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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跪在堂下的菲太妃脸上已变了颜色,实在想不到,傅雅轩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还一字不差。
是时候了,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纸始终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所以有些诧异。
够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周泰安却面不改色,用浑厚的嗓音喝道:“傅雅轩,你还能说得难听一点吗?你这不仅污辱了本侯,更污辱了太妃娘娘,信口雌黄,口出诳言,你该当何罪?”
傅雅轩重重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你还这么大声,现在到底是本官审你,还是你审本官?”
“哼,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哪怕你是主审官,上至皇上,也不可以胡乱编派人的罪名吧?”周泰安冷淡地挑看她一眼。
“那当然不行。在本官面前,由不得你再欺世盗名。现在,本官就一一揭开你的真面目。传第一个证人,张一刀。”傅雅轩高昂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她注意观察周泰安脸上,他连睫毛都没眨一眨,很显然,他早就料到了张一刀会上来作证,但仍然有恃无恐。
不一会儿,张一刀双手戴着粗厚的铁链,被侍卫押上来,跪在堂下,行叩首礼道:“草民张一刀参见大人。”
傅雅轩俯着堂下之人,道:“张一刀,你左边的这位,你认一认。”
张一刀抬起头来,侧首看向左边的人,脸色突然大变,颤声叫了起来:“周泰安?是你,是你灌驸马喝下毒酒的,是你派人让我杀人的,是你!是你……”
他激动地叫嚷着,突然直起身来,向周泰安扑了过去,周泰安的手轻轻一拂,就将他甩开直退两步倒在地上。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去擒住张一刀,张一刀仍激动地大喊:“周泰安,你这个恶魔,是你令我成为一个杀人的工具,你早就应该死了,你为何还不死?你会得到报应的。大人,大人,我是该死,可是他也该死,杀了我,也一定要杀他,我死也死得瞑目了。”
傅雅轩重重拍惊堂木,威严尽显,大喝道:“肃静!”
这一拍,张一刀整个人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傅雅轩郑重地道:“张一刀,本官问你,你认清楚没有?”
张一刀认真地回答:“当然,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他亲手灌驸马喝下毒酒的,他杀人不见血,我认得那个给银两我们,叫我们杀人的人,他腰上戴的正是将军府的腰牌。”
傅雅轩眼神一凛,冷声问道:“周泰安,你有什么解释?”
周泰安冷笑一声道:“一个死囚说的话,能相信吗?死到临头,还想拖本侯下水,可见他居心叵测。”
他居然倒打一耙,居然说的合情合理,虽然不太能令人尽信,至少张一刀的话已不可作供了。
傅雅轩怒道:“他跟你无怨无仇,何来居心?”
周泰安耸耸肩,悠然道:“这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是有人找不着证据,就随便在街上拉一个来顶数,目的就是想陷害本侯。”
她困惑地眨了眨美眸,想不到周泰安竟然这么狡猾,搞到一时不知所措。
“张一刀,当时除了你在场看到周泰安以外,还有别的人吗?”她问道。
“我的兄弟们都看见,可惜,他们全都先我一步而去了。”张一刀沮丧地回答。
“那就是没有啦,谁知道你说真还是说假的。”周泰安嗤之以鼻。
傅雅轩狠狠地瞪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少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呢。
“周泰安,本官问你,公主府灭门案,案发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不在。”
“那你在那里?”
“将军府。本侯的几个近身侍卫都可以为本侯作证的。”
傅雅轩长手一指,大喝道:“你说谎!现在本官传召第二个证人。传刘丽君进殿。”
早已在外面等候的刘丽君立刻进殿,行参拜之礼。
傅雅轩缓缓道:“刘丽君,说说你的身份。”
刘丽君回话道:“回大人,小女刘丽君,是仁心公主之女。”
周泰安用眼角瞄了刘丽君一眼,居然留有活口,该死的!
傅雅轩又问:“你认得左手边这位吗?”
刘丽君对周泰安恨得咬牙切齿,一本正经地道:“认得。正是公主府进强盗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从我爹爹的房间笑着出来,他的笑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周泰安,你为何要隐瞒事实?”傅雅轩大声质问。
到了这个时候,周泰安仍然神色不变,微微一笑:“刘丽君乃刘长卫之女,她将丧父之责怪责在本侯身上,其实是你们串通一气巫陷本侯。”
好一个周泰安,居然让他轻轻松松就为自己开脱了。
他居然这么狡猾,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入了的罪?她真的低估他了。
她侧首去向她的师父崔墨耀求助,压低声音问道:“现在怎么办?”
如果继续传召证人黛太妃,这个证人实在比之前的两个还要薄弱,周泰安一定会拿黛太妃的精神问题来说事情的,更何况,黛太妃已病入膏肓,实在不宜出来作证,要是让她看到周泰安与菲太妃那副嘴脸,说不定会被活活气死。
他没怪她的。
崔墨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说:“退堂吧,明日再审。”
傅雅轩唯有依言而行,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今天先审到这里,将疑犯押下去,明日再审。”
“威武!”众侍卫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周泰安和菲太妃重新被押回密室,而傅雅轩侧怒气冲冲地离开审迅大堂。
……
“气死我了,居然这样狡辩。”傅雅轩一回到奕王府,就开始发飙了,看见什么东西,能摔的摔,能摧残的摧残,仍无法消去她的心头之恨。
“跟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值得吗?”崔墨耀在一旁,淡淡地说。
“你这么多大道理啊?刚才在公堂上为何一声不吭,看着我被周泰安逼得像丧家之犬似的。”她朝他大声咆哮。
“师爷是没有权利在台上发言的。”他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她充满的温柔的包容。
傅雅轩一脚踢起花径上的石子,飞得老远,落在湖里,“扑通”地响了一声,溅起水花一片。
湖边的草坪,绿油油的,惹人喜爱,前面一丛花树,那些不知名的花开得正盛。
太阳懒懒地洒着,照得湖水闪闪发光。
对一切漂亮的东西,傅雅轩都恨,她狂踩着小草发泄,将一片草地踏平了,如果小草有泪,它们的泪一定都哭干了。
她发泄完了,人也累了,便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虫鸣阵阵,鸟语花香,地上的草儿,软得像毯子。
崔墨耀静静地站在她旁边,站在一株花树下,看着远处出神,微风吹动着他雪白的长衫。
傅雅轩侧首望向他,也痴痴地出神了会儿,也许,她刚才真的说得太过分了,他对她的心,她不是不知,只是她近来脾气越来越火爆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压力太大了,是别人,是自己,给自己的期望太高了。
崔墨耀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傅雅轩伸出手,自低枝上摘下了一朵小花,揉碎了这朵不知名的山花,突然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那个周泰安真是太狡猾,太气人了。”
他淡淡一笑,终于缓缓道:“我都没有怪你。”
她瞧着他脖子后随风飘动的发丝,这个男人,他待她为何这么好?总是那样溺爱她,纵容她,让她深深的沦陷,无法自拔,永远永远都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暖暖的,就连天边的白云,都变得特别可爱。
她头枕双手,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自然的气息,尽量放心深情,慢慢地吸气,呼气。
他走到她身旁,为她挡去晒在脸上的太阳,迎着太阳的他,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出尘。
傅雅轩轻轻叹道:“这件案子,还要怎么审下去?”
“总会有办法的。”他仍是带着淡淡笑意,但傅雅轩知道,说出这种话的人,通常是遇到了大麻烦,想不出办法的人。
“周泰安现在是抱着打死也不承认的心态,菲太妃也一定会三缄其口的,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了。”
“你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傅雅轩突然睁开眼睛,狠狠一瞪他,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崔墨耀耸耸肩,表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年头,说实话不犯罪吧?
“什么都要讲证据,推理是不够的。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傅雅轩真的想破了头。
“慢慢想,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办法来。”
“我能不急嘛?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有的努力就看现在了。”
“其实你不是不聪明能干,只是有些东西暂时还没想到而已,等想到以后,一切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问题的关键是什么呢?”傅雅轩双手拍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喃喃。
“想不到就别想了,或者我们到靖国侯府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傅雅轩苦笑道:“唯有如此了。”
……
在靖国侯府,傅雅轩出示她的宝贝令牌,便畅通无阻。
除了门口的守卫外,偌大的府邸,见不到一人,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所以并不是着重地去找某一样东西,而是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说是搜府,倒更像游园。
在转角的回廊处,一样的位置,遇上一样的人,周府三少周朗松,他坐在那里认真地看书。
傅雅轩刻意将脚步声踩得很重,成功地引起了周朗松的注意,他抬起头看见来人,惊呼出声:“是你们。”
“朗松,我们又见面了。”傅雅轩露出亲切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抓走我爹爹?他是个好人。”周朗松稚气未脱的声音冲口而出。
“我们当然不会乱抓好人,如果证实案子与他无关的话,一定会放了他。”傅雅轩淡然道。
“爹爹他是大将军,是大英雄,以前为了大丰的江山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可现在用不着他了,你们就卸磨杀驴了。”
在他的心里,爹爹是个大英雄,他无法承受有人要毁掉这个印象。
“朗松,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只要他没做坏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傅雅轩真的不忍心给一个纯洁的心灵灌输这个世间残酷的一面。
“你们快点把他放了,他没做坏事,不会是个坏人。”
“等这件案子结了,我们就自然会放了他。现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让我们更好的了解你爹爹,如果他真是无辜的,那我就放了他。”傅雅轩谆谆善诱道。
“好,你问吧。”周朗松眨一眨眼睛,爽快地道。
傅雅轩坐落他旁边,问道:“你爹爹对你好吗?”
“好。”一字出口,俊眉皱了一下,随即又道:“从小到大,他跟我说的话不到十句,虽然同住一个府,但我跟他见面也不多,遇上了,也不说话,只是点个头,就像陌生人一样。”
这种父子关系,他居然还叫好,这孩子大概是整天呆在这个府里读书读傻了。
“你爹爹对你的兄弟姐妹呢?也是如此吗?”傅雅轩忍不住问。
“是的。其实我觉得爹爹好像不喜欢我们,但这话我们从来只是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
由此可见,傅雅轩更肯定周泰安娶两房妾氏,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因为他无法娶到他真正喜欢的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推理,根本无法用到证供上,这就是她最苦恼的地方。
傅雅轩忍不住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像个大姐姐般温柔地道:“你爹爹不会不喜欢你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