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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宝福听她坚定地表明自己不可能嫁给他时,脸上浮现了大失所望却又想要故作洒脱的神情,让苏婕芸的心里不好受了好几天,再加上爹的病情依旧没有什麽起色,使得她的心情始终沈甸甸的。
想不到,近日来令她烦心的事情还不只这样,另一桩更突然、更严重的意外发生了!
「什麽?杨师傅死了?!」苏婕芸一脸惊惚地望着酒坊的工人。
她口中的杨师傅,是「金安酒坊」的酿酒师傅,早在她出世之前,就己经跟着爹一块儿为酒坊打拚,是爹的至交好友。
「金安酒坊」这麽多年来,能够持续站稳江南第一酒坊的地位,拥有绝佳酿酒技术的杨师傅绝对是第一大功臣。
这麽多年来,曾有其他酒坊想要重金挖角杨师傅,可是重情重义的他始终不为所动,一直留在「金安酒坊」里。
虽然杨师傅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身子骨一向很硬朗,从没听说有什麽病痛,怎麽会突然过世呢?
「是真的吗?怎麽这麽突然?」苏婕芸震惊地问。
尽避她认为工人们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是她一时间实在很难相信这会是事实。
明明两天前,杨师傅还曾笑着跟她打招呼,要她如何能接受才过了短短两天的时间,那慈祥和善的人己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是啊!想不到师傅会发生那样的意外,真是太不幸了。」
「意外?到底怎麽回事?」苏婕芸神色凝重地追问。
「今天清晨,杨师傅被人发现倒在暗巷中,後脑遭到致命的重击,看起来是被人殴打致死的。」
苏婕芸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更加震惊了。
「怎麽会这样?杨师傅平常与人为善,应该没有和任何人结仇啊!」
「就是啊!杨师傅被发现时,身上的财物全都不翼而飞,所以很有可能是杀人劫财吧!」
「报官了吗?」
「嗯,一早就已经报官了,希望官府的人可以早日揪出杀人凶手,以慰杨师傅在天之灵。」
苏婕芸点了点头,心情又纷乱、又沉重。
一个善良的长辈就这麽遇害身亡,让她感到难过极了,而她爹若是知道多年好友发生意外骤逝,肯定会大受打击的。
万一爹情绪一激动之下,病情变得更加严重,那该怎麽办才好?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我爹,知道吗?」苏婕芸开口吩咐。
「知道了。」
「还有,杨师傅对咱们酒坊功不可没,记得要好好厚葬他。」
交代完之後,苏婕芸凝重地叹了口气,可当她一听见自己的叹息声,便连忙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第四章
现在可不是在这儿唉声叹气的时候,杨师傅突然发生不幸的意外,爹又卧病在床没法儿管事,她这个当女儿的,得替爹分劳解忧才行。
「最近,咱们酒坊有什麽订单要交货吗?」她问道。
「有,前阵子「凤舞酒楼」给咱们下了一大笔订单。」
「你说的「凤舞洒楼」,就是本来城北那间「维馨酒馆」吗?」
「是啊!据说「凤舞洒楼」的新老板己经到江南来亲自坐镇了,我还听说「凤舞」的老板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拆别人的招牌,再换上自己家的,就像他这回摘了「维馨」的招牌一样。」
「是吗?」苏婕芸淡淡应了声。
现在让她烦心的事情己经够多了,因此对於「凤舞」的老板究竟是什麽样的人,她并不是很在意。
「是啊!最近许多人都在私底下说,搞不好再过一阵子,就连「万福酒楼」的招牌也要不保了!就算「万福」保得住招牌,恐怕「江南第一酒楼」的位置,也很有机会换「凤舞」坐坐看呢!」
苏婕芸没有很留意工人说的话,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江南第一洒楼」的头衔会落在谁家。
最让她挂心的,还是爹的病情,以及杨师傅不幸去世之後,「金安酒坊」的生意该怎麽办?
就她所知,杨师傅的酿酒配方是独门秘方,过去爹曾经半开玩笑地要杨师傅赶紧找个传人,免得将来一身的酿酒绝技会失传。
当时杨师傅笑说他的身子还硬朗得很,要等过儿年再来考虑训练传人的事情,想不到现在却突然发生了不幸的意外。
没有了酿酒秘方,怕是酿不出顶尖的好酒了。要知道,他们「金安酒坊」的招牌靠的就是让客人赞不绝口、一饮成瘾的独家美酒,那是其他酒坊怎麽努力都酿不出来的好味道。
「那现在该怎麽办?「凤舞酒楼」订的那一批货,咱们还交得了吗?」苏婕芸担心地问道。
过去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一向不管事的,但是自从爹病了之後,她想替爹分劳解忧,於是便开始关心起酒坊的营运。
由於她相当用心,经过这些时日的吸收与学习,即使仍然称不上专业,但是对於酒坊的运作以及酿酒的步骤等等已有了大致的概念。
她知道,他们「金安酒坊」除了凭靠杨师傅的独门酿酒秘方之外,一坛坛的酒在出货之前,有儿道最後的手续一向是杨师傅亲自执行,不假手他人的。
现在杨师傅骤然去世,「金安酒坊」中虽然还有其他儿名酿酒师,可是他们的能力顶多只能酿制出和其他酒坊差不多质量的洒,没人有能力取代杨师傅的位置,这下该怎麽办才好?
「小姐放心,答应给「凤舞酒楼」的货,半个时辰前己经送去了。」
「己经送去了?」苏婕芸诧异地愣了愣。「可是,每次出货之前,不是有几道手续都得经由杨师傅之手吗?」
「是没错,可是杨师傅突然去世,答应交货的时间又是今天正午之前,再不出货就来不及,所以最後的步骤也只好省略了。」
「什麽?这样酒的味道不会有影响吗?」苏婕芸蹙起眉。
听了她的质问,工人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尴尬。
「这个嘛……当然……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影响吧……」
「既然会有影响,那怎麽还把那些酒交出去?万一影响了咱们「金安酒坊」的商誉怎麽办?」
工人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可是,杨师傅先前一口答应了「凤舞酒楼」今日正午前会交货,对方当初还一口气就付清了所有的货款,若是咱们今天交不出货,商誉恐怕会受到更大的影响,而且在出货之前,其他师傅有试过了味道,其实跟先前的差不了太多,所
以应该不会被发现。」
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样侥幸的心态,苏婕芸实在无法认同,毕竟做生意是要做长久的呀!
更何况,就算这次真的侥幸不被「凤舞酒楼」的人发现酒的质量略有不同,但将来怎麽办?
没办法继续酿造出自杨师傅之手的好酒,才是现在他们「金安酒坊」面临的最大危机。
这问题对苏婕芸而言,实在太棘手、太沉重,让她有种快被压垮的感觉,可是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要撑住。
过去这十多年来,她一直是受尽宠爱的天之骄女,现在爹病了,酒坊也出了状况,该是她坚强起来,好好照顾、保护爹和酒坊的时候了。
杨师傅过世後所交出的第一批货,由於只差最後儿个步骤,所以味道就如工人所说的,差异不算太大。或许因为如此,「凤舞酒楼」方面并没有提出任何抱怨。
可是接下来,少了杨师傅的酿酒秘方,酒坊的师傅和工人们只能循一般正常的步骤来酿洒,味道则和其他酒坊出品的差不多。
於是,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江南一带开始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有人说「金安酒坊」已逐渐走下坡,还有人甚至恶意预言「金安酒坊」不出一年的时间就会倒闭,生意大受影响。
江南的另一家竞争对手「顺兴酒坊」眼看机不可失,便乘机降价促销他们的酒,抢走了不少「金安酒坊」的客户。
这样的情况,苏婕芸仍暂时瞒着爹,不敢让爹知道。
这天午後,她亲自端着刚煎好的汤药,送进爹的房里。
见爹醒着,气色似乎没前几天那麽差,她稍微松了口气。毕竟爹的病若能够好转,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
「爹,该喝药了。」
苏英豪看着心爱的女儿,眼底浮现深深的愧疚。
「婕芸,辛苦你了。」
自从染了肺病之後,他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平常几乎连想要下床走动的力气都没有。
尽避找来了江南一带最具盛名的大夫治病,却也没有什麽起色。他想,他恐怕是好不了了。
「爹别这麽说,婕芸一点儿也不辛苦。」
「怎麽会不辛苦?瞧你!都瘦了一大圈。」
「爹别担心,我真的不累,倒是爹得赶紧把病养好呀!」
听了女儿的话,苏英豪认命似地叹了口气。
「唉,爹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
「爹,不许这麽说。」苏婕芸蹙眉抗议,不希望爹有这麽颓然丧气的念头,就怕会影响了病情。
「没有人能长命百岁,爹不怕死,只怕累坏了我的宝贝女儿。」
爹的话充满了无限的疼宠,让苏婕芸感动得差点忍不住掉眼泪,要好好守护爹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来,爹,先把药喝了吧。」
苏英豪点点头,慢慢喝完了那碗药。
就在苏婕芸打算劝爹再躺着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忽然有家仆前来察告——
「启禀老爷、小姐,外头有个男子想见老爷。」
「是什麽人?有什麽事?」苏婕芸问。
「他说他姓赖,受他主子所托,要跟老爷谈一笔买卖。」
「谈买卖?」苏婕芸一听,眉心立刻盛了起来。「爹的身子状况不好,不适合谈买卖……」
「没关系,我今天的状况还可以。」苏英豪说道。
「可是……」苏婕芸犹豫地咬了咬唇。
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姓赖的男子到底想跟爹谈什麽买卖,但是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不该让那个人进来。
杨师傅遇害的事情,至今她还没敢告诉爹,要是不小心泄漏了消息,爹肯定会大受打击的。
苏婕芸本来打算命家仆将那名赖姓男子打发掉,可是苏英豪却打算见见那个人,听听看他怎麽说。
「一直躺在床上,整个人很没有元气,如果有点事情做,说不定会比较有精神,就让那个人进来吧!」
「是。」
家仆立刻转身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将那名赖姓男子带了进来。
苏英豪坐靠在床上,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苏老爷,我是受人之托,来洽谈一笔买卖的。」赖姓男子一进房间,就开门见山地说。
「什麽买卖?」
「我家主子他想买下「金安酒坊」的招牌。」
「什麽?!」
苏英豪错愕地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家主子想买下「金安酒坊」的招牌,不知道苏老爷意下如何?」赖姓男子又说了一次。
苏英豪仍一脸惊讶,而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苏婕芸就己沈下了俏脸,开口要赶人离开了。
「我爹没兴趣,也绝对不会卖了酒坊,赖公子可以走了。」
「何必这麽坚持呢?现在「金安酒坊」的招牌还有价值,倘若再过一阵子,恐怕就没半点价值了。」
「你在胡说什麽?」苏英豪皱眉斥道。
「怎麽会是胡说呢?你们「金安酒坊」少了镇店之宝杨师傅,现在酿出的酒己大不如前,很多订单都被「顺兴酒坊」抢走了,不是吗?」
「少了杨师傅?你到底胡说八道些什麽?老杨是我的莫逆之交,他绝对不可能会背叛我的!!苏英豪以为他指的是杨师傅被其他酒坊挖角了。
「他确实是不会背叛苏老板,可是一个死人要怎麽酿洒?」
「死人?」苏英豪又是一阵错愕。
「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