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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田中,送卯之花队长。”朽木白哉起身,沉声吩咐道。
“卯之花队长,这边请。”门外的田中切听到后,随即入内,做了个恭请的姿势。卯之花烈之后随他一起离开。
朽木白哉看着脸蛋烧得通红的鼬,抿紧了唇。瞥到露在被子外的手,他伸手握住,以往偏凉的手由于发烧的缘故,此刻却是热热的、软软的。他握了一会,然后掀开被子,将它小心地放进去。
鼬醒来后,看到的是褪去队长羽织,只穿着死霸装的朽木白哉,他正低头神情专注地翻阅着放置在膝盖上的书,额前牵星箝未束住的头发遮掩了他的眸子。鼬想起身,发现自己全身发软,没有什么力气,连抓住床上的被子都有些困难。
“你生病了。”原本垂首看书的朽木白哉,听到动静后,随即抬头,看到鼬醒来后挣扎起身的样子,于是按住了他,说道。
“生病?”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反问道。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在看书的,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只是在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后,他有点相信了。那声音很是沙哑,说话的时候喉咙还有些发疼,好像被碾压过,全身都有些热,就仿佛被火烘烤着一样。
朽木白哉帮他将被子盖好,只露出头部,“嗯,发烧。”
发烧?鼬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后,沉默了。这样的病,他还真没有什么印象。如果说受伤什么的,他还有点感觉。想了一会后,他放弃思考,只是瞪着屋顶,看了一下又觉得无趣,于是再次起身。
朽木白哉见状,握住他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帮他起身。
鼬坐好后,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找不到力量,全身软绵绵的,脑袋也沉得很。这发烧,让他产生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鼬宁愿自己被捅上几刀,也不喜欢此刻这种无力感。
额头上有些发凉的触摸,拉回鼬游走在外的思绪。他看着贴在额前的手,朽木白哉的手以往是暖的,但现在却让他觉得凉凉的,这样的温度很是舒服。
“张嘴。”探完鼬的额头后,朽木白哉皱眉对他说道,脸上的线条没有丝毫的柔软。
鼬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行事。下一刻,他的嘴里已经被塞了一样东西。
“含着它。”甩了一下,将体温计放进鼬的嘴里后,朽木白哉说道。
鼬点了点头,“什么时刻了?”过了一会,他偏头,看着紧闭的窗门,问道。他现在置身于另外一间和室,门没开,只能透过窗纸看到一点窗外的景致轮廓。
“傍晚了。饿了吗?”朽木白哉回答道,随后想起从上午到现在,鼬还没有进食。
鼬想不到这么一天就快过去了,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肚子有些空空的,“嗯,好的。”
朽木白哉听了,挑眉看着他,原本的冷脸则有些松融。眼前这个发着烧含着体温计的恋人,似乎因为生病的缘故,说起话来有些呆呆的。
“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朽木白哉先给他说明情况,言外之意是现在作为一个病人,要乖乖的戒口。
鼬听到这话,含着体温计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几天的日子了。只是他还没有想完,嘴里的体温计已经被人抽走了。
朽木白哉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数值,又皱紧了眉头。鼬看到他的表情,则是默默不作声。
接下来的时间是用晚膳,然后是沐浴,等鼬好不容易沐浴完毕后,就在朽木白哉的监督之下,皱着眉头喝下了药,然后又被塞进了被窝里,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待朽木白哉最后返回和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人躺在床上,一手摸着放置在额头上的冰枕,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能好?”鼬看到进来的人后,熟稔地将体温计放进嘴里,希冀地问道。
朽木白哉瞥了他一眼,平稳地说道:“退烧了就好。”明明平时是一个沉静的人,只是一旦受伤或是生病,这家伙都会变得有些不安份。
说了等于没说。鼬听到这样的回答,将额头上的冰枕来回滚动,希望它可以尽快帮自己退烧。
朽木白哉看到他的举动,只想抚额叹气,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这种事情急不来。”
“我一点都不急。”鼬撇嘴,辩解道,只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朽木白哉看他这个样子,默然不语了。
鼬很悠闲,不过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他瞄了一下坐在身边陪着自己的朽木白哉,看见他正在阅读一本书,书名是《预防疾病的小常识》,这个人真的什么书都涉猎。
鼬看着他在灯光下专注的模样,由于刚沐浴过,黑发自然地垂落着,眉眼间减少了几分冷肃,唇角微微下压,修长的手指扣着书扉。他瞅着看书的人,心也慢慢静了下来。因为生病的缘故,又是喝过药,鼬看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朽木白哉合上手中的书,看着阖眼睡过去的人,体温计滚落在被子上,原本搭在头上的手也滑了下来,白皙的脸庞因为发烧而渲成一片淡红,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淡淡的黑影。他收拾好东西,伸出手背,贴在鼬的额上,手上的温度依旧烫人。
“哧”的一声,锋利的刀子毫无预兆地刺进了身体,然后刀子被迅速抽出。被刀刺中的人单膝着地,洁白的羽织不一会就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鼬转过头,看到这样的场景,胸口一滞。他一个瞬步过去,扶住快要倒地的人,手中摸到的是湿濡一片,血沾满了手心。他盯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嘴唇发颤,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厉得挤不出半句。
鼬看到朽木白哉咳了几下,嘴角处是持续溢出的血,握着他的手很紧很痛。赤红的血、咸腥的血、汩汩不停的血,刺得鼬的眼睛开始发痛。他伸出手,揩去朽木白哉嘴角的鲜血,血迅速沾染上了他的手指,让指尖似乎都发热起来。鼬拼命压制住内心汹涌而起的惊恐,不停地擦拭着,只是从胸口不断窜起的多处锐利的疼痛在相互撞击着,痛得他无法再继续呼吸一般。
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伤了他的!
鼬猛然抬头,望向刀子的主人,可是他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就好像鬼魅一样。
黑眸翻飞成赤瞳,蓦然睁开,黑色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将四周所有的一切肆意地吞噬。鼬没有再理会那个黑影,准备将受伤的人赶紧带离前往医治,只是人还没起身,原本握着他的手就忽然减了力道,然后慢慢松开。
鼬呆住,直直地望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黑色的火焰骤然窜高,火焰宛如失控了一般,火絮到处飘飞、燃烧,似乎要将所有都一一毁灭殆尽。周围的空气被火焰快速地燃烧蒸发,整个世界好像在崩塌。
“白哉。”鼬轻轻唤了一句,手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胸口处灭顶的疼痛就好像潮水一样不断地冲击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被烈火灼烧一样,痛得他想伸手剜掉。
白哉白哉白哉白哉……在心里念得发狂的名字,他却吐不出半个字。无以宣泄而堆积的痛,如脱闸的洪水,最后化成一个字:“啊——”他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扣在自己的眼窝里,似要挖出眼瞳,紧咬的嘴唇溢出低低的痛苦声,隐隐夹杂着些许的哭腔。
“鼬!!!”朽木白哉惊恐地叫住闭眼的人,迅速用手抓住忽然惊起后准备伸手挖掉自己眼睛的鼬,心跳几欲停住。他的手抓得很紧,握住的手腕被勒得红了一圈,可是朽木白哉没有丝毫的放松,就怕下一刻,手中抓住的这双手就要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可怕之事。
他盯着眼下垂着的黑色头颅,感觉到对方绷得一触即发的身体。等了许久,他才觉得对方慢慢放松了下来,然后看到原本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望着眼前直视自己的这张脸庞之后,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尖利的痛。
“白哉……”看到面前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许久之后,鼬才恍然回神,而后沙哑地唤了一声,只是声音里似乎还有些不确定。
“嗯,是我。”朽木白哉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如同平常一样。在他眼前的是一双浮现镰刀状图案的赤红之眼,鲜红的血从眼窝里顺着双颊留下,只是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泪,因为以往冷静的面孔此刻满是痛苦之色,那神情似是哭泣一般。他松开一只手,伸出衣袖,小心地擦拭鼬脸颊上滑落的血。
鼬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擦拭,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朽木白哉。这人的眉眼、鼻梁和嘴唇,五官上的任何一道线条,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刻在心里头的,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怎么了?”擦好之后,手放开了人,朽木白哉轻声问道。他隐去了刚才鼬没醒来的时候,身体溢出的灵压非常不稳定,不得已他只能释放一些自己的灵压去压制,希望让鼬的灵压稳定下来。不过按照刚才的情况,再持续溢出的话,他要压制就有些困难了。
双眼的灼痛感一点一点地消退下去,鼬眨了一下,恢复成黑眸。
“我做了一个噩梦。”鼬闭眼想了一下,然后哑声说道。
“关于你弟弟的?”朽木白哉听他这么一说,稍微松了口气,担心他的身体有什么事情。听他说做噩梦,以为是关于曾经那个世界的。
鼬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不是。”
朽木白哉听他否认了,也就没再细问,怕他又想起刚才的噩梦。见鼬的头发有些散乱,他就用手帮他理了一下,只是摸到的头发却是湿漉漉的一片。
鼬将身体略略前倾,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慢慢环抱住眼前的人,“我梦到你受伤了……”手里碰触到的温度暖烘烘的,鼻翼间是对方独有的清寒气息。鼬心里一安,抱着人的手又加紧了几分力道。
朽木白哉任由他抱着自己,听了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我不会受伤的。”他压住心里浮起的钝痛,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缓缓地低声道。
“朽木白哉,”一会后,鼬松开了人,端正身体,盯着他,一字一字地命令道,“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受伤!”
朽木白哉听鼬这么称呼自己,就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却不想听到的是这么一句。对视的这双瞳孔,黑得发沉,脸上还有未散的痛苦之色。
“嗯,我答应你。”朽木白哉心下一转,估计在那个噩梦里自己并不仅仅是受伤而已,否则鼬也不会如此反常不安了。
鼬听他答应自己了,心里倏然一松,“答应了就要做到。”他以前曾经想过这个人如果不在了,自己会如何。可是刚才的梦非常真实而残酷地告诉他,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承受不了,他也不想承受。
朽木白哉点了点头,随后找了块干爽的毛巾帮鼬擦拭头发,再帮他换上新的寝衣,自己也撤下沾了血的衣服。
“睡吧。”忙完之后,朽木白哉看到换过寝衣后还抱着被子傻坐着的鼬,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伸出手,摸了摸鼬的头,说道。
鼬听后,乖乖地躺下,“你,别走。”过了一会,他给朽木白哉低声说了一句,说罢还睁着双眼看着他,一手抓住身边的人。
“傻瓜,我会一直在的。”朽木白哉安慰道,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鼬听到他的回答,才放心地闭上眼,只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又睁开了。刚才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