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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和衣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时辰,已差不多三更天了,不见清照回来,心中挂念。
正思想间,听到窗棂一阵洞响,从窗外跃进一个人来。
落地的步伐很重很重,似负有重物,才会如此。
红绫点亮油灯,大吃一惊。
清照竟然背负着另一个自己,站在屋内,另一个自己,已昏睡过去。
红绫脑子嗡嗡直响,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清照将另一个自己放在床上,冷冷望着红绫:“我知道你想两全,但是我不能容忍如此分裂的状态,如此荒唐的事情。”
他话音未落,急步走上前来,出奇不意的抓住红绫的手腕,将红绫的手上的镯子,狠狠向床头案几上砸去。镯子渐渐变大,发出眩目的光,将整个屋子照亮,油灯的光茫,在它的照耀下,早已黯然失色。
时光之镯的光晕瞬间放大,照亮整个房间。
此时,一个人影从窗外跃了进来,叫了声“绫儿”,出现在光晕的包围圈中,是清晖。
一道宁静的蓝光,似穿透前雾,远远的射了过来,红绫分明看见,蓝光的尽头,是她生活的那个世代,那是她的故乡,她的来处,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蓝光照在清晖身上,随即消失,清晖也消失了,时光之镯,仍好好的戴在红绫手上。
另一个自己,慢慢的与自己重叠在一起,一阵天崩地裂般的电光火石,红绫的头痛得无法自抑。
命定的时刻,难道这就是命定的时刻?可岁岁老人明明说过,要等到百花山,等到她掉进时光洞的那一刻,她才会与另一个自己合二为一,为什么会这样,是哪里出问题了?
清晖在光晕中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脑中一片空朦,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僵直的躺在床上,清照正紧张的守护着她。
她突然坐起,疯狂的拍打着清照:“你为什么要去砸我的镯子,为什么要去砸我的镯,他不见了,不见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啊!天哪,你让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她悲痛欲绝,伤心得几次昏厥过去。一次次的将时光之镯向墙上砸去。她希望时光之镯再次闪光,让清晖再次出现,砸啊砸啊,时光之镯纹丝不动,亦不见一点损坏,她绝望了,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她以为她为了清照,可以狠得下心来放弃清晖,甚至打算着怎样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怎样从他的生活中淡出,怎样离开,然而,当他真的消失的时候,她从未像今天这样的爱过他,她想对他说一声“我爱你!”,他却再也听不到了,听不到了。
清照俯下身子,将已经陷入崩溃边沿的红绫,强行制服,搂在怀里,不停安慰。红绫悲哀的看着他。
她怎么可以又爱他又清晖呢?她突然可怜起他来,他注定是得不到完整的她了,得不到了,清晖走了,将她的一半心,也带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不知道会这样!”清照一遍遍重复着这无用的话,也哭了。对于清晖,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同父异母哥哥,自从他抢走了红绫,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是现在,所有的怨恨和仇恨都被他带走了,清照感觉到亲情,再一次回到他的心中,但已经太晚了。
更夫的更声渐行渐近,三更天已经到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大亮了。
清照清楚的意识到,随着皇帝的消失,整个京城,可以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皇后应该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他将已陷入失控状态的红绫抱起,点了她的软穴,穿窗而出,望栖霞寺方向而去。
清晖与妻子谈话之后,因为妻子在礼佛,又是寺院,不能同房,便在楼下一间静室独自安睡,夜半听到响动,起身查看,见一个人扛着着妻子越墙而去,来不及叫人,便追了出去,果见那人将妻子掳进一间客栈,刚刚跳窗而进,只来得及看了妻子一眼,便消失了,因此并未惊动到其它人。待清照将红绫带回栖霞寺时,栖霞寺仍宁静如初,人们仍在熟睡之中,并不知道,转瞬之间,天地易色,风云又将再起。
。。。。。。
皇帝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国不可一日无君,两个月后,在刀光血影中,睿亲王清照,登上帝位,成为睿宗皇帝,现在已是天浩元年。
睿亲王是大行皇帝嫡子,端敏皇太后亲子,英宗皇帝一母同胞亲弟,众望所归,是当然的皇位继承人。朝中大臣一致举荐。据有月光城,又是西北大国昆奴国女婿,左贤王,手握百万雄兵,势不可挡,他的登位,是顺利成章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挡,就算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不仅大臣们一致举荐,就连两皇太后和前任皇后,也是直持睿亲王的。
对红绫来说,也只有清照登上帝位,才能让一切回归原位。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虽然清晖消失了,但芷芷的孩子,必将成为皇储,这是命定的,不可改变的,如果不这样的话,她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抱括穿越回去的清晖,都将消失——她虽然不能亲见,但她知道,清晖定是回到她来的那个世代了,但愿他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清照登位后,红绫将自己幽闭在栖霞寺,绝少与人来往了,除了她的孩子。
她的头发,已慢慢长好,可她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是,她给过清晖足够的快乐,并为她诞下过两个可爱的孩子,她永远也不后悔这样的给予,她与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她都将铭记在心,永远不会忘记。
清照将芷芷接进宫中,宣布芷芷是他的妃子,芷芷怀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芷芷终于如愿以尝的进宫了,以清照妃子的名份进宫,但她一点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曾经,她幻想过,或许,清照是因为爱她,致少是喜欢她,才将她接进宫中的,但她错了,皇帝眼中,只有一个人,皇帝每天下朝后,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栖霞寺。
她不过是一个摆设,一件物品……
芷芷诞下男婴那天,红绫从栖霞寺,迎着众人的口水,踏着众人非议的目光,回到皇宫,成为清照的皇后。
她成了男人眼中的尤物,不贞不洁的代表,女人眼中的笑话,羡慕妒忌恨的目标。她并不在乎,高傲的昂起她的头,踏进皇宫,再度为后。
这些非议和口水,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清晖的离去,让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珍惜你身边的人,珍惜现在,他们什么时候会离你而去,你一点也不知道
芷芷将孩子交给红绫后,决然离去
红绫没有阻止妹妹的离去,只是对她说:“我会将他培养成一位王者,一位最伟大的君王。他和他的后代,会统域华夏国,成为王者之王”
芷芷含笑,再无遗憾,不知所终。
生活,并未按岁岁老人期望的那样继续,但是万卷归宗,只有一个缘头,几十年后,又会复归本位,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那镯光夜夜入梦而来,红绫天天都在盼望,奇迹的出现。~
第三卷 锦绣娥眉 153、女婿也能从天降
我的老天!这孙女婿也能从天而降,实在是。。。。。。老!天!开!眼!了!
阿绫的爷爷姨奶姥爷姥姥四个脑袋八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这年头奇装异服多了,这身行头?早已见怪不怪了,四双眼睛交织在一起,心有灵犀,一齐扑上前来,将这个男人身上的外衣,扒了个精光——只剩下裤衩。
七手八脚的拿来衬衣领结燕尾服,给他换上。在这当口,伴郎拉着化妆师上气不接上气的跑来,指挥着众人,将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架到椅子上,化装师手艺高超,技巧娴熟,三下五除二,长长的头落飘地上,修剪出一个时兴的发式来。众人侧目面视。
天,这男人英俊得过份,天生就是穿衣服的架子,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配着利落的短发,一身的霸气浩然,比那个不负责任的毛孩子,可强多了。那孩子,几万元的喜服穿在身上,就像是借来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阿绫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呢,关键时刻还玩起了失踪,害得他们几个老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从天而降的小伙子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像根木头,任他们给他脱衣、穿衣、理发,眼神岿然不动,沉静如水,好像神游天外,又好像心不在焉。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这样也好,要的就是这傻样,这么出色的男人,要是聪明过来,怎么去救场子,外面还有几百桌尊贵的客人,在等着新婚夫妻呢。
京都最高学府京都大学的校长苏慕白先先生和著名音乐家林安忆女士,今天大开宴席,为女儿苏红绫招婿上门,皆因新娘的父母皆是学界音乐界的名流大家,爷爷是享誉世界和华夏大地的武学泰斗,姥爷是富可敌国的商界精英,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仅京中文化界的名流泰斗全来了,商界、武木界的名流泰斗们,也都来了。真是冠盖满京华。
如今大家齐聚百合楼,单等着结婚仪式开始,新郎却偏偏临阵脱逃,跑得无影无踪,让人始料不及,要是没有人救场子,这丑就丢大了。
想做苏家的女婿,想救场子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来救场子的。真是老天开眼了,莫名其妙的跑出这么个人来,还这么出色,便是拿到联合国展览,也一点不掉份子。
四个老人高兴极了,将伴郎和司仪请过来,千交待,万交待,待会要怎样圆场,怎样说话。伴郎司仪胸有成竹:“四位老人请放心,就说他喜欢得呆了,高兴坏了,提前多喝了几杯,余下的,我们来应付就成了。
熟悉的音乐响起,那是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司仪和伴郎忙将这个从天而降的小伙子,推出门,站到了百合楼大堂前楼梯口前方十步左右的地方。顿时,一阵阵惊叫声传来:“新郎好帅啊!好帅啊!帅呆了!。。。。。”
伴着婚礼进行曲,铺阵绵绣的旋转楼梯上,新娘捧花,缓缓步下楼梯。
一袭华美的抹胸婚纱,长长的迤逦身后,细腻轻薄的皱褶,深深浅浅,勾勒出曼妙美丽的曲线,经典的公主式盘发,衬着赫本式的天使面容,浅浅柔柔的向新郎站立的方向看来。
新娘眸色有片刻的微蹙,手轻抚在楼梯上顿了顿,却瞬间展颜,深深的看着前面的新郎,深深看着,一动不动。
“晖表哥?。。。。。。”她喉头动了动
迎着那浅浅柔柔的眸光,熟悉的眼神直入眼来,清晖瞬间清醒。
“绫儿。”他迎上前去,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心中眼中只有这一双眼镜——那是属于红绫的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