不好,心情不好,这小宝宝在肚子里也不会过的好——”
“嗯,等为夫查明了真相,一定会告诉你。为夫抱你回房小睡一会。”
“嗯。”裴十三少爷不同于一般的下人,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偷画贼,都交给裴奕涵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