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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小脚步慌张,几乎是逃回去的,那颗扑通直跳的心肝让她静不下心来,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无措,就算是前世和风飞扬呆在一起,也没有过,挑起纱幔时,差点撞上迎面来的紫绢。
“梅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追你?”紫绢一脸疑惑。
“我……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会儿!”梅小小支支唔唔的说道。
这一躺就躺到了晚上,期间紫绢侍候她喝了药,又陪她吃了些甜点,风展扬倒是没见到人,听说是去皇上那里了。梅小小随口问了一句,便没作声了,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深夜里的永闵宫,寂静异常,梅小小躺在床上,望着四周白色的纱幔,怎么也睡不着。今日听紫绢说起才知道,昨天躺的软榻是风展扬的床,那他昨晚是躺在这里的?可是她嗅了好久,又嗅不到任何有关他的味道,他是个洁癖的人,想到两年前在梅子岭,给他吃面条的那只破黑碗,梅小小脸上浮上一丝笑意,看来任何习惯都是能改的,关键是看当时的境况罢了!就好比她现在,皇宫的一切让她感觉陌生,房子太大,路面太宽,人也太过小心翼翼,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寒意,可这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唯一能与风飞扬抗衡的地方。
胡思乱想了一阵,梅小小有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却见丝绣屏风外立着一个身影,修长的身形,束着长发,当下一惊,迅速敛了呼吸,紧盯着那道影子。
“小小,你睡了吗?”屏风那边是风展扬微沙的嗓音。
“……嗯,我睡了!”梅小小呜呜囔囔的回道。
风展扬低笑一声,“那好,你好好休息,如果睡不着,随时叫我,我不介意陪你度过这无聊的长夜!”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梅小小轻呼一口气,再次翻了个身,把背朝向外边,想着白日里风展扬说的那些话。
他有两张脸,一张笑脸,一张看不到表情的脸,他总把自己隐藏的很深,让她看不清,却又让她本能的依赖他,这很矛盾。从白日里的谈话来看,他似乎知道许多事情,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她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更关键的是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呢?她曾经喜欢风飞扬,是因为依赖,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那风展扬呢?他与她,谁依靠谁?
“唉!头真疼!”梅小小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郁闷的放平身体,缓缓进入梦乡。
……
昏暗的屋子里,沈悦晋一脸平静的躺在榻上,脸上盖着一条粉嫩的丝帕,嘴唇上是两朵梅花,一朵开的正盛,一朵还是微羞的花骨朵,上面用红色丝线书写着一个嫩嫩的‘小’字,这是上次在韦府救起梅小小时,从她衣袖里抽出的帕子,他一直揣在身上,上面的香味并未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减淡或消失,嗅着熟悉的味道,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小小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三皇子勃然大怒,冲着他发了很大的火,那他心里的怒气又冲着谁发去?昨天三皇子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就连酒中何时下了迷药他也不知,他太过相信三皇子了,正因为他的大意,小小才会离他而去,这是对他的报应,是惩罚!
找了一天多了,三皇子和他几乎已经把京都翻遍,可是仍找不出一点头绪,包括那天的刺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他感到无力,心里一直抽痛,却无处发泄。
“晋儿,睡下了吗?”门外有人敲门,厚重的男声,那是沈府的一家之主,沈悦晋此刻不想回答,仍旧闭着眼。
“晋儿,我知道你没睡,开门,有事!”沈良玉嗓门儿粗重了许多,有些严厉,似乎里面再不打门,就准备破门而入一样。
沈悦晋无奈,长叹一声,抓起脸上的手绢塞回怀里,慢慢的起身,开了房门,冲着门口那个姿仪潇洒的男人叫了一声:“爹!”
沈良玉冷哼一声,越过他直接进了屋,两人粗看还真像父子,一样的颀长身形,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洒脱很相像,可细看之下,两人又不像,沈悦晋洒脱更多些,沈良玉却比沈悦晋五官英武许多。
“还在想那个梅小小?”沈良玉没好气道,接过沈悦晋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悦晋纳闷儿的望了他一眼,并没说话。想必是娘说的了,昨天娘专门把他留下,说了一大堆的理由,无非就是他和梅小小不能在一起之类的话,可是那些理由在他看来,都不能算是理由,能克服的就不是困难了!
“还真不像你老子我!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再漂亮脱了衣服都是一样!再说了,我听说,三皇子对她也比较感兴趣?哼,红颜祸水一个,早些醒悟比较好,我看最适合你的就是柔依公主。皇上这阵子心情不对,在朝上你也看到了,有意针对三皇子,这武举一事,历来就是三皇子负责,可这次却把旨意颁给了太子,这个讯号我们不能不警惕。你平日里和三皇子走的近,有没有看出些什么?”沈良玉浓眉一挑,眉宇间多了一些杀伐之气,话语有些粗俗,语气有些急躁。
沈悦晋头痛的摇了摇头,“没有,三皇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沉不住气?皇上龙体康健,正值盛年,他为什么沉不住气?再说,现在朝中大臣虽然支持三皇子的比较多,可是太子的支持者也不容忽视!说来,这还要归功于潇妃,也就是潇后,想当年她可是笼络了不少人心,是个聪明的女人!”沈良玉咂了咂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惋惜的模样。
沈悦晋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皱了皱眉问道:“爹,皇上既然立了太子,又为何不满意太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三皇子比太子看着还像太子!”
“哼,陈年乱谷子的事谁知道?你若有机会就劝劝三皇子,该收敛就要收敛,天下最大的毕竟是皇上,是王爷还是太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还有那个柔依公主,你也别始终冷着人家,美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晾的,我们现在和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那个该死的舅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他成了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活该我沈良玉现在看人脸色,他娘的!”沈良玉郁闷的捶了一下桌子。
“爹——”沈悦晋忍不住拦下他道,舅舅的娘是他的谁啊,每次都是,还好娘没在这里,否则又得冷落他好几天了!
“呃……谁让这个舒金保总惹事?老子成天给他擦屁股!”沈良玉面上有些窘迫,不过总不能在自己儿子面前落威风,语气一转,又道:“不过这次是帮不了了,旨意已下了,你舅舅全家要迁到南边去喽!也好也好,眼不见为净,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还不如去那些蛮夷之地来的快活!”
“娘知道吗?”沈悦晋问道。说也奇怪,别看爹一副大大咧咧,说话不经大脑的模样,可是想事做事却是周详至极,就连对娘都是万般体贴,谁也想不到,堂堂的兵部尚书,竟是个怕老婆的男人。
“和你娘讲了,我也尽力了,这段时间风声紧,实在是无能为力,等以后有机会,再往回调吧!”沈良玉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挥了挥手说道。
沈良玉又交待了几句,便准备回房,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并没回头,淡淡说了一句:“梅达先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爹……”沈悦晋一愣,想要问时,已经只见到沈良玉的颀长的背影了,他甚至从这笔直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无奈!自从知道梅达先与自家的恩怨之后,他就暗中补贴着梅先生,这种绝密之事,他做的很隐晦,不知道爹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爹知道,肯定也会知道梅达先当年与娘的事,他眼里的爹对娘的占有欲是极强的,难道会像现在样这般沉的住气?
想到爹先前讲的那些话,沈悦晋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爹是在为整个沈家考虑,舒家已经垮了,三皇子现在又与皇上之间有了嫌隙,为了让沈家在朝中立的更稳,他们必须寻求更多的筹码。
……
繁花丛里虫儿飞
金壁辉煌的永闵宫很大,又很小,这是梅小小住了几天后的判断,说它大,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大,这话矛盾吗?不矛盾,没有走完过,心里当然对它的面积没底,自然就大了。说它小,是因为她活动的范围是极其有限的,一来是在这里没有方向感,怕迷路不敢乱走,二来是风展扬压根就不让她四处乱走,紫绢还拨了两个小丫头跟着。
而一天之中又只有两个时间见到风展扬,一是中午的时候,一是晚上的时候,其他的时间,他要么不在宫中,要么就在殿内处理公务,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去打扰的。行动受限,让她极其郁闷和无聊!
这天,风展扬不在殿内,梅小小一人嫌的无聊,便在永闵宫的后园子里瞎逛,顺着青石小道,提着裙角,一边扑着蝴蝶,一边哼着小调,余光却在殿内四处打探,动作别扭之极。身后的两个小丫环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还都是小孩,哪里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听着梅小小随意哼出的小曲有趣,跟的也越紧,笑问道:“小姐姐,这是什么曲子?简直比宫里戏班子的名角唱的还要好听!”
“哦,这曲子叫《虫儿飞》,你看这虫子飞的多漂亮,两只翅膀扑啦啦的,像朵花一样!”梅小小心思不在这上面,随口敷衍说道。
“姑娘的曲子有趣,说话也这么有趣,这哪是虫子?分明是蝴蝶!”一个翠衣丫头捂着嘴咯咯笑道。
“蝴蝶也是虫子啊!真羡慕它们啊,有对翅膀,可以到处飞!”梅小小望着展翅欲飞的蝴蝶,叹息着说道,说到最后眼眸一转,又道:“你们平时玩不玩风筝?”
“姑娘想要去放风筝?翡儿这就去拿!”另一个翡衣丫头一脸兴奋的问道。
梅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太子府里又没个空地,风筝也飞不起的!”
“这不是……挺多空地的吗?”翠衣丫头喃喃道。
“呃……我是说你们太子不喜欢热闹,在这里玩他会不高兴,再说,蝴蝶是采花的,这里连绿叶都没有,多没劲!”梅小小张了张口说道,一脸颓丧!
“小姐姐是想出去?”翡衣丫头惊道。
梅小小一愣,连连摆手,“我可没说啊,是你说的!”
“没事啦,我们不离开,就在御花园,离这里很近!”到底是孩子天性,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了,两人争着去拿风筝,梅小小笑着也跟了过去。她再不要被憋着这座小院子里了,哪个角落里有几只蟑螂都知道,估计再呆下去,整个人都会发霉。
紫绢不在外殿,梅小小轻轻的避开她,贼头贼脑的抱着风筝同两个小丫环一起,跑出了永闵宫。空气真新鲜啊,花朵真鲜艳啊,青春无限好啊,自由遭人羡啊!
两个小丫头走到一块空旷的场地,测着风向,就要开始放风筝,梅小小扫了一眼周围,绿植不少,容易藏身,突然眉头一蹙,撑着额头朝二人挥手道:“你们先玩,我突然有点头疼!”
“小姐姐,你不要紧吧?要不回去吧?”翡衣丫头一脸急色,这可是与紫绢姐姐并齐的姐姐,万一出了事,她们俩可是要挨板子的。
“不用不用,只休息会儿就好,你们先玩,我不碍事!”梅小小忙挥了挥手,微笑着说道。笑话,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要是碰到那个紫绢,可就真的成了木偶了!
翠衣小丫头听后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道:“那姑娘先去那里歇歇,也凉快凉快!”
梅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