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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朽木白哉的瞬步更加精益,朽木银铃让当时的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夜一有空就陪自己的孙子玩耍,美其名曰玩耍,实质却是教导他。
朽木白哉觉得四枫院夜一就是专门来气自己的,从头到尾没有一副正经的模样,经常在他认真练习的时候就耍小花样,让他不能专心练习,例如扯掉他的发带,不正经地喊他“白哉少爷”,或者嘲笑他的瞬步无比糟糕什么的……
各种各样的恶作剧,层出不穷。每每朽木白哉想起来,额头都作痛,恨不得抓到那只可恶的妖猫,狠狠用浅打砍上一顿才能消气。可惜的是,他的想法一直没能如愿。
为什么四枫院家的家主会是那只可恶的妖猫?朽木白哉百思不得其解。尽管那只妖猫有很多可恶的地方,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非常厉害,尤其是瞬步,被称为“瞬神”,也因为如此,朽木白哉即使有多么的百般不愿意,也会很认真地跟着四枫院夜一学习一切可以化为己用的东西。
朽木苍纯的尸体是被朽木家的人护送回家的。
副官如果遭遇死亡,按照护廷十三队的规定,是要举行队葬火化的,但朽木苍纯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改由直接送回朽木家。
朽木白哉赶到朽木苍纯身边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染血的死霸装的父亲,别在耳边的是碎裂而不完整的牵星箝,紫色温柔的双眸闭合着,唇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仿佛如释重负。
朽木苍纯是战死的。这对于一个死神来说,是一种默认的光荣。
朽木银铃找到朽木白哉的时候,是在朽木苍纯下葬后的当天晚上,当时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就这么板直着瘦小的身躯,纹丝不动地跪在崭新的墓碑前。
“白哉……”刚承受丧子之痛的朽木银铃看到朽木白哉这个模样,不禁向他走了过去,而后悲痛地喊了一声。自己失去的是儿子,而朽木白哉,失去的是父亲。这个孩子,在出生的当日就没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唯一的父亲。
听到朽木银铃的声音,朽木白哉慢慢地转过头,紧咬的双唇已经渗出细细的血丝。
“爷爷,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为什么父亲不能等到……我做家主的那一天……为什么……”
朽木白哉攥紧朽木银铃的衣服,仰着头问道,断断续续而沙哑的声音,带有和他自身年龄不符的固执和倔强,仿如小野兽的悲鸣一般,和着雨水的泪水不断地刷过他青涩发白的脸庞,好像流之不尽一样。
而那一年,朽木白哉刚及十岁。
第54章 54
“最近的学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朽木银铃放缓了语气,朝对坐里安静地啜着茶,耳朵右侧边上束着两个牵星箝的少年问道。
“回爷爷,目前还没有。”少年,也就是朽木白哉,听到朽木银铃的发问后,稳声说道,说话的声音还掺有少年时期特有的青涩,只是回答问题时,语气却是一丝不苟的。
“这样啊……对了,刚才田中说有访客在等你。”朽木银铃听到朽木白哉的回答后,忽然想起一个事情,于是转而向他说道。
有访客?朽木白哉略微蹙了眉,但还是向朽木银铃说道:“好的。爷爷,我先去看看。”
“去吧。”朽木银铃颔首同意他的离开。朽木白哉起身,然后步出房外。
朽木银铃看着他离开的挺直身影,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他才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四年了。
在以前的时候,朽木银铃觉得朽木白哉毛躁、相对容易动怒,如果戒掉这个缺点,整个人必然会脱胎换骨,成为朽木家出色的继承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朽木白哉这么早就如自己所愿脱胎换骨了,而那个致使他发生改变的原因却是让人悲伤的。
这样的蜕变,就好像一种讽刺一样。
儿子过早战死,唯一的孙子又如紧绷的弦一样,逼迫自己成长。很多事情的发展,朝着自己无法预测的方向前进。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的孙子当初可以正常地成长……
朽木白哉准备进入会客厅的时候,就在门外回廊处看到了两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白哉少爷——”将点心利落地丢入张开的口中,然后快速地咬了一口后,四枫院夜一举起粘了碎屑的手,向来人挥了挥。
“哟,好久不见!”坐在四枫院夜一旁边的志波海燕则是端起茶杯,咧嘴,向他灿烂地笑道。
看到眼前无比惬意自在,仿若置身在自己家中的两人,朽木白哉的两道眉毛拧得死紧,只觉得额头隐隐泛起些微的刺痛。
这两个人,是他最不想接见的访客。
“哎呀,白哉少爷,你该不会是不欢迎我们吧?如果是,那真的太让人伤心了,我们都这么熟了。”看到朽木白哉脸上的表情,四枫院夜一故作不明所以地说道。
朽木白哉不作声,只是盯着他们。
“我就知道,人一旦长大,就会忘记以前别人对他的好。”四枫院夜一接着有些唏嘘地感慨道。
“妖猫,谁和你熟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听到她的话,朽木白哉忍无可忍,怒火噼里啪啦地窜上心头,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害羞了。”四枫院夜一见他如此的反应,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
“我也觉得。”志波海燕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笑着附和道。
脸皮这种东西,绝对没有长在四枫院夜一的脸上,自己一定不能和这两个人一般见识,一定不能!
等这两人离开后,一定要通知朽木家的仆人,以后他们来访,一律说自己不在。朽木白哉绷紧了脸,盯着两人,心里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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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十岁前的朽木白哉还有一般少年的稚嫩和活泼,那么,在十岁那年,朽木苍纯离开之后,他就以自己的意志拼命褪去本该持有的东西,并在以后的岁月里,将它们一点一点地剥离自己的生命。
朽木白哉不会忘记在父亲葬礼的那天,很多人投给自己的带有同情和悲悯的目光。
什么时候,作为朽木家下一任家主的自己要被人同情了?他们的目光,实在太可笑了。那些人一直对父亲的死亡说“可惜”,对自己和爷爷说“节哀”,只是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眼里还掺杂了一些东西。
现任家主年老,众人期待的下一任家主战死,而下任家主的儿子则过于年幼,还无法领导朽木家族……
他们在担忧,在同情,在等待……
“朽木”这个姓氏,到底意味着什么?
朽木白哉记得,朽木银铃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年幼,无法作答。
“‘朽木’代表的是古老而无上的荣耀,许许多多的人千百年甚至更为亘古的荣耀。这样的荣耀,必须一直延续下去。但是,我认为和沉重而长久的责任相比,荣耀都是虚华的。因为在最初的时候比任何人都付出巨大的牺牲,朽木家才有了灵王赐予的特殊荣耀;因为一直固守的坚持和忠诚,朽木家才有延续至今的荣耀。而在这些荣耀之上,则是叠加的厚重责任。比任何人都要坚持,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努力守护这个地方,作为众贵族的典范,谨守一切的规则。”朽木银铃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当时,朽木白哉听不懂,但他记下了朽木银铃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后来,他长大了,才明白了当初那段话的意思。
他会继承朽木家,他也一定会让自己成为朽木家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家主,让这个古老的家族在自己的手上得以延续下去。
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在努力学习,改变自己,催促自己尽快长大。即使父亲已经看不到了,他也一定会做到。
当一个人怀有坚不可摧的意志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产生的效果是惊人的。而当朽木白哉逼着自己尽快成长的时候,他的人生也变得乏善可陈,波澜不兴。
少得可怜的朋友,拒绝他人的亲近。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拥有的是被寒冰包裹起来的坚硬的内心,和愈加严峻高傲而不可亲近的外表。当他成为一个让许多人都无法直视的存在时,自身也慢慢地被孤冷包围了。
朽木白哉恍若未觉,确切地说,在一年又一年的成长过程中,他习惯了这样的孤冷,并让它融入自己的生命轨迹。他并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会过得如何,他只在乎自己是否拥有足够的能力继承朽木家。
白驹过隙,而后,朽木白哉的人生滑行至某一年。
朽木白哉和绯真的相遇是非常偶然的。
某一天,朽木白哉外出,走在路上的时候,路过的绯真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忽然倒在自己面前的人,等着她站起来,但对方却一直没动。
而后,他皱了皱眉,让身边的仆人将她带回了朽木家。抵达家里,经医官诊断后他才被告知该女子是由于疲劳过度,才忽然晕倒的。
那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女子。
她醒来后,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事情,看到一侧的朽木白哉,就拼命给他说“对不起,给大人添麻烦了”之类的话语。在刚说完话之后,由于身体还虚弱,她就不由自主地将整个额头磕在了塌上。接着,朽木白哉看到的是她瞬间转为爆红的脸和强忍害臊的表情。
那是让人非常尴尬的场面,尤其这种事情还发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由于自身一贯持有的良好教养,朽木白哉并没有当场给她增加额外的一些尴尬。
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以及晕倒的情况,她生活的情况估计蛮恶劣的。鉴于此,朽木白哉并没有命令她立刻离开,而是让她先留在朽木家休息一段时间。
非常弱小的存在,但并不会让人生厌。
朽木白哉觉得她是一个有些固执,且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即使自己冷着脸,她也会保持着笑容和他说话;即自己一直不搭话,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恼羞。
绯真会偷偷地在朽木白哉看的书籍里夹一些小纸条,上面写的内容,都是提醒他多注意休息的话语。
朽木白哉深夜还在看书的时候,会瞥见绯真靠在窗外的头颅,她在守着自己。
绯真很喜欢花草。清晨,当朽木白哉离开家里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蹲在庭院里的身影。看到踏出家门的自己,她会笑着跟他说“一路走好”……
鬼使神差的,朽木白哉默许了她在朽木家的继续存在。
两人之间很少说话,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一旁寻找话题,自话自说。有时感到太过冷场了,她就越说越小声。偶尔朽木白哉会开口,应上一两个字,那个时候她会非常开心。
她每天都活得很努力,很感恩。每天日常的琐碎,对她而言都是新的。
朽木白哉看得最多的是绯真的笑脸,温婉柔和的笑意,和她的人一样相称。虽然她外表赢弱,但内心却很坚强,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他会看到她坐在回廊下举手拍打自己的脸,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给自己振作精神。
唯一的人。
在不知不觉中,绯真在朽木白哉的眼里,就成了这样的存在。看到她的笑,他会不由得放松自己;听她和自己说话,他会感到莫名的温暖,就好像生命中多了一个人陪着自己。
这就是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的所谓的爱吧?
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