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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你大可以不必管我的。”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回想到所有的事。
“我说过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是想抓回以前的感觉。”她的一双大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辰,闪着晶莹的光。
“不要这样,我不是也和你说过了吗?我是我,你是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好好地过日子,不要陪着我哭丧着一张脸。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聪明和快乐的。”他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前一分钟他们还是童年时的玩伴,一转眼两人却已是满怀心事的沧桑少年了。
“我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是,我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用心对待过我?连你也没有察觉到我真正的想法。我真气我自己,我好没用……”她眼中的星光坠落了,泪水在耿青云的面前潸潸滴落。
“小伦?”他看着她的泪雨,不解也不舍。
“姊姊从小就是人见人爱的小公主,气质出众高贵,不但成绩好,在学校里的表现样样也都强过我;而我呢?我是在我老爸搞外遇时出生的,生不逢时,我妈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既恨又怕。我一直都没有得到家庭的温暖,我也从不曾感受到家人之间真正的关怀。”她终于说出了心事。
“是你多心了,我不觉得你少了什么关怀?你还有很多的朋友埃”他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自从家里发现了姊姊的病之后,我就更像是一个透明人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而我的交游广阔在他们的眼里却是交友不慎,还把小小年纪的我丢到国外。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要那么寂寞地独自生活。”她的泪像是压抑了多年,如今汩汩而出。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们不是全家团聚了吗?心雨姊对你的好你应该可以体会。你这一次回来,不也是她极力为你争取的吗?”他拍拍她的肩。
“可是,我失去的东西却没有办法再拾回了。”她望着他的表情,无力地把可乐瓶丢向墙角,自顾自地苦笑了起来。
“青云,我在陌生国度里,最无助时,”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鼓起所有的勇气,说:“我一直依赖着一个人,就是小时候帮我写作业的你,玩耍跌破皮帮我包扎伤口的你……你是唯一真心对待我的人。我一直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那分感觉成为我生活全部的力量。金发碧眼的男孩向我示爱,我却吓得半死,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的感情。我只能一直在等待,等待回台湾的日子,等待能够和你重逢的一天;可是,好不容易我回来了,你却已经爱上了梁斐然。姊姊是家里的公主,她抢走了父母该给我的亲情;梁斐然也是一个公主,她也抢走了属于我的王子。现在的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平静地说着,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她似笑非笑又万般无奈的神情,像剑一般刺着他,让他的心痛了起来。
“小伦,感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我喜欢你,但那和你想像中是有一段差距的。”他轻轻地抱住她,试图让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压力的,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即使是短暂的,但对我而言是非常幸福了。”她开心许多了,安心地靠在他的胸前,两人的心都暖暖的。
“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我们得相互体谅,”她展开欢颜地说:“我们都是被家人遗弃的透明人,现在相守在一起,该是缘分使然。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不会回去的,我只是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他懊恼地说着,现在的他对自己有说不出的厌恶感。
“我听人家说,老鹰很喜欢你,你是不是还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帮派份子的事实?还是因为那天在马路上被倪正仪看见我们,你怕了;或者是,你没办法忘记你原来的生活?”她张大了眼睛问着。
“我原来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我自己毁灭了,我早已不是我自己,但是,我总得找到我该去的地方。”
“我们到更远的地方去吧,到南部或东部去,就不会再遇上熟人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可以摆个小摊子过日子,就像是真的一家人,苦乐都不分离。”她开口提议,心情也像小女生一样的雀跃。
“你不念书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要毕业了。”他淡淡地说。
“那一点儿也不重要。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块读书的料,早点投入社会我反而比较会用心。”
“你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怕吃苦吗?”
“当然不怕,因为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子,我愿意用所有的心力支持你,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我得想想。”他沉静了下来,她无邪而真诚的一番告白就好像是突然触摸到他的心,让他心里有着一阵悸动。
“钱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她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地说:“你可以写一封信,我帮你转交给倪正仪或是梁斐然,事情总要弄清楚的嘛,这样我们才能够有一个全新的、真正的开始。”
“我倒是想回家再见我父亲一面。”
“哦?是吗?”
“你不用费心了,这个我自己去办就行了。谢谢你。”
“打个商量好吗?对我,你永远都不要说谢谢或是对不起,因为,你所有的心情我都可以直接感受到。”她自信满满地笑说着。
耿青云看着怀里的她,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带给她这么多的不安和委屈,而这么多年来竟然也没有察觉?
庄心伦穿着一件粉蓝色细肩带的棉质连身裙,亮丽的神情、健康的肤色,原本削短的头发已经留长了,像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带着慧黠又可亲的笑容,让耿青云的心不由得暖了起来。
互相拥抱的时候,她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伸着手指在他裸露的肩上玩弄着颈骨凹陷的地方,他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原本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和一点点孤独的爱怜,但是,当庄心伦的肩带不小心滑落时,两人彼此的热情已经无法停止下来。
庄心伦的身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活力,温软的肤触,香甜的小麦色的女体,让耿青云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在她甜蜜的柔情里,他感受到这么多年来她的成长与改变。他一直把她当作小男孩,住在这里的半年来从没有越雷池一步,殊不知她拥有这么完美的同体、这么纤细的感情;而且,她竟然还是处女?!耿青云心里有着震惊,一整条被单上殷红的血迹令他险些窒息,一直到激情结束,他的心情还忐忑不安地在胸口翻搅着……
庄心伦的作风一向大胆、豪爽,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看似对爱情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内心竟是如此的坚持。看着她满足的神情,他不得不好好地思考眼前这一切,原本不能预期的激情却让他展延了内心无限空洞的罪恶。
“和你的朋友们再见一次面吧?”庄心伦像是经过了挣扎和考虑,她半坐在床沿开口说着:“尤其是梁斐然,至少,得一次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们怎么开始全新的生活呢?”
“你真的能够放心让我和小斐见面,你不怕我回到她身边?”他笑说。
“之前也许会,但现在不会了,我很肯定。”她万般爱娇地坐在他身边,像是个沉浸在无边幸福的小女人。
梁斐然和江世两人窝在江世的房间里吹着冷气、聊着近况。
“什么?阿正真的有青云的消息?”
“嗯,只要他还好,我就放心了。”梁斐然叹口气,淡淡地把倪正仪和耿青云不久之前在街头偶遇的事情大概说了一次。
“你真能放心?你的脑袋是闷坏了,他和庄心伦在一起你还能放心?”江世说话的口吻和她的动作一样的夸张。
“老实说,知道青云与庄心伦在一起的事,我是觉得很沮丧埃但是,总是需要时间的,我相信时间可以治疗他心里的伤口。”梁斐然无奈地说。现在的她,除了等待又能如何?
“哎,你说的是没错啦。空间和时间是可以让他沉淀某些伤痛,可是你不怕他也一起把你淡忘了吗?”
“你是指庄心伦?”梁斐然不由得摇着头。“我相信青云对我的爱不会改变,我只是懊恼在他人生最低潮、最孤单的时候,我竟然还能悠闲地在这里喝果汁。”她说着说着,竟觉得心里酸了起来。
“小斐,别这样自嘲自己啦。与其盲目地等待青云伤痛的复元,还不如采取一些更积极的行动?”
“阿正说他要帮我去打听。”她用小小的声音说着,手里不断地摇晃着果汁杯里的吸管。
“他怎么都没告诉我?他的动作会不会太慢了啊?不如我们自己去找庄心伦问个清楚?”
“我实在有点儿怕她。”梁斐然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不了解庄心伦这个人。她看过在江世家咄咄逼人的她,也看过她在秦楚宜加护病房外含泪真心静待的模样。
“怕她干嘛?你该怕的是她抢走了青云。”
“青云是一个人,他并不是可以随意让与的物品,他有他的思想,也有绝对的自由,我也不能勉强他……”她的声音愈来愈校“,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考验吗?明明说过永远不分离的,却仍然不能安心。”
“世事难料啊,哪有什么永远不变的事。”江世不得不这么说。
“可是,我必须相信青云,我相信他不会忘记曾对我说过的话;而且,他始终要面对现实的。不管秦姨和廖家姊妹有着什么样恩怨情仇的过去,他的父亲始终仍是耿磊,这是不会改变的。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家的。”
“也许吧,他又不是傻瓜,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江世突然作了结论。
虽然口头上对好朋友梁斐然这么说,其实江世心里有的是另一个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很有技巧地在江世杰那儿找到庄心雨的一些个人资料,也不动声色地跟踪了庄心雨好几天。她的目标当然不是她未来的嫂嫂庄心雨,只不过,要找到作息时间超级不正常的庄心伦,不得不用这种笨方法。
江世发现庄心伦在学校附近租了两个地方,当然,耿青云一定就藏身在其中一处。经过了好几天的等待和埋伏之后,江世才看到了耿青云,也发现耿青云和庄心伦两人和帮派份子过往甚密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江世的胆子大了起来,她不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梁斐然,更在心底打了个主意。
在一个深夜里,她独自来到耿青云的住处的暗巷,想和他单独见一面。
当她一走进巷子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正想放慢脚步,一回头却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几个外型凶神恶煞的男子。江世看到眼前三、四个不良少年正朝着她走近……
“哇!月黑风高的,打哪儿冒出来个这么正的妞啊?这么孤单的身影,是不是少了一个人陪伴啊?”有一个矮胖、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开口,其他的同伴马上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要来找耿青云的啊?”换了另一个个子较高的男子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世知道苗头不对,但她想走却走不了了,因为她已经被其中的两个小混混分别抓住了左右手。“放开我!”
“我知道了,她就是姓耿那小子的马子,不然她怎么会半夜在这里徘徊?挺有野味的嘛,那小子真有口福,左搂右抱的好不开心哪!”高个子又说,他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