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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房间,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些儿,却不想屋里的腊烛突然自己亮起来了。烛光下,一双清冷的目光,紧瞅着她的小脸不放。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傅雅轩像见了鬼一般,花容失色,跄踉退后。
崔墨耀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伸手将她搂入怀里,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苍白的小脸。
“跟我回去。”他擒住她纤细的皓腕。
“不……”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身躯如泰山般高大。
“是我对你太客气了,才令你不懂得怎么做人了。”他幽冷地抛给她一个回眸,寒声说。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跟你无怨无仇的。”
“从那天你救了我开始,我们就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你逃不了。”他冷肆一笑。
她清澈的眸子又因悲伤重新盈上了泪水:“如果做好人是一种错,那我道歉。”
还让不让人活,做好人不可以,做坏人也不可以。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你喝下这杯茶,接受我的道谢,那我们就两清了。”他微微一笑,为她倒了杯茶水。
傅雅轩接过杯子,看向崔墨耀,他笑得很迷人,她手里的杯子握得更紧了,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温和,越想越乱,干脆一□□水喝了。
“我喝了,你可以走了。”茶,咸的,她闷笑了一声。
“太迟了。”崔墨耀没有耐心再跟她耗下去了。
突然,傅雅轩感觉脑子一阵晕眩,让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她掌手撑在桌子上,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眼角瞄到一旁的瓷杯,是刚刚的茶,“茶里有……”
“春药。”崔墨耀帮她回答了,“看来药效发作得很快。”
他带着邪恶的笑容走上前,解去她头顶的发带,顿时,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倾泻而落,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如珠光般动人的润泽,将她那张逐渐酡红的脸,更添一丝诱人的媚态。
“你竟敢对我下药?”傅雅轩怒吼,可声音却绵软无力,像是恳求的低喃,更显诱人。
她觉得好热,神智渐渐昏沉,让她快撑不住身子,她大掌紧握成拳,不让自己受到她的影响,但是血气不受他控制地上涌,形成了几乎令她感到疼痛的紧绷。
“你有时候也不笨。”他伸手轻抚着她泛红的脸颊,那滑嫩的触感让他眯起眼,没想到她的肌肤竟然像羊脂般幼滑。
放开你的脏手!(2)
一丝理智迅速扬起,她无情地甩开他的手:“放开你的脏手。”往后退了几步,她轻喘着气,视线开始迷蒙,她咬着银牙,不肯轻易地屈服。
“真的不要我碰吗?”他轻描淡写地笑着。
“你走……快走……”她用力甩头低吼,却觉得腹里的热焰烧得更旺,让她整个人好难耐。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你也不想亲近我吗?”他挑起眉梢,冷笑。
“我宁愿死。”她逐字说得咬牙切齿。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我,我一直记得。”他将她搂入怀中,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很热吧?要我帮你吗?”
“不!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再不走我就喊人,这里不是你的王府。”她想要推开他,可药效却让她失了力气,反而渴望起男人的体温,不由自主地紧贴着他。
“喊呀!妳喊呀!喊愈大声愈好,我巴不得妳把所有人都喊来,好看到妳等会的淫浪模样!”很冷很邪地扬起嘴角。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凉,她死死抿着唇,“我要男人多的是,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下了药,就非你不可呢?”
他冷冷地说:“你只能是我的玩物,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他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到向来冷漠的俊颜有了怒火,而且还明显地针对她,那沉窒的怒火骇着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
傅雅轩那张小脸因怒火而涨红,眼神迷离窘怒地瞪着崔墨耀,隐约闪过一丝害怕。
她紧咬着牙关,一脸盛怒阴沉,不肯轻易屈服地怒吼着:“滚啊,我叫你滚……”
“真的要我走吗?不后悔?”他冷冷地盯着她浮肿起的脸,黑眸微沉,唇畔勾着冷笑。
“她闭上双眸,低吼了声,但脑里一直浮现他的样子。她难耐地甩着头,身体却被药效控制,让她无法抵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好酸好痛,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般,痛得她忍不住皱眉低吟着。
傅雅轩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皮,脑子犹带着一丝晕眩,微动了下身子,一股酸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好痛……”眉尖紧紧拧起,她忍不住低吟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哑,喉咙也好干。
她马上睁开眼睛,随即愣住了。她现在正在马车上,不,应该说是被崔墨耀抱着坐在马车上,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马车上面的?
她瞪大了眼,立即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她被下了春、药,然后……
她完全没印象,只有身体的酸疼告诉她实情,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小脸迅速苍白,全身也抖个不停。不……她真的被崔墨耀给……不可能的……
她红了眼眶,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就连不承认也没办法。
“醒了?”崔墨耀感到怀中动了一下,低下头一看,美人儿正睁大双眼看着他。他轻轻地牵动嘴角,在她颊上轻啄一下,此刻的他心情显然还不错。
放开你的脏手!(3)
“走开,别碰我!”傅雅轩推开她,一下子站不稳往后倒退。
“小心。”他伸手拉住她倒下的身体。
“姓崔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忍住心里的害怕,她故作坚强地问着,倔强的脾性让她不会轻易低头,也不让对方瞧出她的恐惧。
最晚叫他崔墨耀叫得多亲热,今天马上就变脸了,怪不得世人都说女人善变。
“住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能接受她的瞪视,他冷喝。
“放开我,你流氓,你强盗!”
马车在两人的打闹下有点摇摇晃晃,崔墨耀想也不想就用力抱住她,说:“别乱动,这是在车上,你是想全世界都知道吗?”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让我走,让我走!”傅雅轩推开他,推开马车的门,差点被冲击的力量甩了出去,幸好她抓住了车门,却被吓得不轻。
“你走啊,怎么不走啦?我现在就让你走,我说过不会勉强任何人。”他看着她,带着邪魅的笑,仿佛地狱来的撒旦。
“你……”她焦急地看着他慢慢向她走来,而另一边,是沙尘滚滚……
“不……”
她笑了笑,在他的要冲过来时,她看了他最后一眼,告诉他:她恨他!就算她死,也不要做他的奴。
然后纵身往下跳去……
她很快,快得令崔墨耀来不及抓住她!
“不!”崔墨耀惊恐的大吼!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就连死,她也要逃开他。
不,她是他的,他没让她死,她就不能死。
赶马的车夫听到惊恐后,急切地勒停了马车,崔墨耀冲下马车,将她抱入怀里,心也痛得像摔过一般。
“雅轩!”
刚摔倒在地时,傅雅轩的头晕眩,然后痛得像裂开一般,全身都痛,她以为自己会死,会摔得面目全非,会血肉模糊……
“好痛!我的屁股……我的腰断了……腿肯定也断了……我要死了……”她还在说话,还有气,还没死,至少还知道痛。
“雅轩,你怎么样了?”他痛心地抱着她,不敢用太多力,柔声问。
她轻轻地摇头:“我没怪你,只怪命运太捉弄人……我死了……就可以解脱了……”
“不,你不会死的……雅轩……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韵儿也急急脚奔上来,围在傅雅轩身边,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你别死啊!”
傅雅轩颤抖地伸出纤白的手,轻抚着他紧绷的脸庞,安祥地微笑:“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错了,都错了……我要走了……”
她眷恋而且深刻地望了他一眼,仿佛这是今生见他的最后一眼,然后,她缓缓地合上两道长睫,仿佛睡着了般恬静。这辈子,她爱过了,无憾了!
“不!就算错,你也得给我错到底,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我要你活着,听见了吗?”
放开你的脏手!(4)
发出了沉痛的低吼,心口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因为恐惧而颤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将永远失去怀中的美丽女子。
他抱住她,一双长臂牢牢地抱住她弱不禁风的娇躯,悔恨彷佛浪潮般汹涌地淹没了他,教他狂痛得几乎不能喘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曾经,她以为他会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在工洲城时,应该有喜欢她吧!哪怕是一点点都好!
但那个并不是真实的他,他只是外表斯文,真实的是冷血无情,高深莫测,是女人永远都抓不住的男人。
“雅轩……”
在她昏昏沉沉时,一直听到一个声音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是他吗?
“小姐,你不能死,你要好起来,等你养好身子,韵儿就带你回阳明山庄……”
回阳明山庄?是呀,那是傅雅轩的家,那里有她熟悉的人,她想回去,可是,爹和娘还要她吗?
还记得……还记得那天她说了很多不孝的话,狠狠地伤了爹娘的心,他们一定很伤心。
爹,娘,对不起……雅轩不孝……我也好想好想回去见你们……可……你们的女儿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只等下辈子……下辈子吧,我一定做你们的亲生女儿……我会一直求菩萨保佑你们,你们是好人。
“傅雅轩,你睡够了吗?”
是谁?是谁正在呼唤着她?他怎么这等霸道呢?阎王要人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呢?
这一双如水般的美眸,曾经是那么温柔是看着他,可是……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崔墨耀,他没有了平日看起来严肃冷静,只有茫然、无助和不知所措。
她觉得有些难受,转过背去,小腿部传来钻心的痛,心也跟着痛,晶莹的泪水滚落她的颊边,咬著嫩唇,她悲伤得哭不出声。
“别乱动,大夫说你的腿断了……”看到她这个样子,崔墨耀的心更痛了。
傅雅轩不敢再动,今年又不是她的本命年,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呢?
她则身看着床背,可就算不看,她仍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乱麻麻的,她终于说:“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这里是王府,要走也该是你走。”他居然还说风凉话。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腿断了怎么走,她若能走早就走了,何必在这里看他脸色。
“活该,谁让你跟个刺猬似的。”
她不理睬他,冷冷地哼一声,“比冷血的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傅雅轩,别以为激怒我对你有好处。你的腿断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敢要你吗?”
“不劳你费心。”身残志坚的例子她能列举一大堆,贝多芬、霍金、邰丽华、张海迪……只要她有双手,她不信会饿死在这个万恶的大丰朝。
这女人还真倔强,不可否认,她总是轻易就能惹他生气。
他大概真的生气了,走了。
傅雅轩又睡了一会儿,但到大半夜后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夜深人静,腿上的伤似乎更痛了。
放开你的脏手!(5)
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朦胧中,她看到了崔墨耀,她趴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