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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时候给南宫婳封个郡主封号,将她外嫁出去,能嫁过去当皇子妃,也算南宫婳高攀了,却没想到,那朱凝修竟是这种人。
这时,边上的武穆王接到祁翊的暗示,也诚然上前,拱手道:“皇上,臣也耳闻过这名六皇子,他真是奸杀淫虐无恶不作,是燕国第一大恶人,难道递和亲书的使臣没有将此事告知皇上?没想到燕国人竟然瞒着咱们,要真让哪位公主或小姐嫁给这样一个恶魔,恐怕活不过新婚之夜,这样的和亲,简直是在断送年轻女子的性命,还请皇上三思。”
听到武穆王都这么说了,皇帝和皇后皆是大惊,他们对视看了一眼,虽然两人都想为了女儿的幸福把南宫婳外嫁,但绝不同意那么优秀的南宫婳嫁一个烂人,苍祁帝更是气得一掌啪在龙案上,疾言厉色的道:“大胆燕国,没想到他们竟如此糊弄朕,简直没把朕放在眼里,竟想用一个声名狼藉的恶霸换我国的优秀公主,朕绝不同意这门亲事,要和亲,他们必须另派人来。”
这时,祁翊却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一汪深沉的眸子浸着淡然的寒光,思索一下,便道:“既然皇上有心将南宫姑娘外嫁,臣认为,不如让她与燕国的太子凝渊君和亲,这凝渊君人品卓绝,能文能武,是少有的绝世人才,又具有雄才伟略,皇上不如将她许配给这凝渊君。”
祁翊这话听得皇上疑惑,栖霞公主也是满目的质疑,祁翊刚才不是非南宫婳不娶么,怎么现在同意将她外嫁了,难道,他深爱南宫婳到只要南宫婳嫁得好他就高兴的程度?
南宫婳也微蹙起眉头,冷冷看向祁翊,他凭什么决定她的婚事,她不想外嫁,不想离开娘亲和弟弟,还有外祖母一家人,他凭什么让她嫁给朱凝渊。
这时,苍祁帝已经一脸疑惑的道:“但是,这朱凝渊可是太子,他要娶的最少也是公主,而且,我国的公主绝不会成为燕国的正妃,就算南宫姑娘嫁过去,也只能做妾,南宫姑娘可愿屈居人下?”
“没问过燕国太子,皇上怎知他不愿娶南宫姑娘为正妃?依臣看,此事可以协商。”这时候,祁翊看满脸涨红的南宫婳,眼底已经微微带笑起来,看着她气愤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这时,南宫婳已经坚决的上前,双膝跪地,朝皇上道:“皇上,臣女根本不想外嫁,臣女是苍祁的人,此生此事只想呆在苍祁,看着自己国家的风土人情,臣女才睡得安稳,臣女只想将自己所习的医术发扬光大,待以后医术有进步了,好替皇后娘娘以及太后等分忧。”
听到南宫婳坚定的拒绝,皇帝眼眸一沉,细细的打量着南宫婳,没想到这女孩子胆子真大,竟敢当众拒婚。
此时,祁翊一双美得到致的丹凤眼更是噙着微笑,总之,无论嫁去燕国,还是嫁到苍祁,他都自有办法让南宫婳嫁给自己。
这时,边上的栖霞公主却愤怒的看向南宫婳,撑着柔弱苍白的身子,厉声道:“你推来推去,根本就是喜欢祁世子,想下嫁于他,凭你的身份,嫁给六皇子已是高攀,据本公主了解,那六皇子并非世子所说的是个恶霸,他只是好色了一些,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说到这里,栖霞已经满脸嫉妒睨了南宫婳一眼,起身朝皇帝道:“父皇,燕国的和亲非同小可,这是国事,不是儿女情长的家事,儿臣认为南宫姑娘与六皇子很相配,请父皇下旨,赐南宫姑娘与六皇子和亲。”
栖霞公主此刻已经是满目盛怒,要怪只怪南宫婳敬酒不吃吃罚酒,嫁六皇子她便是皇子妃,将来有可能是王妃,自己有封地有城池,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凭她也想高攀太子妃,绝不可能。
她抢了自己心爱的祁翊,还装得十分大义的拒婚,她就要将她外嫁,不仅要将她外嫁,还要将她嫁给那人人唾弃的六皇子,当她和六皇子成为一对后,到时候她人已经不纯洁,她不相信祁翊还喜欢她。
这一切都是南宫婳自找的,就别怪她心狠,看来,她以前对南宫婳太过温和,以致于南宫婳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一个老百姓,如何与高高在上的公主相提并论,还敢抢她看中的男人,她决定不再忍耐,一定要把南宫婳嫁给六皇子,到时候不用她暗示,六皇子都会将南宫婳折磨死掉!
看着满目阴鸷,像变了一个人的栖霞,南宫婳这才发觉,原来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这种嫉妒可以将一个善良高傲的女人变得心机深沉,更会让她心生歹念,恐怕杀死自己,对栖霞来说,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祁翊眉锋一挑,一双乌金般的眸子极为深寒的盯着栖霞,她以为把南宫婳嫁给六皇子,就让婳儿永远远离他?可笑。
只要南宫婳能去燕国,无论嫁给六皇子、七皇子甚至是一个兵卒,最后都会落到他手里,谁让燕国是他的天下,只是他如今身怀使命,在苍祁受制于皇帝,才不好解决有些事罢了。
南宫婳此时已经冷冷睨了眼栖霞,她这是把她往火坑推,边上的武穆王听见,忙朝皇帝下跪求情道:“皇上,请您三思,那六皇子真的嫁不得。”
武穆王表面焦急,可心底却松了口气,只要不嫁给苍祁的人,那就好办。
这时,栖霞公主只觉得恨意快涌上自己的脑海,想也不想的便朝皇帝跪下,朗声道:“为了两国和平,请父皇下旨,将南宫婳赐给六皇子。”
南宫婳心里溢出阵阵冰凉,看来栖霞公主是一条道走到底了,难道她就不怕祁翊恨她?再看祁翊,只是面无表情、神情冰冷的睨向栖霞,并没有说话,南宫婳只觉得心口好像有颗大石头压下来一般,他不是说要去南宫府提亲么,怎么这个时候却不争取了?
原来,男人都是一样,口是心非,嘴上说得多喜欢,可却没勇气为心爱的女人拼命,她真是把祁翊想得太过美好,原来人家根本不理会她究竟嫁谁。
这时,苍祁帝见栖霞公主是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请的愿,心下一横,为了自己的公主,做了一个糊涂的决定:“栖霞说得对,两国和亲岂是小事?朕这就封南宫婳为安宁郡主,赐与燕国六皇子朱凝修和亲,此事不准再议,否则,一律连坐。”
为了自己的女儿,皇帝就不管别人的女儿了,将南宫婳硬生生的往黑暗里推,南宫婳此时只觉得全身上下凉透了,沁满冷汗,她恨死这个皇帝,恨死栖霞公主,她根本不想嫁一个纨绔无赖。
皇上金口一开,此事就成了定局,连武穆王想说话,也只得沉着脸立在一旁,这时,皇后却当和事佬一般的道:“南宫姑娘请放心,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派人保护你的,你是我苍祁的郡主,他燕国不敢动你,再说,这六皇子或许不似传言那般,而是个十分优秀的男人呢。”
皇后说到这里,只觉得她作为一个皇后,竟然当着几个成年人说这种十分幼稚足以用来欺骗小孩子的话,这种感觉使得她根本不想再说下去,可栖霞是她的心头肉,为了自己的心头肉,她只有牺牲南宫婳,只要女儿开心了,她才会好过。
这时,苍祁帝沉吟片刻,刻意避开武穆王那冰雪般的眼眸,又道:“如今已成一段佳偶,祁神医乃人中之龙,与公主正好相配,朕今日就为你们赐婚!”
“皇上,恕臣不能答应!”此时,祁翊狭长的凤眸已经溢满寒冰的射向苍祁帝,如此外溢的戾气,看得苍祁帝大惊,他没想到,一提到这件事,祁翊会如此硬气的拒婚。
这时,武穆王也是冷着脸,一脸的阴沉,大殿上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奇怪,皇帝这下子有些心虚了,是的,对于两个态度强硬且厉害的人,皇帝不愿再提赐婚一事,否则闹得朝野动荡,对苍祁来说是坏事。
此时,武穆王已经满目冰冷,声音铿锵的道:“皇上,臣守护在你身边多年,一直忠心不二,就是皇上让臣死,臣也甘愿的去死。臣请皇上看在臣多年为皇上尽忠的份上,成全犬儿的心意,这么多年来,臣从来没求过皇上,如今,臣只有这一个请求。”
武穆王特有的武将气质显得他霸气外露,虽然富有将军之势,但却没有半点让人不悦的神色,皇帝这时才意识到,他硬是那样赐婚,会寒了武穆王的心,寒了这些忠臣的心,以后谁还会忠于他?
比起一个女儿来,国家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把一直忠心的武穆王一府硬生生逼得造反,这绝不可能,他还要依靠武穆王府的势力。
想到这里,他只感觉身上发了阵虚汗,便道:“朕一直深知武穆王的品行,朕有你这个左膀右臂,才能安稳的坐稳江山,赐婚一事就作罢,以后祁世子的婚事朕也不再多管,祁世子想娶谁就娶谁,朕准了!至于栖霞公主的婚事,一切就看造化。”
言下之意是,他不管祁翊的婚事,但关于栖霞公主的事,如果她有本事让祁翊娶她,就是她命好,如果她没本事,就只能顺应天命了,他这个做父皇的,已经为了女儿当了次昏君,他可不想再让自己威严扫地。
皇帝终于妥协,武穆王则松了口气,若皇帝真逼急了,绝对是在慢慢自取灭亡,没有他武穆王这一派,整个京城都会动摇。
众人在走出明殿时,南宫婳只觉得身子虚浮,看到玉萼一过来,她就拉住玉萼的手,目光冰冷的睨向后边出来的祁翊与武穆王,还有栖霞公主。
今天这一仗,栖霞公主真是赢了,想方设法把她嫁去燕国,将她配给一个人渣,呵,她真是做得够绝,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
祁翊却因为大殿之事,有了自己作主婚事的权利,这也算赚到了,而她这个没有后台的侯府千金,却在皇权的压迫下,被迫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而且有可能随时折磨死自己的人,真讽刺。
正站在花园里思虑对策,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你对你的婚事,很不满?”
南宫婳一听这温润如玉的声音,便知道是祁翊,心底微愣一下,便转眸,眼里露出一抹讥笑,“你错了,我很满意,我很高兴,能嫁给六皇子,已是我高攀,我感动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满。”
没想到,祁翊不怒,反而笑了,一双俊眸微微含笑,伸手便朝南宫婳额头轻轻一点,且温柔到极致且如醇酒般的声音道:“傻瓜,我怎么会害你呢!难道与我相处这么久,你还不能完全的信任于我?要知道,真心的信任一个人,才会觉得世界是美好的。这世上,唯有我最心疼你,话说回来,我身边没有可以心疼的人,我不疼你,疼谁呢!”
祁翊说完,淡淡的摇了摇头,转身便朝前边走去,也不再理会南宫婳,只是神情有些落寞,阳光下,他一头乌黑的头发随风拂劫,微风扬起他的袍子,此时的他,美得不像真人,好似天上的谪仙,干净又温和。
看着祁翊远远离去,南宫婳十分疑惑的垂眸,以她了解的祁翊,他绝不是那种会害自己的人,他说得对,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不信任他,如果她信任他,相信他的话,她也不会独自纠结了。
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栖霞公主冰冷冷的声音,“南宫小姐,祁世子已经走了,既然你无事,我想请你去栖霞宫一聚。”
南宫婳淡淡抬眸,这皇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去,便婉拒道:“臣女有些身子不舒服,不能在外逗留,恐怕要拂公主心意了。”
“没事,本公主那里暖和得很,难道南宫姑娘如此不给面子?”栖霞说完,蓦地伸出右手,将南宫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