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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珍有些失神,猛然想起前年与那人一同提灯笼的景象。
“……我想要个绿灯笼,有卖绿灯笼吗?”她问。
“去!你是来闹的吗?!杵了半天居然要个绿灯笼,这上哪去买?没人会卖绿灯笼的!”老板发火了。
“谁说没有?前年我就——”她倏然住口,只因前年那男人也是跑了好多摊子都买不到,最后是额外花钱请灯笼师傅现场制作的。“能为我特别制作一个绿灯笼吗?”她口气放软。
但老板却一口回绝,“今年忙,没空做额外的!”
“我可以加钱!”
“加钱也不做!”
“我加双倍,不,三倍——”
“别啰嗦了,后头还有很多人等着买,我这里的你若瞧不上眼,就上别摊去,别碍着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的赶人。
“老板,拜托了——”
“姑娘为何也想要买绿灯笼?”蓦地,身后有道温厚的声音响起。
九珍全身倏然一僵,练呼吸都停住,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僵立着。
见她没有回答,身后的人也不在乎,只是发出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声。“老板,我将你这摊子上的灯笼全卖了,今日你不用再做其他人生意,就为我……与这位姑娘各做一个绿灯笼吧。”
老板一听,可是眉开眼笑,态度全变了。“你要买下我这里所有的灯笼吗?好好好,我这就收摊,特别为你们各做一个绿灯笼。”他马上哈腰道。
九珍的身子就像根钉子一样,笔直的钉在地上,但她全身血液激流,心房鼓动到几乎要跃出胸口!
老板手脚利落的当场调色,挑了只灯笼模型,染上绿意,不一会,两个与众不同的灯笼便完成了。
老板将两个灯笼交给九珍身后的男人,他递出一个给她,她僵硬的伸手接过。发现她的颤抖,对方微讶的瞥了她一眼,但她始终低着头,他只见到她的面具。
“想不到我也有同好,这灯笼就送给你吧。”他说。
紧紧握着他送的灯笼,面具下,九珍的泪落得更凶。
“再会了。”送出灯笼后,男子转过身,低头瞧着自个儿手中的绿灯笼,怔忡了一会,恍然地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九珍闻言,不禁哭出声,揪着心猛地冲向他,自他身后用力抱住他。
对方一愣,愕然不已。“姑娘?”
她泪凝在眼底。“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已经笑春风。”她念出另一首情意相同的诗。
男子顿时浑身一震,拉开她环抱住自个儿的手,徐徐转身。“你……”
她不说话,只是双肩不停颤动,泪雨纷落。
他屏住气息,心跳骤然加速,缓缓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颚。这张面具与别人相同,并不特别,他慢慢地望进面具下的眼睛,接着悚然一惊,整个人震住。
他从不曾认错,即使在黑暗中,即便在人群内,即便在深水里,他也从未错视这双眼,从未!
只见这双有如水晶在眼底跳动的眼,不是已自这世上消失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你是谁?”他狠狠地扼住她的手腕问。
九珍只是泪眼模糊的凝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急切地拉下她的面具,见到面具底下的面孔后,顿时面无人色,浓浓的失望自他身上蔓延,霎时,他怒意纷然,颈上的青筋跳跃,直直瞪着她半晌,怒不可遏的转身就走。
“前年……前年我也提了一个绿灯笼,是为一个过世的长辈而提的,我那长辈喜欢绿色,他儿子便与我一起提着为老人家领路,逛了一夜灯会。”她蓦然开口,泪如雨下。
正欲离去的男人瞬间定住。
“灯会过后,我那男人骗我一同私奔,在日县许诺我是今生唯一,许诺我不离不弃,因此,我就不计较他的有心算计,嫁给他……”她凝神看着他的背影,哽声再说。
男子缓缓回过身,紧紧望着面前的那张容颜,这才忆起眼前人的面孔属于还在南陵的一个弱智女子,可如今这女子竟……
再一次,他望向她的双眸里,深深探视,下一刻,便震惊地瞪大自个儿的眼。“九……九珍,你是九珍?!”
捂住唇,九珍任眼泪奔流。“九哥,我以为你认不出我了,我以为——”话未完,她已被狠狠抱入一副宽阔的胸膛里。
“我早该想到这双眼睛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除了你,还能有谁?!”祈夜白激动不已。
她紧紧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终于……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祈夜白同样欣喜的缩紧双臂,虽然有些无法置信。但,眼前人是九珍没有错,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没有错!
第14章(1)
寝宫里,祈夜白以发颤的手轻轻抚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深凝着,久久无法言语,当眼角生出激动的泪时,他疯狂的将同样梨花带泪的她拥入怀中,深情的拥吻住她。
她是如此珍贵,他体验得深刻,吻得更加深切,仿佛这样才能确定她的存在不是场美梦。
热吻后,他急躁得一次又一次占的有她,每一次疯狂的怞动,每一次激切得颤栗,都清楚地告诉他,她就在他身下,他的九珍,他的挚爱,就在他身下!
他发了疯似的吻遍她全身每一处,确认她的声吟、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一不是他的小女人。
他的九珍真的回来了,随着身体攀上最高峰的那一刹那,他彻底放下了心。
“感谢你回来了……”他紧抱住她赤裸的身子,激动低语。
即使身子倦极,九珍也忍不住泪潸潸。“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如果能够,今生我再不要和你分离。”
“不会了,谁要拆散咱们,我就要这天下陪葬!”他发狠道。
这话教她摇首。“九哥,你不是个好皇帝。”激情过后,她红扑扑的小脸上难掩对他的失望。
祈夜白表情一怔,叹口气。“你死后,我万念俱灰,又怎么有心打理政事?我甚至希望每个人都跟我过得一样苦……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好皇帝。”
“那如今我回来,你不可以再做昏君了。”她正色以对。
他微笑。“当然,若要与你共享太平盛世,我就不能再昏庸下去。”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失了斗志,也失了民心。”她抚上他瘦削的背,难过的道歉。
他却摇头。“其实,我会这样不完全因为你,也有其他意图的。”
她诧然。“你故意的?”
“完事以后你就会慢慢知晓为什么,但这会,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如何能变了一个人?”祈夜白难掩好奇。
九珍秀眉轻扬,将“死后”的所有遭遇娓娓道来。
当他听见她曾于街上行乞,就怒不可抑,再听闻狩猎场上她近在百尺内却进不了他的身,便克制不住的责怪起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察觉她就在身边,虽然当日他曾再折返,却已经于她失之交臂。
而七哥逮了她,将她关在七王府因怀疑她的身份找他来刺激她,逼她承认自个儿就是九珍,又刻意隔开两人这点,更教他恨得磨牙,差点冲去七王爷府痛宰七哥。
“九哥,你可知这一次次于你错身,我几乎都绝望得想死,不过不管如何,咱们总算见面了,上天还是厚爱我的。”她安心平静的道,过去的苦难,恍若一场恶梦。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感应,在南陵时,我本无意上枫叶小道,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催促我去,好似在那就可以遇见你,而你也真在那出现过。在狩猎场时,我也好似听见你的呼叫,但回首望去,却没有任何发现,原来你是跌倒了,埋没在人群里。日前,我由七哥哪里回来后也是,明明又强烈感觉到你的存在,但转身之际,又是一场空,当夜我心悸了一晚,夜不成眠,对你更加思念。
“今夜会去灯会,也是想去寻你,没想到真让我寻回了珍宝,但我还是恨,若前两次我能真切的察觉到你的存在,早日将你带回身边,你就能少吃些苦头,我也不会忧郁许久。”
晓得他的懊恼,九珍伸出细掌包住他紧握的拳头。“别自责了,你能一眼认出我,我已够吃惊了,也不枉我费尽心思要回到你身边,”
祈夜白闻言,紧握住的拳头逐渐松开,改而与她十指交扣。“虽然面具下的那一眼我就已经确定是你,但瞧见你的容颜后,我仍旧愤怒了,因为我以为自个儿错认了……我怎能错认属于你的一切?!这更让我觉得自己不可原谅,要不是你后来道出的事情,我也许会再度错过你……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的,这双眼,这眼神,这神态,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有……”
他痴迷的凝望着她,情愿真挚,教人动容。
九珍忍不住捧住他的脸温柔摩挲。“但是,我一直担心这副身子不是我的,你可还会喜欢?”她樱唇微抿,露出忧虑。
他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坦白说,是有些不习惯。”
她登时沮丧不已。“我晓得,以前的我模样比现在好些……”现在的她只能称为清秀吧,唉,他果然不喜欢。
“从前是好些,但也差不了多少,你嫌自个儿不够美吗?”他勾起笑。
她的小脸立刻红得像是日暮的霞光。“我怕你不爱。”
“若我当真不爱,那又该如何?”
“若是如此……那……那我……”她担心地事还是发生了,他喜欢的是以前的九珍,这会她却变了个样,还能吸引他吗?
见她苦水搅胃的模样,祈夜白扬起作弄得逞的坏笑,蜻蜓点水地啄了她的唇一下。“你这傻瓜,我要的是你的灵魂,要这副躯体做什么?若这副躯体比你原来的美上万分,但住在里头的不唤九珍,我怎会瞧上眼?”
九珍闻言,心颤了一下,萦绕心头的死结立刻去除,泪水跟着盈眶。“说得真好……”呜呜……她好感动啊!
“九珍,你的外貌我不在乎的,但你有没想过,为何会附身在这具身躯里?”他严肃地问。
“我……当然也想过,自从占据这副身子以来就一直想,但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苦恼的戳了戳脑袋。
祈夜白沉思了好一会,忽地交代,“你等我一下。”他下了榻随意披件外袍后,就往寝房外走,龙寝的外头还有一室他自木柜里翻出一只小木盒。
带着这东西,他又走回来。
她半坐起身。“这是什么?”
“你仔细瞧,应该会记起什么。”
家九珍听了,狐疑的接过木盒。盒子不大,约手掌大小,制作精致,盒盖上刻有一些看不懂的奇怪文字,文字下头还有个印……她灵光一闪。“这是咱们在东宫秘洞里见到过的东西!”
他颔首。“没错,那你可还记得里头的东西吗?”
她嘟嘴。“当然记得,它进到我肚子了。”
祈夜白抿笑。“这颗珠子,应该是神物。”
“神物?!你的意思该不是说,因为这颗珠子,才让我有机会附身在这具身躯上?”
祈夜白点头。“事实上,自你误吞下这颗珠子后,我就十分担心,怕有意外,便要人去查了这盒盖上的文字,查出的结果,这是颗奇伶珠,盒盖上的文字是天书文,是只有法师才看得懂的文字,我找到当年仅存下来唯一的法师传人,由他翻译上头记载的文字,才发现这颗奇伶珠不是一般珠子,而是能教人回魂的法珠。
“当年太祖与爱人相恋,那爱人因他一时迷失于与生下一子之事,曾经愤怒的寻死,即使太祖奋力抢救,爱人仍香消玉殒,他悲愤不甘,便要这群被关在秘洞的法师相救,并承诺他们若能将爱人的魂魄招回,便放他们出去。
“法师本以为再无机会出洞,这会出现一线生机,当然倾力研究制造出这两颗奇伶珠”
“后来他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