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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冷声道:“不守规矩的狗东西,你眼里有没有我们姨娘?”
玉萼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当即惊恐的看向风婆子,还没看清,迎面就迎来雨婆子一耳光,这耳光十分响亮,打得她如花似玉的脸立马红肿一片。
是人都有三分泥性,玉萼气得怒瞪向苏姨娘,“姨娘,你凭什么打奴婢?奴婢犯了什么错?”
苏姨娘扇了扇纨扇,目光瞪得如同地狱里的鬼神,“你见到我不行礼,还敢辱骂顶撞我,难道我不该给你长点教训!贱东西,跟你的主人一样贱,南宫婳贱,她娘更贱,天天勾引爷到她房里睡,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都半老徐娘了还像小女孩似的撒娇,没胸没身材,一张老脸丑成那个样,也敢勾引爷?”
玉萼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看向苏姨娘,抬眉道:“姨娘说得对,像夫人那样的半老徐娘都能得到爷的宠爱,爷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是不是表明,你比半老徐娘还不如,甚至比不上丑八怪?姨娘这不是自打嘴巴嘛!”
“贱人,你敢顶撞我?”苏姨娘气得要命,一把抓起玉萼的头发,恨恨的道:“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看你还敢在我面前犟!”
玉萼虽然疼得厉害,却仍旧不怕的盯着苏姨娘,“姨娘你别忘了,咱们夫人才是侯府主母,你只是个妾,如此辱骂夫人,难道不怕夫人知道,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么?”
“谁听见了?分明是你这小贱人辱骂我。”苏姨娘见玉萼伶牙俐齿,气得让婆子压住玉萼,她则一把脱掉脚上的珍珠绣花鞋,恶狠狠的盯着玉萼,“如此牙尖嘴利,看来你是被南宫婳养刁了,今天我就替她好好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苏姨娘冷声说完,握住鞋底,对着玉萼的脸啪的一记抽下去,她底鞋沾满灰尘和小石粒,这一抽,当即抽得玉萼脸色发青,脸上已经隐隐见了小血口。
“苏姨娘,你敢滥用私刑……被我家小姐知道了,她定会找你麻烦……啊好痛……”玉萼才说完,脸上已经又挨了苏姨娘一鞋底。
接着,在丫鬟们幸灾乐祸的注视下,玉萼忍受着十分悲人的折磨和耻辱,苏姨娘每打一下就骂一句,似乎把玉萼当成了南宫婳,她狠狠的打,恨恨的骂,重重的用鞋子抽玉萼。
“你……你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们大小姐是侯府嫡长女,你住手……”玉萼话未说完,声音又被啪啪的鞋底声淹没,不一会儿,一张脸已经红肿难堪,像猪头似的。
接着,整个假山充满了玉萼的哀嚎惨叫,以及丫鬟们捂嘴嘲笑的声音,不过苏姨娘的法子太狠毒,吓得这些丫鬟们表面笑,心里却怕得要命,害怕哪天也遭受同样待遇。
被人用鞋抽脸,比打板子还羞辱,此时,玉萼脸上已经浸起阵阵血丝,原本中等之姿的她,马上就要毁容了。
南宫婳正专心的绣着七彩缎绣衣的一只云鸟,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歪,不小心一针扎进食指上,她这才惊觉的收回针,幸好扎得轻,还没出血。
正在心神恍惚之际,外边传来豆蔻、惊蝉的哭声,豆蔻一跑进屋,对着南宫婳就哭道:“大小姐,不好了,苏姨娘正拿鞋底在抽玉萼,脸都快抽毁容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南宫婳一把放下绣梆子,目光凌厉的起身,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朝身后的四大丫鬟道:“全都跟我走!”
说完,她握紧拳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苏姨娘敢她的人,是公然向她挑衅吗?
南宫婳越跑越快,快得像阵风,前世玉萼已经为她惨死,今生,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命,等她风风火火跑到假山处时,早已听到苏姨娘的怒骂声,以及玉萼尖细的惨叫声。
此时,苏姨娘也正好看到南宫婳,她当即停止手中动作,冷冰冰的坐在石凳上,南宫婳目光闪过一阵凛冽的寒光,一跃走到苏姨娘面前,在苏姨娘不解的目光中,她一把脱下脚上的鞋子,抡起鞋子就啪的一掌掴在苏姨娘脸上!
登时,四众皆惊愕的看向南宫婳,没想到大小姐竟敢打苏姨娘。
“住手!”南宫婳说完,身后跟来的春、夏、秋、冬四婆子已经迅速上前,她们迅速把抓住玉萼的婆子拉开,南宫婳则一把将玉萼护在怀里,再看玉萼,一张脸已经被打得红透了,上面隐隐透着血丝。
苏姨娘看着怒意冲冲的南宫婳,心里不由得溢出一抹恐慌,不过她竟被南宫婳当众用鞋抽了嘴巴,气得冷冰冰的道:“你凭什么打我?”
“那你凭什么打玉萼?”南宫婳掏出手绢来给玉萼擦脸,还好只是皮外伤,敷了药再好好调养,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不敢想象,要是她晚一步,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苏姨娘早就知道南宫婳会拿规矩出来压她,便冷声道:“她见了我不行礼,不守规矩,还敢顶嘴和辱骂我,难道不该打?而我是姨娘,你凭什么打我?难道你不怕世人说你以小欺大、跋扈不孝?”
言下之意的,这是玉萼不守规矩自找的,她打了就打了,拿到别处去说,她都有理,而她是侯府的姨娘,莫名其妙的被大小姐打,怎么说都是大小姐无理。
南宫婳冰眸冷转,乌黑的眼睛睥睨万物般的看向苏姨娘,幽深冰冷的道:“姨娘未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侯府嫡长女,就连身边的丫鬟,都比一般的贱妾大一等,而你,只是个妾,见着我见竟敢不行礼,还敢与我顶嘴,欺辱我下人,难道不该打?”
南宫婳一说完,包括苏姨娘在内的几名丫鬟全都惊愕的看着她,她说得对,苏姨娘再厉害,也只是个妾,而她是嫡长女,比一般的小姐尊贵许多,按理说,苏姨娘是该给南宫婳行礼的,不过苏姨娘生了儿子,又十分得宠,且是贵妾出身。
虽然表面上不用再行这些虚礼,不过礼法规矩大于天,南宫婳这顶帽子扣下来,还是能压住苏姨娘。
苏姨娘吃惊的瞪着南宫婳,她平白挨了一鞋底,本想借此机会告诉侯爷,竟被南宫婳圆了过去,不行,她是侯府唯一子嗣的娘,千万不能输。
南宫婳却没打算放过那几个打玉萼的婆子,苏姨娘是主谋,如今暂时不能动,那她便先动这堆爪牙。
“刚才,你们谁打了玉萼?”南宫婳冷眸里嵌着阵阵寒光,盯着四大婆子。
风婆子瘪了瘪嘴,她们的确都打了玉萼,但真正打得厉害的是苏姨娘,大小姐凭什么把罪怪到她们身上来。
“奴婢们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大小姐恕罪,奴婢们也是不得已。”风婆子倒机灵,赶紧拉下脸,给南宫婳赔不是。
南宫婳却头也没抬,扬起手,“啪”的一掌给风婆子打去,随即不待风婆子反应,雷厉风行的转身,朝春、夏、秋、冬四婆子道:“这几个贱婢见到我见不行礼,且以下犯上,除了欺负我的下人外,还想动手打我,你们几个,给我上,狠狠教训她们!”
南宫婳吩咐完,早准备好的春夏秋冬四大婆子已经哗的一声扑上去,一个对一个,扬起手就对风、林、雨、木打了起来。
风林雨木几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吓懵了,她们也是苏姨娘身边从来没被欺负过的人,如今竟被大小姐的人当面打,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正要还手,南宫婳已经字字诛讥的道:“本小姐的命令,谁敢还手?要敢还手,罪加一等,全部受割膝之刑后扔出去!”
南宫婳这么一吩咐,吓得风林雨木几婆子不敢再还手,一个个听到罪加一等几个字时,全都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如今的大小姐,早不是以前能任人随意搓揉的。
大小姐的手段她们不是没见过,所以,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被打。
苏姨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见自己的爪牙被打,她气得直喘粗气,却被规矩压制住,四大婆子的确没给南宫婳行礼,到时候闹到侯爷面前,凭南宫婳那张巧嘴,她定辩不过她。
而且,最近侯爷因为珏儿的事情好久没来看她,她再不能将事情闹到侯爷面前去,否则定会再让侯爷失望。
南宫婳料定苏姨娘不敢将事捅大,便冷冷坐到石凳上,慢慢端起杯英山云雾,气定神闲的喝了起来,后边的绾绾忙给南宫婳捶背,这场景刺激得苏姨娘眉眼冷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就这样,风婆子几人沉住气,硬是一声没吭的任春夏秋冬狂煽了十几巴掌,一个个脸都肿得跟猪头似的,这时候,南宫婳才散慢起身,红唇冷启,“如今只是给你们立立规矩,以后谁要再对本小姐不敬,一律照罚!”
说完,南宫婳警告的扫了眼众人,又将目光移到苏姨娘身上,今日苏姨娘打她的人,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回到飞羽院,南宫婳忙命绾绾给玉萼涂了雪玉冰肌膏,又叫惊蝉去请大夫,正在这时,却见惊蝉从门外跑了进来。
“大小姐,祁世子来了,他来教各位小姐学医。”惊蝉跑进来,手里握着一只小白瓶,绾绾一听到祁世子,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连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忙道:“大小姐盼了这么久祁世子,终于给盼来了。”
南宫婳此时已没有心情关心其他,她眼里噙着泪,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满脸红肿的玉萼,玉萼此时已经疼得快晕了过去,却仍旧用微弱的声音安慰南宫婳,“大小姐,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不疼。”
“怎么能不疼,苏绣月好狠,她竟如此侮辱你,玉萼,你别怕,我一定给你报仇。”玉萼原本生得秀气可爱,容貌不输府里任何一个丫鬟,性子也是十分的爽朗,如今却呆呆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睁着,眼里好像写满了委屈与愤怒,却硬是不表现出来。
此时,南宫婳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声滴了下来,她忙眨了眨眼睛,紧紧握住玉萼的手,边上的喜妈妈在得知消息后,也是一脸的愤怒,不过愤怒之后,也安静的站在边上开始抹泪。
玉萼前世为她做的太多,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甚至丢了性命,她记得以前自己喜欢吃薏仁糙米粥,因为薏仁要泡很久的时间,所以每天半夜玉萼就起床给她准备,风雨无阻,就连大冬天的,她也从无怨言。
如此好的玉萼,她怎么忍心看她受委屈?
玉萼和她一样,都是十三岁的孩子,如今玉萼没有力气,嘴唇难受的张着,好像水里快没命的鱼儿,哪有也平日的半分机灵,看得南宫婳眼睛冷瞪,恨恨的盯着藕香院方向,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对了,祁世子一听说飞羽院有人受伤,便领着人准备来看大小姐,瞧着是担心得不得了,我连忙告诉他是玉萼受伤,他这才给了我一瓶他亲自研制的玉女桃花粉,说只要日日给玉萼抹上,玉萼的你很快便会好,还请大小姐不要担心。”
惊蝉说完,叹了口气,便走到玉萼面前,开始细心的将桃花粉涂在玉萼脸上,而玉萼,在感受到桃花粉的冰凉时,轻轻眨了眨眼睛,便沉沉睡去。
给玉萼擦好脸,南宫婳这才净了手,领着人朝兴安堂去。
来到兴安堂,里面早传来成姨娘和南宫雪的笑声,还未进门,南宫婳便远远的看见南宫怡,十岁的南宫怡此时正由来旺媳妇领着,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南宫婳。
南宫婳忙上去,亲切的拍了下南宫怡的小脸,将她的手拖住,南宫怡忙亲切的唤了声大姐姐,便依恋的跟在南宫婳身后。
一进正堂,南宫婳便看到一脸客气的祁翊,以及一直对他奉承陪笑的老太太,眼眸一扫,南宫婳竟然看到祁翊身后的郑芯蕾,还有与郑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