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走人……
“你人都杵在这了,多叫十四爷我一声,会让你少块肉么?”
她正踏出方步,被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软了脚,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搁不到地上,心虚,冷汗等不良症状也同时再次从她脑袋里破土而出,她机械地转过脑袋,看着他明显不爽地双臂环胸,半搭不搭地踮着脚,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
“……哟,好久不见……嘿嘿……”
“啪”
“……”虽然她想来好久,还是选了这句没啥技术含量的开场白,但是,他也不用立刻就用扇子招呼她吧,“……你刚刚不是闪了么?”
“瞧见你了,就回去拿把扇子。”他突然收了那张不爽的脸,唇角竟是勾起笑来。
“……”
“怎么,想打我?”他挑起眉头,将扇子在大雪天不合时宜地一展,学起所谓翩翩佳公子的德行,抬起朝靴,沿着蜿蜒的雪路往前走,“还杵着做什么,走啊。”
“哦……啊??去哪?”她正要跟上去,却又停了下来。
“我怎知你要去哪,这次,可是你来找爷我的”他好象找到理了似地调高了傲慢的声调。
那有些悠远的音调在她的心里拉起一点不真实的感觉,好象时间没走远,她跟上步调,却还是习惯性地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没试着拉近些距离,他也习惯性地往前走,没特意回头来瞧她一眼……
调侃过后,只剩下鞋子踩在雪地里的声音……
“我一直很忙。”他没来由地丢出一句话,打断了背后正在想话题的她。
她眨了眨眼,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突然飚出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没仔细注意他难得的“我”字,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忙啊……”
“恩。这些年,朝堂里不少事在我手里。”
“哦……”
“……你还记得汀兰吗?”他顿了好一阵子,突然又牵起一个话头……
“啊?哦……记……记得啊,呵呵,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呃……怎么?”
“她在宫里过得不错,皇阿玛留她侍奉茶水,她很得宠。”
“……哦……”她应了一声,对于十年没照面的人,影象实在模糊到几乎稀薄的地步。
“她还叫我别得罪四哥,她好似挺惧四哥的。”
“……呵呵……”雍正大人嘛,不惧才怪……
“……”他又静默了一阵,突然靴子里雪地里停了下来,她也只能跟着顿了脚步,眼见着他回过身来,“你来我找,难道不是有话要说?”
“……是……是有话来着……”他几乎笃定的语气让她明显下不来台……
“那你说啊”
“……我正在酝酿,顺便组织语言嘛……”他几乎催促的样子让她舌头打了结……
“你有啥就说啥,我又没指望你能做诗给我听”
她的视线有些歪歪地向右飘,飘完以后又向左移,最后定在他身上,他依旧是个傲慢兮兮的皇子,她依旧还是个没啥长进的小丫头,她却觉得有那么点不一样,至少以前,他是不需要同她找话题的,常常没题也能扯到不着边的地方去,她的脚下,画出来的始终不可能是个圈……
“我有东西要还你。”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兜里掏着东西,他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往下走,她的手正拖着那块白帕往外扯,却见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地,一把拽住她正要往外扯的手,死死地往里按,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好一阵子。
“我……”她被他按得有些吃痛,那正要往外拉的手再也动不了分毫……
“……我还有事要忙。”他突得丢下一句,迅速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冷冷的风,走得头也不回,她看着他飞也似地闪人,再看了看那块还来不及出现在他视线里的白帕……
“……明天还他好了……”
缘末(上)
明日复明天;明日何其多;这句话是什么概念;夏春耀原来不知道;可在N次还帕未遂后;她对这句话开始了深刻的研究;这个明日到底能多的什么地步呢?总不能每次;她人杵在这里;同他散十分钟的步;然后一到她觉得时机成熟;准备显露她的居心叵测的时候;他就摆出一副多愁善感;感怀悲秋的表情;死按着她的手;丢一句”我好忙”就闪人……
这个模式越来越不对;越来越诡异;虽然他的声调还是同以往一般往上飘;傲慢因子像不要钱似地到处扩散;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开始缓下来;几次并肩走下来;他是老神在在;皮粗肉厚;神经大条到根本没反应;她的思考回路却开始七上八下;行为模式乱七八糟;脚步也就跟着大脑中枢变得横七竖八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任务是来还帕子;恢复大家纯洁的男女关系的;不是来制造绯闻的……
“今天一定要恢复我的清纯专一路线”她一边吼着;一边冲出大门;却在门口和刚要走进来的春桃撞了个满怀……
“要死啊你”春桃拍着胸口;从地上站起身来;却见她一脸”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的表情;只是摔趴在地上的架势和表情严重不符……
“不要阻止我”她一边吼着;一边正要继续往外跑……
“干啥啊;不就是幽个会么;至于摆出一副要找杀父仇人的德行么?”
“什么幽会;我是说我要去解决恩怨”
“你?我看你是被解决了才对吧;我就是特意来告诉你一声;你家男人跑了”
“……你……你说啥?”
“唔?不能再说是你家男人了;人家都出京了;你还杵在这里啥都不知道;傻不拉叽的;也难怪;谁让你这两天都忙着同别人幽会嘛;唉……你去哪?”
“……上班”她眼神黯了黯;举了举手里的帐本;拖着步子往外走;本着绝对不能把感情问题带入职场的原则;柄持着不和小心眼的男人计较的宗旨;把某人擅自决定一个人去度蜜月的罪恶行径抛弃在脑后;做完了一天活……
下了班;她牵着驴子往九爷府走;”顺便经过”一下那个如今已经没人去光顾的饭馆;起初;她以为他还会好脾气地陪她再演一场戏;她以为;他还会好大度地给她点时间;整理一下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有些回忆压下去后;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却不想;被再次翻起来时;那种淡淡的愁;伴随着对当时的一点猜测;一并侵袭过来;她承认;是有点难以招架;她不想放弃的;是一段被压在脑子下的回忆;还是一个回忆中的人;其实没差;毕竟都脱不了”回忆”两个字……初恋啊;好勾人的……
哪知道他这个人说话这么算数;说不惯她就不再惯她了;任凭她好丢脸地等了几天;硬是连个人影也没出现;现在更是连向她提个”分手”都懒得地走人;所以说;说话算话的人最让人讨厌了;那不是更衬托她这个人不咋的吗?
一个人吃饭就一个人吃饭;有啥了不起;她走进饭馆;一拍桌子;把站在一边的小二吆喝了过来;正想点上十大碗;八大碟;一摸荷包;却只能用一把憋屈的声音;小声地叫了一碗面;于是乎;她的肚子和对食物的品位先叛变她的脾气;开始对某个人相思成灾……
吃饱肚子;她起身去付帐;拿着几个铜板学着他的样子;向柜台抛去;然后眨巴着眼等了好一阵子;被掌柜一脚踢飞;告诉她;钱刚刚好;没得零着;于是乎;她对零食的妄想症跟着叛变她的骨气;继续对某个人相思成灾……
她白了那个小气的掌柜一眼;平时看见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对她点头哈腰;现在他走了;连掌柜的态度态度也急转直下……切……走就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她难得发次脾气嘛;她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发脾气耶;第一次都给他了耶……虽然说;第一次都很值钱;也不用给她准备”分手”这份大礼吧……
她一边拉着驴缰绳;一边准备走人;却被出门送客的小二拖到了一边;小声地嘀咕:”那位公子呢?”
“你想干吗?”她白了小二一眼;对他毫不避讳地勾引她男人严重不满;现在是怎样;他们是感情危机没错;他也没必要这么懂得见缝插针;趁虚而入吧?
“我没想干吗;我就想问你;那些东西怎么办”小二对她的小人之心;毫无所觉;倒是急急地发问。
“啥东西?”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敢情;她家男朋友早就趁她不备;背着她和他私下有了好几腿?还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
“西瓜啊”小二咋呼地嚷到;”那位公子不知做啥;差人每天都送一个来;让我给冰镇着;我以为;你们用饭后;要吃来着;却见他每天都不提这事;我以为他给忘了;还提醒他来着;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
“我就不明白了;这入了秋;的确不是吃西瓜的时候了;那不是时候就别送来嘛;哪知道;后来他又差人给送来;就说搁着;哎哟;你不知道;坏了就丢;坏了就丢;心痛的我呀;唉……你咋哭了;唉;我啥也没说呀我……”
“……”
“唉;你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呐……喂;你蹲到地上去做啥……不就是丢个西瓜吗;至于心痛成这样吗……”
“……”
“喂……莫名其妙;一回子哭;这回子又跑走了……”
“我要吃西瓜。”
“好。”
“不要粉囊的,我要吃脆脆的西瓜。”
“好。”
“要冰镇过的,唔……我还可以做西瓜刨冰吃”
“好。”
“这么好讲话?那……我要’吃’你,好不好?”
“好。”
她隐约想起他淡淡的嗓音;有些轻佻的声线;调侃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好”;他还记得她要吃西瓜;记得要冰镇;不要粉囊的;记得答应过她要陪她晒太阳;一起做光合作用;结果;忘记的人是她;是她这个死没良心的;是她这个掉进回忆里;搞不清楚状况的;是她这个以为自己有道理的;是她这个还厚颜无耻地告诉他”秋天到了”的;是她这个没事找事画着圈的;是她这个计较所谓同情的……
他等了蛮久的吧,从夏天到初秋,后来,大概每天看着那些西瓜鄙视她,肯定在心里把她骂了N遍,她该庆幸他好风度,没在临走前,把她揪出来,砸一个西瓜在她稀里糊涂的脑袋上,顺便丢给她一句:“以后别再让我瞧见你,否则,见一次,砸一次。”他只是华丽地闪人了,没同她知会一声,大概是怕一见着她这个混蛋,他的好风度就会集体报销吧……
她还怪他忘记约定;她还怪他小心眼;她还怪他不给她时间;本来;只要一句话;她就可以在初秋的微凉里;啃到一个冰凉凉的西瓜;脆脆的发出沙沙声;然后向他提议;让他把西瓜皮带回去;在他房门口;摆上一溜;免得老让她担心,他会不会半夜被人偷香了去;让那些觊觎她佳人美色的集体摔个粉碎性骨折;外加对西瓜皮留下永久的心理阴影;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在听后;肯定翻一个白眼;回她这个一直对他有企图的人一句:”我怕把你给摔了。”
本来该是这样的……
现在;雪下了;西瓜没了;人走了……原来”活该”两个字;是这样写的……
当十四阿哥胤祯从轿子里走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那个总是缩在一边往他府里探头探脑的家伙;此时正大刺刺地坐在他府邸正门的台阶上;手里正拿着跟枯枝;在雪地里写着什么;他勾起唇角;凑近一瞧;竟是”活该”两字……
他微愣了一下;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视线别了开来;只是将自己的朝靴送进她的视线里;等着她抬眼瞧自己;却见她只是挑起手里的枯枝;戳了戳他的朝靴;没抬眼;拍了拍身边的台阶:”坐吗?”
“……”他张唇想说什么;却觉得;今儿个;她有些不一样;视线里只有她的脑门心;看不到那张总是露出太多情绪的脸;他有些把握不住地想去探究她的表情;却不想如她所愿地坐下去;只是僵站在原地;抬起脚;将她写在地上刺眼的两个字;抹了去……
她看着他几乎有些负气地擦掉她写在地上的字迹;大概知道;他应该不是嫌弃她的字太丑;不该摆在他家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