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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太热闹了,大概是准备行大礼了。傅雅轩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离他们远远的,她一个人坐在后院的树荫下,吹着微风,抱着双膝,看着远处发呆。
“傅姑娘!”一声惊喜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
她都逃到这里了,还是让人找到了,但她没有回头。
很快,顾惜妹便奔了上来,惊喜的笑容停了下来,转而沉下了脸:“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找我干嘛?”傅雅轩没好气地道。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开心。”他望着她,很老实地说。
“我开心得起来吗?”
最近这些天来她比较喜欢迁怒于人,尤其善良的人面前。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只想将心里的怒火发出来。
今儿个他不可避免的被她迁怒了,他却淡然说:“想哭的话,肩膀借你靠!”
悠然自得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非伤心。
“谁说我要哭了。”她推开他,高傲地扬起脸。
他不再说话,脸上不难看出有些不开心,他双手背在身后,深蓝色的长衫在微风下轻轻的摆动。
傅雅轩抬起头来,问道:“你刚才说找我,找我干嘛?”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个东西是你的吧?”顾惜妹飞快地将一个东西塞入傅雅轩的手中。
傅雅轩摊开手掌一开,竟然是自己的令牌,什么时候掉的,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坐在她身旁轻声道:“这是我从药房里拾到的,我猜想应该是你的。”
“是我的。”
瞬间,傅雅轩是震撼的,这个金牌意义非常,他虽然跟一群强盗在一起,却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出于污泥而不染,实在难得。
“这东西你千万别让表姐知道。”他凛冽的黑眸直勾勾地觑向她的脸。
成亲!
“这东西?为什么?”她不解地眨眨眼睛。
“表姐她最恨官府的人,因为姑姑和姑父就是让官府的人害死的,寨里所有的人都恨官府的人,所以,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们与官府有关系,休想活着离开。”
他认真的表情告诉她,他说的绝不是开玩笑的。傅雅轩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金牌,心里流过一阵寒意,好险啊,幸好这金牌不是别人捡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以来,官贼不两立。
他勾起一抹淡笑问:“你到药房去,拿了酥心软骨散,要对付表姐,是吗?”
她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温婉地颔首:“顾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龙姑娘也不是一个坏人,我不会伤害她的。”
顾惜妹仰头叹气,眼眶渐渐红了,他缓缓道:“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有人想清醒,有人想模糊,世人皆醒她独醉,未必是坏事。”
“今天一别,恐怕我们再无机会见面了。”
这一段时间,跟他们玩在一起,已经有了感情,想到离别,心里竟有不舍之情。
“有缘的话,一定会再见。”见与不见,一切随缘,缘就在那里,不来也不去。
顾惜妹淡淡地笑道:“你说的话真有禅意。”
她咧开嘴笑笑:“你过奖了,我一俗人哪懂什么禅意。”
他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正式道:“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问你。”
傅雅轩朗声道:“我们总算萍水相逢,相识一场,有什么你就说吧。”
她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他认真地问道:“官府将来会来穆青峰剿匪吗?”
傅雅轩几乎不用想就回答:“会!这是必须的。因为这关系到一方百姓的安定,作为地方的统治者,最重要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她顿了一顿,又道:“做强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女子。我很明白,就算是强盗土匪,都有好坏之分,但强盗终究是强盗,是不正之风。你是胜男的表弟,你帮我劝劝她吧,劝她把苹果山寨解散了吧。”
顾惜妹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表姐的脾气他最清楚了,她认为是对的事,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解。这个苹果山寨有着她祖辈的心血,她一心想发扬光大,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龙胜男做人的宗旨是:血可流,头可断,山寨绝不弃,人大山寨在,人亡山寨亡。
其实顾惜妹常常有劝她不要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女人终究是要有个家的,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可龙胜男志不在此,她的志气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她要做得比男人强。
傅雅轩美眸之中泛着淡淡的忧伤:“我知道,一时要改变以前所有的习惯,是很难的,更何况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我会跟本地的官府联系,让他们发招安贴,如果他们肯接受招安,官府必定会有抚恤,还会给他们提供谋生的工作。”
“你想得真周到啊。这些都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去观礼吧。”顾惜妹已站起来,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
傅雅轩晶亮的美眸凝了他半晌,终于信任地将手递给他,让他拉着她站起来。
“见机行事。”他在她耳畔说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出那热闹之处。
……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相信这阕词是许多为人妇者心中的感受,而这就是龙胜男现时的心情写照。
她的新郎此刻就牵着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包围着她的小心,那暖意一直流到她的心田。
盖在红盖下的她,能听到自己的手在“噗通噗通”地跳,就是不知道她的至霖此刻心情如何?
他一定觉得很兴奋吧,因为她在今天终于成为他的新娘。
慢慢地步入大厅,就听见热闹的人声哄动,她能听见,她的亲人、朋友,所有寨里的人,都夸她找了一个好夫婿。
大厅里,龙见田高坐堂上,接受新人的礼拜。
喜娘喜喊道:“一拜天地!”
在龙胜男的拉扯下,崔墨耀只是礼貌点了一下头。
“二拜高堂!”
“夫妻拜!”
“礼成,送入洞房!”
由头至尾,崔墨耀都冷着一张脸,这头亲事本不是他所情愿,若非傅雅轩千盯万嘱他要忍耐,他早就跑掉了。
轩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什么时候才动手,难道真要他跟龙胜男上了床才来想办法吗?他可不想失身于一个疯婆子啊!
喜娘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然后说了一些喜话,便离开新房,并把门关上。
一网打尽!
完了,留下他和那疯婆子独处,他会不会被疯婆子吃干抹净?他不要啊!
新房里大红一片,喜烛的红光明艳灿灿,鸳鸯锦褥整齐叠放……所有的东西都是在提醒崔墨耀,他现在正在经历一场劫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娇媚的声音自红盖头传出:“夫君,还不过来为为妻揭去盖头?”
“哦!”他心慌意乱地应了一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就是想不到一个主意,一颗心纠结得乱如麻。
“那还不过来?”龙胜男娇媚的声音又再响起。
“来了。”又敷衍了一句,深深地皱着眉,但一双脚就是不敢迈开。
“快点了,夫君。”龙胜男伸出柔若无骨的手向崔墨耀招手。
无奈之下,崔墨耀唯有走过去,但当他的手提起来的时候,又犹豫了,他心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我答应过轩儿……”
“夫君,快点啊。”龙胜男又再催促,他越是这样拖拖拉拉,就越把她弄得紧张心乱。
终于,一只男生的手将红盖头揭开,龙胜男抬起头,便看到崔墨耀冷漠的眼神,她心里如波浪般泛起层层涟漪,她对他嫣然一笑,弯了眉,弯了眼,醉了心。
只见她凤冠莹珠半遮脸,满身环翠映娇颜,光影生媚,更显得她千娇百美。
“至霖,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她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上下磨搓着,感受着他真实的存在。
她不是在做梦,这不是梦,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
“龙姑娘,其实我……”
龙胜男轻轻掩住他的嘴,含情脉脉,低声道:“现在应该叫娘子了。”
受不了她的疯疯癫癫,他决定跟她摊牌:“其实我不是夏至霖,我真名叫崔墨耀。”
他不玩了!
她换了个姿势坐到他的腿上,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娇嗲地道:“夫君,你真爱开玩笑,你的笑话真的好好笑哦。”
他猛然推开她,大吼道:“我不是开玩笑,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你讲的那个人,我求你清楚一点吧。”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头,疯狂地摇着她的身体,将她身上的金银珠宝摇得“叮当”作响。
“你胡说,你就是他,就是就是就是!我们已经拜过堂了,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一辈子都是,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她急了,任性地冲他大喊大叫,突又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娇喘咻咻。
崔墨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到了现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要怎么说她才会明白他不是夏至霖呢?
“你说我是你的男人?”冷不防地,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着自己,冷声顺道。
“你当然是。”她娇羞地回答。
“你知道怎么做我的女人吗?”他的口气更冷硬了。
“怎么做?”她迷惑地看着他。做他的女人,不是拜过堂就可以了吗?
她的身体虽然是个成熟的女人,但她的心智果然是个小孩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有名有实的两夫妻。
崔墨耀心里有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他的长臂出其不意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搂,他邪恶的大掌由她的腰际往上缓滑,抚摸着她身上的肌肤,他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不可以这么随意地去引诱男人。
他渐渐加重了力道,
“怕了吧?”他扬起眉,很高兴看到这种效果。
“我知道怎么做你的女人了。”她跳上去将他的俊脸往自己一按,冷不防地吻住了他,虽然生涩的技巧碰疼了自己,可是,她不管,依旧将樱花般的嫩唇紧紧地抵住他冷峭的薄唇。
崔墨耀像是被人重击了下,仿佛震惊般无法反应过来,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是惊、是怒,他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女人强吻的一天。
……
宴席大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笑着高谈阔论,终于把山寨的老处女给嫁出去了。
路秋红向傅雅轩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已经行动了。
傅雅轩放心地离开那吵杂的宴厅,向新房那边走去,不知是这里的回廊错乱,还是她魂不守舍,总之她就是迷了路,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的院子种满了苹果树,跟其它的庭园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里有个水池,还有个假山,令她十分确定,这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为什么叫苹果山寨?是因为这里的人都爱吃苹果?还是因为这里种了很多的苹果树?
她竟然有空在这里想这种无聊到极点的问题,她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骂自己神经病。
她往回走时,无意经过一间房,却发现房里传来笑声,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以她女人的第六感,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人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来了兴趣,悄悄上前去,站在门外一探究竟。
“……今晚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后,这个苹果山寨的大当家就是二爷你了。”
紧接着,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傅雅轩不会忘记这么难听的