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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了我呢?说起来,她还多骂我一句“狐狸精”来着,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计较呢!不过这个叫素梨的丫头,痴痴地只愿着人家好,又笨又可爱,正经又没怎么着我,什么怠慢不怠慢的,都是说不着的。我干嘛要怨她?
我想了一会儿,对她道:“你起来吧,我没怪你。”
“可,可那日奴婢照顾不周,害得姑娘夜里发了病……”
“那是病娘娘不愿意走,不怪你。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没事没事,你安心吧。”
平果儿听见这个,立马急吼吼地插嘴道:“鹭鸶,你又病了么?”
“唔,只是受了些凉而已。”这边素梨还在地上跪着,我只得先潦草地回答他的疑问。
谁晓得他却追问起来:“怎么会受凉?那个姓闵的官没照料好你么?”
“唔,照顾的很好的。”
“照顾得好怎么会又病了?”
我拗不过他,只得把那许小姐跑来掀我被头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说完,平果儿才算安生下来,抱着碗,不晓得去想什么了。我得了空暇,忙又劝那还跪在地上的素梨:“事情不过如此,又怨不着你,你快起来吧,再说,我不过是个平民家的女子,横竖也用不着别人伺候,闵秋宵从小就喜欢端着个公子哥儿的架子,若他要怪罪你,我去与他说便是了。你先起来吧。”
如此一番说辞,她才终于犹犹疑疑地站起身来,许是跪的时间久了,腿脚直打颤,我忙拉了个圆凳字过来,让她坐下。
她小心翼翼地只坐了半边,看起来很紧张似的,我瞧着很不舒坦,叫她放松些,她应着声,却还是放不开,我无法,也就只好随她去了。
只是好好一顿饭,被她这么一搅和,我没剩下多少胃口,草草夹了几筷小菜,将半碗粥喝掉,便搁下了。
平果儿也没吃多少,只是紧靠着我,生怕我又丢了似的。
素梨将饭桌拾掇了,残羹都收进食盒中,正要转身,被我叫住了:“素梨,你先别忙着走。”
她大概是以为我又变卦了,脸色“唰”地便白了,我忙摆手,解释道:“你不必慌张,不必不必,我只是有点事想问问你而已。”
她怯怯地将食盒靠墙放下,站在桌前,垂着手,我叫她坐,她却怎么都不肯了。
我只得作罢,自道:“我只是想问问,闵秋宵是否一直这么忙碌?”
素梨顿了顿,小声道:“奴婢是随这宅院一同由朝廷赏赐给闵公子的,公子自住进来之时,便忙得脚不沾地,据前头家院们说,公子很受皇上赏识,这两日还正要升他品级什么的。”
“这家伙,还真的平步青云了……”我嘴里念叨着,心中大喜,似闵秋宵这般官运亨通,涂虹一的事找他说不定能成。
我向素梨摆摆手道:“无事了,无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歇一歇,待会儿出去转一转。”
素梨一听我要出去,忙道:“公子吩咐了的,叫姑娘不要乱走。”
“我不过是在这园子里四下里转一转,又不会逃走,放心放心。”
“公子说,姑娘在这园子里随意走走无妨,只是不要出门去,姑娘现下身子骨还薄弱,街面上又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万一遇着个急事——”
“好好好,我不出去便是。”这素梨仿佛得了闵秋宵的真传似的,唠叨起来便没了头尾,不就是不许出门去么,我现下光是在这园子里走动走动,便要耗不少力气,哪里还有闲出来的精力往外头跑?
素梨得了我的允诺,这才去了。
我带着平果儿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无聊了,便关了门出去。
昨日里跑出来的情景,因着晚上那一通闷气争吵都忘了大半了,再走这几条小道,只觉得陌生。平果儿这几日都给关在屋里,自然对这园子也无了解,我们俩便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这园子里胡乱地走,见一扇角门便推开,见了岔路便猜拳走,也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去,随性得很。
拐啊拐的,到了个有些凌乱的院子里,这院子不比前头那些地方精致,花木却不少,布置得倒也规整,大概是个花园,只是因着冬日,才破败了。
我两条腿酸的不行,只得先停下,找了个长凳子歇息一下。
平果儿却一点儿都不累,蹲在地上两手比划着打弹子的动作,我记得他先前有满满一袋弹子来着,搁在身上寸步不离,宝贝得不得了,结果都丢在了常家,我心里抱歉得很,琢磨着等到回家去的时候,给他再买一袋子新的。
我正盘算着,忽听他悻悻道:“鹭鸶,包袱都没了,咱们怎么去告御状啊?跟那个姓闵的官借盘缠么?”
我笑:“傻平果儿,闵秋宵能帮咱们的,他在朝廷里当差,又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涂虹一的事情,他肯定能帮得上忙,今天等他回来我便跟他说,若是不行的话,咱们再想怎么告御状。呐,倒是你,他明明与沈青铎一般大,你怎的只叫人家姓闵的官?真无礼。”
平果儿没好气地答:“他关了我这么多天,我才不与他好脸子看!再说,他说他能把你照顾得好,信誓旦旦的,谁知你又病了一场,忒言而无信。他和沈家哥哥一比,缩到小角落里去算了。”
“嗬,你这小子,得理便不饶人了。我生病,又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怎么能怪他?再说,要真捋起症结,应该是那个许家小姐惹得我病才是,更怪不到他头上去了。”
平果儿气哼哼地白我一眼:“你这人,净会替别人说话!”
我被他极严肃的表情逗乐了:“哟,气得这么厉害?好了好了,晓得你心疼我,我这不都已经没事了么?”
他拧着头不说话。
我正要再劝几句,却瞧见素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老远便冲着我喊:“可找着你们了!快走快走,许家小姐来了,非要见你不可。”
找我?找我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来更新了。。。过渡章。。。之后请关注鹭鸶与许家小姐的交锋。。。睡觉去先。。醒来继续码字。。。(老子最近精神不济,无法午夜码字档。。。悲催中。。。)
软绵绵的质问
素梨到底是这园子里的人,带着我和平果儿七拐八绕地,不走原路,没一会儿便绕回到先前的院子,不过她没带着我们回房去,而是走院子正门出去,穿过回廊,到了前面的小厅。
又是一个我没到过的地方!闵秋宵这园子到底有多大?想想自己累得发酸的双腿,我甚是气馁。
胡思乱想着,便进得小厅来。
这小厅里布置得倒是随意,很敞亮,瞧着是闵秋宵招待亲近好友之类的地方,不待我细细端详,目光便扫到那姑娘,颇端庄地坐着,面色也稳稳的,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一对大眼睛肿着,盈盈地望着人,自然而然地便透出几分委屈来。
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样貌平平,梳一样的发髻,穿着一样的粉色衣裙,双手交叠在身前,规整得很,很有大户人家的派头。却平白无故地一直拿眼白瞧人,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们的眼似的,瞧着颇有点傲慢的意味。
素梨将我引过去,向那许小姐礼了一礼道:“许小姐,沈姑娘来了。”
她“唔”一声,摆摆手叫素梨先下去了。
那姿态,颇有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意思。不过横竖与我无关,我便与平果儿在厅中闲闲立着,将这雅致的小厅仔细瞧了一遍。
相互间不言语,便生出几分尴尬来。
我往她那边飞了飞眼风,正瞥见她也在偷眼瞄我,脸颊涨的红扑扑的,撞上我的目光,身子还有点局促似的挪了挪。
我有点想乐。
反正她不说话,我也不说,就这么扛着,看谁挨得过谁。
平果儿拽了拽我,叫我俯身下去,低声与我道:“鹭鸶,她作甚叫了咱们来,却又不说话?好奇怪的人,若她无事,咱们便走吧,在这儿呆着好无趣!”
这娃娃,自以为是耳语来着,声音却着实大得很,哈得我耳朵眼儿直痒痒不说,瞧着那许小姐越来越红的小脸,估摸着她也都听见了。
平果儿不耐烦,我心里也觉得无趣起来,不好再装傻下去,于是便轻咳一声,开口道:“许小姐,您瞧,小孩子不耐烦了,您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走了。”说罢,便作势要走。
“等等。”谢天谢地,这姑娘终于开了尊口。
我便等着。
谁晓得她这一句过后又沉默了,我站得脚生疼,实在捱不住,便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她身后的一个丫鬟看不过眼,呵斥我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见了我家小姐不行礼数便罢,居然还这般随意,你太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里了!”
我有些气,她自己不报家门,我一个外地来的,如何能晓得她是哪一家哪一户的千金?她又似个闷葫芦一般,叫人在这儿陪她晾着,当别人也都是闲人么?再者,我的病将将好了些,也实在没那么多体力陪她在这儿耗着。
平果儿先我一步不满道:“你自己不说,我们哪里晓得你姓甚名谁?上来就说人家无礼,哪里有这么蛮横的人?”
那丫头正欲还嘴,被那小姐制止了,遂赏了我俩一记狠狠的白眼,不再言语。
那小姐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将目光正正地撂在我身上,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想问问你,你与秋宵哥哥是何样关系?”
我答:“不过旧识罢了。”
“旧识?怎样的旧识?”她追问道。
旧识……旧识还能怎样?想起来幼时闵秋宵总被我捉弄,被我欺负,还乐颠颠地给我带栗子糕,唔,总不能这么讲吧。
我斟酌了一下,道:“幼时在故乡,总在一处伴着玩耍。”
“那,那现今为何又重逢呢?”
为何重逢?天晓得。我当时哪里料到自己那么好的运气,刚出了常家的大门便遇见了他。也许是老天爷瞧着我太可怜,便安排他来救济一下?
这问题,我斟酌了再斟酌,最终还是潦草道:“我有事上京来,恰巧被他救下了而已。”
她显然不满意这回答,飞快地追问道:“如何被他救下?你为何要上京来?”
我有点窝火。
什么破问法?难不成要我将这些天的遭遇都与她汇报一遍?她愿意听,我还不乐意讲呢。
于是我没甚好气地道:“这位小姐,我上京来所为何事,左右与你并不相干,被闵秋宵救下,也纯属巧合而已。总之我与他只是旧识,请你不要妄加揣测。”
她激动地站起来,大眼睛里满是委屈:“旧识?旧识怎的现今这般亲密?若只是旧识,秋宵哥哥怎么会将自己的卧房腾出来给你住?你不要骗我了!你说话含糊其辞,根本就是心虚,胡编乱造的!”
嗬,原来这许小姐今天是专程来质问我的。
我原本就是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被她一通抢白,立时火气便烧了起来,但好歹这是人家闵秋宵的家,闹起来不免尴尬,而且我也怕给他惹下什么祸端,于是便强忍了怒气,道:“我不愿与你争吵,但事情我要跟你讲清楚,我与闵秋宵是旧识,幼时在杭州总在一处玩耍,而现今上京来,为的是救一个人,却不料自己先给奸人所害,辗转才遇见闵秋宵,被他救下。至于他为何要将我安置在他所住之处,我一直在病中,无从知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何来心虚?何来胡编乱造?”
她不言语,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恨恨地瞧着我。
我反正是没甚愧疚的,睁大眼睛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瞧着自己主子吃瘪,便一同上前来护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指着我大声呵斥,大意便是我算什么东西,敢这样与她家主子讲话,她家主子身子金贵,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云云。
我懒得与她们争嘴,拉起平果儿想要离开。可她二人拦着路,不许我走。
那许小姐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