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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座。”
甘子贤现在就坐地上打座,眼睛紧闭,似乎已开始进入状态。
“我打扰你了吗?”她明知故问。
他回答得老实:“是的,在我打座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话。”
刘丽君两条腿晃啊晃的,意兴阑珊道:“我看见有人就非说话不可。”
“你早点睡吧。”甘子贤真的觉得很烦,身边无端端就多了一个人,要照看“他”,还得听“他”罗嗦。
“就是因为太早了,我睡不着。”
“你再多话,我就点了你的哑穴。”要知道,他的忍耐是十分有限的。
刘丽君掩住自己的嘴巴,但随即,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怯怯地道:“我一个人孤苦伶仃,遇上你,以为遇上了好人,谁知道连你也欺负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又是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人怎地那么烦,真是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矫情,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又想撞墙啊,我不会拦你的,只是你别把人家的墙给撞烂了,我可赔不起。”他挑起剑眉,带着哂笑。
她用力拍打着床板,一下一下地作响:“你这人怎地这么讨厌,就不行哄哄人吗?我只是想你陪陪我,你陪我聊聊好吗?”
终于,甘子贤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道:“反正少打座一晚也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坐过来嘛,两个人挤挤暖和一点。”刘丽君将甘子贤拉上床。
甘子贤不习惯与人那么近距离接触,每次被刘丽君的手碰到,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他”的手又白又嫩又小,简直就像女孩子的手。
他恍了一下神,才发现刘丽君整个靠在他身上,他的手竟然放在“他”的腰上,一种罪恶感升起,他连忙拿开手,缩到床的一旁。
刘丽君又靠了过去,嗔怪道:“你干嘛躲着我?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是啊,大家都是男人,他的脑里怎么就净胡思乱想?
你别搞我啊。
“我不是怕,只是不习惯。你知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会很不习惯的。”甘子贤自持冷静,强硬辩驳。
刘丽君忽然跳下床,将灯火吹灭,然后过来将甘子贤扑倒在□□,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只说了两个字:“睡觉。”
“可是你刚才说睡不着,想聊天的。”甘子是贤不耐烦地将“他”的身子推到一旁去,自己坐了起来。
“没错呀,是睡着聊嘛。”刘丽君硬拉着他躺下,一只手横在他的胸前,笑道:“躺着舒服一点嘛,这床很舒服,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这对甘子贤来说,是多么陌生啊,他是个孤儿,由养父养大,在他十二岁那年,养父得了重病,后来也去土州卖咸鸭蛋了,从此,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感觉还是怪怪的。
“这床不够大,两个人睡好挤,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下吧。”反正他流浪惯了,有瓦遮头就很高兴了。
“够大够大,我睡你上面就不小了。”刘丽君爬到他身上,整张脸埋在他胸前。
“他”的身体柔软舒服,被抱着一团棉被还要舒服,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他”摸去,他的左手连忙捉住他失常了的右手,该死,他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下流的想法。
“你觉不觉得这样睡很挤?”他快受不了了。
“不觉,很舒服啊。”刘丽君得意地说。
“你睡进去一点啦。”他推“他”。
“这样刚刚好,别动,别动啦。”刘丽君侧着身子抱他,这个男人是她所见过最木纳的男人了。
甘子贤浑身觉得不舒服,想要推开“他”,才转过身去,他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迅速漫延,他打了个寒颤,他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他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刘丽君可怜巴巴地伏在他身后,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这样子一起睡,睡啦睡啦。”
“你别搞我。”甘子贤往前缩,身体已到了床边。
“搞你?你别搞我啊。”刘丽君望着他笑。
甘子贤拼了命的往外挤,已有半个身体悬在半空,活像有什么鬼怪在压迫他似的。
真是奇怪,以往跟养父一起睡,还跟养父抢床睡,怎么今个儿让位起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恨的刘丽君,一靠近他,什么思绪全都乱了,准是被他气的!
“怎么?先前还道床小,瞧咱们中间都空出一个人位出来了,你要掉床下了,难不成像姑娘家怕羞?”
黑暗中传来若有似无的嘲笑声。
甘子贤立刻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像姑娘家?我看你倒像是姑娘家。”
“如果你不是个姑娘家,为什么连靠近我都不敢?瞧你睡得这般僵硬,明儿个起来只怕会全身酸痛。”刘丽君哂笑不已。
说着,她的玉手横过他的腰。
他拨开“他”乱摸的手,怒道:“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甘子贤,咱们同是男人,我对你可没有半分兴趣,只不过——不瞒你说,我睡觉的时候是有些古怪的姿势,你可不会介意吧?”语毕,悄悄地靠近他点。
甘子贤还能说什么?
好吧!睡就睡,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总比夜夜露缩荒郊强吧,再说这个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刘丽君能威胁到他吗?
“他”要是敢动他,他轻轻一捏就可以捏扁“他”。这样一想,就心安不少,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
习武的人,一般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要起床练剑,因为人最好的记忆状态在早上。
窗纸开始发白,透进一缕光,甘子贤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发披散,美得像瓷娃娃般的女子,她睡得正甘甜,肌肤胜雪,眉不画而黛,唇未点而朱,好一个绝代佳人。
此刻,她的一只手一条腿正搭在他身上,她的脸离他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有女子独有的体香。
“啊!”甘子贤整个人弹跳起来。
“别吵,睡觉!”她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嘴,充满媚态,一双玉手如无骨的蛇般缠上他的腰。
甘子贤这一惊可真不轻,他竟然没有发现刘丽君是女子,除了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束着头发以外,她实在没有一点算是男子。
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滑的皮肤,这么细的眉,这么巧的鼻,这么可爱的小嘴……可偏偏他现在才发现。
他跟她同睡一张床了,他还要过她,摸过她的手,这种事情是只有她的丈夫才可以对她做的。
“起来,马上给我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对着她大喊。
“人家才刚睡。”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不依不尧地说。
“着火了。”他在她的耳旁大喊。
立刻,刘丽君整个人弹了起来,左看右看,大喊道:“快逃啊,快逃啊,哪里着火了?”
“你总算起来了,刘丽君姑娘。”他瞧着她,眼里要冒出火来。
刘丽君看他的眼神,再摸摸自己披散的长发,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暴露了,也不紧张,勾起一抹笑容道:“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瞒你了,我确实是个女子,因为怕你不理我,所以才女扮男装地接近你,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恶意。”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擒住她的纤手,扣住她的脉门,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便会相当痛苦。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人为我报仇。”她低声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仇家又是什么人?”他盯着她清澈的眼睛,这不似是说谎的人能拥有的眼神。
“我叫刘丽君,我娘亲是仁心公主,爹爹是驸马,我家住在……”刘丽君向甘子贤说起了往事,无助的莹泪自她的眼角渗出。
听刘丽君说完整段故事后,甘子贤凝视着她的泪颜,久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是一位公主?”
她摇摇头,抬起剪水秋眸,委屈悲怜地瞅着他道:“不算,没有皇上的封号,就不算是公主。”
你爱上他了?
“既然我答应了你,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他抄起桌上的剑,就往外奔。
刘丽君飞奔追出去从后面抱他的腰,娇躯紧贴在他身上,哭喊道:“不要去,我不让你去,你不是周泰安的对手。”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道:“要不,我先把你送到奕王府。”
“不,我哪也不要去,我就要跟着你。”刘丽君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放弃了初衷,她的心不愿意他去为她送死。
“我要去杀人,不方便带着你,如果我这次饶幸活着回来,一定会去奕王府找你。”
“不,别去,我不要你为我报仇,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她泪如雨下,沾湿了他的衣裳。
女人心,海底针!他终于答应帮她报仇,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你女扮男装,你这样卑微的求我,甚至不惜出卖自己色相,不就是想让我为你报仇吗?”他冷冷地笑着问她。
“我……”她竟然答不出话来。
“我甘子贤一生顶天立地,最讨厌被人欺骗,而我更不愿意失信于任何人。”他伸出手去慢慢地拿开她的手。
“不……我喜欢你,我不可以失去你。”她两只手紧紧地缠回一起,勇敢地表白爱语。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有女孩说喜欢他。一直以来,他孤苦伶仃,更不敢奢望能觅得爱情,因为爱情对他来说真的太遥远了,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人。
刘丽君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也许大家都是孤儿的缘故,她对他也许只是恋父情结,绝不可能是男女之爱。
他缓缓回过头去,黑眸直瞅着她娇艳的小脸,清柔恬静,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不掩丽质天生。
他轻轻地唤她:“丽君,你背负着一身的仇恨,就像当年的我,你的仇只要一天不报,你就永远不会开心的。”
她看着他,泪水满眶,却强忍着不让泪水往下掉。她无法否认他的话,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你还有你的表哥表嫂,他们找不到你,现在一定很着急,你一定要回去找他们。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走到哪里算哪里,就算不是你,是别人,有不平事,我也一样会拔刀相助的。”
他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轻轻地抚着她的柔发,温柔地安抚着,原来女子的头发,跟男子的是不一样的。
“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她微微仰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凝望着她,终于点头:“我答应你。”
刘丽君紧紧地抱住他,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
一天一夜了,奕王府派出去的人,居然还找不到一个刘丽君,把傅雅轩气得快疯掉了。
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能到哪里去,难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韩高今天第三次从外面匆匆奔来,还没待他走到面前,傅雅轩已问道:“韩高,是不是有丽君的消息了?”
“禀王妃,还是没有表小姐的消息。”韩高气喘吁吁地回答。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傅雅轩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大怒道:“没找到你回来干什么,继续找。”
没找到也得回来禀报呀,韩高一脸无辜,却不敢多言,唯有退下,继续去找人。
转身时,遇上匆匆奔来的路秋红,他拉住她,压低声音道:“王妃正火头上呢,你还是别过去了,会把你变成烤猪。”
“我还没说呢,你咋知道我就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