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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然。这是一举多得的事,风展扬当了皇帝,她也可以逃出皇宫,哑巴叔也不用再东躲西藏,娘亲也会心安一些吧!
没有别有用心的太监宫女的误导,梅小小很快就找到了公主府,柔依公主正躺在软榻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吹着玉笛,一脸神往,两眼迷离,英气勃勃的浓眉大眼也变得柔和起来。少女情怀总是诗,梅小小没让左右的侍女通报她,而是立在一旁安静的欣赏。
听着听着,梅小小又想到了韦心羽,自从出了韦府再也没见过她,相见不如不见,原先在沈府还想着去救她,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只祈祷那个沈家三少爷快些好起来,实在好不起来一命呜乎也行,否则所有人都不会幸福。
笛音停了,柔依公主这才发现梅小小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像有什么心思,不由得怒道:“梅小小,来了怎么不给本公主见礼?”
“呃?公主,”梅小小猛的回神,行了个拱手礼,满脸崇拜的叹道:“公主心有所感,笛音缠绵婉转,奴婢不敢打扰!”
“真的?你觉得我吹的好听?”柔依眼睛一亮,面有得色。
“是!一首好曲,技巧只占其一,关键在于真情流露,公主此曲由心而发,初闻似林间莺啼,再闻如暖风拂心,曲终时已是冬雪化水,绿荫一片了,实在让人心神荡漾,叹为观止!”梅小小恭敬的答道。
柔依咯咯一笑,玉笛在手中转了个圈,道:“嗯,本公主知道你在拍马屁,不过拍的本公主喜欢,苞儿那个死丫头这几天养伤,你就代替她做本公主的贴身侍女吧!”
“呃?如何贴身?”梅小小略一思量,故意问道。
柔依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讶道:“你先前在永闵宫是做什么的?”
“和太子说说小话,看太子武武剑,陪太子出宫玩!”梅小小掰着指头,蹙眉说道。
“……难怪你什么都不懂,我倒忘了你前不久才进的宫!”柔依恍然大悟,不过这婢女做的也太幸福了些,旋即一笑道:“你既然从民间来,和我讲讲有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太多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讲起!不过听说武举快开始了,当今皇上圣明,这武举考场百姓也可观得,去年奴婢还在韦家服侍,和小少爷去见过一次,虽说是弓马射箭,却是别有一番看头,如今王胡祸乱我西楚边境,看到西楚男儿精湛的武艺会增添必胜之心,想那王胡贼子如果看到,定会后悔莫及!”梅小小口沫纷飞,兴致勃勃的说道。
“好,经你这么一说,本公主倒要去看看!”柔依公主猛的一拍桌子,英挺的眉间神彩无限,以前只道是一帮臭男人拿着刀剑比划,花拳秀腿的,好没意思,如今听梅小小一讲,才知道这武举竟然还有非凡的意义,自然不想错过。
梅小小心里暗暗对自己竖起拇指,小小的表扬了一下,神色却不敢放松,疑道:“公主是金枝玉叶,又不是平头百姓,那是男人们去的地方,您怎么能去呢?
“哼!男人们怎么了?本公主不仅要看,还要和这群臭男人比试比试,看看是男儿强还是女子强!”柔依经她这么一激,要去的想法更坚定了。
打铁需趁热,梅小小一脸狂热的盯着柔依公主,叹道:“公主实乃女中豪杰,沈大公子果然没说错,奴婢幼时曾闻花木兰的故事,好生向往,没想到公主也有此等豪气!”
“花木兰?”柔依讶道。
“哦,那是奴婢听老夫子讲的故事,大意是:……”梅小小把平时所学全部用在这个故事上了,或夸张或婉转,妙语如珠,舌如绽花,把花木半巾帼不让须眉替父从军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甚至把《木兰辞》都背了一遍,当然了,记忆不可能那么深刻,十之七八还是有的。
看到柔依越来越亮的眼睛,越来越动人的表情,梅小小知道这武举考场是去定了,不仅如此,这公主说不定还真会冲上比武台和那群人比试,那样一来,她要随风展扬溜走也有机会了!
“这才是真女子!”梅小小语毕,柔依喃喃叹道。
鲜血染就梅花情
明宗二十三年,春末夏初时,京都热闹异常,拥拥攘攘的人流朝城东涌去,不过会儿功夫,校场外围百米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更有不少人垫着石头踩着小凳,眼巴巴的翘首以望。
校场正中的台子上端坐着一排褐红锦袍的考官,均是面容肃穆正襟危坐,考官的正中间是一位玄衣男子,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似水如风的长眸不时扫向下方,台上的民众知道这是当朝太子拥挤的更厉害了。
时间一到,只见一位考官站了起来,嘈乱立刻停止,考官把比赛的形式规矩和出场顺序等念唱了一遍,接着便有齐整的鼓声响起,如行军步伐般,气势威猛,让人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梅小小和柔依公主磨磨蹭蹭的到达时,比试已经进行了一小半了,两人刚出现在校场,便引起一片喧哗。梅小小暗地翻了翻白眼,一开始都说女扮男装了,可公主偏说那样观众就不知道她是女子了,既然要与男子比试,当然得穿女装。这下可好,一红一绿出现在考官的主台上,像两朵艳丽的花一般,不喧哗才怪。
“你怎么有闲心来这里?”风展扬偏头笑望着自己的妹子,眼角的余光顺便扫了一下梅小小。
柔依小嘴一撇,斜睨着他道:“太子哥哥这是什么话?本公主就不能来这里?”
众官正纳闷儿呢,听二人这么一对话,才知道这个英气女子乃当朝公主,纷纷离座见礼,柔依手掌一挥,不耐烦道:“免了免了,本公主今天来不是当公主的,太子哥哥,我一会儿也要上场。”
“胡闹,万一伤着怎么办?你是父皇的心头宝贝,怎么能像男子一样上校场?”风展扬眉头一蹙,余光扫了一眼正观看场上骑射的梅小小,又道:“莫非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啊?我……”柔依俏脸一红,衬着鲜红的衣裙分外可爱。
风展扬犀利的眸光一挑,朝那道粉绿的身影喝道:“梅小小,你好大胆子,竟敢挑唆公主溜出宫?”
梅小小正注意着场上,没料想风展扬会突然发飙,吓的猛一回头,柔依一见不依了,把她护到身后,挺着胸脯道:“太子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出宫一事是我作主的,她一个奴才怎么可能唆使我?我不管,不管你准不准,今天我一定要上场!”
柔依一脸坚决,仗着父皇和三皇兄她也不怕这个太子,语气多少有些不敬,梅小小只管低着头不说话。风展扬眉头皱了皱,把眼下的事情交给副主考,带着柔依去了后台。
考官们知道柔依公主甚得皇上喜爱,对梅小小也客气许多,忙招呼侍卫给她搬凳子。
“各位大人,奴婢只是陪公主来看看,不敢劳烦大人!”梅小小笑着接过,老实的坐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水灵的大眼不停的扫向场上诸人的脸上。韦天羽今天也会出场,成为武状元,厮杀在战场是他的理想,虽然暴躁,可他是她见过这么多人以来唯一的爽快人,但愿他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一身青衣短装打扮的韦天羽此刻正在人群中候命,透过前面的两人间的缝隙,他早就看到了梅小小,那一刻用天旋地转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半个月以前,他从心羽口中知道,梅小小是个女子,当初还不相信,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悔恨,愤怒,伤心一齐涌上心头,直击胸腔,痛的他几乎站不稳。
还是那张脸,甚至神色都是一样,带着莫名的清高,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她在笑,在对别人笑,微弯的眼睛如夜空的月儿一般,他愤恨的攥紧拳头,妒嫉的几乎抓狂,她怎么能这样欺骗他?
“喂,韦二少,在叫你呢?”正沉浸在往事中的韦天羽胳膊忽然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却听那人说道:“下一场轮到你了!”
韦天羽这才回过神来,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整肃表情,抬步走了出去,刚才骑射已经结束,现在是对打,场上十八般武器任由挑选,对方已经挑了一把长枪,这种武器可以防止敌人近身。
梅小小早在听到考官叫韦天羽名字的时候,心就提了起来,扑腾跳个不停,可待她看到那道青色的身影时,又有些恍惚,才一个多月,他怎么会变化那么大?黑了,瘦了,却结实了,以前在眉宇间常可以看到一股傲气,现在傲气没了,却多了一丝难掩的沧桑,就像凭空长了两岁似的,沉稳了许多。
韦天羽朝她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挑了一把长剑,这是他惯用的武器。
“看枪——”伴着一声叱喝,红樱枪头已经递了过来,韦天羽忙收回心神,一个矮肩,错了过去,回身过来,拿剑挡枪,‘啪’的一声,剑与枪在空中相撞,激起一串火花。
梅小小一眼不眨的盯着场中二人,就连风展扬兄妹从后台回来也不知道,以前常陪韦天羽练习,他的一招一势,她都记得,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他的武艺精进了许多,若说以前只有三分实力,那么现在已有七分了。不过也大意不得,对方武功和他是旗鼓相当,他像只跃动轻灵的豹,对方却是只狡猾柔软的蛇,几个回合下来,都没落到好处。
“好!”柔依坐在风展扬的旁边大喝一声,不知道二人刚才谈了什么,面上都带着笑意,风展扬眯着眼看向台下那道青色身影,朝旁边的副主考问道:“这就是韦天羽?”
“回殿下,正是。此人年方十八,武艺精湛,在初试中一举夺魁,是兵部侍郎韦大人的胞弟!”副主考低声说道,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风展扬淡笑一声,端起桌前的茶杯微抿一口,笑道:“一举夺魁?怎么打了这么久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副主考脸色一白,以为太子责怪他谎报事实,立刻回道:“对方叫吴有礼,初试的时候并未见到此人!”
“本宫看这吴有礼就很不错,看似一味的防守,实则浑身上下没有弱点,而韦天羽看似剑术凌厉,气势逼人,实则浑身都是弱点,对方只需稍一转枪,胜负便可定下了!”风展扬瞟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梅小小,笑着说道。
“是是是,殿下英明!”副主考心虚的只顾点头。
梅小小不是没听到风展扬的话,事实上他说的很有道理,韦天羽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前一段还好些,越到后面剑法越乱,反而让吴有礼占了上风,这种冒然激进的作法很不可取,急的梅小小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吴有礼一声怒喝,突然撑枪跃起,以闪电之势,猛一回枪,眼看着即将砸到韦天羽的肩头,梅小小吓的脸色发白,情急之下忙道:“小心后边!”
韦天羽猝不及防,仓惶间举剑抵挡,硬是被长枪逼得连连后退。
诸官纷纷怒向梅小小,场下也一时喧闹不停,比试时出言是武举大忌,梅小小哪里管那么多,两眼紧盯着韦天羽。
风展扬面带不悦,冷冷的喝道:“梅小小,给本宫闭嘴,再多言语,本宫依法处治!”
梅小小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这哪里是比武,根本就是杀人游戏!比试不是说点到为止吗?可刚才吴有礼的那一击分明是使上了十分力,简直是想把韦天羽置于死地,他们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风展扬轻轻摇了摇头,朝她使了个眼色,梅小小立刻明白,他这是告诉她准备找机会离开,这是她此次出宫的目的,可是眼下韦天羽这种情况,她又不想走开,一边是哑巴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