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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然怎么会有你?”青姨轻轻一叹,打趣笑道。
“那个武功高强的人是谁?”
“不认识!块头很大,有双蓝色的眼睛!”青姨想了想,摇了摇头,又道:“不过男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只会保护萧萧,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不然我也不会求他!”
果然是他,梅小小心道,对娘亲真正好的,大概也只有哑巴叔一人了吧!“青姨,你帮娘亲逃走,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梅小小看了看青姨消瘦的面庞说道。
“能怎么不好过?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有吃的,有个容身之处,我也就知足了!入了红尘笑,还能指望什么?何况你娘亲往日也帮过我不少!看到你,就像又看到萧萧当年,但又不同,你对人总是一副戒备,你娘却对谁都掏心窝子的好!”青姨摇头笑道。
梅小小无意识的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青姨,我帮你接骨吧,你忍着点,会有些痛!”
“没事,一把老骨头了,横竖都要那样!”青姨见她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打算,便提起裤角,把腿伸了出去。
梅小小小时调皮,又跟着哑巴叔学武,伤筋动骨在所难免,伤的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简单的接骨,探好位置,蓄足力量,一拉一推,接着再‘咕咚’一声……
“啊——”青姨惨呼出声,身子一哆嗦,歪倒在桌子上,不停吸着冷气。
“青姨,没事了!接下来几天不要使大力,好生调养就行!”梅小小浅浅一笑,五指打着旋在那片红肿上轻轻揉着。
侍候青姨躺下后,梅小小心情有些烦闷,没有继续留在红尘笑等韦天羽,而是出了红尘笑,一人在街头瞎转,俏丽的小脸上在夜色笼罩下分外落寞,娘亲痴情于阿爹,哑巴叔钟情于娘亲,阿爹又对那个婉儿念念不忘,说来说去都是为一个情字,难怪娘亲在走之前不让她轻易爱人别人,唉……
甩了甩脑袋,不想再费神去想这些事情,却见前面一声急呼远远传来:“让开,快点让开!”
路人不及反应过来,就见狭窄的路边左右二骑飞了过来,道路开始变宽,行人莫不被挤到路边,紧接着是两队急奔的人马,中间夹着一辆马车,行驶时环佩叮咚,看似是在赶路,从此阵仗看来,非富也是极贵之人。
京城就是不一样,就连老百姓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并无丝毫不满,甚至没有丝毫外露的表情,或驻足等车马过去,或紧靠在路边继续行走。马车渐近,梅小小下意识一瞟,却的荡起的帘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心里一咯噔,那是……就算过去两年,她仍然记得这张脸,他的眉眼已经刻到骨子里。
两腿无意识的朝路中间冲去,她要问,她要问个明白,他让她背负那么多生命,他必须给她一个答复!
“大胆刁民,竟敢挡路,快快离去!”一骑飞奔过来,用长枪指着梅小小的鼻子,墨黑的双眼凌厉之极。
“我要见轿内之人!”梅小小喊道。
“轿内之人又岂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快点滚开!”那人上下打量了梅小小一眼,目露鄙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过来架起梅小小便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我一定要见到他!”梅小小愤怒的哇哇大叫,想要抬腿踢人,看到两人手里的长枪又熄了气势,好女不跟男斗,可是好不容易遇到‘潇九’又怎能眼睁睁的放过?
“黑鸷,车外何事?”锦帘缓缓挑开,露出半张疲惫却俊美的脸,隐隐带着不耐烦!
“殿下,刁民闹事,并无大碍,不会耽误殿下回宫的进程!”方才骑马之人沉声说道。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声音愈来愈小,风展扬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夜色下只见到一张模糊的脸,似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想要细看之时,人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快些赶路吧!”车帘徐徐放下,隔断了夜色。
“诺!”黑鸷抱拳而去。
……
‘嗒嗒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马车在守卫的保护下浩浩荡荡而去,经过宫门时并未停下,庄严厚重的高墙,青石白玉的地面,金色炫目的琉璃瓦,马车就这样掩映其中,朝着皇宫内最明亮的那处驶去。
圣安大殿内一片灯光通明,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味,明黄的锦帐内,一个明黄襦衣的男子闭目仰靠,双鬓间有双有力的手轻轻揉着,眼角的皱纹随着那双手的按摩忽上忽上忽左忽右的变化着。
“殿外为何吵闹?”感受到鬓间那双手顿了一下,躺着的那人问道,眼睛并未睁开,却是生生的传达出了威仪。
“回皇上,是太子殿下!”身后那人微微颔首。
“九儿?这么夜了,他来干嘛?”明宗帝缓缓睁开眼,露出半条缝,斜眼看着殿外。
“太子殿下心忧皇上染疾,连夜赶回,孝心可嘉!”那人轻声说道。
“嗯,传他进来吧!”明宗帝略一沉吟,挥了挥手,复又合上双眼,公公面上一喜,领命而去,却没注意到他转身的那刹,明宗眉头轻皱了一下。
“父皇,孩儿听闻您头疾又患,特地索来民间配方,已经向李太医询问,从所配药材来看,确有实效!”风展扬踏进大殿,躬身行礼道,表情冷静,言语间却露出深深的关切与自责。
明宗帝欠起身子,看着自己当初立下的太子,淡淡道:“九儿费心了!”
风展扬扫了一眼矮榻上的奏章折子道:“父皇身体欠安,需静养,这些折子不是由皇兄代批吗?”
“嗯,朕终是放心不下,这次访民之事,你办的不错,此刻回来也好!看你神色疲惫,先跪安吧!”明宗帝点了点头说道。
“……孩儿告退!”风展扬还想说些什么,见明宗兴致缺缺,犹豫了一下,行礼告退。
出了圣安殿门,风展扬脚步突滞,转身问道:“陈公公,你一直跟在父皇身边,可要用心照料才是!”
“回太子殿下,老奴谨记在心!”陈公公微微笑道。
“宫里近日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一切安好,太子殿下尽可放心!殿下前阵儿送来的玩意,皇上很是高兴,常夸殿下孝心最甚!听闻您在河东府处理的事情后,也是连连点头,说殿下进退有度,以民为基!”陈公公笑道。
“嗯,陈公公不送!”风展扬淡淡笑了笑,黄靴踩着轻快的步子回了永闵宫。
知道他今日回来,早有宫人在殿外迎接,直溜的两排,进了殿内,又是两排,有的端着净手的温水,有的拿着湿热的巾帕,有的擎着漱口的茶水。
“紫绢,沐浴侍候!端些点心过来!”风展扬看似很高兴,洗了手,漱完口说道。
“是,殿下!”应声的是个紫色衣裙的小丫头,十六七岁,模样看着甚是精明。
温热的水仿佛是母妃温暖的怀抱,风展轻轻阖眼,享受着身上紫绢给他搓背带来的快感,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浑身有些酸软,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胸前的小手忽然顿了一下,耳边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疑惑的睁开,风展扬讶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事,紫绢每次看到殿下胸口的伤,就心痛的不行!”紫绢摸着那道伤疤哭道。那是两年前留下的,已经由深红变成了淡淡的粉红,即便如此,在白皙的肤色上还是格外刺眼,那里早已不痛了,伤痛已经移到了心上,风展扬微微抿唇,嘴角荡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爷还没叫痛,你心痛什么!”
“殿下?”紫绢一脸忧怨。
“好了好了,快些吧,有些乏了!”风展扬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只能说,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吧!
烛光灯下泣故人(二)
抹干身子,风展扬披了一件青色的长衫,缓缓走到寝殿内的矮几前坐下,上面有两摞折子,一高一低,整齐的堆在那里,殿内光线极好,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宛若白天。
“殿下,不是说乏了吗?怎么又看起折子了!”紫绢绞着手绢走到矮几前怨道。
“离京三个月,我还不想让眼睛被蒙上,看一会儿就睡!”风展扬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紫绢侍候,紫绢是他的暖床丫头,平日生活也由她照料,是在他面前娇纵了些!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一味的敬畏,只会让他觉得皇宫的冰冷。
认真的把折子翻看了一遍,俊秀的眉渐渐皱起,在眉宇间形成一个浅浅‘川’字,父皇对他冷淡,他知道,打从母妃离开的那年起,就再没听父皇夸赞过他,他固执的以为那是为了鞭笞他鼓励他,可是自从两年前那次刺杀事件后,他明白了,父皇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太子,看这些折子就知道,父皇一心要重用皇兄,博功名,立威信,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立他做太子,把他推到这风口尖上?
矮几上光线瞬的一暗,风展扬轻轻抬手,便有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绿衣女子闪了进来,垂手站在旁边,“碧鸾见过殿下!”
“什么事?”风展扬淡淡道。
碧鸾没有回话,从腰间掏出一个卷成一长条的纸条,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风展扬接过一看,沉默了一下,抬头望着碧鸾面具下的洁莹下巴,良久才道:“碧鸾,你有恨过我吗?”
“碧鸾惶恐!”绿衣女子一听,浑身一颤,赶忙跪下说道。
“你曾经也是一绝色女子,现在却因我终日藏在面具下面,你都不怨吗?”风展扬叹道。
“是碧鸾有辱殿下的信任,没有保护好梅姑娘,让她香消玉殒,殿下对碧鸾已经很开恩了!”碧鸾暗哑的声音有些急切,听起来像是翻书页的声音。
风展扬端祥了她片刻,因被面具挡着,看不出其脸色如何!两年前,他曾让碧鸾留下来暗地里保护梅小小,却没想到,半个月后碧鸾给他带回来八个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他不敢去想,甚至接连好几晚上,他都梦见梅小小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不说,只用那双清明黑亮的眼睛瞪着他,一直瞪着他!
眉角突然有些抽痛,风展扬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挥了挥手道:“罢了,本宫想一人静静!”
“碧鸾告退!”
一阵清风拂过,大殿内又只剩下风展扬一人,合上折子,打开桌面的黑色盒子,里面是个竹编的蚂蚱,原本青翠的颜色已有些暗黄,额前的长须轻轻弯折,倒像是个年迈的蚂蚱。
“小小,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你会怨我吗?梅子岭的生活虽然贫穷,可是你过得很开心,却没想到,因我的出现,害了那么多人!”风展扬擎着蚂蚱,悠悠一叹,脸上尽是哀伤,说到最后,温润的双眼突然变得凌厉,带着一丝狠绝,“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替梅子岭的众多百姓报仇,如果你泉下有知,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如何手刃仇人,用他的血来祭你!一定会!”
‘扑通’一声,夜风吹开了窗户,长长的纱缦被卷起朝空中抛去,肆意的狂舞,宛若暴雨前的乌云,翻滚着,怒吼着,风展扬就这么站在窗户旁边,狂风吹起的长发打在脖颈,竟有些微微作痛。
“殿下,殿下?呀,怎么窗户吹开了?”紫绢揉着眼睛从内屋走出,看到站在风口的风展扬赶忙跑过去把窗户关上,哀怨的说道:“殿下都不知道多披件衣裳吗?”
“给本宫披衣裳不该是你的活儿吗?”风展扬收回心神,斜眼笑道。
“……是殿下要赶紫绢走的!”紫绢张了张嘴,他说的是事实,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辩词,低着头小声的嘟囔道。
风展扬呵呵一笑,偏头望着紫绢气鼓鼓的的小脸道:“就你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