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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副训手下的口吻说:“买不起新的?你很缺钱吗?”
其实再怎么穷,一根针总是买得起的,妙彤为了掩饰自己的懒惰,可怜巴巴的看着老赵:“挺缺的。”
赵厂督:“……”
“是呀,你看我如果不穷还用每天起早贪黑的来练摊儿吗……哎呀坏了!”
妙彤猛地想起炉子上还煮着茶,老赵来的时候水刚开,都聊了这么久了,估计都要烧干了吧?
她连忙扑到炉子前,手忙脚乱的熄火,揭盖,妥妥的被灰迷眼,又险些被壶里的蒸气烫到,更是差点把茶壶掉地上。赵靖忠看着这样的场景,觉得当初让她帮忙包扎伤口,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怕。
不过这不是重点,赵公公认为,像妙彤这样手比脚还笨的人,还是比较适合缝衣服,虽然不知道这样屌的结论是怎样得出来的。
他快要被她这个熊样蠢哭了,绷着一张脸喊道:“贾妙彤!”
妙彤正揉着眼睛吹着手指,听见他叫自己,马上回头:“啊?”
赵靖忠努力维持着冷酷霸气的表情和淡定的语气,对她说:“过来坐着,也不嫌折腾。”
说完以后,他立刻又一脸嫌弃的补充:“本……我看着闹心。”
妙彤是个敬业的女子,干一行爱一行,虽然老赵已经这样直白的提出了建议,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工作。
“等一下哦马上好。”她冲他摆了下手,“我是要赚钱养活自己的人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抹布裹住茶壶把,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想将它从炉子上拿下来,试了好几次,但终究拿不动。
厂督大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从她手中接过茶壶放在桌子上。不过,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真是跟耍枪的时候一样帅。
他回头看着她,眉峰一挑,道:“你还能再笨点儿。”
妙彤很有自知之明,脸上一烫,很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一声。
赵靖忠扯了下嘴角,转身回去坐下,淡淡道:“别干这个了,不适合你。”
“那我适合干什么?”妙彤十分好奇,跟着坐下。
“你适合……”赵靖忠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对她一勾唇角,说,“什么都不干。”
妙彤对这样不负责任的答案很不满,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去喝西北风吗?什么都不干你养着我啊?”
说实话,尊贵的东厂厂长家大业大,养个妹子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老赵绝不可能说“好啊我养”这样顺耳的话。他冷哼一声,脸上却笑得无比灿烂:“你想的美。”
虽然这话听着很欠抽,但妙彤早就料到了,她也没往心里去,一摊手道:“说的就是啊,难道要我去满大街求包养吗?”
“满大街求包养”这六个字实在太有场面感,赵公公没忍住脑补出了那样的画面,顿时感觉很不好,眉头紧锁,没好气道:“少说这种话。”
妙彤撇了撇嘴:“实话。”
赵靖忠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妙彤。
那是一个小袋子,面料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用的。
“……这啥?”妙彤接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老赵被她看得很别扭,别过脸去,清了清嗓子道:“应该够你这段日子用的。”
她顶着一脑门子问号打开了袋子,然后当时就震惊了。
“卧槽!你……给我这么多钱,是打算包养我吗!”
“……胡扯!”厂督大人板着脸,十分不悦,“一个姑娘家,讲话这么难听。”
见他变相默认,妙彤感觉十分奇妙,瞪大眼睛:“你真要包养我啊?”
也许是因为吃惊,也许是因为嗨皮,总之,她这一句喊的很大声,估计街对面的人都能听到。
赵靖忠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和她,登时恼羞成怒,对妙彤的伸出手,凶巴巴地说:“你再说,不要了是吧?拿来还我!”
“要要要!切克闹!”
虽然她目前的工资够养活自己的,但这可是老赵关心她的证据呢!必须要啊!
妙彤果断将钱袋和墩布衫一同抱进怀里,估计抱男朋友都没有这么紧的。
赵公公本来挺生气,但看到她这样,又忍俊不禁了。他很装逼的藏起笑容,扶额道:“行了,又没有人跟你抢。”
……
于是,今天镇子上的人都会看到这样一幕,卖茶汤的老太太今天没来,于是漂亮妹子就不好好工作了,不过情有可原,她旁边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她传说中的相公,这么长时间没见,两口子肯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吧。于是,这一天下来,都没有客人来喝茶。
妙彤无所谓,她脑回沟太浅,老赵一来,她脑袋里基本上就容不下什么了,对待工作的热情也就这么熄火了。
赵靖忠却觉得,她这儿生意这么差,肯定是无法养活自己的,他不自觉的开始担忧起她的生计问题……
总的来说,这是个碉堡的下午,因为尊贵的厂督大人屈尊呆在这里,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到陪着妙彤收摊,送她回家。
她抱着衣服和钱袋,靠着院子的门框,看着并不打算进来的厂督大人,觉得一阵忧伤。
“你又要走了?”
夜色中,赵靖忠的脸色好像柔和了很多,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再来。”
“嗯嗯嗯,我知道!”妙彤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扯出一个微笑,对他说:“等你下次来,我肯定已经把衣服缝好了,保证还你一个和原来一样的爱马仕!”
他微微颔首,也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妙彤突然想起她和老赵初次见面那晚。
那晚,她见到了各种老赵,凶残粗暴的,阴阳怪气的,受伤扑街的。当时她就感觉,赵靖忠这个人除了长得不错,武功不错以外,真心没有什么优点,但是,她怎么就,就,就这么待见他呢?
尤其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傲娇成性但会关心她的老赵,她更是待见的不行不行的。
见妙彤这样怔怔的看着自己,赵靖忠不由心头一跳。
这两人像傻子一样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珍惜时间的观念。
良久,还是老赵先开口,他声音有些哑的说:“你的手……自个儿小心些。”
妙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里一暖,只觉得就算手指被扎穿变成紫薇也不要紧了。
她“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你也是啊,小心那个韩什么的,还有你的皇帝老板,别被他们揪住小辫子……”
赵公公可以算是官场一把手,这些事情根本不用妙彤来教,但他却并不讨厌听她说这些,反而还有些高兴,于是并不说话,微微侧头,安静的听着。
“你那老板太贱了,只放你半天假,简直无耻啊!一看就是个冷酷无情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剥削狂魔!”
一想到下次再见就又是十几天以后,妙彤忍不住狠狠地批判道。
“嘘,闭嘴。”赵靖忠越听越不对,连忙制止她,“不准这么说皇上,找死吗?”
妙彤毕竟是个历史渣,不懂□□集权统治的特点,听老赵这么维护小崇祯,而且居然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靖忠见她神色不对,立刻明白她又乱想了,便叹了口气解释道:“你这样说皇上,叫别人听见了还得了?是要杀头的。”
说罢,他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开启高冷模式,道:“到时可别说你认识我。”
妙彤嘴巴一扁:“我就跟你一个人说说嘛。”
赵靖忠本来想告诉她那也不能说,但却不知怎么回事,始终摆不出那张严肃脸,只好白她一眼道:“少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你关心我!”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赵公公轻哼一声,似乎刚刚叮嘱她小心手的另有其人。
妙彤深知他的口是心非,听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冲他嘿嘿一笑,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抬头看了下浓墨般的夜空,不自觉的又一扁嘴,叹道:“哎呦,不说了,你快走吧!”
赵靖忠听罢,微微一怔,他突然觉得,贾妙彤好像变得懂事了。虽然之前她讲的话还是有些粗俗,而脸皮也还是那样厚,但是她真的……变得招人喜欢了。
他顿时心里一紧,再次偏过头,眼神一暗,点点头道:“嗯。”
说罢,不等妙彤回话,便转身骑上马,拉住缰绳后,却又回过头看着妙彤,轻声说:“我走了。”
“嗯嗯嗯!”妙彤使劲点头,咧开嘴笑得像年画上的娃娃,“我等你啊!”
然后,望着老赵策马而去的背影,妙彤用手在嘴边比了个喇叭,深吸一口气——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再然后,厂督大人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因为爱情
当天晚上,妙彤难得的失眠了。
大半夜的,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从厨房拿了碳条,在床头的墙上写了一横一竖,想了想又加了一横。她想,老赵每来看她一次,她就加一笔,看看能画几个正字,而且还算上了与他初遇那次。
在写完最后一横的时候,妙彤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她皱了皱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蹦出一句:“我不会是喜欢上老赵了吧?”
这时,赵靖忠刚刚回府,突然觉得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妙彤一把将碳条扔掉,惊恐的捂住胸口:“卧槽!老赵可是恐怖分子啊!”
赵靖忠鼻子又是一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于是关上房门,揉了揉鼻子。
“不不不,他是个公务员,不能算是恐怖分子。”妙彤在胸前重重击了下掌,又念叨起来:“嗯,对,虽然他之前成天打打杀杀,但是最近好像都没有了呢!而且老赵多可爱啊,傲娇起来整个人都萌萌哒!”
她越想越带劲,将赵靖忠给的钱袋拿出来,捧到脸前使劲的蹭了蹭,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厂督府内的赵公公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若是知道,妙彤在少女心被唤醒后是这副诡异的模样,一定会更加嫌弃的。
每次与赵靖忠见过面后,妙彤总像喝过兴奋剂一样,干什么都特别带劲,灿烂的笑容随时随地挂在脸上,让人不明白,这货怎么就那么开心?
这一回也是一样,尽管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但总能听到妙彤突然蹦出来的“嘿嘿”“哈哈”“嘻嘻”等,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是一般的妹子,发现自己对别人动心了,有一个必须思考的问题,就是“他是否喜欢我?”但妙彤并不是一般的妹子,她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是满心欢喜的等待老赵下一次光临。
而赵公公从妙彤那儿回来后,第二天一起床,就吩咐手下人去买东西。
厂督府的管家很疑惑,站在门外,道:“公公,咱们府里什么都不缺啊!”
赵靖忠正在穿衣服,懒洋洋的丢了一句:“你哪那么多废话。”
“……”管家吃了一大鳖,只得问道:“那要买什么呢?”
赵公公思考片刻,列了个单子,交给管家后,进宫上班去了。
管家则捧着那单子,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它,足足震惊了一炷香后,就认命的带着府里下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