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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公公偏头痛
作者:唐醉之
你去找张震嘛
夜,京城,西直门内大街。
暖香阁二楼刚有一场激斗发生,好在胜负已分,就是走廊里的红木椅子和盆栽们不幸遭殃,而且还有一具尸体倒在楼梯上。
她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禁背后一凉,连忙冲进屋里……收拾细软。
嗯,她准备跑路。
穿越人士的自我修养就是,尽快熟悉环境,能跑就跑。
在五分钟之前,那具尸体还是个大活人,正举着一杆包着布的长枪和一个锦衣卫打架,那个锦衣卫很帅,刀刻一般的五官彰显着他不凡的熟男气质,更重要的是,他吃力的挥刀抵挡着尸体哥的攻击,还不忘深情款款的凝望她。她也不知自己原先在干嘛,只能坐在墙角,呆傻的看着两个人从走廊尽头打到窗口。眼看着那人一个横扫千军就要把熟男帅哥从窗户打出去,她的手顿时就不听使唤了,一把抄起地上的十字弩,冲着那人连发三箭。
然后熟男帅哥十分利落的给了他两刀,一脚踹到楼梯口。
再然后,那人动作很唯美倒下,死挺了。
妙彤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但那个熟男看着好像没有尸体哥厉害,她就忍不住锄强扶弱了。
不料那熟男帅哥一身血的跑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巴拉巴拉了一堆,说什么“大哥三弟现在肯定也危险了”“妙彤你别怕他已经死了”“妙彤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来接你走”“妙彤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妙彤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看着他那张酷似张震的脸,妙彤连忙点头:“好好好好好。”
张震……呃,熟男走后,她才反应过来,绝壁不能跟他走啊!初次见面就打打杀杀的,肯定是一拨恐怖分子,而且看样子熟男还挺喜欢她的,万一敌对势力打不过他,报复到她身上,把她掳走捆绑滴蜡灌农药什么的,那就只能呵呵了。
收拾好东西后,她还很贴心的留了一张纸条,写道:我走了,别找我哦。——妙彤。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背着包袱,小跑着下楼准备跑路。经过那位尸体大哥的时候,她还有些害怕,停下脚步,不放心的看了半天。只见他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看样子的确是死了无疑。
刚才他和熟男打架的时候,妙彤一直没仔细看他的长相,只知道身材不错,但面相凶狠,感觉很像□□杀人犯。
妙彤看着他的后脑勺,突然想看一眼这位犯人长得什么样,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有种想将他翻过来的的冲动。
“……不行。”她转念一想,刚才熟男那一脚那么用力,这人又是脸朝下,估计一定摔断了鼻梁,撞裂了眼角,估计门牙也不剩几颗了。
想到这儿,妙彤觉得他有点可怜。
“喂,不是我杀的你哦!”她然后用脚轻轻的踹了他一下,然后有些心虚的迈开腿,准备走人。
不料那尸体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往回一拽。
只听“啪”的一声,妙彤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
“卧槽!”她来不及喊疼,吃力的支起上半身,顶着脑门上的大包惊恐的回过头,“诈尸了?!”
那人紧紧抓着她的脚腕不松手,咬着牙爬起来,和她一样脑门上有个包。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妙彤,舔了舔嘴角的血,冷笑一声道:“沈炼,你绝对逃不出本督的手掌心。”
妙彤差点吓尿,没想到诈尸之后还能说话,而且……
看着那张颇为帅气的脸,她很吃惊,他居然没被摔成歪瓜裂枣,我勒个去,真是碉堡了!
妙彤咽了口唾沫,心知能够诈尸复活,这得是多大的怨气,连忙颤颤巍巍的道:“帅哥,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射的你,你去找张震呗……”
听到“射”这个字,那人的目光顿时像剑一般刺了过来。
妙彤只觉得后背一凉,都快哭了,难得穿越,没想到是古代恐怖片,死人复活就算了,居然比生前的面相还凶恶!
她不禁哀求道:“帅哥,冤有头债有主,真不是我杀的你,我就一路过的,你放了我吧!”说完她还扭了两下,试图挣脱他的魔爪。
“呵,我要杀沈炼,你是钓他的饵,怎么能就这么放走你呢?”那人又将妙彤往后一拖,紧跟着坐起来。
“哥你误会了!”妙彤没工夫注意他这让人有些小羞羞的抓人方式,大声嚷道:“我不认识什么沈炼啊!”
那人听罢,冷哼一声,道:“沈炼若听到,只怕伤心死了。”然后又将妙彤拖的更近了些,笑了笑:“他可都是为了你啊。”
妙彤悲愤的在心里骂了一大串脏话,果然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听这话茬,沈炼应该是方才那熟男,而这位尸体哥就是沈炼的对头,没准俩人还有世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种。看这人笑得这么变态,肯定是要抓她回去先奸后杀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嘤嘤嘤掩面哭泣。
虽说那人不是诈尸,是诈死,但毕竟身中三箭两刀,外加沈炼一记佛山无影脚,伤得很重,脸色也很不好,但他只坐着缓了一小会儿,便站起身来,伸手捞起趴在地上的妙彤,离开了暖香阁。
他拎着她的后领,就像拎一块抹布一般,妙彤哭得有些晕乎,快被他带出城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呼救。
那人见状,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狠狠道:“你敢喊我就杀了你!”说着,手往下挪,掐住了她的脖子。
当然他根本不想弄死妙彤,只是想让她闭嘴,就像他说的,她是饵,没钓上沈炼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弄死她的。
但妙彤并没想那么多她虽然怂,但是该硬的时候就是那么的刚烈。她见那人动了杀心,当时就急了,立刻收了眼泪,心想行啊,跟你鱼死网破思密达!
她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来到那人后背,握住插在他背上的一支箭,狠狠的往他肉里刺去。
只听那人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落下,手上也不自觉的更用力。
妙彤被他掐的上不来气,也发不出声,脸涨得通红,对他做口型,道:“松手。”
那人疼的脸色苍白,但也毫不示弱,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你先松。”
啊擦!这么小心眼还是不是男人啊!
罢了罢了,她已经难受的快死了,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三个手指。
他很快意会,连忙道:“一,二——”
“三!”
这两个人都挺言而有信,一数到三,马上都松了各自的手。
妙彤瞬间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大口吸着气,指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你——”
那人却没工夫听她说话,拍开她的手,臭着脸对她说:“我现在要拔箭,你要是敢跑或者敢怎么样,我绝对能在五步之内杀了你。”
五步?你当自己是五步蛇啊?
妙彤求,哭,威胁都试了,一个都不管用,便索性大着胆子横了起来,十分不耐的白他一眼,撇撇嘴:“随你随你!”说罢便转过身不再看他。
雨中定情
估摸着那人经常受箭伤,没少给自己拔箭,他手活特别好,稳准狠又快,两分钟之内,三支箭就被他全部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而此时,他的脸色更苍白了,背上的衣服全被鲜血染透,简直比大姨妈还要可怕。
他喘着粗气,再次伸手拎住妙彤,一言不发,大步向城外走去。
妙彤被他一身的血吓坏了,当即忘了刚刚两人互虐之仇,问他:“你你你你你不去医院……医馆看看吗?”说罢提鼻子闻了一下,皱着眉道:“这都能做血豆腐了。”
那人恍若未闻,加快脚步。
“你可真下得去手,一点儿也不带心疼自己的啊!”妙彤见他不说话,继续说。
城外不远处有家驿站,那人拎着她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取下她头上的发簪,扔在驿站老板桌子上,牵了匹马,将她丢了上去。
“靠!”妙彤大惊失色,从没想过第一次骑马是这样的情景,她横着趴在马背上,脸朝下,肚子被马鞍铬着,又疼又觉得想吐,又担心掉下来,十分难受。
“我去你……帅哥,我能不趴着吗?”妙彤很无奈,抓就抓了吧,但是能不能把她当个人看啊!她刚想破口大骂,但刚刚被掐脖子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只能试图与他好好商量了。
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骑上马背,两人的体位呈“大”字形,很不幸妙彤就是那一横。她闭上眼,痛苦万分,心想若是自己再矮一些,估计脸就要正对着他的裤裆了。
不动的时候尚且难受的要命,这一跑起来,妙彤才发现自己晕马。
“帅哥我求你停一下行吗!”
“不行不行我要吐了!”
“你麻痹啊下次有箭我绝对射你一脸啊啊啊啊!”
“呕——”
那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其实这颠簸也让他的伤口一阵阵的疼,她又不停叨叨,他便更觉烦躁,嫌弃道:“真不明白沈炼看上你什么了。”
她觉得自己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但仍不忘回嘴。
“呵呵,不看上我难道看上你吗?”
“……闭嘴。
跑了不知有多久,那人才拉紧缰绳让马停下来,妙彤只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嘴里一阵阵的发苦,手一直压在身子底下,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她本以为,折腾了这么久天该亮了,却见头顶依旧是一片浓墨色的夜空。
那人背上的血已被风干,颜色看起来更深了些,他忍着痛下马,顺便也将妙彤揪了下来。
妙彤终于能抬起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抽他大嘴巴,而是抹掉自己下巴上的口水,然后悄悄往他身上蹭去。
反正已经全是血了,也不在乎一点口水吧?
那人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果断将她的手别在她身后,他虽然伤的厉害,但丝毫不影响收拾她,而且力道刚好,可以制住她让她不乱动,又不会弄疼她。
当然他只是怕她再哇啦哇啦乱叫。
妙彤十分后悔没有扇他。
他拽着她走近一片树林,林子里黑漆漆一片,只能借着月光看清脚下的路,还能依稀听到狼嚎,妙彤见状,心里一紧,不由问道:“这是哪?”
“咱们来这儿干嘛?”
听她说“咱们”二字,那人感觉十分别扭,也许是出于绑匪的优越感,并不喜欢人质这么积极主动,冷哼一声,恶狠狠的说:“把你喂狼。”
妙彤现在智商在线,知道自己是他的肉票,是不会随随便便死的,便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是么,不过你身上血味重,狼应该不会先吃我。”
他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心思跟她逗贫,他背上的伤口已经麻木,还有些头晕,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但是没办法,如果再晚些,只怕来不及了。
树林的深处有间小木屋,很像猎人的住处,屋里亮着灯,似是有人。
那人上前一脚踹开屋门,只见一个老头端坐在木屋正中央,干巴巴的像木乃伊。他头发全白了,还穿了件白麻袍,脖子上好像是受了伤,裹着一条绷带。
老头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便慢慢睁开了眼。
“靖忠啊,你来啦。”老头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但是语气中充满了戏谑,时时刻刻准备嘲笑别人一样。
“义父。”那人淡淡道,“您老人家安好。”
义父?不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