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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照阿爹之前讲的事情来看,怕他老人家早就想住进沈府了吧!不过还是向他道了声谢。东西不多,无非几件衣服而已,这衣服怕是以后再难穿上,只是如果空手从韦府离开,又显得太过冷漠,简单的收拾完,准备离开时,却见园子门口立着一个粉红的身影,拿着手绢,正抹着眼泪,见到她望去,不离开也不过来,神情极为固执,固执的让人心疼。
“心羽是为我来送行的吗?”梅小小把包袱扔给沈悦晋,笑着走到粉红女子的面前说道。
韦心羽本来只是扯着手绢,暗垂眼泪,听到她这么一问,哭的更凶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她这一直在等她,每天都让凤儿去打探消息,她发现自己有好多话要和她讲,可是真正面对了,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除了掉眼泪,她什么都不会。
“瞧瞧你,鼻涕都出来了!脸哭花了可不好看!”梅小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小哥哥,你……你以后再不理心羽了吗?爹已经责罚过二哥了,二哥说他也后悔,小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韦心羽拉着她的手,央求着哭道。
梅小小低叹一声,把她拉到花园,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见没人注意后,轻轻凑近她的耳旁,笑道:“心羽,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的婚事可能黄了,沈悦晋说不会娶你!”
“啊?”许是梅小小转移话题太快,韦心羽一噎,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心羽,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别再耍小性,老爷那么疼你,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的!”梅小小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经历的不同,可以说,这两年她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甚至说是女儿都不为过,沈悦晋那样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放宽了心,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爹呢?当然,她的阿爹除外!
韦心羽则是绞着手绢,一句话都不说,脸蛋红红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梅小小又交待了她几句,见时候不早了,起身便要离开,不料却被韦心羽从背后拦腰抱住。
“心羽,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梅小小心里一紧,忙拍了一下她的手,这妮子的作风太大胆了。
“我不!小哥哥,我……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走,我谁都不想嫁,就算是要嫁,我……我也只想嫁给你!”韦心羽脖子一横,语气很是倔强,说到最后,声音竟是低不可闻。就冲动一次吧,小哥哥当初讲的祝英台与梁山伯的故事,她可是一直记在心中,祝小姐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与父亲闹翻,为什么她不可以?反正她不想再和小哥哥错过!饶是这般想,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发烫,紧闭着双眼贴着梅小小的背,却是不敢睁开。
梅小小一愣,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她的纯良,生气自己胡乱招惹桃花,她当然能明白让韦心羽说出这番话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火热,长长一叹,罢了,如果不讲清,怕这妮子会一根筋,栽进去拔不出来。
掰开那交缠在腰间的十指,梅小小缓缓转过身,看着韦心羽红艳艳的脸蛋,一脸正色的说道:“心羽,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有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事情!”
“什……什么?”韦心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上的那朵梅花,哪里还敢抬起头来!
梅小小瞅了瞅旁边,猛的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韦心羽吓的忙往回缩,可是越是缩,梅小小就攥的越紧,僵持几秒后,终于,那只手停下了,手的主人瞠目结舌的瞪着梅小小,小脸忽白忽红又忽青。
梅小小以为她还不明白,干脆握着她的手从衣襟处伸了进去……
密密的树叶后,一身青衫的韦天羽看到这一幕,脸上的震惊不比韦心羽少,他不知道两人在干吗?只是听雀儿讲梅小小回府了,便急着跑了出来,还没走到园子口,又见两人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心下不由得好奇,也跟了过来。心羽抱住她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想抱住,还在梅子岭时,他就生了结交之意,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把她留在身边,却被硬生生的拉开,可是对方是皇子,他能怎么办?他真的恨她,真是很恨!可是恨的同时,却又妒嫉心羽,她们为什么可以那么亲近,要知道,她才是他的书僮啊!
与惆怅满怀的韦天羽不同,假山乱石后的沈悦晋瞅见梅小小把韦心羽的手放进衣襟,险些一口喷了出来,自结识她以来,她好像总能带给他惊讶!
“心羽,你明白了吗?我和你没有可能!”梅小小长长叹道。
韦心羽僵硬的收回手,似是不可置信,五指还动了动,指尖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愣了好久,才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祝英台,原来……原来你才是祝英台!”
“心羽?”梅小小怕她吓傻了,担心的问道。
“别理我!”韦心羽猛一抬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话,顿了顿,才又缓缓转过身,踉跄着步子往外走,‘哎哟——’
“心羽!”梅小小见她只顾看着脚下,一头撞上了院墙,着急的唤了一声,准备冲过去时,却见红影已经飞跑着离开。梅小小幽幽一叹,整了整衣襟,复坐回去,只怕这次的震惊够大的,心羽那妮子也不知能不能想通透!
沈悦晋瞟了一眼旁边的树林,抖开折扇笑着朝梅小小走了过去,“该走了!不会想留下来用晚膳吧!”
梅小小望了望他,想到仍被韦老爷关着的韦天羽,想要去看看,可是看过之后又如何呢?他性子鲁莽,或许去军营历练历练对他也是一桩好事,该说的话那天也说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只希望他能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起身看了看自己呆了两年的地方,竟生出一丝不舍的情感来,梅小小做了个长长的呼吸,突然朝沈悦晋笑道:“走吧!”
……
天色渐晚,宫灯渐熄,永闵宫内一派安谧,只剩下香炉的熏烟慵懒的荡着,风展扬脱掉外衫,摒退最后几个侍候的宫人,将自己藏在长长的帐幔之后。
“出来吧!”许久之后,风展扬望着浮动的纱幔突然说道,声音极轻,却极富威慑力。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疾风迎面扑来,吹开了纱幔,纱幔的另一侧是个绿衣女子,窄袖劲装打扮,半边银面掩脸,“殿下唤碧鸾有事?”碧鸾上前拱手行礼,她的身份注定了只能在黑暗中行走,所以才会在这么晚被召见。
风展扬只穿着单衣坐在软榻上,满脸阴寒,看到碧鸾出现的那刻,眉头很好看的蹙了一下,只是一瞬,又恢复到原本的冷若冰霜,“碧鸾,本宫曾问过你,你可有怨恨过本宫,还记得你的回答是什么吗?”
“碧鸾惶恐,碧鸾的命是殿下的,碧鸾对殿下只有忠心!”碧鸾听闻主子语气不对,连忙跪下说道。
“好一个‘忠心’,本宫来问你,你这忠心是说着听听的,还是另有他意!”风展扬讽笑一声,冷眼看着她说道。
“殿下……”碧鸾一脸惊恐,头垂的更低了。女人的直觉让她有股不好的预感,都道太子殿下贤德文雅,可是她知道,这个斯文冷淡的男子有着最为残酷的手段。
“哼!”风展扬冷哼一声,猛的从榻上站起,一把抽出屏风上的长剑,一声清鸣,长剑已经架在了碧鸾的脖颈上,“你说我是一剑取了你的人头,还是把你送回梨落宫去?”风展扬半眯起眼睛,脸上涌起一丝痛惜的神情,半晌后,才淡淡的说道。
“求殿下饶命!”碧鸾一听,心里一惊,险些哭出来,梨落宫不是花园,不是冷宫,而是太子殿下一手打造出来的杀手组织,她和蓝夜都是从梨落宫里出来的,可是两年前蓝夜送回梨落宫后,硬是活生生的折磨至死,直到现在,她仍能听到蓝夜惨烈的哀嚎声,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殿下这么大的怒气从何而来!
风展扬眼里闪过一丝寒芒,突然上前一步,金色的长靴猛的踢向碧鸾的胸口,碧鸾跪立不稳,身子直朝后面飞了出去,卷着纱幔,直直撞上了殿内的圆柱,一声闷哼,碧鸾只觉得喉咙一甜,血气从齿间迸了出来,在白色的纱幔上绽出朵朵梅花,红的逼眼。碧鸾不敢有任何疑问,强压下疼痛,再次跪下朝风展扬爬了过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风展扬苦笑了一下,望着碧鸾脸上的面具道:“你说梅子岭无一人生还,可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在汇源楼遇见了谁?”
碧鸾疑惑的抬头,银色的面具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梅小小!我见到了梅小小,据说,她现在三皇兄的人!”风展扬蹙眉说道,言语间有不可掩饰的怒气,似乎很不相信亲眼见到的事实。
碧鸾一脸愕然,良久才眨了眨眼,一边叩头一边哭道:“殿下恕罪,碧鸾绝无隐瞒殿下之意,当年赶回梅子岭时,的确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你说,梅小小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本宫面前?说,你给本宫老实交待,一字一句的交待仔细了!”风展扬大掌一拍,榻边的香炉又朝碧鸾砸了过去。
碧鸾哪敢不应,任凭香炉里的檀灰从头上洒下,稳稳的跪着,老老实实的把当年所见字字句句的向风展扬汇报……
蓝夜是她亲哥哥,就算他背叛了太子殿下,把太子行踪泄露给三皇子,可他还是她哥哥,她不可能明知道太子要杀蓝夜还不闻不问,所以她偷偷溜回梨落宫,也就是那天,她见到自己的哥哥遭受了天底下最狠绝的刑罚。蓝夜的死她不怪太子,像他们这种人,忠诚最重要。因为蓝夜的缘故,她耽搁了回梅子岭的时间,等赶到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这事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朝廷定的罪名是梅子岭私藏王胡奸细!
王胡是不是有奸细在梅子岭她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胡不为将军是三皇子的人,他是冲着殿下去的,或许为了杀人灭口,才找来那么一个理由!至于太子交待过的梅子岭破旧的河神庙她也去过,已经剩下一堆废墟了!
“……所有经过就是这样,碧鸾不敢有丝毫隐瞒!”
“妇人之仁,因为你误了本宫的事,你说本宫该怎么处置你?”听完她的叙述,风展扬深吐一口浊气,看来还是高估了女人,或许女人生来就不适合做杀手!只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又难以消心头之恨。
“殿下饶命!”碧鸾恸道。
风展扬微眯着双眼紧盯着她,当年最得力的一个助手成了眼前这般模样,着实让人怜惜,眼下他需要及时掌握梅小小与三皇兄的动静,碧鸾隐匿跟踪功夫不错,杀了她,他又得再找一个,何况碧鸾这般模样认识的并不多,或许让她去才是最合适的。
心里一个回转后,风展扬从台阶上走下,把跪在地上的碧鸾搀了起来,还替她拍掉发丝间的檀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碧鸾,你跟本宫这么久,应该知道本宫对你的信任,梅小小虽是一介百姓,却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想当年,本宫从贼子手下救下你兄妹,你应该理解本宫的这份心思才对!而今看到救命恩人站在三皇兄的身边,你可知本宫心里有多么难受?”
“碧鸾该死!”碧鸾不停的啜泣道。
“本宫可舍不得你死,刚才也是气极了,白天本宫受了一肚子窝囊气难免迁怒到你了,罢了罢了!”风展扬挥了挥手,语气甚是温柔,淡淡笑道。
“殿下?”碧鸾受宠若惊,惊魂未定的看向他。
风展扬见她抬头,语气一转,缓缓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你即是在梅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