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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老赵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一阵失神。
……呃,当然,还有那两个装没看见的扑克脸手下。
作为一个公公,还是志在四方的东厂厂公,女人什么的,从来不是赵靖忠考虑的问题。基本上,他的一生都是在为“保住官位和饭碗”这个目标而奋斗,包括日常的“拍先帝的马屁”“拍魏忠贤的马屁”到后来“拍小崇祯的马屁”。然后,魏忠贤被弹劾,崇祯下令剿灭阉党,他为了这个目标,前脚要杀魏忠贤,后脚又要杀沈炼兄弟仨,忙的焦头烂额,差点还把命搭进去。这样忙碌的人生,让他哪有闲工夫去琢磨女人的重要性?
但是,当他被强吻以后,似乎想法有些改变了。
……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赵靖忠向往常一样上班。
刚一进宫,就见崇祯一脸狰狞的看着他,将桌上的折子全甩在了地上,就差一个箭步上前左右开弓扇他大嘴巴了。
赵靖忠心说不对劲,这是有状况。
他连忙跪下,头都不敢抬,拍马屁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崇祯一副喷火龙的架势,大怒,指着他就开始吼:“赵靖忠,你可真是好样的!天天请假去见相好,你可知刚刚韩旷那边来报,说了什么?”
韩旷?那准没好事。
“皇上恕罪,臣愚钝。”
“今天下午,有人在城外树林里发现一具焦尸。”
赵靖忠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冷笑了一声,看来他猜的没错,崇祯虽然表面上不追究了,但还是在秘密调查魏忠贤一案。不过——倒是他小觑了崇祯,他本以为,按照韩旷那些人的办事效率,得要明年才能发现魏忠贤的尸首。
“据说,看那焦尸的身形,十有□□是魏阉。”崇祯哼了一声,“是你保证过要给朕找到他的,现在呢?!”
十有□□?那就证明他们尚未验尸?
赵靖忠俯下身子,将额头贴在地上,一字一顿的朗声道:“皇上,臣即刻带人将尸首运回,明日验尸验明正身。”
验就验吧,反正已经死无对证,沈炼那兄弟仨又早就逃得没了影儿,再怎么样也不会牵连到他。
只不过,崇祯一早就想将东厂架空,看他今天这架势,也许……
想到这儿,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崇祯所说的,发现尸体的那片树林,正是魏忠贤之前藏身的地方。在挨了一顿臭骂之后,苦哈哈的带上一队人马,赶往那熟悉的地方。
其实魏忠贤也是挺倒霉的,死也死得不安生,断气之后,尸体被扔在了林中小屋没人管。好在天冷,不至于那么快就烂掉,却不料又让老赵放了把火给烧了,然后还是扔在小屋里没人管。今天终于被人发现了,可以入土为安了。
赵靖忠看着手下人将那一坨焦炭装进棺材,抬上马车,半晌之后,蹦出一句:“本督有些事要办,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罢,骑上马,顺着大道奔着了东边去了。
我宣你
此时此刻,妙彤正和老太太一起在镇上练摊儿。
也许是镇上的人看腻了她的美貌,也可能是天气愈发的寒冷了,也许是老太太煮茶的时候水放多了……总之,今天的客流量很小。
妙彤守在炉子旁边,拿着八百年不碰的纸笔,写完几个字思考一下,然后再写两笔,如果忽略她脸上那略带猥琐的笑容,这简直就是小学生在写作文了。
“亲爱的忠忠,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情不自禁做罗密欧捧心状:“只是因为在妓院里多射了你三箭,从此我开始不断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眼前。天天想你,天天想你,天天问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英俊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妙彤很满意,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然后拿起笔刷刷的将上述歌词写下来。
没办法,学渣的情书就是这样碉堡,更何况这还不是情书。
不可改变的智商问题导致她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说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要打草稿,不然很可能忘记最重要的那句。
于是,她开始写表白发言稿。
妙彤激情澎湃的边说边写,实实在在的吓到了旁边干活的老太太,她一开始以为妙彤是鬼上身,但仔细一听,说的这些话又的确是妙彤的风格,想了一想,老太太十分伤感的叹了口气,心道好好的姑娘,跟丈夫分开太久,都犯了癔病了。她看了看疯癫状的妙彤,又看了看投来异样目光的路人,忍不住发话了。
“丫头啊。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锅上还炖着菜,你回去帮我看着火吧。”
“啊?”妙彤抬起满是毛笔道的脸,疑惑道,“那您一个人看摊儿吗?”
老太太点点头,至少一个人不吓人啊!
“那好吧。”她站起来,将情书揣在怀里回家了。
妙彤很听话,真的蹲到厨房看火了,冲着火膛里看了半天,弄了一脸黑。当然她自己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点呛。她揉了揉鼻子,掏出那张流行歌词赏析,越看越陶醉。
白纸黑字看在眼里,脑子里却浮现出了很多CG图。
在暖香阁二楼,赵靖忠趴在那一动不动cos尸体,妙彤作死的踹了他一脚,然后……将他踹诈尸了不说,自己还成了他的人质。
城郊驿站,赵靖忠将若鸡一般的妙彤扔在马上,害得她吐了许久。
小树林里,被群殴致残的赵公公一身是血,绑架不成反被人质背着走出了树林。
还有这间小院,在这屋里,老赵不止一次毒舌嘴贱找抽,但是句句话都能听出来,他是关心她的。
妙彤又想起自己对老赵的那一熊抱,那一强吻,他板着一张脸要杀人似的,但却总是绷不住。她每每回想起来,都特别想跟他说,你高兴就是高兴,傲娇神马啊!
想到这儿,妙彤不自觉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靠。”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道,“老天爷啊,如果你现在让老赵出现在我面前,我马上就拉着他去滚床单。”
话音刚落,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妙彤心里一凉,我去,要不要这么巧?
她飞快的跑到门前,扶着门框,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着装,咽了口唾沫,掐着嗓子问:“谁啊?”
门外的人似乎被她这小细声吓到了,愣了一愣,随即王霸之气十足的说了声:“开门。”
妙彤一听,心脏差点冲出喉咙吐出来,她连忙双手合十抬头望天,喃喃道:“老天爷,我刚刚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啊,我不是流氓!”
说罢,又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了。
没想到,里外这两个人一看见对方,都愣住了。
妙彤看着身穿土豪官服的赵公公,十分惊愕:“你中彩票了?”
赵靖忠看着脸上一片乌黑的妙彤,眉头紧锁:“你要演包公?”
“诶?”妙彤听罢又是一愣,在脸上抹了一把。
“……啊哈哈,竹炭面膜而已。”她看到从脸上擦下来的一巴掌黑,有些尴尬的哈哈一笑。
赵公公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觉得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可能有人看上弱智少女贾妙彤了,便无奈的道:“去洗脸吧。”
“嗯嗯嗯≧_≦”
……
将包公妆洗掉后,整个人似乎都变美了。妙彤一边用手巾擦着脸,一边问:“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啊?”
赵靖忠神色有些不自然,侧过脸答道:“我办事路过,这是……官服。”
“哦,也挺帅的。”妙彤凑过去,挨着他坐在床边,上下打量了半天,“我觉得有些眼熟。”
“……”老赵更加不自然了,虽然还是那一副高冷脸,但眼神透露出了他有些许不安。
妙彤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对他的官服很是好奇,左摸摸又摸摸的,但就是想不起是怎么个眼熟法。于是,她掀起他披风的一角,准备开始详细研究。
厂督大人瞥了她一眼,有些窘。
“你……干什么?”
“啊?”
妙彤一抬头,见赵靖忠正眼神诡异的望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不要脸的扯人家衣服。
“没,没啥。”她摸摸鼻子,“我觉得你这身衣服好像在哪见过。”
“……是么?”老赵沉默了一会儿后,闷声道。
妙彤刚想说是啊是啊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同款,却突然发现,他今天似乎很不对劲。
“你怎么啦?”她用胳膊肘捅捅他。
可老赵还是闷闷的,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妙彤只当他又被皇帝老板欺负了,不开心了,便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笑眯眯的道:“好啦,别不高兴了,我跟你说个好事儿怎么样?”
她说罢,还不等赵靖忠有什么反应,马上从怀里掏出那张新鲜热乎的情书。
啊,姐要表白了!要表白了!表白了!白了!了!
妙彤深吸一口气,酝酿完毕,刚要念出来,却忽然觉得手上一轻。再看厂督大人,正拿着情书,皱着眉头仔细阅读中。
作为崇祯皇帝的秘书,赵靖忠日常工作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与“念”相关,比如念圣旨,还有给崇祯念折子什么的,烦的要命,自然不愿意将工作带到生活中,见妙彤也要开始念,一个没忍住将她手里的情书夺了过来。
妙彤大惊,登时脸就红了,立刻伸手过去抢。没想到他却主动递了回来,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妙彤本以为老赵是装糊涂故意打趣他,刚要说这是厕纸,突然猛地一拍脑门。
她写的这可是横版简体狗爬毛笔字啊!他看得懂才怪!
妙彤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冲他笑道:“这是甲骨文,我念给你听罢?”
“……”
赵靖忠哭笑不得,感觉若是一直跟她认真的话,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傻的。于是他很不解风情的道:“虽然字长得怪了些,但是……”
说着,他将情书上“想你”“思念”“喜欢你”之类的字眼指给她看,淡淡道:“这几个字,我还是看得懂。”
“……”
我去,早知道应该背下来的!这下真成情书了!
妙彤差点哭出来,下意识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看着她那张红得像关公的脸,厂督大人不知怎么也觉得耳根发烫,一副羞涩受的模样,但却还拉着个脸,那表情真是要多拧巴有多拧巴。
他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道:“你……”
妙彤也窘得不行,但又恼他只说一个“你”字,便不搭腔,抬头看着他。
赵靖忠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下意识想别过脸去不看她,但是脖子就像锈住了一般,梗在那动不了。
于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化解尴尬的厂督大人又咳嗽了一声,道:“你念吧。”
嗯,念吧。
念吧。
妙彤再次深呼吸,将纸团展开。看着那几行写的歪七拧八的字,她只觉得字字都像春宫图,让人羞的不能直视。
“……我念个屁啊!”她将春宫……情书一抛,豁出去了,大声道,“看懂了还要我念什么念啊?少装纯了,都让我亲过了你敢说你不知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到“亲”这个字,厂督大人被强吻的屈辱(?)记忆立刻被唤醒,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