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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怎么看?”梅小小小声的问向旁边的黑影。
“你回去,我来!”脸蒙黑带,戴遮阳斗笠的哑巴说道。
梅小小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不如,我们就用他的法子?”碧鸾给她的有路线图,大概也知道明日祭天的时候,有哪些位置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可是她就是排斥着不想听他的,否则事成那刻,也就是她被囚的那刻了,她不想冒险,却不得不冒险。
“如果你愿意!”哑巴语气淡淡。
“叔,你知道的,我怕他说话不算数,最关键的是,我怕他伤着你,他这人……心思很复杂!”梅小小丝毫不瞒心里所想,叔是王胡的将军,又将刺杀皇帝,就算风展扬坐上那把椅子,又怎会容忍这个变数存在?
“为了你娘,为了族人,我也必须去!”哑巴肯定的说道。
“那好,我决定了,先依他的,上去后,见机行事!”梅小小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
永闵宫。
太子殿下风展扬正闭目躺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葡萄,紫绢在一旁轻摇着折扇,带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凉风,吹散了凝聚的热气。
梨落宫近百人已经全数出动了,他准备了两年,压制了两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这一天他想了两年,头头尾尾也想了无数遍,可是终于到这天到来时,内心还是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给遗漏了,是他没想到的。
紫绢见盛葡萄的容器里靠里的一边已经被殿下拿空,体贴的把另一边也往里拨去,正巧风展扬手指伸过来,撞到了他的手指。
“嗯?本宫只顾得吃了,累了吧!停一会儿再扇吧!”风展扬睁开眼,弹掉食指上的水滴,笑着说道。
“奴婢不累!”紫绢摇了摇头,嗫喏半天才道:“殿下是在担心吗?”
“本宫表现的那么明显?别忘了,本宫现在可是被父皇软禁着,轻松的不得了!”风展扬边说着,牙齿一并,鲜甜微酸的汁液便涌了出来。
紫绢撇了撇嘴,嘟着嘴道:“自从梅姑娘走后,殿下的眉头一直未松开过呢!就算是笑眉头也拧着。”
“唉!我就是怕她不肯回来,你以为她很稀罕这里吗?有时候我也在想,凡是姑娘家喜欢的,她都不喜欢,除了对吃比较有点兴趣外,其他的在她眼里都是浮云一般,一晃而过,包括……我!”风展扬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姑娘会明白殿下的一片苦心的!”紫绢说道。
“以前我对她的关心也少,等这事之后再补偿吧!”风展扬幽幽一叹,吐出果核,沉吟半刻,面色一凛,又道:“给白衣发出消息,到时要多帮帮三皇兄。记住,我要她安全!”
“紫绢明白!”
此去经年陌路行
夏天来了,叶子密了,蝉声躲在密厚的树叶间盯着祭天出行的队伍发出好奇的鸣叫声,京都百姓见识不少,皇帝祭天的阵势也见过不少,可这次显得有些特别,队伍浩荡不讲,单是这时间就值得推敲了,每年年初的祭天竟然选择了在夏日进行。
明宗帝身穿祭天专用服饰闭目靠在马车的软榻上,明黄的色彩把略显晦暗的脸色照亮了几分,从宫里出来时他就一直维持这个动作,不注意的还以为他睡着了。陈公公束手坐在一旁,不时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及呼吸,心里哀叹连连。半个多月前皇上突然病倒,太医们束手无策,有大臣进言祭天,祈祷先帝佑祖,禳灾祈福,这才有了今日之举。
祭天的神庙在京都郊外,浩浩荡荡行到时,日头已斜在头顶了,明宗帝在陈公公的搀扶下下了车,其它皇子立刻随后跟上,接着是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们。
因为皇帝身体原因,便以轿代步爬上长长的阶梯。梅小小身穿太监服,用余光打量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不过一个月不见,当初那个强悍有力让人心生压抑的君王已是形容枯槁,瘦削无比。这样的人即便不杀也活不太久了吧,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罢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益。梅小小正低头想着,忽然觉得旁边射过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忙凛回心神,身子向下弯了一分,恭敬的侍立。
轿子在离庙前还剩十几级台阶下停下,几位穿着祭祀长袍的和尚恭敬的向皇帝行礼,请皇上移步登庙,聆听天旨。明宗帝走到庙门口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梅小小,淡淡道:“你随朕进来!”
在那团影子触到自己的脚时,梅小小就紧张的不行,再听到这话,心脏猛的一缩,难不成被发现了?可是来前碧鸾那边已经布置好不可能有误,还是说自己化妆技艺不够精妙?容不得她多想,就算皇帝此刻要她的命,也只能跟着进去。
进了偏殿,皇帝落座后便招呼皇子们退下了,独留陈公公一人侍候。
“怎么就你一人?律渊呢?”皇帝接过陈公公递来的茶杯,吹开水面的飘浮的茶叶,笑问道,很虚弱却很凌厉的笑。
梅小小一愣,转换了好几个表情,才疑惑的问道:“皇上……是在问奴才话?”
陈公公猛的一惊,瞪圆了眼睛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副面具不错,扮相也不错,声音伪装的也不错,朕既然敢今天出来,就料定你们不会错过机会!”明宗帝缓缓说道。
“奴才……奴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梅小小两腿一颤,便跪了下去,低着头,两眼骨碌直转,想着对策,死不认帐只会惹恼皇上,可是她没有办法,事情脱离了计划的轨道了。
“你不用明白,朕不信你在这里呆两个时辰,律渊还不出现!朕比你了解他!”
“皇上……”梅小小又怒又惊。
“想知道为什么吗?一个面容粗糙的小太监怎么可能生出这样一双白嫩的手儿,当初你戴指环时,朕没少观察你这双手!”明宗帝面露嘲讽。
姜还是老的辣,听了他的原因,梅小小看了看自己瘦长的十指,只想到这句话。
“也罢,既然你和小九相知相许,朕便允了你们,准你多活一段时间。几个皇子中就属小九聪明,可他到底是朕的儿子,他的那些小动作休想瞒过朕,朕此次出行,皇子们跟了一路,唯独少了他,朕就是要看看,他在宫内能翻出什么云雨出来!有时候想想,他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好皇帝,可,朕的江山稳固,黎民富庶,再平庸的皇帝也能把江山传下去……”明宗帝越说越兴奋,到了后面有些气喘,咳了出来,陈公公忙在他后心位置拍了拍。
事到如今,再装下去已是不可能,横竖都不会好过,梅小小也没跪的必要,撑起双臂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冷冷的看着明宗帝,语气平静的说道:“你……真的很变态!”
“梅小小……咳咳……”想是从来没人这样对明宗帝说话,气的他不轻,喉咙一甜,噗的一下,张口就吐血,吓的陈公公愤怒的瞪了梅小小一眼,喝道:“大胆奴才!”
梅小小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可以把人气到吐血,用嘴巴伤人总比用刀剑伤人好,便继续道:“难怪你儿子要反你!身为父亲,你不知道公平对待子女,是为不合格,身为国君,你不能大度接受王胡的存在,也是不合格,身为男人,你对心爱的人那般残忍苛刻更是不合格,你从头到尾没有一样算得上称职,自己那么变态,还指望儿子好到哪里去?”
“梅小小,你……来人啦!”陈公公尖着嗓子大喝道。
“在!”门外一道整齐的应声,哗啦啦的冲进来一堆侍卫,持剑而立,把梅小小围了个严实,一齐冲进来的还有三皇子风飞扬。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风飞扬冲到明宗帝身边朝陈公公斥道。
明宗帝吐了血,胸口全是喷出来的血渍,衬着明黄色的袍子触目惊心,陈公公想要去叫太医,却被风飞扬止住,理由是祭天,怕冲撞了太祖神灵。梅小小闻言,冷笑不语。
安抚一阵后,风飞扬才注意到梅小小,眯眼问道:“你是谁?”
“梅小小!”梅小小没打算瞒过去。
“梅小小?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梅小小翻了个白眼,心道:我没出现在这儿才是怪事,儿子和老爹果然不是一个段数的!
风飞扬直起身来,围着梅小小转了一圈,摘掉她的太监帽,一头青丝便如瀑布一般倾泻开发,就连她双颊那些黑黑的小斑点也变得灵动起来,“你还真是出乎意料!说,你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风飞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澄澈灵动的双眸像是会说话一般,水灵灵的很讨人喜,只是那脸色的斑斑点点就刺目了,粗鲁的揩掉那些斑点,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肤,风飞扬凑近她脸庞几分,低笑道:“小九还真是用心良苦,他难道不怕我把你捉回去?”
一,二,三……梅小小冷着脸计算着距离,任由他捏着自己,甚至用目光轻薄自己,等他凑到预定的位置,右手猛的一转,硬生生的把风飞扬手臂反压在身后,另一手快速的缠上了他的脖颈,从袖口处滑出来一道寒光,一把窄小的匕首便胁迫在他的咽喉。
“风飞扬,这下轮到你在我手里了吧!”梅小小示威似的把匕首向下压了几分,冲着周遭吓傻的侍卫们喝道:“都给我退下!”
“梅小小!”明宗帝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情绪又被激起来。
恰在此时,殿外一阵吵闹,中间还有刀剑相击的声音,正是哑巴将军律渊,只见他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一般,从山脚下踩着突出的石阶,只几下功夫,已经跃到了庙门前。他身躯魁梧,力量强悍,抢过一把长刀,所有人都近不了身。明宗帝说的没错,他最了解律渊。没有听到示警的讯号,也没到行动的时间,可哑巴不能容忍小小消失在视线之外。确切来说,他不相信风展扬。
哑巴眼睛没蒙黑带,不知谁喊了一句,“是王胡奸细!”
一拨又一拨的侍卫朝哑巴围了过去,有些人还不及拨剑出手已被削掉了手臂,痛痛叽叽的捂臂而退,这一刻,哑巴是厮杀在战场上的律渊将军,血雨纷飞,弥漫了天际,却依然掩盖不了他蓝眸的冷漠,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就像往日一样,没谁知道他在收割生命的这一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潇潇凄然而下的泪水,也许是王胡冤死的百姓……
‘刷刷’,律渊耳朵一动,蓝眸一扫,瞥见山脚下神庙周围围过来一排弓箭手,正以包围圈的形式往他围过来,而此时,风展扬的力量仍没动。
梅小小知道哑巴叔一人在外勉力支撑不了多久,掳着风飞扬往明宗帝那边走,侍卫们誓死保护着皇上,怎会轻易让步,一时间僵持不下。
风飞扬想要挣扎,两脚像在地上生根了一般,并不移动,梅小小气的朝他膝盖处猛的一踹,他便跪倒在地。
“让开!皇上,你是要你的命呢,还是要他的命!”梅小小又踢了风飞扬一脚,让他爬起来。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明宗帝深呼吸一口,抚平气息,淡淡的说道。
“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死了再穿,你能奈我何?倒是你,皇上,就你这模样怕是活不久了,你不是一心想要三皇子登基吗?我今天杀了他,你能找谁去?皇位最终还是风展扬的!”
“父皇,啊——梅小小,你给我轻点!”风飞扬手臂被扭的生疼,龇牙咧嘴的痛呼出声。
“少废话!快让开!”梅小小审视着周围,推着风飞扬逼近明宗帝,见众侍卫如木头不动,狠下心来在风飞扬胸前一划,华丽的锦袍顿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